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男女主极限拉扯、疯狂上头的古代言情文?
“啊.……”
一声尖叫,比半夜发情的野猫还凄厉。
......
她是扬州最顶尖的瘦马。
因自幼被训练成伺c候男人的好手。
及笄后,一顶软娇被抬入国公府
她的任务就是勾引世子还俗!
又到了戌时。
江玉娆按时到了嫡母的院子,泡药浴。
一连泡了几日,滚热的牛乳浇了下来时,她没忍住嘤咛。
“忍着点,还没被人碰呢!浪什么浪!”周妈妈板着脸训斥,又舀了一大瓢牛乳,浇在江玉娆雪白的肩。
江玉娆红着脸忍受,唇瓣抿着,没再溢出半点声。
周妈妈的脸色缓和了点,言语敲打她:“这药浴用的都是西域来的特殊药材,少女泡了不光身体敏感,最大的好处就是涨该涨的地方,能让男人爱不释手,三娘子可别辜负了大夫人的良苦用心。”
“嗯。”江玉娆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木桶边缘,任由周妈妈将滚烫的牛乳浇淋在自己的身子上。
又捱了半时辰,才得以出浴。
她原先的身段就不俗,瘦归瘦,该长肉的地方,却半点没缺,经过几日的药浴,变得愈发饱满,让周妈妈这等有过身孕的妇人,都自愧不如。
活该伺候男人的!
周妈妈眼里流出几分轻蔑,皮笑肉不笑:“三小姐这水儿切记辰时排出,这样主子爷才能喝到新鲜的。”
江玉娆脸色微红,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
肚兜被周妈妈撩起,她肃着一张脸,伸出手拍了拍,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奶香味。
周妈妈看江玉娆不免顺眼了几分,这妮子身体简直天生尤物,提点她:“大姑爷还俗归京有两年了,还没有跟大小姐同房。你要是能引大姑爷破了戒,怀上孩子,帮大小姐巩固地位,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若不能,就寻个几十岁的鮻夫嫁出去磋磨致死。”
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尤其重口。
“谢周妈妈教诲。”江玉娆还是那副没脾气的样子。
江家主母并非善茬,她眼睁睁看着几个庶姐被嫁人后,被磋磨得不成人形。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一把!
勾引男人,就得豁的出去!
又泡了几日的药浴,江玉娆在几个庶姊庶妹嫉妒的红眼里,被一顶小轿送去了镇国公府。
摇摇晃晃的轿子落地,她起身从轿子出来,刚迈出脚,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
比夜半发情的野猫还凄厉。
江玉娆惊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嫡姐的陪嫁丫鬟春二!
如今衣衫不整的被人丢了出来,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哇的吐了口鲜血。
而吩咐小厮将春二丢出来的嬷嬷,站在国公府的台阶,冲春二横眉怒眼的啐骂:“下贱的东西,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给你的胆子,用那些腌臜的玩意儿祸害世子?要是世子的身子出了什么岔子,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嬷……饶命……饶……”春二喉咙里咕噜噜冒着鲜血,连话都说不清楚,手指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青天白日,江玉娆吓出一身冷汗。
传闻大姐夫佛子善心,可她还没进府就撞见如此血腥的一幕!
嬷嬷此时注意到了江玉娆,目光犀利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冷着脸问:“你就是江三娘子?”
挑庶妹给丈夫做填房的事儿,嫡姐没有明说,但所有人心里都门清儿。
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担心宝贝孙子真的看破红尘,所以默许了此事。
左右不过是添个通房。
说出去,众人还得夸嫡姐一声贤良。
江玉娆欠了欠身:“是。”
嬷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来的正好,将她送到世子的房中。”
江玉娆心里一咯噔。
什么情况?
不该先去拜见老夫人?
而且现在还是白天,直接侍寝?
她沉住气,跟着嬷嬷来到世子的海晏堂。
江玉娆看着眼前紧闭的雕花楠木门,胸前突然一凉。
刘嬷嬷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裳。
天气炎热,江玉娆穿得本就轻薄,被刘嬷嬷一扯,更是什么都遮不住了。
刘嬷嬷满意的收手:“进去吧。”
江玉娆一想到要以这副样子见世子爷,耳根便忍不住发烫,推开门,横隔在视线中间的是一扇刺着万佛朝宗的屏风,华丽而神秘。
“噔、噔、噔……”
而屏风后,不断传来急促的木鱼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无端的令人烦躁起来。
江玉娆不禁有些奇怪,硬着头皮往里走,便看到案几正上方的那尊金光璀璨的释迦摩尼佛像,下方则摆放着一张蒲团,而身着绣满梵文的白色法袍男人正坐在上面。
他背对着江玉娆,鸦发披散,看不见相貌。
只听见他敲出的一下又一下木鱼声,口中念着江玉娆听不懂的梵语。
除了他,屋里再没有其他人。
这男人就是她的姐夫,国公世子沈玄胤!
江玉娆又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有落地——“滚!”
男人猛然回头,绯如赤豆的薄唇之中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又低又哑。
而她也得以看清了姐夫的真容,皮肤白过纸宣,衬得长发如墨,眉眼沉黑,斜长又上挑的丹凤眼眼尾要命地缀了一颗红色的小痣,使得男人清冷如孤月的气质里,多出一股欲孽纠缠,不死不休。
江玉娆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鼻子灵,竟在满室檀香里闻见了一股未消弭的欢情散!
江玉娆瞬间明白过来。
春二可真够大胆的!
敢给沈玄胤下药!
若是下药能解决问题,嫡姐还犯得着费劲巴拉让嫡母往府里送庶女?
江玉娆虽然被沈玄胤的美色勾得心尖轻颤,可意识到他被下了欢情散后,她开始慌了。
不知道春二到底给他下了多少欢情散!
连檀香都盖不住!
今日她怕是要被男人弄死在佛祖的眼皮底下了!
