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真实发生的细思极恐故事?

发布时间:
2024-09-17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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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女儿说,她看到了鬼。

老公紧张地问:鬼长什么样?

女儿讲不出个所以然。

三天后,她放学途中失踪。

悲痛交加,我重生在失踪的前三天。

她正在对爸爸说,她看到了鬼。

这一次,她说,鬼是黑色的,很大、很高,看不清楚。

我每日暗中尾随女儿放学回家,发现她身后不远,一个黑衣男子暗中跟踪,头戴黑色帽子。

可他竟是我老公。

01

“啪!”

我将女儿身后不远处的、正一副鬼鬼祟祟模样的黑衣男子一脚踹翻。

刚才我已经拍到对方跟踪女儿时贼眉鼠眼的模样了,证据确凿。

黑衣服黑裤子,黑帽子黑鞋子。

全身黑。

我又气又惧,全身发抖。

脑子里不断闪回女儿白天说的话。

“那个鬼是黑色的,看不清楚,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正当我掏出手机要报警的时候,面前的男子突然把帽子掀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我的丈夫——

高天明。

我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跟在女儿身后!”

高天明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

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

“我都是为了保护女儿呀!虽然路很短,但是我们女儿才十岁,也有可能有危险啊!”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哪有你这样当妈的?非得要我来保护女儿?你就那么放心女儿?

你就那么在乎你的工作?在乎那一点钱?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了是不是?”

高天明对着我一顿输出。

瞬间勾起重生前,我在女儿失踪后的回忆。

我瞬间大脑宕机,沉浸在悔恨中。

下意识地白了脸色,愧疚地说:“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太忙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高天明这一通指责,将焦点从他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

让我忽略了他漏洞百出的理由。

为什么保护女儿,他要选择鬼鬼祟祟跟踪在女儿身后,而不是直截了当地和女儿一起回家呢?

02

时间是5月29日,下午3:50。

马路边的一所小学。

小学往左拐,不过50米,就是小区门口。

我家就是小区进门1号楼。

成年人走这段路,需要一分钟。

我的女儿十岁,走这段路要三分钟。

八岁时,她去小学的第一天,傍晚被我接回家。

她兴奋地说,学校的位置她知道了!

而且小学老师会在校门口,目送她走回家的。

她不需要我接送。

我笑着答应她。

但其实,直到我发现,在二楼阳台恰好能看到她回家路。

于是,忙碌的时候,我赶不到她下课,就会调自家阳台的监控看着她回家。

我才真的没有跟在她身后。

直到两年后,她在这段路上失踪了。

那天,我房间里的手机响了,我去拿手机。

那不到几十秒的时间。

女儿失踪了。

她从校门口走出来,顺着人流走。

50米的路上,沿街都是商家。

一个拐角小巷,通着我家小区的一个侧门。

5月29日下午,不知为何,她不沿着马路走了。

而是忽然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歪了脑袋,看向巷子深处。

她走进了巷子里。

然后再也没出现。

……

我一遍遍地回看女儿从走出学校门口到走进巷子里的这段视频。

一共27秒。

如果她没有走进巷子,她大约会在40秒后到达小区门口,然后甜甜地和小区门卫问好。

然后按下电梯,回到家里。

但那天她不知为何,歪了头。

走进了巷子里。

……

“啊!”

前世,我经常噩梦惊醒。

梦中,那个27秒的视频来回播放。

我在警局里哭得天昏地暗,心如刀绞,可是警方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段视频。

我没日没夜地看,试图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

女儿失踪后,我变得疑神疑鬼。

印刷了几万份的传单,将沿途的每一根电线杆子都贴满。

逢遇小学放学,我就守在门口,挨个问稚嫩的孩子。

“请问你有见过我女儿吗?她叫顾念念……”

失去女儿后,工作几乎被我全盘放下了。

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我草木皆兵。

“老公,你说,我今天路上看到的垃圾纸团,是不是念念扔的?她是不是还在我们家附近?她平时也喜欢把纸捏成纸团——”

晚上,都快睡着了,我突然清醒过来,对已经酣眠的老公说道。

我的丈夫——高天明,被我惊醒后,愣了一下。

他皱着眉,目光复杂。

“子安,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女儿失踪的事实,但是……”

我什么也没说,飞快掀开被子。

“我现在就要出门,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纸团,我要看看那里面有什么!”

