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看的古言短篇啊?

发布时间:
2024-07-3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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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言川自小就订了娃娃亲。


但还没等到他三书六礼,四书五聘的来娶我,就传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爹娘催我解除婚约另嫁他人。


按照习俗,只要我给他供上三炷香,香顺利烧完就算他同意。


我依言照做,不料刚点上香,便有阴风顿起,萧言川的牌位倒下来打翻香炉,落在我面前。


1


边境屡屡传来捷报,我爹告诉我萧言川又立了不少战功,回京时定要封大将军。


我不在乎他是否能当大将军,只期盼他能平安,早日归来。


他出征时年仅十四岁,我哭着追他追到了城门口。


他于心不忍,纵马一跃,交给我一块贴身玉佩,告诉我待平定西北后便回来风光娶我。


他这一去便是五年,期间会常常给我传信,给我讲他在西北的见闻。


我如数珍宝般将他寄来的信一一收好,盼着与他再见。


可最后我没等来他娶我,却等到了他的尸首。


听旁人说,萧言川以一敌百,将敌军打的节节败退,跪地求饶。


回京之日在即,敌军将领不服,在议和之时不惜以命换命,一剑封了萧言川的喉。


若不是亲眼看见那具尸首,我始终不敢相信,萧言川就这样死了。


他是少年将军,就连陛下都称赞他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怎么可能这么就死了呢?!


我站在他的灵堂前,忽然眼底发黑,倒下去便不省人事。


我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三日了,萧言川已经下葬,陛下追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厚葬。


我哭着问爹娘是不是萧言川在骗我,他其实根本没死。


我爹我娘望着我,都默不作声,桌上那支银钗却一再提醒我,萧言川真的死了。


那支银钗是他离京时向我要的,他说西北太荒芜,他会很思念我,希望借这支钗睹物思人。


拿起那支银钗,已经被磨得发亮了,可以看出有人日夜摩挲它,上面还沾了些血迹。


我将它收好,再也没戴过。


一转眼萧言川离世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我像是变了个人。


从前我活泼自在,见了只狗都要打声招呼,如今我却安静得像是得了失语症。


我爹娘一度怀疑我是不是被谁毒哑了,可只有我知道,我的心已经随着萧言川一同死去了。


我迟迟不肯与萧家解除婚姻,这期间萧夫人来劝过我。


她说言川若是知道我这般,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他希望我能拥有幸福。


她还交给我一个盒子,里面全是萧言川在西北给我搜罗来的稀罕玩意儿。


我翻看着这些小玩意儿,无意间却在盒底发现一封信,是萧言川的绝笔。


「吾爱芷秋:


见字如面。


近日西北愈发冷了,不知京城是否下雪,你身子不好,定要记得添衣保暖。


阿爹说平定之日即将到来,回京之日在即,我既兴奋又担忧。


不知为何,我隐隐有种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每每午夜梦回,我总能看到你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知这预示着什么,只好写下这封信,只望日后若是我真的回不去,你切勿太过心伤。


仍记得初见你那日,你一身娇粉衣裙,笑靥如花,从此便乱了我心。


与你定亲那日,我仿若做梦般,反复问爹娘,你是否真的答应嫁给我。


此次若能顺利归京,我再也不离开,定陪你看尽万水千山。


真希望你看不到这封信,那便说明我能平安归去。


话终,望吾爱芷秋,顺颂时宜,百事从欢。


萧言川。」


看完我已然泪湿衣襟,原来他早就料到了什么,写下了这封信。


可我如何能不心伤?如何能百事从欢?


2


爹娘开始催促我成婚,说城中如我这般大的女子早已儿女成群。


我决定随了他们的意,嫁给了这两年来一直求娶我的许墨染。


他与萧言川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萧言川是将军,他则是军师。


对于萧言川的离世,他的悲伤不比我少。


他告诉我萧言川临终时曾托付他照顾我,我拒绝了说不用。


没成想他竟向我表明了心意,说当初先对我动心的是他。


只不过当时萧言川真的十分心悦我,兄弟与心爱的女子,他选择了前者。


我明确告诉他,我此生唯爱萧言川,就算我嫁给他,也绝无可能爱上他。


他仍旧不放弃,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我家提亲,我爹娘看在眼里,都很满意他,纷纷找我谈话。


如今我答应许墨染,还是想问一问萧言川的意见。


按照习俗我给他供上三炷香,香顺利烧完就算他同意。


我依言照做,不料刚点上香,便有阴风顿起,萧言川的牌位倒下来打翻香炉,落在我面前。


我连忙将他牌位拾起,抚摸着牌位上萧言川三个字,轻声喃喃道:「你也不想我嫁给旁人的,对吗?」


我话音一落,阴风再次刮起,屋外还带着吓人的嚎叫声。


我将脸贴在牌位上,泪湿两行:「可我等不到你了,我必须嫁给他。」


「倘若一切顺利,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


此话一出,屋外可怖的呼啸声忽然停止了,阴风也渐渐散去。


我将他的牌位摆回原位,最后再看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大婚当日,萧言川没能给我的凤冠霞帔,许墨染给我准备得一应俱全。


