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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当着百官,诬告我和镇南王私通。
暴君气得要砍我时,我突然听见了他的心声。
【当朕傻吗?镇南王什么货色?有朕英俊多金,气大活好吗?】
【皇后又不瞎,能看上他?】
【气死朕了!屎盆子扣朕皇后顶上了,朕的皇后不干净了!】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朕要诛他九族!】
1
中秋宫宴,本来一片阖欢。
一个宫女突然冲出来,状告我和镇南王私通。
“奴婢亲眼所见,镇南王昨天夜里去了皇后宫中,呆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
说完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般,一头撞到柱子上。
顿时头破血流,再无动弹。
我心下一凉,死无对证。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听闻皇后从前和镇南王还是有婚约的呢,是不是藕断丝连,余情未了啊。”
裴寂本来好好喝着酒,闻言直接拔出腰间佩剑。
悬在我的头顶。
“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裴寂性格暴戾,喜怒无常,说要杀谁就要杀谁。
即使我是皇后,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下意识跪下请罪,可还未说话,突然听到裴寂的声音。
【当朕傻吗?镇南王什么货色?有朕英俊多金,器大活好吗?】
【皇后又不瞎,能看上他?】
【气死朕了!屎盆子扣朕皇后顶上了,朕的皇后不干净了!】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朕要诛他九族!】
嗯?我这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吗?
再看裴寂抿着唇分明一言未发,宫人们也噤若寒蝉。
真是奇了怪了!
【皇后怎么还不解释?快说自己是无辜的,快说啊!】
【朕昨晚失眠在皇后宫外站了一宿,连个猫都没见到,哪来的什么镇南王!】
【该死的宫女竟敢胡说八道!朕要鞭尸三天三夜!】
我心中大憾,抬头只见裴寂一脸肃杀。
似随时准备一剑斩下我的头颅。
“陛下。”
我轻声唤道。
“臣妾和镇南王之间是清白的。”
说话间我看了不远处的镇南王一眼。
希望他站出来澄清事实。
可他跟不知死活似的,眼神还近乎贪婪般在我身上流转。
【啊啊啊啊,这个不要脸的镇南王,看什么看!】
【朕要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裴寂剑锋一转,直直指向镇南王。
【朕早就看这个镇南王不爽了,先砍了他,免得他活着污了皇后的名声!】
情况危急,我来不及细想。
一把拉住裴寂的袖子,“请陛下息怒!”
镇南王的父兄战死沙场,现在就剩魏长风一根独苗。
他若是死了,只怕会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他不能死。
“皇后,你要替他求情?”
裴寂的指腹按着剑柄,用力到泛白。
我抬眼看着他横眉怒目的嘴脸,思考如何化解局势。
耳边却突然又响起他的声音:
【什么档次?配朕的皇后为了他求情?】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镇南王给朕滚啊!】
“滚开,信不信我连你一起砍了!”
眼看着裴寂举着剑狠狠一刀劈下。
我只好挡在了镇南王前面。
裴寂气的眼睛的发红了:“你竟然要帮他挡刀?”
“好啊!朕成全你!”
我闭上眼睛,能在这暴君身边活这么些年,我也算命大的了。
毕竟刚进宫的时候我爹是把我的嫁妆和棺材一起准备好了的。
削铁如泥的宝剑,劈断了我一截裙摆,露出我的大腿来。
【哇,皇后这大长腿,脖子以下都是啊!斯哈斯哈!】
我:??