高天明的声音被我甩在身后。

半夜一点,我踟蹰在熟悉的街头,目光逡巡着地面,寻找着白天被人丢弃的垃圾纸团。

我喃喃念着:“念念,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看不到丈夫高天明追着我出来的身影,看不懂他疲惫的神色。

这是女儿失踪的第30天。

这是他半夜被我惊醒的第17次。

到他被我惊醒、半夜和我在街上踟蹰的第30次时,他和我提了离婚。

他将离婚协议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

“子安,不是我无情无义,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念念失踪,你对我的影响,已经让我没办法正常工作了……”

我平静地签署了这份离婚协议。

在女儿失踪前,我就很笃定,我和高天明的婚姻不会长久。

连日的争吵和无尽的冷战,事实上,我们感情早就貌合神离。

我请了律师,帮我规划离婚时如何争取更多的权益。

那时,我想,我离婚时可能会和高天明闹得很难看。

但是,念念失踪了。

我分不出任何一丝精力去争夺这些。

我冷淡地对高天明说:“离婚吧,明天你从这里搬出去吧。”

高天明将协议书收进包里,面露不舍:“你就这么希望赶我走吗?”

我挥了挥手,“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高天明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们拿到了离婚证。

我住在这套当初为念念买的学区房里,固执地被时间困在那个她失踪的街道。

整整一年,我以泪洗面。

她失踪一周年的时候,我对天发誓。

若是此生能够让我再见到女儿,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03

也许是我的诚心打动了上天。

一觉醒来,我重生了,回到了女儿失踪的前三天。

我本麻木地想要出门,客厅中甜美熟悉的声音正娇气地说着话。

“爸爸,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看到了鬼。”

我飞奔出卧室,看到扎着马尾的女儿念念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客厅中,正在对我的丈夫说话。

高天明刚刚烧完饭,桌上饭香四溢。他带着黑框眼镜,镜片后是熟悉的温文尔雅。

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我拥抱了女儿,感受她小小软软的身体,直到她不解地问出声,我才意识到已经拥抱了七八分钟。

我喃喃道:“念念,我的念念……”

顾念念歪着脑袋,“妈妈,怎么啦?”

我抹干净眼泪,轻声说:“妈妈知道你怕鬼,所以过来抱抱你。”

这时,高天明的声音传来。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声音中有些急切。

“鬼是什么样子的?念念,你看到了吗?”

这一幕,我记得。

当时念念因为怕鬼,想要晚上和我一起睡。

高天明问女儿,鬼长什么样。

可是女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了锻炼女儿的独立,我们还是和她分房睡。

这一次,我以为是熟悉的场景。

可是女儿皱皱眉,嘟起嘴巴,说:“鬼是黑色的,很高、很大,看不清楚,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愣住了,女儿怎么会描述地如此具体?

高天明此刻却挥了挥手,“那你晚上和我与妈妈睡觉好不好?我们保护你。”

他轻描淡写,并示意了桌上的饭菜,“吃饭吧。”

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前世,女儿三天后会在放学路上失踪。

这一次,我每天提前下班,暗中跟在女儿的放学路上。

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暗中,是想要揪出凶手到底是谁。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发现一个鬼鬼祟祟、不像什么好人似的黑衣男子。

女儿那句“鬼是黑色的,很高、很大,看不清楚”一下子冲进我的脑海。

可是这男子竟然是我老公。

我和一脸阴沉的高天明一起回了家。

念念听到脚步声,飞扑入我的怀抱。

她看了眼全身黑黢黢的高天明,下意识地往我怀中缩了缩,“爸爸好吓人哦!”

我看向高天明,他勉强地笑了笑。

“你把外套换了吧,免得女儿看你全身黑,感到害怕。”

高天明应了声“好”,我顺势拿着他脱下的外套,准备丢进洗衣机。

他的这件外套,我似乎从来没见他穿过,难道是新买的?

可是又明显有穿过几年的痕迹,而且也没有新买衣服的消毒汽水味。

反而是一种很甜美的花香。

——等等!

花香?

我不可置信地凑近这件衣服。

这是明显的香水味。

04

我按下不表心中的疑虑,装作无事发生。

晚饭后,念念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了。

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倍加珍惜,就想进女儿房间看看她。

但我刚一推门,就见书桌前的念念动作很快地将什么东西放在书页下,窸窸窣窣。

我走进,上下打量了在书桌前眼睛大大的女儿,看见她嘴角黑乎乎的巧克力碎屑,心里已经明白她在干什么了。

我将手一伸:“吃什么好吃的?不和妈妈分享一下?”

念念知道骗不过我,脸红了一圈。

“巧克力。”

念念的牙口不好,因此对于糖果、饮料,我都十分谨慎,控制她的摄入。

我笑着摇了摇头:“哪来的呀?学校里同学给的吗?”

念念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先说是同桌。

“你同桌那个小男生吗?他给你送糖果呀,对你真好!”

