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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马上就不疼了……”
十五岁她来了初氵朝,京圈大佬牵着她的手:
“雨眠不怕,你以后就是女人了。”
十七岁,她被校园霸凌,男人连夜从国外赶回,眉眼狠戾:
“她是我陆云臣的人,谁敢动她?”
可她知道,男人不喜欢自己。
保护自己,也不过是十五年前,她爷爷将父母双亡的他,收为养子。
名义上,他是她的小叔。
二十二岁,她被人哄骗,从29楼摔下,摔得面目全非。
墓碑前,不喜欢她的陆云臣一身黑衣,举着黑伞的手,青筋暴起。
声音却像小时候哄她时,那么温柔。
“雨眠乖,不疼了。欺负你的人都死了。”
再眼时,她重生了。
前世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扑进男人怀里:
“小叔,我们在一起吧......”
温雨眠死了。
从29楼被扔下,摔得面目全非。
外界传言她是惨遭金主抛弃而自杀……
无人知道,她是被深爱的男人哄骗,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后来,害她惨死的渣男断了条腿,公司破产,负债上亿,跳楼自杀。
墓碑前,一向不喜欢她的小叔陆云臣一身黑衣,举着黑伞的手,青筋暴起。
声音却像小时候哄她时,那么温柔。
“雨眠,不疼了。欺负你的人都死了。”
直至此刻,温雨眠才知道:是陆云臣在替自己报仇。
再睁眼,她回到了三年前,还没离开陆云臣的时候……
……
明城公馆,灯火通明。
《星锐》杂志正在此举办一场慈善晚宴。
公馆中不仅来了一多半的明星大牌,更是云集各路豪门。
此时,温雨眠坐在化妆镜前,终于从重生的震惊中回过神。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她的经纪人兼恋人周明承推门而入。
“雨眠,晚宴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拉着温雨眠往宴会厅走,一边交代。
“今天来的可都是大人物,等会儿我给你引荐一位演艺界泰斗,你可要好好表现。”
熟悉的场景与话语,仿佛昨日才经历,刻骨铭心,却又让她浑身颤抖。
她温雨眠是港城富商的独生女,千娇万宠长大。
奈何家道中落,进娱乐圈为父还债。
不成想,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竟骗她签下不平等合同,还设计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事后,温雨眠情绪崩溃质问他,被他活生生从顶楼扔下……
百米高空急速下坠,骨骼血肉摔得粉碎的那种痛苦绝望,到现在还让她战栗不止。
温雨眠狠狠甩开了周明承的手:“我不去。”
“周明承,我要跟你分手,解约。”
周明承眉头狠狠蹙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雨眠,你又怎么了?你不想赚更多的钱替家里还债吗?”
死过一回,再听到这种‘为她好’的话,温雨眠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还想说些什么。
前方一声“陆总”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雨眠看过去,不远处,陆云臣西装革履,淡漠听着旁边人的谄媚。
是小叔!
十五年前,温家老爷子领回战友遗孤陆云臣收为养子,成为了她名义上的小叔。
上辈子自己死后,也是陆云臣为她料理后事,替她复仇。
想到这些,温雨眠鼻子一酸。
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次。
这一世,她不仅要让周承明付出代价,还要好好待在陆云臣身边……
温雨眠再忍不住情绪:“小叔!”
她跑着,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腹。
陆云臣看着怀里多出来的人,微微一愣:“雨眠?”
锋利的目光扫过周明承,随后淡漠收回。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听着这声关切,温雨眠蓦地想起上辈子死后,自己的墓前。
陆云臣撑着黑伞,也是这样温声说:“雨眠,不疼了。欺负你的人都死了。”
也是那时,温雨眠才察觉到陆云臣对她的喜欢。
想到自己上辈子竟然被周明承那个渣男挑拨疏远他,与他作对,温雨眠后悔不已。
她环着他腰腹的手臂,再度收紧:“小叔,我好想你。”
这话一出,四周立刻投来八卦的眼神。
陆云臣面色坦然:“家里小孩儿撒娇,先走了。”
便牵着温雨眠的手,带着人进了休息室。
他大手松开的那一刻,温雨眠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缺失感。
她下意识的回握住陆云臣的手,在他诧异的视线里,郑重开口——
“小叔,我们在一起吧。”
第2章
死后灵魂飘荡的那些日子里,温雨眠心里无数次后悔。
她为什么要离开陆云臣,为什么要爱上周明承?