2
“穿上。”
我看着自己肩上的衣服:“这是龙袍。”
“朕知道。”
【皇后的每一寸肌肤都只能让朕一个人看!】
【刚刚有没有别人偷看?】
【稳妥起见,我还是挖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吧。】
生怕他大开杀戒,我赶紧抱住他:“陛下,臣妾好冷。”
裴寂的注意力果然全部被我吸引。
【!!!啊啊啊!皇后主动抱朕!】
【皇后披着朕的龙袍看上去好小一只,好可爱啊!要不然这个皇帝让给她来做?】
【朕就可以天天看她穿龙袍了!这叫什么,什么扮演?】
【咦,皇后的眼圈怎么红了?别哭啊,朕的心都快碎了!只要皇后不哭,让朕去摘天上的星星都可以!】
我眼睛里的泪水是因为腿麻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裴寂直接把我打横抱起。
路过镇南王的时候裴寂的脚步一顿,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我。
“朕就暂时再让这脑袋在你脖子上呆两天!”
【哼,还是皇后的事情更要紧些,他什么时候都能杀!】
出殿门前,我朝魏长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
【皇后的身子好软,好轻,好想一辈子抱着皇后不放下了。】
“陛下,您可以把我放下了。”
我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内心活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等到了我寝殿的床上,裴寂还把我抱在怀里。
裴寂不情不愿地把我放下,然后给我盖被子,生生把我裹成了蚕蛹。
【皇后这样好可爱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啊啊啊啊!朕的皇后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人!】
【时间不早了,我是不是可以和皇后就寝了!】
我以为自己和裴寂就是巩固皇权的联姻关系,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心里是有点喜欢我的?
【哼,等明天的!镇南王居然敢觊觎朕的皇后,等会儿就去砍了他!】
“陛下,镇南王不能杀。魏家三代忠烈都为国捐躯,如今就剩魏长风一个男丁,你杀了他,魏家就绝后了,会寒了朝中武将和天下将士们的心!”
他刚刚处于盛怒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看上去冷静些了,我把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说给他听。
“皇后可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看着裴寂的凶悍模样,我本能的跪倒在地上。
“妾身知错,妾身立马就面壁思过。”
说着,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把他推了出去,进屋关门,将裴寂隔绝在外。
【皇后身子软软的,力气倒是大大的。】
【可是朕今天晚上想让皇后侍寝啊!】
我捂着耳朵屏蔽掉裴寂的心声,不是吧,霸道暴君爱上我?
我可想多活两年啊!
3
夜里,我刚爬进被窝里,就有人通报李德全求见。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陛下吧,陛下感染风寒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裴寂病了?
怎么会呢?他打小习武,身强体壮的,夫妻多年,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从您宫里回去,陛下就有些咳嗽,想来是只穿了件单衣,风寒入体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并且裴寂还特意抱着我多绕了两圈,后来他走的急,衣服也没有给他。
“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陛下不让老奴多嘴啊,让大伙都不许告诉您。”
李德全叹了口气:“陛下又不肯吃药,刚批奏折还忙到半夜,身体哪里扛得住,现下已经病倒了。”
我到的时候裴寂躺在床上,面色潮红。
我很少见他这副孱弱无力的样子,好像大部分时候他在我面前都是嚣张霸气,身强体壮的。
“陛下。”我轻声喊了喊他。
“朕怎么听见了皇后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朕病糊涂了。”
【李德全,干的漂亮!不枉朕演了那么久!】
【这汤婆子热死朕了!】
【朕就知道皇后心里还是有朕的,一听见朕病了就赶过来了吧!】
【两个时辰没有见到皇后了,想死朕了,晚上不搂着皇后睡,朕根本没法睡一个好觉!】
【皇后,你快心疼心疼朕吧!】
听到裴寂的心声,我差点笑死。
我挑眉,吩咐李德全:“病了不吃药怎么行?让太医院把药煎了送来,本宫亲自喂皇上喝。”
【苦苦苦!那群老东西开的药苦的要死,朕才不想喝!】
【朕身强体壮的,哪里需要喝药,皇后就是朕最好的良药,药到病除!】
【不过皇后说要喂朕,难道是拿嘴喂?这药好像也不是不能喝,嘿嘿嘿嘿。】
看着裴寂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好气又好笑,他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陛下都出汗了,绿枝,帮陛下把被子掀开。”
