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对男主很好,男主不珍惜,最后追妻火葬场的文?
我自幼同七皇子陆璋结下梁子,谁知他登基后却封我为后。
大婚之日,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冷笑道:
“林蓁,朕就是喜欢看到你对朕低下你高贵的头颅。”
“朕不会碰你的。朕就是要看着你在宫里寂寞无边,苦熬一生。”
可宫宴上,我不过多看了一眼征战归来的竹马小将军。
他一整晚沉着脸。
宫宴散去,他紧紧拽着我的手腕,将我一路拽回宫里。
炽热的唇紧紧贴在我的耳侧。
“林蓁,朕后悔了。”
1
我第一次见陆璋,是在我十二岁时。
他来林府见我父亲林丞相。
那时,他还只是个不怎么受宠的七皇子。
彼时,世家的势力占了朝堂的半壁江山,几乎同皇室势均力敌。
而我是世家之首林氏的嫡长女。
我三岁时,便被皇上御赐了异姓郡主的封位。
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我扶着侍婢的手,往正房去寻母亲。
路过府邸的后花园时,却远远瞧见了陆璋在那儿。
他穿的衣裳过于朴素。
我便以为他不过是父亲的某位学生之一。
况且,我尚未出嫁,不得同外男有太过的接触。
便假装没看见他,继续朝前走去。
却未想,我此举却惹得他心头不快。
他迈着大步走到我跟前,堵住了我的前路。
“见到本皇子不行礼,这就是你们林府的规矩吗?”
我细细端详了他的脸,目光落在他腰间那不起眼的令牌上。
哦,原来是七皇子。
我笑盈盈地抬头,对着他微微屈膝:
“方才小女未曾认出殿下,是小女失礼了。”
他脸色稍霁,却仍不依不饶:
“见到本殿下,你为何不行礼?”
我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不软不硬道:
“殿下,小女是林府林蓁,也是皇上亲赐的端宁郡主。”
“圣上曾说,我见了皇子和公主,可以视同兄妹,不必行礼的。”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似有些下不来台。
只是沉默地堵在原地。
我维持着笑意,礼貌问他:
“殿下,您可以让小女过去了吗?”
良久,他冷哼了一声。
侧身让开了身子。
只不过,我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听见他在我耳边恨恨道:
“林蓁,你如此傲慢无礼......”
“你会得到惩罚的。”
我心中觉得好笑。
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不过是一个失势皇子罢了。
母家势微,能力在诸多皇子中也显得平庸。
皇上定然不会选中他做太子的。
从今往后,他肯定不会同我有任何交集。
就算得罪了又何妨?
我并未将那个令人不快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惜,我不是神算子。
我算不到,将来的几年里,原本夺嫡有望的那些皇子们,一个接一个的病逝,或是起了谋反之心,被圣上诛杀。
总之,到最后,整个皇室好好活着的,竟只剩下了六皇子陆瑜、七皇子陆璋,和十七皇子陆琳。
六皇子自娘胎中带出恶疾,自幼痴傻。
十七皇子今年才三岁。
故而,圣上被他的众多不孝子气出了一身病之后。
在驾崩之前,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传位于陆璋的圣旨。
陆璋的登基大典那几日,我在家中闲坐,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侍女容徽劝我:
“小姐,你别担心。”
“就算当年您开罪了他,也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定然已经忘记了......”
“是啊,他一定是忘了。”
我喃喃道。
“再说,他一个堂堂皇子,为何要同我计较呢?”
为了让自己静心,我抓过一旁的绣棚,有一针没一针地绣了起来。
一不小心,那针竟扎入了掌中,溢出了丝丝的血色。
“小姐!”
容徽惊慌不已,忙要替我去寻府医来包扎。
可还未等她出了那门去,便有人匆匆在外头敲门。
“小姐,小姐,宫里来圣旨了!”
“老爷说,要让您去接旨呢!”