所以重生回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确定关系。
没想到陆云臣听到她的话,锋利眉宇狠狠蹙起。
随后攫取住温雨眠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别胡闹,我是你的长辈。”
上辈子,陆云臣为她做的那些事,墓碑前说的那些话,一切都历历在目。
温雨眠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
如今陆云臣却说只将自己当晚辈?
温雨眠不信:“你还在生气吗?”
当初她想和周明承签约入圈,陆云臣不同意,温雨眠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
纵使还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感情还是出现了裂痕。
温雨眠看着陆云臣深邃的眉眼,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上辈子,她也曾短暂的暗恋过他很长一段时间。
陆云臣只比她大了4岁。
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她伤心难过时,都是陆云臣陪在身侧。
她没有意外的爱上了他。
原本打算十八岁成人礼的当晚向他告白,没想到却被父亲发现。
他勃然大怒,以将陆云臣赶出温家威胁她,最终不得不放弃这段暗恋……
回过神,温雨眠还想说话:“小叔,我……”
“云臣。”
一声轻柔悦耳的声音打断她。
盛烟景身穿一身银白珠光礼服,黑发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找你半天了,没想到在这。”
她上前来,亲昵地挽住陆云臣的手臂:“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盛烟景像是没看见温雨眠一样。
而更令她难过的,是陆云臣竟也没再看自己一眼,就跟着她离开。
这样的忽视,让温雨眠瞬间苍白了脸。
等到她缓和好情绪落座时,就看到前方的位置上,陆云臣和盛烟景亲昵交谈的背影。
温雨眠心脏像卷进了绞肉机一般,被碾碎成沫。
不多时,陆云臣以‘三个亿’的天价拍下盛烟景捐赠的宝石胸针,全场轰然。
“陆氏集团真是财大气粗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陆总最近在追求盛烟景,豪掷千金,当然只为博盛影后一笑了。”
上辈子,温雨眠一心扑在赚钱还债和周明承身上,压根没关心过陆云臣和盛烟景的事。
此时听到这些话,心脏仿佛都不跳了。
直到拍卖会结束,宾客纷纷离场。
公馆门口。
温茵知清楚目睹着陆云臣和盛烟景同乘一车,在媒体长枪短炮的闪光灯下扬长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陆云臣的别墅中。
只是在沙发上,一个人坐了很久。
深夜,陆云臣才迟迟回来。
昏黄的灯光下,温雨眠望着站在玄关的男人,心里像堵着什么一样。
她忍不住问:“他们说你在追求盛烟景,是真的吗?”
“不是。”
听到陆云臣的否认,温雨眠松了一口气,心里石头落下去。
可很快,他再次开口,说出来的话,如雷贯耳。
“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不久后,会成为你的婶婶。”
第3章
温雨眠惊愕又不敢置信。
女朋友,婶婶。
这两个词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外来物。
怎么会呢?
陆云臣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他曾当着父亲的面承认说:“我是真的喜欢雨眠。”
回忆纠缠得她喘不过气。
温雨眠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一样,再三解释,希望他不再生气,也不再否认喜欢自己!
“小叔,我和周明承已经分手了,也会和他解除合约。”
陆云臣神情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但只是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开他是正确的。”
说完就进了房,留温雨眠一人站在原地。
她心里空落落的,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重生以来,陆云臣一再的忽视自己,这样的感觉比上辈子跟他分道扬镳,再无往来,更加折磨,难受!
一整夜,温雨眠辗转反侧,都没睡着。
第二天听着关门声响,她匆匆起身走到窗户旁,就看到陆云臣上车的背影。
阳光反照在黑色宾利【8888】的车牌上。
那是六七年前,他花了1300万港币拍下的。
后来随着陆云臣在香港的地位逐渐上升,这块车牌也成了他的代名词。
温雨眠小时,也没少做过这辆车。
可如今看着,她莫名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和陆云臣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温雨眠的手指被捏得发白,好一会儿,才压下情绪洗漱。
重生回来,除了和陆云臣在一起,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周氏娱乐。
周明承看着又来提解约的温雨眠,和她背后的西装男人,神色阴沉。
“你闹起来没完了?
