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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精修完结)王兄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送给六十岁的楚王做妾。
我举兵反叛的那一日,屠尽他的姬妾,夺了他的王位,将他每日锁在铜雀台里折辱取乐。
后来我频频带着别的男人在他眼前白日宣淫。
他却受不了了,疯了一般将我压在身下。
「瑶瑶,别离开哥哥。」
1
我是六国公认的第一美人。
而我哥是个废物。
为了坐稳王位,竟然把我送给年老体衰的楚王为妾。
联姻旨意下来那天,我砸烂了重华殿所有的摆设。
正赤着脚砸最后一个瓷瓶的时候。
姬珩携着风雪匆匆而至。
厚重的狐氅上落满了雪,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的朝服。
我顾不上拢滑落肩头的寝衣,一脚踹在他肩上。
他没躲,任由我的放肆。
甚至跪在地上,把我涂满蔻丹的足捧在怀里,细细打量着上面的伤口。
我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是刚才的瓷片划的。
「消气了吗?」
他抬头问我,眼里满是心疼。
我踩着他的膝,俯下身来看他,散落的长发几乎垂在他的鼻尖。
「姬珩,你就是个贱人。」
他身形一颤,目光却在触及我凌乱的衣襟时愣在原地。
眼神躲闪得极快,但身上却明显有了变化。
我恶劣地笑了,脚尖一路向上,踩上他毫不遮掩的欲望。
「我不是说过,你怎样对我都行,除了抛弃我吗?」
「哥哥,你又不听话了。」
2
事实证明,嘴欠是要被哥哥收拾的。
那天他把我扑在床上又亲又咬。
床幔被他撕成碎片,被他用来强硬地缚住我的手腕脚腕。
在漫天的鲜红中,他控住我的脖颈,迫我仰头看他。
「瑶瑶,不许跟哥哥这么说话。」
他像只沾满情欲的兽,额上的汗水滴落我的脖颈深处。
那双用来朱笔批复的手现在蛇一样爬进我的身体。
我在他手里几乎化成了一汪春水。
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姬珩俯在我耳边的喘息声。
还有一声声的瑶瑶。
哥哥不知道吗?
我讨厌这个名字。
也讨厌当他妹妹。
几乎喊哑了嗓子。
但哥哥依旧没放过我。
情到浓处,我呜咽一声咬上他的肩,哑着嗓子开口。
「哥,母后昨夜给我托梦了」
「说什么了?」他低哑着声音询问我。
「母后说你教坏了我,要找你算账。」
汗液滴落在眼睛里,蛰得我生疼,教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却能感受到,他伏在我身上的动作一顿。
须臾间,他的大手扣住我的掌心,唇上很快传开温热的触感。
他的嗓音似蛊,响在我耳畔,「可母后临终前不也说,让哥哥照顾好你吗?」
所以,就照顾到床上吗?
我想张口,但哥哥不给我机会。
哥哥说我嘴毒,跟母后一样,总爱刺人心窝子。
所以他有时候,总爱教我累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力竭得瘫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刺他。
「哥,你真坏,你把我也教坏了。」
哥箍得我很紧,不像抱,倒像是把我困在了怀里。
他说瑶瑶,我跟你异父异母,算哪门子兄妹。
我沉默了,无力反驳。
哥哥说得对,我只不过是先王后收养的孤女。
我父亲满门战死后,好心的王后将我认作义女,养在膝下。
我和他本没有血缘。
所以我和他,可以在阳光下相爱吗?
3
楚国使者觐见那天,我正倚在姬珩肩头打着哈欠。
我跟我哥围着一样的狐氅,坐在殿中的主位上。
看见使者进来那一刻,我无声地拢了拢雪白的狐狸毛,掩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那使者大概是不满于姬珩对我的纵容,脸上浮现出鄙夷之色。
但一切都在他看清我面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看见他目光里的惊艳,黏腻的目光直往我身上钻。
我很讨厌他看我的眼神,虽然已经有很多男人这样看过我了。
更讨厌他看我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懦弱无刚的君王。
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不起我哥。
于是我贴在我哥耳边撒娇,坏心思地在他旁边吐气如兰。
「让他滚。」
我哥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越发凑近我,几乎擦过我的唇。
我咬牙切齿又道。
「让他滚。」
他终于轻笑了一声,挥手打断了阶下使臣的平铺直叙。
「王妹倦了,使者容后再议吧。」
楚国国力强盛,燕国积弱不振。
那使者估计没想到,用五座城池迎娶的燕国公主,竟然如此无礼,当即气得怒发冲冠。
「燕王怎敢如此轻慢我国使臣,莫非结盟之心不诚?」
他还想喋喋不休,我不愿理会他,扯着我哥的领子就往屏风后面走。
殿中只留生气得跳脚的楚国使臣。
还没绕到内殿,姬珩一把把我掼在墙上,手掌半虚半实地拢住我的脖子,撬开我的唇齿。
我也发了狠地来咬他,不多时就有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真是宣泄意味满满的一个吻呢。
不怪我心狠,谁让哥哥要拿我换五座城池呢?