第2章
逃!
是江玉娆目前仅存的念头。
可连脚都没挪动,又被她生生扼制住了。
春二为了承宠,不惜给沈玄胤下药,到头来却是用命给她做了嫁衣裳。
她不能白白错失良机!
“玉娆见过姐夫。”江玉娆强撑着害怕得有些发软的身子向男人行礼,尾音都是颤的,本意是希望沈玄胤清醒点。
可她一出声,沈玄胤连木鱼也不敲了,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逐渐变得猩红。
江玉娆就像是被盯梢的猎物,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却蓦然起身,白袍曳动,赤足踩着深黑色的地面,一步步朝她走来。
江玉娆生怕他发疯,扑通跪地,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连忙道:“姐夫,玉娆有办法替你解毒!”
“解毒?”沈玄胤哑着嗓子重复喃喃了这两个字,似乎清醒了点,但当他低头,看向江玉娆时,捏着紫檀佛珠的手,登时浮出青筋。
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女子半跪在地,身材一览无遗,薄薄的水烟罗纱将将好地贴合着在薄弱蝉翼的肩颈,腰间无一丝赘肉,细的几欲断了。
肉浮骨酥。
沈玄胤的脑海里,冒出四个大字。
他的妻子真是好手段!
怕是将全京城的美人搜罗了遍,才把她送过来!
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勾引他!
江玉娆却真没想勾引他,解毒也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她这次当了解药,恐怕非但不会被沈玄胤认可,反而会被彻底厌恶。
她临危不乱地扣开了腕镯的暗格。
妓馆窑子里常用欢情散此类的药物助兴,后宅里也多得是这种肮脏玩意儿。
所以江玉娆的姨娘给了她这枚镯子以备不时之需。
暗格里有两枚药。
一枚催情丸,一枚消情丸。
江玉娆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青褐色的小药丸倒在掌心,如献珍宝地奉给沈玄胤:“姐夫,此药名为消情丸,可解姐夫的……”
毒字刚到嘴边,她的手腕陡然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
手里的药丸掉了出去。
“这么迫不及待了?”沈玄胤看着江玉娆捧着双手,露出的两截嫩生生的藕臂,眼里都快冒火了。
“不是的姐夫……”江玉娆拼命摇头,慌神地在地上寻找药丸。
沈玄胤抓住她纤细肩膀,使劲一扯。
“滚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沈玄胤一把推在地上,水烟罗纱裙发出撕拉一声裂开,彻底掉落下来。
纤细的腰身暴露在空气里。
江玉娆涨红了脸,慌张的抬起头,刚好对上佛祖慈悲的目光。
“……”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还有点羞耻心,偏过头,看到了滚落在蒲团边缘的药丸。
江玉娆顿时激动不已,伸手想要去够药丸。
眼看差那么一点——
封闭的屋子内弥漫开浓郁的奶香味,仿佛在刻意勾着人,沈玄胤再也克制不住。
“唔……”
江玉娆惊喘一声,浑身乱颤。
她羞红了脸,拼命的挣扎着推开他。
男人那双黑沉沉眼里浮起不悦。
江玉娆满脸羞赫,看着近在咫尺的药丸,只能尝试扭动身体。
她一动,沈玄胤就难受,火热的娇躯在他的身下拼命挣扎,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清楚感觉到女人的柔软,教他浑身战栗!
就算是圣人也吃不消!
这女人故意的!
“不许动!”他狠狠地掐住她的腰,恨不得就这么掐断算了。
江玉娆实在难以从命。
不给扭腰,她就扭臀。
沈玄胤不是千手观音,顾不过来。
该死的!
他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她逃他追!
等江玉娆挪到药丸旁,已是香汗淋漓,男人的长袍被洇湿了大片。
可她一门心思都在药丸上,没法用手,只能尝试用舌头卷起药丸,再失败几次后,才将药丸含进嘴里。
旋即腰身一扭,反压了沈玄胤,药丸也掐准时机的送进男人的口中。
疼!
男人的牙很硬。
为了撬开,甚至硌破了江玉娆的舌头。
血腥味混合着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软滑的触感让沈玄胤有片刻的失神,贪婪地卷入口中。在少女身上游走的手也没闲着,五指渐渐收拢……
江玉娆将药喂给沈玄胤后,便放松下来。
她的身子原就敏感,又泡了十日的药浴。
很快就得了感觉。
浑身难受的紧!
但药效发作,沈玄胤的眸子却渐渐清明。
当他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罗衫半解意乱情迷的女人,脸色刹那间阴沉无比。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她岂敢将腿缠在他的腰!
她的手又往哪里摸!
还有这身子,都要蹭到他脸上了!
“滚出去!”
随着沈玄胤暴戾的怒喝,江玉娆被狠狠甩了出去。
疼疼疼疼疼!
江玉娆猝不及防撞在旁边的案脚,疼得眼里蓄出泪。
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
“还不快滚!”沈玄胤重新坐回蒲团,闭上眼睛,敲击起木鱼。
先是被下药,再差点破戒!
无一不令他愤怒。
“噔、噔、噔……”一声声的木鱼里,他起起伏伏的胸膛这才缓下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同时,他的嘴里念念有词。
江玉娆痛得要死,但不敢得罪沈玄胤。
“玉娆告退。”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将破碎的小衣盖住身体,然后一瘸一拐地从海晏堂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刘嬷嬷看到她出来,脸色立即黑了:“你怎么出来了!”