温雨眠冷声:“我没有闹,这个约,我一定要解!”
周明承冷哼一声,将娱乐晨刊往温雨眠面前狠狠一拍。
“以你现在的名声,以为解约还有人会签你吗?”
温雨眠看去,才发现慈善晚宴上自己扑进陆云臣怀里的那幕被拍了下来,添油加醋报导出来!
她压下心里的担忧,镇定道:“我会澄清。”
周明承讽刺地笑了一声,“澄清?盛烟景是国民演员,她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温雨眠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即使如此,她也要解约。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只要解约。”
周明承被触怒,干脆往椅背一靠:“解约可以,只要付了违约金,你立刻就能走!”
经过上辈子,温雨眠知道他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他早就将合同掉包。
合约上原本一百万的违约金变成了五千万。
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付不出的天价数字!
“这份合同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你心里清楚。”
温雨眠撂下话:“剩下的事,律师会和你谈,别闹到鱼死网破,我不介意报警。”
说完,她转身离开。
听着背后办公室里周明承的破口大骂,温雨眠心情格外明媚,感觉阴霾的天都好了起来。
解决完这件事,就只剩下了陆云臣。
想到昨晚的谈话,温雨眠打包了他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的饭菜,去了陆氏。
孰料到了后,却被秘书告知:“陆总现在不在公司,他去了浮生油画馆。”
油画馆?
陆云臣是个工作狂,向来对这些艺术不感兴趣,怎么会在工作时间去油画馆?
温雨眠总觉得有些奇怪,赶过去后,就发现馆内竟铺满了玫瑰花。
陆云臣和他的好友,浮生油画馆的老板,就站在一片鲜红玫瑰中。
温雨眠下意识走过去。
就听画馆老板说:“云臣,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盛烟景,求婚现场都如此上心。”
第4章
陆云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对心爱的人,不就得上心些吗?”心爱的人”这四个字,像一根尖利细针狠狠扎在温雨眠的心上。
她脚步一晃,不敢再上前。
只望着这满室的用来求婚的玫瑰花,喉咙涩得发胀,干疼!
像是自救般,温雨眠握紧手上的食盒,转身准备逃离。
“雨眠?”
身后,陆云臣熟悉的声音传来。
温雨眠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样,再也迈不出一步。
直到陆云臣走到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雨眠心里情绪翻涌,激荡。
面上,却只能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想和小叔吃顿饭,去了公司你不在,秘书说你在这里。”
陆云臣扫了眼她手里的食盒,轻轻颔首:“好,回家吃吧。”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
温雨眠跟在身后,看着他挺括的肩膀,眼神黯淡,
回家的车上。
窗外风景变换,温雨眠的心也仿佛被撕扯着,不得安宁。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你要跟盛烟景求婚了?”
陆云臣轻轻点头:“嗯。”
温雨眠心里一阵发涩,不甘心地追问:“你们才认识三个月,你就确定她是你共度一生的人?”
她语气有些急切,还带着些不认同。
陆云臣淡淡回应:“雨眠,当你遇到对的人,你就会发现,时间长短根本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温雨眠鼓起的勇气被一句话击碎。
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陆云臣,怕看到他眼里对另一个女人深沉的爱意。
这会让她觉得,重生回来,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车内陷入了沉默,却比刚才更加压抑。
温雨眠几乎以为自己要这样窒息,死在车上。
下一秒,车停了。
温雨眠疑惑看去,就见陆云臣接起了电话。
和自己说话时的温柔不同,此刻他的语调中多了一分缱绻的爱意。
“烟景,怎么了?”