4
狗姬珩这两天忙着给我收拾嫁妆,没工夫理我。
最近燕国的雪又大了,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翻私库的单子,问我要什么。
我当时伏在他膝头,认真地想了一下。
我说别的算了,给我多准备点毒药和暗器,以后肯定用得着。
他当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笑得我心快化了。
我哥就是这样,我没办法对他太生气,舍不得很久不理他。
他很忙,我也不烦他,每天坐在重华宫的屋顶上打弹弓。
赵王后进来的时候,我的一颗飞石正好擦过她的裙摆。
她抬头看我,姣美的面容浮现一丝裂痕。
「公主坐那么高,小心摔下来了。」
怎么会,我想。
只要有哥哥在的话,我永远也不会摔下来。
我撑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不情不愿地从竹梯上爬下来。
她勉强地冲我笑笑,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女鱼贯而入,捧着华丽的首饰和绸缎。
「这些都是给公主添妆用的。」
其实我很讨厌她,常常在姬珩耳边说她坏话。
姬珩每次都会用很无奈的眼神望着我。
「瑶瑶,你不能逼我娶了她,又恨不得杀了她。」
哥要当王,需要身份贵重的王后。
而赵国毗邻燕国,赵姝又是赵国的嫡公主,娶她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我再讨厌她,眼下也只得乖乖低头叫她一声嫂嫂。
似乎是被我的称呼取悦到了,她含笑着来拉我的手。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任由她的手僵在空气中。
没办法,还是很讨厌她。
还是很讨厌,跟别人分享哥哥呢。
5
王后其实也很讨厌我,但她不说。
燕楚联姻,她肯定在背后偷偷乐了好几天。
但她很精明,她知道对我越好,哥哥也会更礼重她。
她放下东西走后不久,哥哥就来了。
他好像更瘦了,清隽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态。
我上前环住他矫健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毛领,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又杀人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手不轻不重地搭在我的腰上,隔着锦缎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
然后他就被我扯进屋里,硬生生灌了两盏姜茶。
灌到最后,他微红着眼来抵我的手,有点好笑地开口。
「瑶瑶,你是不是很怕哥哥死呀?」
屋里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空气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刹那间,无端的恐惧攫住我的心头。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在他苍白的脸留下鲜红的指印。
「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开口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握住我的腰肢贴近他,仰头看我,如望春山。
「哥哥错了,别生气。」
我捏着他的下巴,抚上他狭长的眼尾。
「你死了最好,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我凶狠地开口,手指蜿蜒而下,拂过他殷红的嘴唇,最终落到他吞咽的喉结上。
「姬珩,你快点早点死。」
我又说谎了,我经常说谎。
其实我想说的是,哥哥长命百岁。
6
和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八。
原本定的是四月初八,但楚王一刻也等不及了,早早派了太子翊来迎亲。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生气,又想把哥刚给我换的一屋子东西给砸了。
但我哥抱着我,语气温柔又无奈。
「瑶瑶,你再砸下去,哥就没钱了。」
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骂哥哥贱,其实我又何尝不贱呢?
只要他冲我笑一笑,我什么都能答应他。
就像哥哥那年爬上我的床,解开我的小衣,吻上我的唇。
我本来是怕的要死的,抗拒着说不要。
我太害怕了。
我怕父王知道了一切,会再把那个肥猪领进我的寝宫里。
我怕母后知道了一切,就会不要我了。
但哥哥扣住我的手腕,吻遍我的全身。
他说他只是太爱我了,才会这样。
那一瞬间,因为哥哥说爱我,我就原谅他了。
心甘情愿地,踏入深渊里。
所以哥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抛弃我。
7
三月初六的那晚,哥哥没来陪我,说要宴请楚国使者。
我早早吹了灯,躺进帐内,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哥哥。
估计还是王后坐在哥哥身侧笑语晏晏,右下角坐着他新纳的夫人。
一派其乐融融。
那哥哥看着眉眼跟我三分相似的夫人会想起我吗?
看到殿中舞女纤细的腰肢会想起我吗?