江玉娆强忍着痛道:“姐夫中的欢情散已解,现在无碍了。”
“这么快?”刘嬷嬷的神情诧异。
江玉娆明白嬷嬷想岔了,赶紧解释了一通。
但她也有所保留,没把催情丸说出来。
刘嬷嬷松了口气,看江玉娆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
倒有些心眼儿。
瞧着也比大少奶奶机灵。
刘嬷嬷对江玉娆的态度好了不少:“让你受累了,谷雨带娘子下去休息。”
话音刚落,一个模样清秀的婢女从刘嬷嬷的身后走出来,态度恭敬地对江玉娆道:“娘子请跟我来吧。”
江玉娆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但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面露难色:“我刚到府中,未先拜见老夫人已不合规矩……”
还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
刘嬷嬷的笑容真切几分:“娘子放心,今日之事,我自会和老夫人说。”
看来刘嬷嬷在国公府有些地位。
江玉娆这才放下心。
刘嬷嬷看着女子离开的婀娜身姿,眯了眯老谋深算的眼睛。
以后国公府有得热闹了。
第3章
细柳阁。
一处离海晏堂挺近的院子。
谷雨将江玉娆领进到此处后,便离开了。
“娘子,你怎么样?大姑爷有没有把你……”进府后就被迫和江玉娆分开的丫鬟连翘立马迎上来,小脸藏不住的担忧。
虽然自家娘子到国公府就是为了伺候大姑爷的。
可连翘一进府就听人说了,春二给大姑爷下了欢情散,自家娘子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哪里遭得住。
所以连翘都快急坏了。
“我没事。”江玉娆摇了摇头,又将消情丸的事对连翘说了一遍。
“那就好,还是娘子聪明,早有防备。”连翘悬着的心堪堪回到肚子里,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江玉娆的胸前,惊呼道:“娘子,你这儿……怎么湿了?”
“什么?”江玉娆不解地低头,发现自己胸前一片都泅湿了。
幸好跟着谷雨到细柳阁的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否则自己就丢脸丢大发了。
连翘忙道:“娘子快进屋换件干净的衣裳。”
江玉娆想到在海晏堂被折腾的出了身汗,干脆吩咐连翘备水洗个澡。
她脱了衣服,连翘看到她身上被掐出一块块红印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大姑爷真不知道疼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江玉娆的身子白嫩,平日稍微一碰就泛红。
这会儿瞧着没一处是完好的。
“无碍。”江玉娆倒是无所谓,也怪不得沈玄胤。
中了那么多欢情散,还能保存理智,他就真的是释迦摩尼转世了。
现在她知道,男人不是云端的佛陀,并且心里囚着一头欲兽。
而她要做的是将这头欲兽释放出来。
洗完澡,江玉娆换好干净的罗裙,整个人都爽利不少。
连翘准备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抱去洗,鼻子凑近闻了闻,忍不住道:“奇怪,怎么有股奶香?”
江玉娆没来得及制止,脸唰的红了。
连翘道:“娘子,你怎么了?”
江玉娆神色几分不自然地撒谎:“有些乏了。”
连翘没做他想:“娘子快些休息吧。”
江玉娆见人出去,依着木榻,缓慢的解开胸前束缚,涨红着脸,纤细的手指开始挤,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嘤咛。
这副身体过于敏感,足足放了两大碗,小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霞红又浮了上来,想起男人刚刚的抚摸她,眼中不免有些迷离。
她隐约仿佛看见了趺坐于佛前的高大身形,男人穿着白色的僧袍,凛然不可侵犯。
而那张如玉面庞,也不复往日的清心寡欲,情欲升腾,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欲色俨浓,殷红的薄唇,还泛着晶莹的水光。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伸出舌头,将那点水迹卷入口中。
江玉娆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环顾空无一人的厢房,听着窗外的蝉鸣。
竟是场梦么……
说不遗憾是假的。
连翘刚好进来,见她醒了,便笑道:“娘子,你醒了。”
“嗯……”江玉娆还在梦里没回过神,胡乱点点头。
连翘道:“刘嬷嬷派谷雨来传话,老夫人请娘子到屋里坐坐,一起用晚膳。”
听到这话,江玉娆瞬间清醒了。
“现在几时了?”她问。
连翘道:“申时了。”
江玉娆没耽搁,稍作收拾后,带着连翘一起出了细柳阁,谷雨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领着她们到老夫人所住的松鹤堂。
坐在檀木的太师椅,鬓发如银,双颊瘦长,衣着显贵,虽然年过花甲,精神气很足,扫眼过来,目光凌冽得仿佛能把人看透。
许久未见的嫡姐江琳琅也在。
她和江玉娆记忆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差得太远了,乌黑的长发挽成妇人鬓,穿着淡紫色的裙衫,看起来温婉庄重许多。
早听闻国公府的规矩森严,连嫡姐都被磨了性子。
“玉娆请老夫人安好。”江玉娆只是扫一眼心里就有了数,福身向沈老夫人问礼后,又向嫡姐问安,仪态举止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其是这张脸和身段,江琳琅生得不俗,可跟她这个庶妹比起来,就差了。
“今日的事情,我都知晓了,你做的不错。”沈老夫人转着手里的玉珠,一开口,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厉色。
江玉娆低着头:“谢老夫人夸奖。”
沈老夫人微微颔首,声音平稳道:“世子的事,你也知道了。国公府的嫡长孙岂能出家,若是能断了世子出家的念头,国公府绝不会亏了你。”
提到沈玄胤要出家的事,沈老夫人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两年前,她费尽心思将人从镇国寺逼回来,绝不可能放任他再次出家。
江琳琅在旁连忙道:“祖母放心,我都交待过我这个妹妹了。”
沈老夫人重重地看了眼江琳琅,面带厉色:“你也抓紧些,早日有身孕,偌大的国公府也能早些后继有人。”
江琳琅的脸上闪过一抹难看:“是。”
沈老夫人不再多说,对刘嬷嬷吩咐:“让人传膳吧。”
食不言。
江玉娆在松鹤堂规规矩矩的吃了顿饭,过了酉时才退出来。
江琳琅走在她的前面,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一扫在松鹤堂的沉稳,目光狠厉地看着江玉娆:“谁叫你给他喂消情丸?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把春二都折了进去!”
江玉娆心头一惊。
原来是江琳琅安排的!