原来……是盛烟景。
温雨眠握着安全带的手倏地收紧,眼也不眨的看着陆云臣。
就见他眉头狠蹙:“好,等我,我马上过来。”
这熟悉的话,瞬间让温雨眠想到了从前。
十六七岁时,她被邻校的人欺负,打电话给陆云臣。
他也是这样急切地说:“好,等我,我马上过来。”
可现在,陆云臣是对另一个女人,说着这句话。
回忆撕扯着,温雨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成两半。
这时,陆云臣看了过来:“雨眠,我有些事,你自己打车回去吃饭吧。”
话落,他解开了车锁。
第一次,温雨眠觉得无地自容,狼狈得想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车,视线里,只有陆云臣疾驰离去的车尾灯。
那么猩红,像是自己那颗被碾碎的心……
这晚,陆云臣没有回家。
温雨眠也空等了一整晚。
与此同时,陆云臣即将求婚盛烟景的消息不知被谁捅了出去,新闻铺天盖地。
温雨眠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报道。
上面是这三个月来,陆云臣和盛烟景所有一起出席时的照片。
男俊女靓,天作之合。
她越看,心里越是一阵酸苦。
或许当初是自己听错了,他从未喜欢过自己,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他对自己的好,他说喜欢自己,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温雨眠努力说服着自己。
起身间,却踢落了茶几隔层。
随之落下的,还有一个戒指盒。
这是陆云臣给盛烟景准备的求婚戒指吗?
温雨眠本想放回去,手却不受控制的打开。
一枚铂金素戒,只在中心镶着一颗蓝钻。
盛烟景那样张扬的人,会喜欢这样素朴的戒指吗?
温雨眠疑惑着,细细打量时,却看到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知知。
这是……自己的小名!
第5章
知知,知知……
温雨眠记得,曾经陆云臣最喜欢这样叫她,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缱绻。
可如今,他有许多年没这样叫过自己了。
此时再看到这个名字,温雨眠眼眶有些湿润。
心里压抑的对陆云臣的感情,像遇水的海绵迅速膨发。
这些年,陆云臣送过她很多礼物,珠宝礼裙……数不胜数。
那些,都可以看做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
可戒指,是爱情的象征!
温雨眠呼吸有些堵塞,诸多情绪杂糅成一团。
她不想,也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她迫不及待想见陆云臣。
想问个清楚、明白!
温雨眠立刻打电话过去,可听筒里却传来一道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温雨眠不死心,又打给他的秘书,竟被告知:“陆总在英国出差,三天后才回来。”
挂断的嘟声里,她的心分外煎熬。
可陆云臣远在千里之外,一切,只能等他回国再说。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
温雨眠看去,就瞧见律师发来的消息——解约成功了!
她松了口气,眉头却拧的更紧了。
家里欠下的债,又到了还款日期。
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挣钱。
温雨眠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找一家娱乐公司签约,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进组,挣到钱。
再三斟酌后,她最后签进了星港娱乐。
三天后。
温雨眠刚和经纪人对接完,准备回家,没想到在电梯里,竟遇见了盛烟景。
四目相对,盛烟景先开口:“我马上就要和云臣结婚了,你最好赶紧从他家里搬出去。”
温雨眠讨厌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好像她和陆云臣已经是夫妻。
将自己,当做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温雨眠手指捏紧,强装镇定:“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说完,盛烟景压根没给温雨眠说话的机会,踩着高跟昂首挺胸走出电梯。
随着电梯门关合,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温雨眠的心,却无法平静。
家里破产时,她无处可去。
是陆云臣亲自带她回陆家,告诉她从今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温雨眠不相信他会赶自己走。
像是找到了底气,她敛下思绪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到竟然回来了。
他站在沙发旁,头顶灯光洒下的光晕,在他脚下凝成一团黑影。
温雨眠看着,心脏没来由的沉了一下。
陆云臣却无所觉,淡淡启唇:“去哪儿了?”
“我和周明承解约了,今天去星港娱乐签约。”
温雨眠回答着,脑袋里又回荡起电梯里盛烟景的耀武扬威。
她抿了抿唇,骤然开口:“我有些话想问你。”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那枚戒指。
“我发现了这个,上面还刻着我的小名。这是你原本打算送我的吗?”
陆云臣却沉默了。
静默间,温雨眠觉得自己的心也备受煎熬。
她急切开口:“戒指是恋人之间才会送的,你打算送我戒指,是不是因为喜欢……”
话没说完,却被陆云臣打断。
他做戏一般地看了眼手机,撂下一句:“接个电话。”就要上楼。
看着他挺拔清隽的背影,温雨眠再也控制不住地情绪:“小叔!”