一想到此处我的牙就开始隐隐作痛。
正当我翻了个身准备强行入眠的时候,一直被合得严严实实的殿门被风吹开了一道缝。
飞雪争先恐后挤了进来,吹的我床头的铃铛哗哗作响。
我心头一紧,想起最近因着姬珩的频频造访,我遣散了所有暗卫。
反手握紧玉枕下的匕首,我跳下床准备关门。
还没等我走两步,黑夜中高大的人影强搂住我的腰,我抬手正欲刺,却被反手夺了刀。
我拼了命地挣扎呼喊,却被人一把捂住口鼻。
一时间,难闻的酒气熏得我几欲作呕。
我又像砧板上的肉了。
被他扑倒在床上撕扯衣服的时候,我再次想到了这个形容。
「贱人,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过什么。」
我的不驯惹恼了他,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直扇得我眼冒金星。
「你以为你和姬珩做的事能瞒得过我?早就不知道和他睡过多少次了吧。」
黑夜中,他狞笑着开口,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听清了他的声音。
是姬燃,我父王的第七个弟弟。
明面上我管他叫叔,私底下我喊他老畜生。
我哥才继位,他就仗着手握兵权,明里暗里找了我哥不少麻烦。
真奇怪,都这个时候了,我下意识想的还是我哥。
「小贱人,姬珩哪还顾得上你。」
「你以为他跟你父王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用完你就扔?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的公主了。」
「还不如跟了我,燕国的王位迟早是我的。」
上衣已经被彻底撕烂了,他喘着粗气又来扯我的腰带,却被我死死的一把摁住。
我颤抖着主动搂上他的脖子,带着哭腔讨饶。
「我愿解衣侍奉叔叔,求叔叔待我轻柔些。」
8
哥来的时候,我正抱膝缩在角落里,手上脸上的血快要干涸了,臭烘烘的。
我其实很想喊哥来抱抱我,但看到哥雪白的狐裘时,我抬起的手就放下了。
哥爱干净,我不能弄脏他。
没多看一眼,好像地上姬燃的尸体只是一坨烂肉,哥踉跄着走向我,眼神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雪白的狐氅劈头盖脸兜住我,哥抱紧了我。
他浑身的骨骼都在用力,箍得我生疼。
我想喊哥轻一点,抚上哥颤抖的脊背时,才发现他在哭。
我哥只在我面前哭过两次,今晚是一次。
还有我十五岁的及笄夜,哥也哭过一次。
那次和今晚很像,只是那次是哥亲手杀的人。
「哥,他死了,以后就没人能找你麻烦了。」
「哥知道。」
「哥,你看我厉害吧,能用你送我的武器亲手杀了他。」
「哥知道。」
「哥,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呀?」
……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了哥哥心碎的声音。
哥抱着我放声痛哭起来。
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喉间的嘶哑发泄出来,哥哭的撕心裂肺。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和十五岁时一样,木然地待在原地,徒劳地抱着他。
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早就哭不出来了。
从父王把第一个男人带回我寝宫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流干了。
我早该明白的,所谓的燕国第一美人,不过只是个送予权贵肆意玩弄的商品罢了。
9
三月初七,临行前的第二晚,哥推掉了所有政务,陪我在重华宫试嫁衣。
我手笨,理不清穿衣的顺序,不会打灵巧的结。
是哥哥,一件件替我穿上衣裙,又一件件脱去了我的衣裙。
灯火葳蕤,照亮了一屋暗室,也照亮了我眼前的哥。
他正在蹲下身替我系腰带上的结,修长的手指翻着灵巧的花样。
我打着哈欠问哥:「姬燃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哥眼皮都没抬,跟我说别瞎操心。
我又问他,这些天不去陪王后,王后会不会又有意见?
话还没说完,哥就把我的腰间的束带猛的抽紧,惊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让我专心些,又单膝跪在地上,替我整理着盛大的裙摆。
我其实很讨厌穿繁琐的服饰,但我喜欢穿给哥哥看。
于是我低头挑起我哥的下巴,问他我美吗?