见她不答话,江琳琅一把掐住她的手,锋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她的肉里,疼得江玉娆皱眉,但江琳琅的力气很大,她根本甩不开。
“给你造的机会不知道珍惜,那你就自个儿想法子!我只给你七日,爬上世子的床,否则你就别想拿到解药!”
而江琳琅盯着的高挺胸脯,眼里透着一股狠辣和厌恶。
药什么药?
江玉娆疼得顾不上江琳琅说了什么。
以前江琳琅还在江家时,对她们这群庶女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稍有不顺心,就狠狠的罚她们,饿几顿跪祠堂都是家常便饭,更狠点的还有鞭子伺候。
只是沈老夫人明明让江琳琅怀孩子,江琳琅却把这件事甩给她。
诞下嫡长子对巩固主母的地位有多重要,江琳琅不会不知道,而且也知道爬上床都难如登天。
江玉娆没有吭声,江琳琅的力气加大了几分:“你听到没?”
“听到了。”江玉娆疼得不行,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琳琅肉眼可见的慌乱,扯好肩袖,恶狠狠地瞪了眼江玉娆:“记住,你只有七日的时间。”
第4章
江琳琅给了七日。
她明知道如果别人能爬上沈玄胤的床,就不会有她的事。
但有春二的前车之鉴,下药的法子是绝不能行的。
只不过江琳琅说的解药,又是什么?
江玉娆皱了皱眉,想不通就暂且不去想。
因为时间紧迫,当晚穿着藕色妆花的襦裙,来到海宴堂。
江玉娆推开门进去,男人依旧坐在白天的位置,不同的是换了身重紫色的法袍,没有欢情散作祟,夜里的他,眉目萧疏,无悲无喜,仿佛山巅雪,令人不敢亵渎。
但江玉娆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下午小憩的梦境。
这张自持的圣人面容,为欲熏染,为色沉沦。
甚至让人不可抑制的想,若是能亲眼看到,死也值了。
沈玄胤只听到咯吱的开门声,一股女子身上极杳的奶香飘了过来,他敲击木鱼的手一滞,但口中的佛号未停。
“姐夫,该歇息了,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江玉娆走到男人的身侧,柔软无骨的小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出去。”男人不为所动,用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江玉娆的手一顿,嗫嚅地喊了声:“姐夫,你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沈玄胤睁开眼睛,目光如刀似的朝她看过来,眸底骤然一沉。
江玉娆穿得襦裙胸口开的不算低,但因为先天条件太优越,蹲在他的旁边,膝盖压在那儿,像是要爆开一般……
散发出令人沉沦的香味。
白日,他亲口品尝过。
“滚!”男人厉喝一声,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江玉娆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心肝一颤,小声道:“可是你已经一天没有歇息了,就算一心向佛,也不能不睡觉啊,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沈玄胤深呼吸口气,强行平复下情绪,以不近人情的口吻道:“你既然知道我一心向佛,就不要再做任何徒劳无功的事情。”
嘶,真难搞。
江玉娆抿了下唇,眼里划过了一抹狡黠的光。
“我也没有办法啊,嫡母让我来,我不得不来。”她再抬头,朝沈玄胤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配合清浅的妆,我见犹怜,“姐夫,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白天算是帮了你一回,你也帮帮我吧。”
沈玄胤出身国公府,自然知道身不由己。
更知道白天的事不是江玉娆的错,要不是江玉娆,待欢情散的药劲烈起来,他才真的会破戒。
江玉娆继续道:“既然姐夫佛心坚如磐石,我无论做什么也动摇不了,就让我待在此处又如何?”
说着,她眼泪汪汪的看向了案几之上的佛像:“还是说海宴堂这么大,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
她的演技不算精湛,却叫沈玄胤无话可说。
他冷冷地问:“你究竟想如何?”
江玉娆忙擦了眼泪,可怜巴巴地对沈玄胤竖起三根手指:“只求姐夫能容许我,每日在此处待三个时辰。”
男人的盯着她,目光阴鸷得有些可怕。
江玉娆怂怂的放下一个手指:“两个时辰也行!”
沈玄胤仍是一言不发。
她忍痛道:“一个时辰!不能再少了!”
“可。”男人终于松口。
没等江玉娆高兴,听见他道:“你只许在外堂,不可进来扰我修行。”
“成交!”江玉娆满口答应。
只要能待在海晏堂,还愁没机会接近他?
到时候嘿嘿嘿……可就由不得他了。
沈玄胤说完后,重新闭上眼诵经。
江玉娆蹲在旁边没有走,而是双手托腮,大大方方地打量起男人,不得不说沈玄胤生得挺拔修长,穿着宽松的僧袍,但仍旧可以窥见衣衫下精硕健躯。
只是他太冷了。
昨天被欢情散支配的像团火,融得江玉娆险些化了。
今日冷静自持得过了头。
可他越是这样,江玉娆想要作弄他的念头就越浓烈。
“姐夫,我有点饿了,能吃根甘焦吗?”她瞥见一旁的圆桌上,摆着一盘放着各种水果的木碟,不等沈玄胤开口,自顾自地走过去,拿起了上面的一根甘蕉。
沈玄胤刚说完不许她打扰自己修行,江玉娆就破了规矩。
他不由得睁开眸子,瞪向江玉娆,岂料刚好撞见少女蹲在他的旁边,纤细如嫩葱的小手一点点剥开甘焦的皮,露出里面白嫩的果肉,然后张开红艳欲滴的唇瓣,贝齿将那根甘蕉咬住。
男人的身体仿佛有了什么感应,忽然腾起一股火。
第5章
江玉娆恍若未觉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
她有些噎,又吐出来点。
粉嫩的香舌舔了舔嘴角的果肉渣,冲沈玄胤一笑:“姐夫,今日采买的甘焦真的很甜。”
真的很甜……
沈玄胤脑中回荡着她的这句话,似乎舌尖又感觉到了尝过的奶甜,喉头动了动,大掌也忍不住收紧,嘎达一声,指尖捏到佛珠,沁凉的触感将他惊醒。
“你在做什么?”他颇为愠怒的质问。
“吃甘蕉啊。”江玉娆故意装傻充愣,歪了歪头:“姐夫以为我在做什么?我记得,佛说,心中有花则满目皆花,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姐夫刚刚看我吃甘蕉,想的是什么呢?”