看着镜中的自己,满头珠翠,杏眼细眉,粉白的胭脂将我脸庞衬得越发貌美,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那支银钗,如同它的前主人一般摩挲着。


我娘走进来说要替我盖上红盖头,我顺手将银钗簪到头上,它隐在众多金钗步摇之中,毫不起眼。


「时间可真是快啊,一转眼我们秋儿就要嫁人了。」


我娘站在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感叹着,神情有些难过。


我转身握住她的手:「阿娘不必太过伤怀,许府离家不过半刻钟的路程,我会常回来的。」


她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清透泛光的翡翠镯子,递给我。


「这是我成婚时你外祖母给我的,如今我把它交给你,望你嫁过去一切顺利。」


我没有接过,抬眼看她:「既是外祖母给的,那你更要好好留作纪念才是。」


她强行给我戴上,看了看门外:「时辰快到了,你整理整理准备出门了。」


我被媒婆背出了门,红色的盖头被风吹的摇摆不定,让我看不清前路。


夜幕已至,我独自坐在婚房内,火红的烛火摇曳不停,我轻轻掀起盖头。


走到窗前,窗上贴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囍字,我摸了摸,蹭了一手红色染料。


我娘说大婚之日新娘子不能哭,所以老天替我下了场雨。


雨声淅淅沥沥,有脚步声忽远忽近。


我快速回到床上坐下,将盖头盖好,静待来人。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我低着头,看见一双红色靴子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忽然一片光明。


只见许墨染一袭红色婚服,白皙泛红的容貌在烛光下格外清俊逸朗。


在与我对上眸子那一刻,他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紧接着便朝我勾起了唇角。


「秋儿,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他在我身侧坐下,抬起手意图抚摸我的脸,我下意识往后一靠。


只见他那只手顿在半空,脸色微怔,眼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特意转移了话题:「阿染,宾客都走了吗?」


我还如同从前般唤他,他闻言终于缓了缓神色:「嗯,半个时辰前便散了。」


又是相顾无言,我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从前他与萧言川形影不离,借着萧言川我与他也成了好友,但他对我话不多。


若不是两年前,他来向我提亲,我当真不知道他心悦我如此之久。


眼看吉时就快过去,许墨染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坐在我身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正欲开口,他却抢先开了口:「秋儿,我知你心里还有一人,所以我不会勉强你,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他说完,不待我开口,起身出了房间。


看他关上了门,我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该如何与他说清。


3


许墨染乃妾室所生,自小身子羸弱,又不受宠,在许府算是隐形人。


但他天生睿智,谋算过人,与萧言川结识后,被萧言川带上战场,做了军师。


有了他的出谋划策,敌军被打的节节败退,从此萧言川战功累累。


许墨染也因此受到赏识,提升了官职,还自立了门户。


如今我与他住的这座院子,便是陛下赏赐予他的,除了丫鬟嬷嬷之外,就只有我与他。


成婚第二日,他便召集府中众人,当众宣布我是府内唯一的女主人。


我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有人不服,有人持观望态度,但都心口不一的齐齐喊出那声[夫人好]。


我不在乎她们对我是否服气,很平淡的开了口:[今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太过拘谨。]


说罢我便遣了众人,许墨染也去上朝了。


我待在院子里无事,待带着丫鬟走走逛逛,不知怎么就逛到了许墨染的书房。


好久未曾读书了,或许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我走进去,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许墨染的书籍几乎都是兵书,我看不懂。


夜里,许墨染给我带回来了许多点心,据说是新开的一家点心铺,很多人买。


我吃了几口,就腻了。


他看我吃的不多,随口问道:[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我记得你从前最喜欢吃这些甜的了。]


我抬头看他,他那双温柔缱绻的眸子正深情的望着我。


我摇摇头,不是点心不好吃,而是我已经不喜欢吃甜食了。


就这样,我与许墨染相敬如宾,他亦从不僭越。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我与他成婚已有三月。


他在朝廷上很出色,没多久又晋升了,如今是太子一党。


朝廷之事我懂的不多,也不想过多干涉。


这三个月来,我每日除了读书写字,便是去一家茶楼听曲。


那家茶楼是近两个月新开的,叫做寻真茶楼。


名字很特别,与我以往见过的茶楼不同,来的人多数都是奔着戏曲去的,喝茶的不多。


寻真茶楼演的戏曲并非什么名曲,而是改编自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有远有近,甚至台下的观众还可能会是当事人。


除此之外,茶楼里还有一位神人,人称百晓生。


他上知天,下知地,掌握了天下第一手消息。


找他买消息的人很多,但都被他的漫天要价吓跑了。


我这些天备足了金银细软,想买一个真相。


寻真茶楼每日接待的客人有限,超过人数便不再接客,我早早便来到了茶楼前。


大门一开,我抬腿正欲踏进去,一名小厮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抱歉这位夫人,本店今日暂停营业。」


我收回踏出去的半只脚,侧头往里探了探。


「你们不是每三日才休沐吗?今日不是休沐日吧?」


小厮恭敬的笑了笑,继续答道。


「是的,不过今日有贵客来访,把店都包下来了,我们便不再对外开放了。」


「烦请夫人明日再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作罢,临了我回头望了望门内。


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许墨染。


难道将茶楼包下来的是他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