哥笑着没说话,我从那双琉璃般澄澈的眼眸中看到了我。
乌云叠鬓,红唇皓齿。
哥哥掀开我头面上的垂珠吻上来的时候,我终于听见了他的回答。
「犹胜东家之子。」
10
哥哥说爱我,但还是把我塞到去楚国的銮舆上。
但哥哥让我别怕,他说总有一天会把我风风光光接回来。
我总是相信哥的。
但我没想到,一看到哥哥微湿的眼眶,我就舍不得松手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赵王后神色一僵,上前笑着打趣:「王上和公主感情一向很好,让公子见笑了。」
楚太子翊幽暗的目光落在我和姬珩交握的掌心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既是两国联姻,国书都签过了,燕王莫不是想悔婚不成。」
我抬头,狠狠地剜了太子翊一眼,却不想对上一双深入幽冥的眼睛。
真奇怪,他明明是剑眉星目的英挺长相,一双眼睛却又凶又凌厉,似笑非笑时尤胜。
他看我的眼神,尤其让我感觉不舒服。
像是山坳子里的饿狼,终于看见了心仪的猎物。
我不能让我哥难堪,于是赶忙缩回手,提起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就准备上马车。
身后的太子翊好心地在我身后扶了我一把。
我的半个谢字还未说出口。
随之而来的事让我心底一沉。
芈翊摸了一把我的腰。
11
入了楚宫后不久,我被封为夫人,赐居兰池宫。
楚王果然老得能做我的祖父,瘦削又干瘪。
此刻他枯瘦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目光贪婪。
「早就听闻燕女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灯火摇曳下,我仅穿着水红色的纱衣,温顺安静,仿佛任他采撷。
在他扯落我的衣裳之前,我含笑止住了他的手。
「王上,妾与你还未饮过合卺酒呢。」
我故作羞涩地望着一旁的两瓢酒。
楚王大笑着拊掌,高声连说了几声好,与我同饮一卺。
随后无力地栽倒在地,
我冷笑一声,恶狠狠踢了他一脚,不情不愿地把他往床上拖去。
还未把楚王拖上床,我就累得喘不过气来,大汗淋漓。
正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时,背后一双有力的手揽过了我的腰。
来人的身量很高,贴上他的一瞬间,我立马感受到了他的滚烫。
「小夫人」,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手却放在我的腰间细细摩挲。
「你的腰,比看起来还要细呢。」
我浑身战栗起来。
是太子翊,那个喜欢摸我腰的死变态。
12
被他强行抱坐在桌子上时,薄薄的纱衣从我白皙的肩头滑落。
我赤裸的脚踢在他弓起的身体上,却反被他饶有趣味地握在掌中。
他慢腾腾地细看我的足,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夫人白得跟羊脂玉似的,想来也很容易留下痕迹吧?」
「你放肆!我是你庶母。」
他唇角轻佻地滑过「庶母」二字,轻蔑的哂笑一声,抬手来抚摸我泛红的眼尾。
「外面的宫人都被我遣散了,我早知小夫人要哭要叫,生怕他们听得半句。」
我侧过脸躲他的亲吻,挣扎道:「你疯了!你父王还在那。」
他闻言动作一顿,微眯着眼打量地上的楚王,讥讽地笑了。
「那夫人把他喊起来,让他亲眼看着好不好?」
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了我,我只知道芈翊是个狠角色,却不想他竟然疯成这样。
我下意识摸手腕上藏着的暗器,才想起来早已提前摘了。
愣神间,他已把我抱上了床,慢条斯理地把我的腿架在肩上。
纱裙从我的腿上滑落,露出莹润的一片白。
他单手握住我乱挣的手腕,好整以暇地看我挣扎、崩溃、哭喊。
像是在看一件赏心悦目的物品。
我哆嗦着开口,双眼通红,喘息声几乎比说话声还大。
「我迟早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我等着。」
「不过。」他话锋一转,薄唇落在我的脖颈。
大红的腰带被他修长的手指三两下挑开。
他挑眉,抚上我因过度恐惧而颤抖着的脸颊。
「在此之前,还得辛苦夫人了。」
13
再次醒来的时候,芈翊已经走了,被子上还有他的味道。
我的腰肢酸软得不像话。
地上是被撕扯成碎片的衣裳。
殿外的侍女为我捧来崭新的衣裳,问我是否需要她侍奉穿衣。
我摇了摇头,却在她转身之际,叫住了她。
「别告诉哥哥。」
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目光,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荒唐而漫长的一夜,几乎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欲望浪潮里翻涌,什么也抓不住。
而身畔的芈翊态度愈发恶劣,几次都非要逼出我的哭喊才甘心。
「小夫人,你这具身子,当真是个宝贝。」
他慨叹一句,汗湿的手来压我通红的眼尾。
「怎么这么乖,连哭都不哭一声。」
我害怕把一旁的楚王吵醒,搂上了他健硕的腰。
「轻些……别把他吵醒。」
他轻笑了声,却未曾放缓半分动作。
「那又何妨?就让他看着。」
后半夜的时候,楚王果然醒了,愤怒地抄起桌上的玉如意向我和芈翊掷来。
「逆子,你怎敢,怎敢行此狂悖之事,你当寡人是死了吗?」