沈玄胤被她怼的哑口无声。
“姐夫?”见男人不回答,江玉娆将手里的甘蕉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动作,春色荡漾。
那么一晃,有些微荡,晃过沈玄胤的眼,险些让他交代在这。
他闭上眼睛,瞥开头,眉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呼吸不能平复。
“你要是再不出去,往后别想再踏进海宴堂。”沈玄胤竭力克制着自己,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江玉娆一听急眼了:“你刚刚答应我了,让我每天在这待一个时辰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沈玄胤丝毫不留情面地道:“我已经还俗了。”
江玉娆涨红了脸:“那……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玄胤冷笑:“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这下轮到江玉娆噎住了。
看着少女吃瘪的样子,沈玄胤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我……出去就出去!”江玉娆没想到玩脱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气呼呼的站起来,没想到蹲的有些久了,腿脚发麻,在站起来的瞬间,整个身子不听使唤地朝沈玄胤摔过去。
沈玄胤反应迅速的要躲开。
“啊……”江玉娆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在沈玄胤躲开前,抓住他的衣服保持平衡,然而——
嗤啦一声衣帛撕裂开的响声!
“你找死!”沈玄胤猝不及防的被她扯烂了衣襟,露出僧袍下劲瘦的胸膛,那张竭力维持平静的脸彻底被怒容取代,连眼角的朱砂痣都猩红了几分。
“我……我……”江玉娆也没想到会这样,盯着沈玄胤光滑胸膛前的粉色,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而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玉娆特地穿得比白日里更薄,外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绸衫,这么一摔露出大半欺霜赛雪的肌肤……
他的瞳孔一缩,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风雨欲来,形如杀人。
“我这就滚!”江玉娆忙不迭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结果没注意,一手按在了男人身上,即便隔着裤料,也能感觉到它的灼热。
“嘶。”沈玄胤猛然吸了口凉气:“你给我住手!”
他的脖子都涨出了青筋。
尤其是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分明再说: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凶残得很,江玉娆真的被他吓住了。
“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腿麻了,我我……你别生气……”她说着,要从沈玄胤的身上爬下来,然而腿还没有缓过劲,刚抬起来又跌坐了回去,不偏不倚地坐在他身上。
男人浑身,早就硬如烙铁。
“啊……”一股密密麻麻的酥感顺着腿间蹿了上来,江玉娆红唇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嘤咛,媚得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嗯……”沈玄胤也闷哼一声。
男人的呼吸粗重几分,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对……对不起……姐夫……”江玉娆属实有些冤枉,她的腿使不上力,几次想爬起来离开,却没能控制住力度,再次坐了下去。
好痛。
江玉娆重新跌回男人的怀里,娇躯不住颤着,眼泪都沁出来了。
“够了!”沈玄胤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江玉娆。
“姐夫……”江玉娆始料不及,衣衫半褪地倒在地上,仰头望向男人,眼角红红的,衬得白皙若瓷的小脸仿若雨后芙蓉,楚楚可怜中透着娇妍。
沈玄胤的墨发如瀑,俊脸清冷,只是手里捏得格格作响的佛珠暴露了他。
任由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平静下来。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定力居然动摇了!
那双原本清明淡然的冷眸,不知不觉染上了欲念。
想狠狠的侵入她的身体!
然而,他闭了闭眼,嗓音暗哑:“我告诫过你,我已经还俗了,你若执迷不悟,只会害了自己。”
什么意思?
江玉娆懵懂的眨了眨眼,水波荡漾,烟视媚行。
沈玄胤的呼吸重了几分,眼尾的小痣逐渐泛出血色的红。
该死的!
若是继续跟她待下去,恐怕会失控!
他不再看江玉娆,拂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背影略显狼狈。
江玉娆呆呆的趴在地面,回过神来,劫后余生般的长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要完了!
江玉娆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膝盖,又看了眼男人离去的方向,小脸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担忧和犹豫。
今晚要是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进来……
第6章
江玉娆瑟缩在海晏堂角落。
她只有七天时间,只要不是沈玄胤把她从海晏堂丢出去,她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出去。
江玉娆身子经过特殊药材的浸泡比寻常的姑娘家要敏感十倍不止。
刚才一番摩擦,江玉娆只觉得自己腿想不自觉的并拢收紧,胸前的乳儿也不受控制的吐露乳汁儿。
胸前的襦裙胸口也已经被满溢出来的乳汁打湿,外罩的绸衫本就薄如蝉翼,胸口的狼狈湿迹根本就遮掩不住。
从沈玄胤的海晏堂回到沈老夫人为她指派的屋子距离不远不近,江玉娆就这幅形容回去的话保不齐会被一众丫鬟家丁看了笑话。
现如今已将进入秋,海晏堂内因沈玄胤要平心静气,磨炼皮骨,还未笼火盆。
门缝窗沿透进来的丝丝晚风,将江玉娆激的浑身战粟,她若是在海晏堂守上一夜必定会风寒。
江玉娆咬了下银牙,和自己的前程性命相比,风寒算不得什么。
她脚步轻缓的绕过屏风,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正中的两个蒲团上面。
江玉娆想了想,将自己随身带的帕子搁在隐隐还有吐露乳汁的两团白肉之前。
又把襦裙半褪挂在两条白嫩的膀子上,做出试图将襦裙的胸口处风干无意透漏春色的样子。
沈玄胤走到旁边的厢房,让下人抬进来两桶热水。
待水备好,沈玄胤踏进硕大的木桶中。
褪下宽大的僧袍某处高昂。
沈玄胤虽然一心向佛,心性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拟,但到底也是血气方钢的男子。
少时也曾有过些不受自控的反应,但是从未有过像这样迟迟不消退的欲火。
能找来江玉娆这样的妖精,江琳琅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
沈玄胤在木桶中端坐,口中默念静心佛偈。
闭上眼脑中却不断回闪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他中欢情散将她压在身下时,那双泫然欲泣又伺机待发的双眼睛,还有那团柔软饱满的软肉和像是能被他随手折断的蜂腰。
刚才明明是进去了一点的......