我打趣。

念念脸更红了,辩道:“才不是才不是……好吧,是爸爸给我买的。”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

高天明这家伙,明明知道念念牙疼的时候多么痛苦,医生嘱咐的时候他也在身边,但还私下纵容女儿。

面上没表现出来,我淡淡地说:“这样啊。”

念念余光瞥了我一眼:“妈妈,你别和爸爸说!爸爸说不让我告诉你。

爸爸说,妈妈会伤心的。我不想让妈妈伤心。”

我笑着摸了摸念念的头。

“你和爸爸有小秘密了呀?不想告诉妈妈,对吗?”

我随口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爸爸不让你告诉我呀?”

念念犹豫了一会儿,竟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心中的不对劲开始扩大。

低下身,看着念念,“如果是为了念念好,妈妈不知道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是担心妈妈伤心,那还是希望念念告诉我哦!妈妈最重要的宝贝是念念,妈妈也不想让念念伤心。”

女儿慢慢地开了口,“其实还有一件事,爸爸说怎么样都不能让你知道,他说你会很伤心很伤心。

就是,有一天,念念提前放学了……”

女儿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房门被突然推开。

高天明在门口探出脑袋。

“子安,我妈说这段时间过来住几天,你方便的吧?”

我皱起眉:“不是上周才走吗?怎么又来住!

女儿在读书,你妈每天晚上在客厅里外放短视频到十一二点,吵得她睡不着觉!”

高天明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悦:“我是他儿子啊,她来我家住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是我老婆啊!”

“那住的也得是你家啊!这套房子买的时候,你家出过一分钱吗?

我爸全款给我买了房,也没见他一年来过几次!”

高天明理亏,但那头已经应了他母亲,态度罕见地强硬了起来。

“反正,明天晚上她就到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已经答应了!”

他狠狠地甩了门。

一场沟通又不欢而散。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我才发觉身边的念念蜷缩在座椅中,一言不发。

她怔怔地看着爸爸摔上的门,委屈又伤心。

“妈妈,我不希望我的原因让你和爸爸再吵架了。”

之后,任凭我如何询问,念念都不再开口说那个未完的对话。

05

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婆婆已经到了。

她赤裸的脚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和桌上的水果几厘米之遥。外放短视频的声音老大,念念房间的门紧闭。

我走进女儿房间,关了门却仍然挡不住门外的声音。

黑着脸我到了客厅,冷淡地说:“念念要学习,声音关小点。”

没想到婆婆眼皮也不抬,继续划向下一个视频。

“女娃子家家的,学习不如以后嫁个好男人。

你这么在乎娃子学习,你侄子的学习也没见你操心过,他可比念念聪明!”

我强压怒气:“学区房的学位一次只有一个名额,念念用了,没办法给康康。

他是天明哥哥的儿子,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找我要这个学区。

学习上,念念也是你孙女,有什么差别?”

婆婆瞬间扬声:“这哪能一样?一个是男娃,一个是女娃!

而且,她还是和你姓,可不算我高家的孩子。”

她目光扫了眼我的肚子,“你这不争气的女人,在村里都是没人要的!

我儿子不和你离婚,都算他有良心!”

婆婆不屑的眼神瞬间惹怒了我。

我装也懒得装,冷冷地说:“哟,那就离婚啊!

从我这里走啊,这套房子可是我家全款买的,是我的房子,和你儿子没半点关系。”

我冲到房门口,提着婆婆的鞋,往门外狠狠一丢。

“你的鞋子我扔出去了,你也需要我亲自扔吗?”

时隔十天半个月,我强硬的态度丝毫未减,婆婆苦口婆心让高天明教训我一顿,眼见是没有任何成效。

她脸一沉:“顾子安,你以为你就很厉害?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女人,天明迟早和你离婚!我们家根本不稀罕!

等你离婚后,看谁敢要你?”

她的态度竟反常地强硬起来。

脸色一沉,竟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扭着脖子走出了我家。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下一刻关了厨房门炒菜的高天明出来了。

炒菜和油烟机让他没听到客厅的声音,进来后没看到他妈,他疑惑地问:“我妈呢?”

我指着门口,“骂了我一通,走了。”

高天明瞬间光火。

“顾子安,你又和她吵架是不是?你俩能不能消停点?”