他那时还伏在我身上,听闻身后的动静眼皮都没掀,只扯过一旁的锦被将我裹了个严实。
身后传来玉如意应声落地的声音,当是并未砸中。
紧接着便是沉重的倒地声。
我听见楚王不绝于耳的谩骂。
「逆子,你,你莫非是要弑父不成?」
「父王,你要是安分些,我还能容你些时日。」
「你若不安分,儿子明天就亲自送你上路。」
我掀开被子时,芈翊的手还紧紧地掐在楚王的脖颈上。
「所以你最好,别打搅儿子的好事。」
他的手慢慢地收紧,似乎在欣赏楚王的挣扎。
「儿子还没尽兴呢。」
这话却是看向我说的,那双阴鸷的目此刻浸满了情欲。
我却心中冷笑,只希望他最好今夜就弑父。
然而他并没有,他只是像丢垃圾一样把楚王丢出来,又来攥我的小腿。
「夫人瞧他做什么,夜还长呢。」
14
我到底还是低估了芈翊的疯。
来楚国前,我也曾听过此人的传说。
他不过一个庶出,却能越过嫡出的兄长被册为太子。
想来必定手腕出众、谋略过人。
却不想,芈翊竟如此疯癫。
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楚王不再宣召我,视我为无物。
他甚至公然出入后宫,仿佛整个楚宫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尤记得楚王后第一次宣召我时,就极为不喜,斥我为褒姒妹喜之流,罚我当众跪在甬道里面。
也不知芈翊如何得知了消息,竟然适时的赶到,旁若无人的抱起我。
我还记得他那时睥睨的姿态。
他说,燕夫人生的貌美,你们嫉妒倒也在所难免,只是你们自己掂量清楚,她是谁的人。
这话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在场之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他开始频繁出入兰池宫,从不避人。
我总骂他,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貌美的姬妾,凭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而作为回应,他只是为我戴上精心打造的脚链。
愉悦地听它泠泠作响的声音。
那时他的目光痴迷而沉醉。
「谁让夫人,偏偏生了那样的身子。」
「真是,好合我意。」
……
就在我忧虑这样的日子何日是头时。
一直以来年迈多病的楚王,因一场伤寒病倒了。
似乎成为了一切的转机。
15
按照宫规,君王抱恙,嫔妃应当轮流侍疾。
楚王厌极了我,名单里自然没有我,但我觉得这是躲芈翊的好机会,硬生生插了进去。
我的位份不低,很快就轮到了我。
那日,我正服侍楚王用过药后,打算去耳房小憩一会儿。
还没到耳房,就被屏风后久侯的人拦腰抱起,抵在屏风上细细密密地亲吻。
「跑这跟老头子献什么殷勤,他能给你什么?」
他的语气很是不满,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重。
「别发疯,他刚服了药睡着了。」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依然我行我素。
屏风后穿过一把利剑,险些刺入芈翊腹部。
他抱着我堪堪避过,一脚踹翻了身后的屏风,露出楚王苍老颓唐的身形。
楚王披着单薄的寝衣,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穿着粗气,双眼通红。
「寡人今日定要杀了你们!」
芈翊正当壮年,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楚王掀翻在地。
长剑横在楚王脖颈上时,芈翊却静默在了原地。
我以为他是在犹豫徘徊,却对上他嗜血而又疯狂的目光。
他向我勾了勾唇:「夫人,你想我杀了他吗?」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下一秒手起刀落。
鲜血喷溅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闭眼。
脚步声向我靠近,我闻见了芈翊身上檀香的味道。
我以为他会杀我,然而他只是很轻柔地擦拭我脸上的血迹。
如同对待一句珍宝。
最后只记得他说。
「如夫人所愿。」
16
芈翊成了楚国新的王。
我又忧又喜。
忧的是他更有野心,也更强大。
喜的是我终于能趁他的登基大殿,见一见哥哥了。
我几乎是提前了好几天,挑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饰,每天在镜子前比比划划。
芈翊看见很不高兴。
他将正在梳妆的我按在镜台上,拿衣带绑住我的手腕,逼我看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
「别以为我瞧不出你的心思,你瞧瞧你,除了以色侍人,你还会什么?」
「你以为姬珩会来救你吗?真是可笑,他连燕国的一亩三分地都料理不好,不过是一个只会靠女人裙带的废物。」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在我身上,我听见了我从牙关里发出来的声音。
「胡说!才不是……」
他冷笑一声,濡湿的手撬开我紧闭的唇齿。
「哪句不是?不是以色侍人,还是姬珩不是废物。」
我想说话,然而他不给我机会,低头又狠又凶地吻上了我。
「你等着瞧吧。」
隐隐的不安席卷了我的内心,我胆战心惊地熬到了哥哥来。