沈玄胤回过神来时,平时翻经拈珠的手已经放在了某地。
沈玄胤猛地从水桶中坐起。
他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换两桶冷水进来!”
半响,沈玄胤从厢房沐浴回来,推开门未见江玉娆的身影。
只是房中尽是浮动的乳香。
香甜绵长,勾人心魄。
明明不是魅惑勾人的气味,就总是叫人浮想联翩。
沈玄胤浑身肌肉一紧,叹了口气。
屏除杂念,继续往里面走。
江玉娆小小一团,蜷缩在明黄色的蒲团上貌似已经睡熟。
江玉娆半跪着在蒲团上面,将脸紧扣在蒲团上面,沈玄胤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浑圆挺翘的蜜臀和蜂腰却一览无余。
绯红色襦裙半解,硕果堪堪用肚兜遮挡,只是两边的春光根本兜不住。
沈玄胤俯身想将江玉娆叫醒。
江玉娆却在睡梦中嗫嚅出声。
“别打,别打。”
沈玄胤俯身细听。
“你说什么?”
江玉娆声音细糯,带着哭腔。
“求求你们,别打我姨娘,我们不要炭火了,别打。”
沈玄胤动作一顿,回身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释迦牟尼,佛相悲悯,俯瞰众生。
沈玄胤静默了半响,才将江玉娆抱起进了内堂,江玉娆在沈玄胤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勾起了唇角。
沈玄胤将江玉娆放在千工拔步床上,刚想抽身而走,江玉娆却紧紧的攥住了沈玄胤的袖袍。
江玉娆比谁都清楚她虽然被调教的媚视烟行,但到底是才十几岁的少女,双眼紧闭时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孩童的稚气出来,就算天下最冷硬的男人也会有几分心软。
既然沈玄胤是佛子,她就要抓住他的慈悲心肠。
江玉娆顺着袖袍摸索到沈玄胤的修长的手,将自己的柔软纤小的脸紧紧贴合上去,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江玉娆口中还念念有词。
“姨娘,玉娆胸口涨的难受。”
“姨娘,你给玉娆揉一揉。”
江玉娆边说边将沈玄胤的大手引领到自己怀中。
沈玄胤发觉江玉娆的手有些烫的不正常,他试着抽动了下被江玉娆握在手中的手,却被江玉娆更加用力的拉了回去。
江玉娆做出一副被丢弃的小动物的神情,将然委屈的呜咽起来。
做戏做全套,江玉娆既然已经进了内堂,就万不能让江琳琅再看见自己如同春二一样被沈玄胤赶出去。
“姨娘,玉娆是真的难受,没有撒谎,姨娘摸摸就知道了。”
沈玄胤刚晃神一瞬,江玉娆就将他的手覆在了她身上。
江玉娆满足的嘤咛了一声
沈玄胤的手隔着顺滑的布料贴上了江玉娆的软肉上。
沈玄胤的脑子轰然炸开一片白芒。
手下的东西软若云霞,还隐隐有潮湿的触感。
江玉娆不满沈玄胤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她拱起身子将自己更贴近沈玄胤的手。
沈玄胤的手似乎十分纠结犹豫,僵硬的停留在江玉娆的身上迟迟没有动作。
江玉娆胸口确实是越来越胀,仿佛要涨裂开一般,江玉娆不满的扭动身子,口中嗫嚅着道让‘姨娘’帮帮她。
“姨娘,玉娆真的很难受。”
江玉娆忍不住啜泣起来,还紧闭着双眼将自己的眼泪蹭沈玄胤的手上。
妄图用眼泪唤起沈玄胤的怜悯之心。
沈玄胤望着这泪,忽然鬼使神差般,缓缓将江玉娆的衣裳掀开,用微凉的手指慢慢捻弄。
“姨娘,玉娆还是很胀。”
江玉娆得寸进尺的攥住沈玄胤的手,引导他更加用力的挤压。
可沈玄胤却突然回过神般,将手抽走了。
江玉娆心中暗叹一声,面上依旧装作受了风热,涨奶难受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江玉娆竟昏昏沉沉的真的陷了梦魇中。
第7章
指尖一点点陷入被褥。
江玉娆感觉自己身子似有千斤重,明明能清楚感知到外界,但仍被清醒的拽入梦境的漩涡。
破碎的梦在此刻包裹住了她。
乌檐高瓦的楼台,雕梁画栋的小屋。
昏黄的烛光下,娘亲坐在楠木凳上绣着她未来的嫁衣。
而她小小一只,趴在桌子上看着母亲柔美的侧脸。
“玉娆才不要嫁人呢,玉娆要永远陪在娘亲身边。”
娘亲嘴唇轻抿,扬起一抹单薄的笑意:“玉娆真乖,那你就一直陪着娘亲吧。”
画面支离破碎,入眼的是满目白帆,黄纸飘零。
她被嫡母扯到身前,肉乎乎的小手几乎被掐的没了血色。
她想要哭喊,却被阴冷的目光硬生生的止住了声音。
惊慌失措下,身子像是被放进了热油中煎炸。
面前是嫡母身边的周妈妈,面露嘲讽的打量着赤身裸体的她。
姜玉娆闻着荤腥的牛乳药香,想要挣扎出浴室,但不等她站起身,一双粗糙的大手就会按着她的脑袋沉入桶底。
无法呼吸的痛苦深深烙在了脑海里。
无论她往哪儿跑,身上都有着消散不开的奶香。
睡梦中的江玉娆握紧了手心,想要用疼痛唤醒自己,但眼皮子却怎么也睁不开。
海晏堂外,夕阳西落,未关严的木窗透漏出几丝夜风的凉意。
江玉娆感觉有人用茶杯喂她喝了几口略有药味温水,又将半干的手帕敷在她额头上。
隐约的念经声听不真切,但梦魇却如同潮水般退去。
姜玉娆这才缓缓睡了过去。
夜风的凉意难解身上的粘腻,睡梦中出了一身的热汗,江玉娆被身上的触感难受醒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江玉娆发现沈玄胤竟然守在她的床边。