她的声音有些哀伤:“你能不能不要逃避……”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偌大的别墅,静得针落可闻。
很久之后,陆云臣转过身来。
温雨眠以为他终于要面对,要回答她的问题了。
可陆云臣说出口的话,给了她心头狠狠一击。
“雨眠,明天,你从这里搬出去。”
第6章
温雨眠浑身一震,身体像掉进了冰窟,麻木又僵硬。
好久,她才回过神,声音颤抖着问:“小叔……在赶我走?”
陆云臣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很快就要结婚,你住这里,不合适。”
可就是这样一句平淡的陈述,让温雨眠脸上血色全无。
耳边,陆云臣和煦的声音再度响起:“市中心有套新公寓,我过到了你名下,明天搬过去吧。”
说完,他上了楼。
温雨眠也再没勇气挽留。
她一人在原地,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有些缓不过气。
陆云臣都下了逐客令,自己没理由,更没脸再赖在这里不走。
温雨眠说服着自己,可眼眶还是一阵阵发烫。
她浑噩的迈着脚步回房。
站在房间门口,温雨眠看着眼前与从前在温家时如出一辙的装潢,摆设,蓦地想起曾经。
那年家里突然破产,债主上门,将整个温家搬了个空。
珍爱的珠宝与礼物,全都没剩下。
母亲远走国外再无联系,父亲遭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昏迷不醒,只给温雨眠留下数不清的债务,像一座大山重重压在她的肩膀上。
那天,她狼狈地蹲在从前温家的墙角下,无家可归。
雨雾迷潆中,陆云臣撑着把黑伞缓步走来,像从光里来。
他蹲在她面前,掏出一块手帕,温柔地替温雨眠擦干净脸上水渍。
“雨眠,别哭了,跟我回家。”
那晚,寒冷刺骨,可他的手却又大又温暖。
去了陆家,温雨眠才知道,陆云臣将自己的东西都买了回来,还特地布置了和温家一模一样的房间给她住。
可也是那个他,如今却要赶她走……
无力感席卷全身,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重活这一世,和陆云臣就像是手上的流沙,越想抓住,就越什么都抓不住。
她在房间里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搬家公司上门,将她所有的物品,以及在这个房子里生活过的痕迹通通带走。
坐在车上,温雨眠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熟悉景色,忍不住回头看。
陆云臣的身影还站在路边。
只是隔得太远了,她瞧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不舍还是觉得解脱。
温雨眠想着,眼眸越来越黯淡。
突然,手机响起。
她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护士的告知:“温小姐,您父亲醒了。”
父亲……醒了!
温雨眠眼底迸发一道光,她强忍着激动,立刻赶到了医院。
病房内。
父亲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了仪器管子,憔悴得不成人形。
温雨眠扑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忍不住落泪喊道:“爸……”
温父看着女儿,浑浊的眸眼里也有泪意,他喉咙动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温雨眠强忍着哭腔:“爸,你放心,债务很快就能还清了,我们温家也一定会东山再起。”
温父用力攥了攥她的手,以做回应。
病房内的气氛终于从沉重,转变成温馨。
这时,听到消息的陆云臣也赶来了。
温雨眠刚要拉着他来到病床边,跟父亲说说话。
可看到陆云臣,温父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
他瞪大双眼,身体像电击一样撑得笔直。
旁边的心电图波动更是起伏不断,发出“嘟嘟嘟”的警告音。
第7章
温雨眠不明所以,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爸!”
这时,医生护士如鱼贯入,大声喊道:“病人情况危急,家属请立刻离开!”
紧接着,就将温雨眠和陆云臣推出了病房。
站在门外,温雨眠大脑一片空白。
只呆呆地看着里面医生护士严肃慌张的表情,刚刚的喜悦全无,只剩下担忧。
这时,陆云臣伸手拍了拍温雨眠的肩膀,宽慰道:“会没事的。”
“今天的事都怪我,我不该来的。”
温雨眠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陆云臣一来温家,就颇得温老爷子宠爱,甚至扬言要将温家交到他手里,这让身为亲儿子的温父十分厌恶陆云臣。
可这不是陆云臣的错。
温雨眠强撑起抹笑:“不怪小叔……”
她想多说点儿什么,但想到昨天的对话,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