纵使芈翊的继位不光彩,但楚国强盛,六国都来了人。
燕国来了我心心念念的哥哥。
我求芈翊带我出席国宴,芈翊冷笑地挑起我的下巴,手指揉过我被咬破的唇。
「以什么身份?寡人的庶母可不配出席这种场合。」
是了,他继位之后,几乎赐死了先王所有的姬妾。
我将脸很温顺地贴在他的掌心里,垂下眼睫。
「自然是作为王上的女人。」
他笑了,那天对我极尽温柔。
却还是在我脖子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可是,如果我早早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
或许我会祈愿,宁可不要再见哥哥。
17
那天的国宴,芈翊却只允许我扮成婢女,随侍在他身侧。
我跪在他的脚下,谦顺得为他斟酒。
他用三年的时光教会我,顺从会比反抗活得容易些。
真是冗长的献礼环节,燕国排在最后,等到哥哥的时候,我的膝盖都已经跪麻了。
三年没见,哥哥依旧是老样子,飘逸出尘地仿若天人一般。
我近乎是贪婪地凝视他的眉眼。
大概是讶异于一个侍女竟然敢偷偷打量他,他趁着身旁大臣献上礼单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面色发白,剧烈地咳嗽起来。
「燕王的身子还是老样子,想来燕宫里的后妃们,定然十分寂寞吧。」
芈翊放下酒杯,嘴角恶劣地勾起。
「牢楚王费心,此是顽疾不可医,珩唯乐天知命耳。」
哥哥神色如常,并未因他的为难而难堪。
世人皆知燕王羸弱,却不知道,他亦三岁学武、身体康健。
直到那个雪夜,提剑杀了闯进我寝殿的燕国重臣,被父王罚在雪地跪了三天三地。
从此坏了膝盖,染了咳疾,再也不见当年马上的风采了。
我攥紧的手几乎陷进了皮肉里。
芈翊不满他的淡然,似乎非要亲眼看他失态。
「燕王送的礼物,寡人倒并不十分喜欢。」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了下酒樽。
「倒是燕女貌美,寡人很喜欢呢。」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我和芈翊的关系虽未人尽皆知,但各国间却早有流传。
「自然,珩此行也为楚王寻得几位燕国佳丽,恭请楚王笑纳。」
哥哥不为所动,依旧挺得笔直。
芈翊不以为意笑了起来,挥手示意哥哥落座。
一时间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然而芈翊掩在广袖后的手,却在无人处探进我的后领。
我正在为他斟酒,一时间抖得几乎快要撒出来。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冰凉的唇擦过我的耳廓。
「想不想看看,他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发疯?」
18
屏风之后,站着我心心念念的哥哥。
而屏风内,我的鬓发被芈翊扯得散乱,衣衫凌乱。
我试图掩盖住唇齿间流露出的声音,却发现是徒劳。
他故意更加凶猛地作弄我,逼出我所有的叫喊。
屏风外,哥哥的声音不近不远地响起,带了几分哑。
「楚王唤珩深夜来此地,说是有要事相商,便是此事吗?」
夜凉如水,亭中更添冷意。
我艰难地转头看屏风上哥哥颀长的身影,颤抖得停不下来。
不知是因冷还是因惧。
「呵。」
芈翊不满我的分心,别过我的脸。
「就这么想看他?」
我不知哥哥能看见多少,是会看得影影绰绰,还是会看清一切。
脚步越来越近,哥哥的手指紧紧地握在屏风的边框,用力到发白。
好似下一秒,就会掀开屏风。
看见芈翊,以及他身下的我。
19
然而我预料到的并没有发生。
哥哥的发白的指尖从屏风上滑落。
我听见了他和夜色一样凉的声音。
「既是如此,那珩也不打扰楚王雅兴了。」
在他的身影马上要消失之前,芈翊箍着我的手一松。
喘息之间,我已经赤着脚一把推倒了屏风,抱住了哥哥的腿。
他的手好凉,触碰我的时候,指尖犹在颤抖。
「瑶瑶……」
一直以来强忍着的,压抑着的,被我掩埋在楚国无数个夜里的,难以割舍的情感。
终于在此刻喷薄而出。
我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说哥,你带我走吧。
求你了,带我回家。
求你了,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动手想要抱起我,然而芈翊已经抢先一步把我捞在他的臂弯。
「燕王,这是何意?这是寡人的宠妾,燕王莫非是想夺爱不成。」
哥抬起的手一僵,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睛此时没了温度。
「宠妾?」
哥哥冷笑了一声,「寡人怎不知,王妹何时嫁予过你?」
姬珩笑出了声,「婚书上说,公主瑶嫁的是楚王,我现今也是楚王,如何嫁不得我?」
哥哥还想说什么,姬珩却懒懒地开口。
「别忘了,齐国的十万大军,还在燕国的大凌河安营扎寨呢。」
哥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毫无光彩。
「现在呢?燕王还要带走寡人的爱妾吗?」
……
漫长的沉默后,我终于听见了哥的答案。
「自然是……任凭楚王做主。」
我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然而他垂下的眼睑依旧平静无波。