微弱的烛光摩挲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泛红,眼角的那颗红色的小痣也红的格外妖异。
江玉娆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另一层梦魇,直愣愣的伸出手想要轻触沈玄胤眼角的红痣。
“啪——”
清脆的拍打声,手被毫不留情的拍打到一边。
江玉娆倒吸口凉气,瞬间清醒过来。
沈玄胤沉沉的呼出口气,紫檀木手串佛珠缓缓转动起来,在他的手中发出轻微摩挲声响。
江玉娆看着拔步床上随风飘动的金纱,意识到自己居然躺在了沈玄胤的床上。
她顾不得思考前因后果,狂喜席卷了她的内心。
自己生病,深陷梦魇,沈玄胤居然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是不是代表……
但不等她想清楚其中缘由,沈玄胤就已经缓步走到了佛堂门前。
两个高大的侍者走了进来。
江玉娆看着自己白嫩嫩的胸脯,下意识隆起轻纱,欲盖弥彰的想要遮掩起身子。
沈玄胤冷哼一声,语气不明:“现在倒是知羞了。”
江玉娆还没反应过来,侍者们就用粗布麻单把她包裹成了蚕蛹,粗鲁的扔在了地上。
不多时,原本拔步床上的床品就被换了一番,被换下的则直接在佛堂面前烧了个干净。
江玉娆披着床单,顾不得娇嫩皮肤被摩擦泛红,半倚在佛堂门口看着烧的正旺的火焰。
千金难买的锦缎丝绸就这样被付之一炬,只是因为她躺过。
沈玄胤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声音阴沉:“下次再敢耍心思,烧的可就是你了,美人骨为柴,不知这火会有何不同。”
江玉娆却眼前一亮,勉强按压住内心的雀跃,低头对着沈玄胤行了个礼。
“玉娆谢姐夫教诲。”
沈玄胤垂眸不语,转过身子把她推出了佛堂。
谷雨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施施然的对着江玉娆欠了欠身子,毫无尊重之意。
江玉娆却毫不在意,只淡淡说道:“带我回细柳阁吧。”
经过几处曲折回廊,目光所及之处皆雕梁画栋,花草树木也都并非凡品,月光洒在院中的那颗巨大银杏树下,落了满地金光。
沉默中,谷雨开了口。
“您今天是被世子赶出来了吗?”
江玉娆轻扬红唇,薄纱包裹着玲珑邮政的身体,清冷月光下妖艳的如同话本中摄人心魄的魅鬼。
“是姐夫害怕我在佛堂呆的太久,扰了清修,这才让我先回来休息,明儿我还要再去呢。”
谷雨的脚步一顿,回眸看向江玉娆,眼神晦涩不明。
江玉娆无辜的眨眨眼,不理解谷雨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但碍于她对于镇国公府内部错综复杂的势力一无所知,索性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谷雨嫌弃的看了眼江玉娆几乎衣不蔽体的着装,很快就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神态。
眼瞧着细柳楼就在眼前,月光下的小楼显得尤为朴素。
江玉娆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连翘。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连翘年龄小,瞒不住心思,尤为怨恨的看了眼江玉娆身后紧跟着的谷雨。
江玉娆接过连翘手中的轻薄披肩,拢在了身上。
从头上拔下一根珍珠玉簪,转身递到了谷雨手上。
江玉娆轻笑:“今日感谢谷雨姑娘帮忙引路,小小心意,还希望姑娘能收下。”
连翘得了自家主子的眼色,咽下了一肚子的埋怨,却也干不出赔笑的事情,像根木头似的站着。
谷雨看着江玉娆。
她的模样生的极美,今天明明只是略施粉黛,却比府里浓妆艳抹的世子夫人都惊艳几分,若是存了心思勾人,诸天神佛说不定都会为之心颤。
但沈玄胤绝不在其中。
谷雨敛起心思,漆黑的眸子望向江玉娆。
“江家三小姐,这根簪子连我这身丫鬟服都买不起,您收买人心的手段可还真是稚嫩了点。”
江玉娆面色一僵,笑意也淡了几分。
谷雨离开,声音飘散在风里:“如果真的存了心思想要靠近少爷,不如当初趁着下药生米煮成熟饭。”
连翘攥紧江玉娆的手臂,声音惶恐:“小姐,今天府里的下人都传遍了,说世子在佛堂放了好大一把火,您没事吧?”
江玉娆摇了摇头,缓步迈入了细柳楼内:“当然没事,我反而还要感谢这把火,我生病时沈玄胤照顾了我,就说明这男人对我存了一丝柔情。”
给她勾引沈玄胤又增添了几分动力。
就是今晚这把火烧的太旺,有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事。
第8章
夜风凉爽,仍没吹散身上粘腻的触感。
烛心发出噼啪炸响的声音,灯影晃动,在墙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江玉娆让连翘关好门窗,慢慢脱下了轻薄的衣衫。
未曾退下的病热把她的肌肤蒸腾的粉嫩,奶香也因这体热而四散蔓延在狭小的卧房内。
连翘轻嗅鼻尖,看着江玉娆纤薄的脊背,不自觉红了脸。
“小姐,您这是干嘛啊?”
