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有什么在里面养成了的习惯,出来后引发的趣事?
退伍回来的第一个冬天,我打算把羽绒被叠成豆腐块,鏖战了一个上午,败下阵来。这种充绒的被子,无论你怎么搞它都会涨发起来,不是我能力不够,就是叫姚排来他也搞不定。
就在我叹气的时候,我爸瞥了我一眼:“你把羽绒被叠那么方干嘛?”
……
刚回来的时候,前两个月是闲置状态,因为很多的手续需要办理,以前的小伙伴们就各种约。
那时候,卡拉OK是非常流行的,朋友定了七点到十点半的场,让我准时到,还说给我介绍新朋友认识。
我六点四十就到了,房间里除了我认识的朋友外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是朋友的朋友。
很漂亮,穿着短裙,腿长且白。
女孩很大方,朝我笑笑,伸出小手……
握手?如此白嫩……
我大脑下意识一愣,慌忙抬手给对方敬了个礼。
朋友嘴角抽动得如同帕金森一般:“这货部队刚回来,过几天就正常了。”
寒暄几句,朋友转身出去买吃的,这样的氛围,对于刚退伍的我来说多少有点尴尬,刚好,这个包房的电视屏幕连有电视频道,我看时间是七点,点开CCTV1,坐正身体,认真的看起了新闻联播。
朋友进门的时候都气乐了,两女一男,如此暧昧的环境,你丫的带女孩子看新闻联播???
这其实还不算最离谱的,点歌的时候,我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几个社会青年莫名其妙身体都坐直了。
可能是歌声比较有力量,门口服务员送果盘敲门的时候突兀的喊了一声“报告”。
九点,我告辞打算回家,因为九点半吹熄灯号,要睡觉。
朋友基本上是咆哮的状态:“有病吧你,大哥,你现在不是解放军了啊,这么多老酒这么多女孩子,你特么告诉我你九点钟要回家睡觉?”
……
那时候,几乎天天去上外和财大打篮球。
地方打篮球和部队打篮球,风格差异化很大。
我们对抗的时候是真往死里怼。
然后,几次下来后,就没人愿意和我玩。
即便是五缺一人家也满脸微笑……
“人够了,人够了……”
有一次,一个挺壮的黑人财大学生来打球,体力,技术,对抗都没人是对手。
终于,这帮赤佬想到我了……
“兄弟,来啊,我们组一队呀。”
然后……
黑人学生带球三步……
速度太快,飞出一米多……
他非常差异的看着我,我也非常差异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却有点费解,这货肌肉挺大块的啊,怎么软趴趴的?
都说黑人体能好,我也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然后我就开始全场防守,他跑哪里我跑哪里。
人家也有两把刷子,即便是这样,还是让他投进两个三分。
黑人学生估计也起了一点胜负欲,开始疯狂移动。
好吧,我在部队的时候,五公里竞赛集团第九名,不知道防不防得住。
半小时后,黑人倒了。
真倒了,抱着腿,看样子是有点抽筋,喘气挺急促的。
我也挺累,喘气也差不多到了三步一拍。
看来,地方百姓和职业军人,差距还是有点大的。
这要是我新兵连的的七班长。
那无中指的跑……
想想都刺激。
这事后,我只能去虹口足球场打球了,那边没人愿意和我一起玩。
没几天,虹口也不行,转战同济。
去了同济,那边有几个牛人,老子也整不过。
真是特么的服了。
不过也好,我在那边也确实混了挺久。
……
刚退伍回来的那段时间,每次醒来,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恍惚。
要确认一下自己身处何方。
认识到自己是在家中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深的惆怅。
清晨军号随风响,飒飒英姿绿红装,高唱凯歌立残阳。
喂猪种菜握钢枪,站岗守仓时日忙,当时只道是寻常。
……
我记得那天午后,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我在伙房做馒头,有点小累,就趴在案板上打个盹……
醒来,已是二十年后……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