慌忙中只扯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求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无人爱我,无人怜我。
我只有你了。
求求你了,带我走吧,别留我一个人。
但哥哥听不到我心底的恳求,他只是冷冷地拂开我的衣袖。
然后头也不抬地离开了我的世界。
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情。
一眼都不曾看过我。
身后是芈翊的讽刺。
我以为他会多爱你呢。
你瞧,他还不是一样舍弃了你。
他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
谁又会爱这样的人呢。
那个夜里,我从哥哥编织的一场名为爱的美梦中惊醒。
醒来后故人不在,独余烟水茫茫。
20
姬珩走了后,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悲痛欲绝。
芈翊甚至还派了专人看守,怕我想不开自尽。
然而并没有,我依旧照常吃照常睡,依旧闲来无事骂芈翊。
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芈翊又照常同我厮混。
这夜我同他都饮了酒,两个人都有些迷乱。
竟意外的融洽。
酣畅淋漓过后,他抚摸着我失神的脸颊,喟叹道。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美。」
那时我来楚国已经第五个年头了,将过二十一岁的生辰了,算不得年轻了。
我没好气拍掉他的手,翻了个身。
「说完了没有?我要睡了。」
他不满地别过我的脸。
「你对我怎么这么没耐心。」
我嗤笑一声,「你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还指望我对你有耐心。」
眼前人罕见地失了语,我切了一声,拢过被子打算入眠。
「那你,想当楚国的王后吗?」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两分情怯。
我头也没抬,「你若敢封,我有什么不敢当的。」
那时我以为他在说笑。
后来封后旨意下来的时候,我笑不出来了。
楚王的书房里。
明黄的丝帛上正盖上楚国的玉玺,芈翊坐在御案上冲我挑眉。
「那就让我们,一起遗臭万年吧。」
我上前两步,撑在书案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知不知道,你疯得更厉害了。」
他眼底笑意沉浮,抬手压住我的脖颈,逼我靠近他。
我几乎撞上他的鼻尖。
「也许吧。可能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吧。」
我是他名义上的庶母,本该就这么见不得光的,老死在楚宫里。
可就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晓谕天下,说要奉我为后。
21
我二十一岁的生辰,也是我的封后大典。
芈翊就是这样,铁了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
尽管今早的朝堂上才抬出来两位老臣的尸身,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那真是燕国百年难遇的一场盛典。
灯火辉煌,锦旗招展。
芈翊身着龙袍临座,威仪整肃,气宇轩昂。
我则身着华贵的凤袍一步步走向他。
像极了很多年前,他执着我的手,一步步带我登上章华台的台阶。
那时的风好大,吹得我的衣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他在我身侧的低语。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当时说的是,公主小心脚下。
记忆与现实重合,眼前人执过我的手,笑意盈盈地迎我落座。
笙歌渐起,殿中穿着红色水袖的舞女跳着燕国的舞蹈。
状似不经意一般,我对上为首舞女的眼睛,向她勾了勾唇。
歌舞快要结束的时候,芈翊举杯向我致意。
原来褪去阴鸷和暴虐后,眼前人竟有一双亮如繁星的眼,此时正含笑看向我。
他举杯敬我,「愿与卿岁岁年年。」
我亦拿起酒杯,却在和他碰杯时,失手跌落在地。
22
落地的一瞬间,殿中正欲施礼退下的众舞女撕去繁复的舞衣,刀刀狠厉,直取芈翊。
不远处,羽箭如雨,向我们呼啸而来。
训练有素的刺客,和反应迅捷的芈翊,原本是胶着的局面。
然后芈翊身后有一个累赘的我。
这个傻子,逃命的时候都不忘带上我。
他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血痕,狼狈如丧家之犬。
紧紧攥着我的手却依然不放开。
刺客已然追来,将我和芈翊一行人团团维住。
芈翊将我反手掩在身后。
我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肩膀。
在他身边最后一个侍卫倒地之时,我悄无声息掏出广袖中的匕首。
刺向身前的芈翊。
大概是没想到,我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倒地的那刻,他的眼中全是痛楚。
我怕他没死绝,又猩红着眼在他身上捅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像个疯子一样凄厉大叫。