江玉娆换了身松快衣裳,放松精神坐在桌旁,这才后知后觉到有些头昏脑涨。
“今日染了风寒,你去烧些热水,今晚好好发发汗,看明儿能不能恢复得快些。”
连翘点点头,抱着江玉娆换下的衣物就要出门。
“等等。”江玉娆出声喊住了连翘:“以后我的衣服都别送去府内的洗衣房了,留着我自己洗就好。”
她这幅身体模样本就足够招摇,更何况还没在这镇国公府里站稳脚跟,如若被那些粗使婆子们知道自己身子的秘密,指不定怎么蹉跎她们主仆二人。
不多时,沐浴就准备好了。
连翘替江玉娆解下遮挡用的珠帘:“小姐,我去门外守着,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江玉娆是真的乏了,斜倚着木桶边缘微闭双眼。
细柳楼地处偏僻,没了喧嚣哗闹,只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
青丝挽起,只留下几根松垮的飘荡在胸前。
她被奶水涨的生疼,江玉娆低头看了眼,颤巍巍的伸出手附在了饱满细腻的雪肤上。
轻咬朱唇,雪白的软肉在指缝中溢出。
江玉娆毫无章法的搓揉着双乳,又急又疼。
明明当时沈玄胤轻轻一含,微微一吸,奶水就急不可耐的喷了出来,为何现在任由她搓扁揉捏,就是不为所动呢!
不等她细想太多,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夫人,小姐她还在里面沐浴,您不能进去。”
“滚开,一个小丫鬟都敢拦我的路。”
竹门被推开,带起的凉风里夹杂着脂粉气。
江玉娆的手还覆盖在胸前,抬头就看到了江琳琅只身闯了进来。
连翘半张脸红肿着,唯唯诺诺的站在江琳琅的身后,嘴角上还挂着未曾被擦掉的血丝。
连翘是江玉娆的贴身丫鬟,说是好姐妹也不为过,在这偌大的镇国公府,也算是和她相依为命。
江玉娆攥紧手掌,对着连翘说道:“你先去里屋收拾换洗衣裳,我和我姐姐单独叙叙旧。”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江琳琅斜眯着眼,白日里端庄温柔的假面被彻底撕下。
“怎么?想男人想的紧,自己躲在浴室里偷偷摸摸的动手了?”
江玉娆连忙把手放下,大半身子沉进了水里,任由花瓣遮挡住女人的视线。
她缓缓开口道:“姐姐说笑了。”
江琳琅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说回了正题。
“我听说今日玄胤在佛堂烧了把火,你爬上了他的床了?”
“快了。”
江玉娆没说实话,她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有异样,八成和江琳琅口中的药有关,她没法再信江琳琅。
江琳琅没想到江玉娆居然那么快就能勾搭上沈玄胤,顿时心里难受起来。
自己好歹是沈玄胤的正妻,一直被他冷落至今。
她扫了眼江玉娆细长脆弱的脖颈,眼里沉淀着浓浓的嫉妒。
但现在唯一成功接近沈玄胤的人只有江玉娆,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等她生下嫡子。
江琳琅暂时压下报复的心思,转身坐在了江玉娆的对面,不无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也别怪姐姐心急,这镇国公府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实际里面讲究可多,世子一日无后,姐姐我就一天都没安生日子,你也知道,母亲最为疼我,如若你生下了嫡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这府中,母凭子贵指日可待啊。”
江玉娆身体疲惫,略带沉闷的嗯了一声,权当自己听到了。
“那你赶紧养好病,尽快让玄胤破戒,别忘了,你只有六日时间了。”
江琳琅被她敷衍的态度气的不轻,心里想着要端庄得体,嘴上却仍威胁出声。
江玉娆听到倒计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子叫住了她。
“姐姐,你之前口中的药,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江琳琅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在意。
眼看着她就要离开,江玉娆心里慌张,顾不得自己未痊愈的病体,简单裹着锦布就要赤脚追出去。
竹门猛地被推开,高大的人影矗立在门前。
“夫,夫君,您怎么在这啊?”
话音未落,便对上沈玄胤冰冷如刀的视线,江琳琅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他看了个透彻。
她腿脚一软坐在地上。
沈玄胤一脸漠然,黑亮的眸子落在了江玉娆近乎赤裸的身上,毫无波动的移开了目光。
“母亲寻你去吃晚宴。”
江琳琅放下了心,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维持住笑意:“我来和妹妹谈谈心,没料到都这个时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面前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却一片漆黑。
掌灯佣人根本没跟上来!
江琳琅心惊,装作无意的轻唤沈玄胤:“夫君,你怎么还不来?”
沈玄胤仍旧一动不动:“我突然好奇,夫人和玉娆说了什么贴心话,不知能否告知我一二?”
江玉娆泛白的嘴唇微动,抬起波澜不惊的眼眸对上沈玄胤的目光:“姐姐想念嫡母,才来和我询问一些家中之事,希望姐夫莫怪。”
江琳琅暗暗松口气,抬头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还不赶紧去给玉娆披上衣裳,那么冷的天,别落下了病根。”
灯光和人群浩浩荡荡的走远了,被拦在阁楼外的连翘这才被放了进来。
“小姐,刚刚您为什么不告诉世子?”
连翘很不理解,明明世子看样子很关心小姐,为何小姐不去喊冤。
江玉娆勉力维持着精神,心里却疲惫异常。
她现在如同世间浮萍,一无落脚处,二无傍身技,更何况身上还带了不明不白的毒,除了听从江琳琅的吩咐,别无他法。
索性热水澡洗去了不少疲惫,江玉娆转身想要回阁楼休息。
但一个灰衣小厮不知从哪来冒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她行了个礼。
“江小姐,老夫人也请您去碧溪阁吃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