1937 年霜降，23 岁的周曼殊在西牌楼照相馆擦玻璃。穿长衫的战地记者撞进来，军靴沾着淞沪的泥："姑娘，能冲三张底片吗？" 他领口别着的钢笔漏了墨，在登记本上洇出朵蓝莲花。 那是曾祖父陈云亭第一次见曾祖母。后来他总说，曼殊低头冲照片的样子，像极了天心阁檐角悬着的雨珠 —— 明明在发抖，却把光折射得更亮。他们的婚书原定 1938 年 11 月 12 日，盖着长沙县政府的红戳，如今躺在搪瓷缸底，被 1938 年的弹片划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