我心头一冷。
手中的绣棚直直落在了地上。
2
直到那传旨的公公说完那句“故册封林蓁为后,择吉日入宫,钦此”,我的脑中仍一片空白。
公公见我久不伸出手,便笑着将那明黄色的卷轴朝我递了过来。
“恭喜郡主了。”
我这才如梦初醒,叩首谢恩。
傍晚时,父亲召我入书房。
他望着我,满含欣慰,却又含着一丝担忧。
“蓁儿,为父知道,这皇后定然不好做。”
“可如今世家得帝室打压,日渐势微,皇上选中你做皇后,未必没有同世家缓和关系之意。”
“为父相信,以蓁儿的能力,定能在后宫中立足。”
我想起那日陆璋阴沉的脸,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
“你会得到惩罚的。”
不禁浑身发起了冷汗。
可面对着目光殷切的父亲,我却只能对他连声应是。
陆璋的性子很急。
竟然就将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出嫁前一日,娘亲泪眼汪汪地抚着我的脸。
“早知道,娘亲就早日同贺府议亲,定下你同珣之的婚事了。”
贺将军府的大少爷贺珣之自幼同我一道长大。
他也是父亲和娘亲原本为我准备好的如意夫婿。
只可惜......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
我同他的婚事,本该在年初定下的。
只是他那时,恰巧被调去镇守边城。
如今,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我握着母亲的手,努力扯起唇角,对她露出笑意:
“娘亲,别伤心了。”
“做皇后多好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以后也没人敢给女儿气受......”
我劝了娘亲许久,她终究是被我说动了,止住了泪。
第二日,我穿着厚重繁杂的婚服,坐着凤辇入了宫。
纵使我心中早已做了太多的设想。
却也没想到,陆璋竟然厌恨我至此。
凤辇入宫门时,那扇正中的宫门却被紧紧闭着。
来接亲的其中一位公公不冷不热地对我笑着,捏着嗓子道:
“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让您的凤辇从偏门入宫呢。”
3
自开国以来,皇帝娶后,皇后的凤辇都是必从正门入的。
若是自偏门而入,岂不是遭人诟病?
我冷冷地瞧了那太监一眼。
“本宫是皇后,为何入不得正门?”
“还不快让人将正门打开?”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对我拱手:
“皇后娘娘,您真是为难奴才了。”
“奴才不敢抗旨啊,还请娘娘遵旨吧。”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眼风凌厉地扫过那太监。
好你个陆璋。
我林蓁生来尊贵,从没有受过这等委屈。
于是,我扶着容徽的手,自那凤辇上走了下来。
太监大惊失色:
“皇后娘娘,您......”
“皇上只说,凤辇只能自偏门入,却没说本宫不能自正门入吧?”
我自若地扶着容徽,走到了那正门前。
扬起声音,冷肃道:
“开门,本宫要进去!”
见我在那门口站着,一副不开门誓不走的样子。
太监只得硬着头皮,命正门后的侍卫们拉开了门。
正门在我眼前缓缓打开。
我昂首,目不斜视、仪态端庄,一步步迈入那正门中。
待到过了那门,我冷冷扫一眼在一旁怔愣住的太监。
“凤辇呢?还不来接本宫?”
那太监似被我的威势所慑,不敢再一步同我为难。
我好整以暇地又坐上了凤辇,朝帝后大婚的交泰殿而去。
4
繁琐而漫长的仪式终究结束。
我盖着盖头坐在那交泰殿的婚床上,紧紧地拽着一旁的喜被。
手心已经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远处,隐隐响起了一片请安声。
片刻,便有男子沉稳的脚步声走入。
我听见他冷冷地对门口的喜婆子道:
“今儿朕乏了,不必过洞房礼了,你们所有人都先出去吧。”
嘈杂的周围忽然变得宁静。
陆璋几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揭下我的盖头。
我被他的动作惊到,只顾着愣愣地望着他。
他眼底含了微怒,唇边却勾起讽刺的笑。
“林蓁,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同朕行礼吗?”
我心头一跳,忙站起,蹲下给他行大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他良久未语,也未曾叫我起来。
我只能一直低头蹲着。
头上沉沉的凤冠压得我脖颈酸涩。
我只得勉力忍着。
许久,陆璋忽然轻笑出声。
“林蓁,朕就是喜欢看到你对朕低下你高贵的头颅。”
“你可知,这一日,朕等了多久?”
我的手偷偷撑在了地上,以防我软倒在地。
心中忍不住暗自苦笑。
原来,他真的还记着当年的事情。
并且记仇到了今日。
他朝我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你不会以为,朕娶你,是因为心悦你吧?”
他嗤笑一声。
“朕不会碰你的。朕就是要看着你,在宫里寂寞无边,苦熬一生。”
说罢,他冷嘲热讽地剜我一眼,转身便拂袖离去。
他走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浑身颤抖地软倒在地。
容徽方才敢推门而入,流着泪,将我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小姐,皇上好像已经回了长宸宫,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将头上的凤冠一把摘下,随意地扔到一边。
“容徽,快来帮我脱吉服,又厚又重,真是累死我了。”
好不容易一番折腾,我终于浑身轻松地倒在了那床上。
容徽仍然满脸担忧:
“小姐,皇上新婚之夜回了长宸宫,这若是传出去,对您可不是件好事啊......”