「你不是说我以色侍人吗?我偏要亲手杀了你。」
「你这个蠢货,谁愿意当你的王后,谁愿意同你岁岁年年啊。」
鲜血从他的胸口缓缓浸开。
他却伸出颤抖的手,好似还想再碰一碰我的脸。
我扭头厌恶地避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而浅,努力张嘴想说些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俯下身,靠近他,听清了他最后的低语。
「真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只想杀了我。」
一滴泪从眼角淌落。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大概是大仇得报,分外喜悦吧。
23
重回燕国的那一天,雪下得好大。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坐稳楚国的朝堂。
却只用了两个月,攻破燕国的都城。
我的哥哥,连反抗都不曾有。
我想过很多次和姬珩的再见,唯独没想过,会兵刃相向。
长剑横在姬珩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然而眼前人眉头也没皱,眼眸中依旧平静无波。
我恨极了他的平静,剑刃向前,挑落他的一缕发丝。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了,哥哥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姬珩没说话,只是用两根手指夹起歪斜的剑刃,主动往脖颈贴去。
刹那间,刺目的红濡湿了雪白的毛领。
「杀了我吧。」
他浑然不觉痛似的,抓住剑刃寸寸深入皮肉。
「我早就不想活了。」
真可笑,明明是他先抛弃了我,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他步步逼近我,鲜血从他白皙的指尖上蜿蜒向下。
在他彻底割断自己的喉管之前,我的长剑当啷坠地。
随后接住了他坠地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我和他的衣袍,我抱着他,像很多年前,无数个相互依偎的日夜。
我早该明白的,我杀不了哥哥。
我和哥哥,哥哥和我。
谁死了,另一个都活不成的。
24
哥哥的伤养好后,我把哥哥丢进了铜雀台。
那里从前住着父王的宠妃,现在住着我的哥哥。
当然,我亲手为他戴上了锁链。
我喜欢哥哥无计可施,最后只能乖乖听我话的表情。
我抱着他的腰,在他的耳边吹气,感受着他的战栗。
我问哥哥,我把他宫里的女人都杀了好不好。
哥哥那时只顾着喘息,话都说不完整,却只顾着摇头。
我很讨厌哥哥拒绝我,所以我当着他的面,杀光了他所有的姬妾。
哥哥从那天起就生了气,一直不肯理我,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还是我一口口撬开他的唇,将水渡给他。
他将我咬出了血,胸口剧烈起伏,眼尾通红地骂我。
「姬瑶,你疯了。」
我笑了,挑起哥的下巴。
我说我早就疯了,在你把我丢给芈翊的时候,我就疯了。
我又问,姬珩你不疯吗?是谁十五岁时爬上我的床,解开我的衣裳,明明是你诱我乱伦,现在跟我装什么好兄长。
哥不说话了,他哭了,哭得很凶,我怎么哄也哄不好。
哥开始以各种方式跟我冷战。
他从刚开始的半推半就,变成一看见我神色就冷了起来。
让我很头疼。
但没关系,我总有办法治哥。
我开始带着各色各样的男宠出入铜雀台。
每次总是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前是荒唐的我,屏风后是缄默的哥哥。
像很多年前一样。
但哥哥知道,手脚上的镣铐已被我解开了。
只要他肯推倒屏风,他就能够光明正大拥有我。
我会告诉他,我同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只要他。
然而哥哥又让我失望了。
无论这边的动静有多大,他都没越过那道屏障。
没来看我一眼。
我静静等待哥哥的失控。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猩红着眼推倒屏风,一把拽走我身旁的貌美男宠。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哥哥。
脆弱又疯狂,颓靡而艳丽
他单膝跪下,卑微地握住我裸露的脚腕,眼神炽热而又无助。
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别要他们……如果你想,哥哥也可以。」
他热烈而急切地来吻我的唇,像是怕极了我不要他。
我终于笑了,寸寸红绸攀上他白皙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下。
魂牵梦萦了一辈子的人此刻在我身下颤抖、战栗、呻吟......
活色生香地像是一幅画。
哥哥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疯子,哥哥现在也终于疯了。
两个疯子,就应该这样彼此纠缠,直到地老天荒才是。
我和哥哥,来日方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