【那怎么可以!里面藏了十几个汤婆子,一掀开不是全看见了?】
刚刚还“病”到说胡话的裴寂立刻转醒,死死攥住被角:“不用,朕感觉有些冷”
【要不是为了见皇后,朕堂堂天子,用得着这么憋屈吗!】
我被他弄的实在没了脾气,这人幼稚又暴躁,可是待我却也不差。
【皇后笑了!】
【等会儿,为什么朕生病了,皇后还笑?朕懂了,升官发财死相公!】
【呜呜呜,皇后的心比冬天的湖里结冰的水还冷!】
刚刚靠近他,他拽着被角的手就开始用力。
我突然就生起了点捉弄他的坏心思。
让宫人拿了帕子来,拧干了水,伸手帮他擦汗。
裴寂本来因为我靠近绷的紧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乖乖的任我动作。
【!!!生病了就可以受到这样子的待遇吗?朕以后每天都要生病!】
【朕决定了,朕以后就是弱柳扶风的药罐子了!】
【皇后的身上好香啊!她好温柔朕超爱的!】
【心跳的好快,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趁着他脑子里思绪乱飞,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时候,我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扯出一个汤婆子。
假装不解的问:“陛下往被窝里放一个汤婆子做什么?”
“朕……朕…….”裴寂结结巴巴。
【!!!朕应该怎么解释啊!】
【谁能告诉朕,朕为什么要放一个汤婆子在被窝里啊!】
“都是李德全,他怕朕冷,非要塞给朕,这种女人家用的东西,朕是很不屑的,都是他自作主张。”
“是这样子吗?”
“对啊,对啊,朕一会儿就骂他!”
我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指着里面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十几个冒着热气的汤婆子:“这些也都是李德全塞进去的?”
裴寂从脖子开始红到耳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跳下床,逃难似的跑了。
鞋都没穿。
4
裴寂光着脚跑出去,李德全赶紧拿了鞋去追。
一阵鸡飞狗跳。
我坐在他寝宫泡了壶茶喝着,穿着件里衣的裴寂在门口探头探脑。
【好丢脸,朕一辈子的英明神武都在今天丢光了。】
【皇后为什么还不走?朕没脸见她了!】
“外边冷,陛下您还不进来吗?”
裴寂磨磨蹭蹭地进门,我递了杯热茶给他:“喝了驱驱寒。”
别真弄生病了。
【呜呜呜,朕是坏蛋,朕居然骗了这么好的皇后!】
【朕今天半夜睡醒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一杯热茶,就把他感动眼泪汪汪的。
“看来陛下的冰也好的差不多了,那臣妾就先回去歇息了。”
裴寂闻言眼巴巴地看着我:“朕的药还没有来呢。”
【皇后说了要亲嘴喂朕的,绝对不能错过!】
【太医院的太医真是废物,一碗药这么久都煎不好!】
这憨货!药是能随便吃的吗?
“陛下,过来,凑近些,臣妾有话想和您说。”
我朝他招了招手。
裴寂疑惑地靠了过来。
……
2023.4.13更新
我朝他招了招手。
裴寂疑惑地靠了过来。
我踮脚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一触即分,脸上也有些发热。
裴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呆呆地看着我,我不禁气恼。
“臣妾告退!”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伸手拉着我,低头狠狠亲了上来,反客为主,攻城掠池。
【砰!砰!砰!朕炸开了!】
【皇后主动亲了朕,啊啊啊啊啊啊,朕要把今天定为朕的千秋节,让全天下和朕一起庆祝!】
一吻毕了,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推他。
裴寂的眼眸亮的吓人,伸手就把我抱起,往龙床上走。
满室旖旎暧昧中,我们两个人都看见了床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的一大堆汤婆子。
“陛下,把臣妾放下吧。”
我冷静地开口,什么心思都消了。
裴寂悔的似乎想给自己两巴掌。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朕恨啊!朕悔啊!朕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汤婆子了!】
【呜呜呜呜,西湖的水朕的泪!】
那日过后,我和裴寂之间气氛变得十分黏糊,宫里人人喜笑颜开,毕竟皇帝每天和颜悦色,工作环境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裴寂见天的和我腻在一起,太后终于坐不住了。
6
喊我过去,名为闲谈,实为敲打。
“你身为皇后,应为后宫表率,母仪天下,劝皇上雨露均沾才是。”
雨露均沾?皇宫不就我和德妃两个人?就差没直说让我把裴寂送德妃宫里。
要是从前我肯定满口爽快的答应,左右腿长在裴寂身上,可此刻,我却突然说不出口。
我没有开口,太后脸上挂不住面子。
“你以为有皇上护着你,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吧?”