我已经紧紧闭上了眼,陷入了半睡半醒间。
“管他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还是睡觉要紧。
5
第二天起来,又是一顿忙碌。
先是我睡眼惺忪地起来,被容徽和其他侍女拽住梳洗了好一番,再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太后性子瞧着宽和,待我倒也亲切,还给我送了一个通体碧绿的大玉镯。
等我回了凤仪宫里,安顿收拾了一番,各宫的妃嫔又来拜见我。
陆璋的妃嫔都是以前王府里的通房、侍妾,人数不多,一个个都谨守本分的模样。
待妃嫔走后,又是尚宫局和二十四司的人来见我,同我述职......
总之,这一忙,就是忙到了夜色降临。
用完丰盛的晚膳,我伸了个懒腰,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容徽道:
“做皇后真辛苦......”
容徽正忙着给我面前的桌案上摆满甜食,闻言笑道:
“小姐,快吃些,吃完就舒坦了。”
我捡起几个,便塞进了嘴里,嘟囔着:
“还好还好,不用侍奉皇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罢,我举起手腕,盯着那太后送给我的镯子。
纵使我自小见惯了好东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镯子的成色实在是上佳。
“孤苦无边,寂寞一生?”
我嗤笑一声。
“没了男人又不会死。”
这时,外头却突然传来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方才说什么?”
直到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迈着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我才恍然明白,我大约是闯祸了。
强行冷静,我蹲了下来,同他行一礼:
“参见皇上。”
他眼底的怒气似要窜出眼眶。
“林蓁,你果真同从前一样傲慢无礼。”
我有些怪异地望了他一眼。
“皇上怎么想到来凤仪宫了?”
我这句话一出,他眼底的怒气更盛。
“是不是你同母后谗言了什么,她竟然召了朕去,非要朕今晚来凤仪宫?”
我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唇角。
“那臣妾倒也真是不知好歹,明知皇上厌恶臣妾,还非得强迫皇上来臣妾这?”
“皇上若是不乐意来,即刻走了就是,也算是对母后交了差,不是么?”
说罢,我不等他继续出言,做出恭谨的模样:
“臣妾恭送皇上。”
陆璋气得脸都绿了,伸出手,颤抖地指着我:
“你,你信不信朕治你的不敬之罪?”
我用袖子掩着唇角,偷偷地打了个呵欠。
困意涌上心头。
我今儿实在是累着了,倒真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眼前满含怒气的陆璋。
便一门心思想将他送走。
只可惜,陆璋不仅不走,还疾走了两步,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这么想朕走?”
“朕今日,偏偏还就不走了。”
6
陆璋坐在椅子上,同我大眼瞪小眼。
我抚了抚有些发痛的眉心,对容徽道:
“容徽,去取我的白玉棋盘来。”
陆璋狐疑地望着我:
“你要同朕下棋?”
我耸了耸肩,按捺着喷涌而出的困意。
“皇上不乐意让臣妾侍寝,今晚又只能待在凤仪宫,臣妾总得和您找些事做吧。”
他瞧我一眼,轻蔑道:
“朕的棋艺是父皇亲手所教,你要同朕下棋,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一会儿,我撑着桌子,险些打起了瞌睡。
陆璋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棋台。
“皇上可要考虑一会儿怎么下?那臣妾先睡会,皇上想好了再唤臣妾。”
陆璋微怒道:
“林蓁,你......”
可等我小憩了一会儿,幽幽醒来时,陆璋仍在思考下一颗棋下在哪。
我笑吟吟地望了眼窗外浓得发黑的天色。
“皇上,瞧着已经快要子时了,不如您就此认输,或是臣妾让您几子,算作和局,可好?”
他咬了咬牙,摇头道:
“你先去睡就是。”
“朕再想一会儿,一定将你这局破了。”
我笑着点头,从善如流地回了内室,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容徽面带犹豫之色地同我道:
“皇上说,他还要上朝,就先回长宸宫了。”
我得逞笑道:
“看来,他昨儿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应当不会再来凤仪宫找我的麻烦了。”
容徽却恍惚有些难以启齿。
“皇上没解出来那局棋,他说,今晚上过来继续解......”
我抚了抚发痛的头。
“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