“臣妾不敢。”
太后冷哼一声:“我看你敢的很!你和镇南王私通一事,皇上帮你压下去了,但是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
今日太后摆明了是在针对我,不管我如何她都有话讲。
归根到底,还是裴寂最近天天呆在我宫里,她心里不痛快。
我以为她只是口头上责骂两句,却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上刑。
“这份认罪书你签不签?”
上面写着的是我承认和镇南王有私情,我怎么可能签。
太后派人给我上拶刑。
“本宫是皇后,您就不怕皇上问罪吗。”我看着太后,搬出裴寂想让她有所顾忌。
“哀家是太后,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你和哀家反目不成?”
说着,她命人给我上了上拶刑。
十指连心,痛的我意识几乎恍惚。
裴寂呢?他在哪里?我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见到他。
7
“混账!谁让你动私刑的!”
“朕的皇后也敢动!不要脑袋了!”
裴寂走进殿里,一剑砍了施刑人的脑袋,二话不说就抱起我就往外走。
“李德全,传太医!”
【朕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怎么敢!】
【皇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朕要这满屋人全部以死谢罪!】
身后太后狠狠地把手里的佛珠摔到地上。
“我看陛下是被她迷的失了心智!”
“妖后不除,社稷难安!”
“哀家今天就要废后!”
裴寂脸上满是肃杀之气:“想动朕的皇后?你有几个脑袋给朕砍?”
【朕是心甘情愿为皇后着迷的。】
【有你这个老妖婆天天兴风作难,能安才怪了!】
“皇后同镇南王有染,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为后!”
【天天就是有染,有染,怎么,家里都是开染房的?】
“哀家是你的母后,母后怎么会害你呢?”
“除了哀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对你真心的人了。”
【为朕好?巴不得朕死才是真的吧!】
【废话连篇,耽误朕带皇后去看太医!】
裴寂猛地转头,把我放了下来,摸了摸我的发顶,低声同我说:“等朕一会儿。”
然后径直走向太后,一剑挑花了她保养得当的脸。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聒噪,朕就不保证掉下来的是不是你的脑袋了。”
“皇后是朕亲自封的,要废也是朕废,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太后摸着脸大惊失色,她怒吼道:“裴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皇位是谁扶持上来的了!”
裴寂擦了擦自己的佩剑,冷笑:“朕当然不会忘记你是怎么当面杀了朕的生母,把朕抢到膝下的。”
“也不会忘记你是怎么给了朕一把匕首,逼我亲自杀了朕生母留下来的猫的。”
“你再摆不清自己的地位,我不介意把你变成牌位摆摆正!”
太后一下子噤声不敢多言。
这是我可以听的吗?我还在沉思,裴寂已经重新抱起了我。
“传朕旨意,太后禁足翊安宫,每日跪着抄写大悲咒十遍!”
“其余的帐,等朕先帮皇后医治了再慢慢清算!”
太后伸手指着他,裴寂的眸子里俱是冷意:“太后最好照办,不然我很愿意把您和太师的事迹宣扬出去!”
我心下一惊。
太后和太师?
看来私通的不是我,另有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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