我还没说话,高天明将围裙往地上一扔,黑着脸,摔门而出。

我蹙眉,其实也不明白一向只是颐指气使、指桑骂槐的婆婆今天为何如此开门见山。

连一点情面都不留,直言让高天明和我离婚。

我站在门口往外看,高天明正在楼道一楼那儿沉闷地抽着烟。

下一刻,他坐进了车里,启动了发动机。

犹豫片刻,我也迅速下楼,跟在他车后。

他七拐八绕,开出了很远,却不是去婆婆家。

而是到了西城的郊区。

他把车停好,一个波浪卷、高跟鞋、大红唇的女人就从楼栋里出来拥抱住了他。

他们旁若无人地在地下车库里热烈激吻着。

我迅速拍下几张照片,放大那个女人的脸。

紧接着,我瞳孔微缩。

竟然是她。

06

我和高天明是大学同学,但不同专业、不同院,大学时并不熟悉。

高天明是理工科学霸,而我是艺术系混子。

那时,与高天明形影不离的女人,叫白文雅。

此刻,高天明婚内出轨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认错。

就是白文雅。

刚上大学时,他们都是来自偏远山区的学生,家境贫寒,但成绩优异,性格平易近人。

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副主席。他们是校园里羡煞旁人的情侣。

我是艺术系的学生,在校园学业中投入不多,反而热衷于当时刚刚兴起的电商,开了个淘宝网店。

每日奔走在校园和自己在外租的仓库里,颇爱拼事业。

当时的男友,是与我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我们父母相熟,家境相仿,谁都以为我们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直到我被检查出患有妇科疾病,被医生判定终生都难以生育。

男友家里开厂,不大不小算个富二代。

双方父母都沉默了,最终,男友告诉我,他很抱歉。

也许有人能够接受丁克,但有人不能。

我们彼此给足了体面,和平分手。

毕业后,他去了欧洲留学,我留在家乡。

这场分手,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大的打击。

往日,在校园内,虽然我的成绩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很差,中等偏上。

父母开明又健康,家里独生女,长得也不错,学历还可以,顺风顺水度过了前二十年。

但是一朝,突然我的生命被人下了判决,告诉我,永远有一部分东西,我是没办法得到的。

曾经我想过,我这么喜欢工作,也许会慢慢熬成高龄产妇,或许我也不想生孩子,影响我的工作。

但是,“不想”和“不能”,终究是不同的。

一直到本科毕业后的三四年,我都没有找过对象。

眼见年龄越来越大。

在一次加班到凌晨后,我回家路上突然昏迷,他们急了。

给我安排了连日的相亲。

我告诉父母,也不能骗人,必须先和对方说清楚,我身体的情况。

对我满意的相亲对象,知道后没了声。

除了一个人。

高天明。

……

“女儿呀,这是爸爸单位里的年轻人,你看看他的资料,怎么样?”

老爸笑眯眯地和我介绍了高天明。

见面的时候,我和高天明约定在了大学附近的咖啡店。

高天明知道我是校友后,神情愈加放松。

我逐渐了解了他毕业后这几年的经历。

金榜题名之后,高天明凭借一贯的刻苦努力,在大学中获得了学业上的胜利。

但是工作的环境毕竟和大学环境不同。

毕业后,高天明进了公司单位,但是却发现晋升的机制和成绩的排名有着天差地别。

那个人家里人脉广,牵头给孩子介绍了几个大客户,一年两年的业绩就不用愁。

这个会喝、会来事儿,和谁都能混成一片,在晋升时被投了满票,一路绿灯。

他固守着校园里那套专业词汇和刻板的道德标准,愈发无所适从真实的社会环境。

白文雅也和他分手了,转而投向更有前途的人怀中。

但老爸很欣赏他。

他暗中和我说,高天明脾气好、细心,会做家务,婚后会疼人。

他们家条件不好,婆婆就不敢欺负我。

相亲后,高天明的确如爸爸所说。

在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下,我逐渐沦陷了。

家里家务他全包,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他也不求孩子,只希望和我好好的。

甚至,在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会激动地扇自己巴掌、下跪和我道歉。

相亲后的第二年,我们结婚了。

07

刚开始的婚姻,我觉得还不错。

高天明太细致了,让我觉得很受用。

我父母从小离婚,爸爸拉扯我长大。他性格急,我和他如出一辙。

我性格强势,在生意场里打拼了几年,愈发冷酷和尖锐。

结婚第三年,我本以为依然怀孕无望。

但科技的进步,医术的发展,让我又能成为一个母亲。

我飞到发达地区做试管,半米多长的取卵针进入我的身体,成天吃激素类的药物,皮肤变得粗糙,开始发胖。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孕吐、十月怀胎、困难分娩,我终于生了个女儿。

顾念念。

我本以为,我和高天明的感情要更进一步。

但没想到,真正的分歧就从这个孩子开始了。

我认为,孩子是我生的,苦几乎是我一个人全受的,钱也是我出的,孩子和我姓,不过分吧?

但没想到高天明跳了脚。

“顾子安,我告诉你,你嫁给我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我已经对你很好了。

现在,孩子还要和你姓?你把我放到哪里去了?”

“我说了请保姆,请家政阿姨,你不同意,非要自己来。我们家又不缺那点钱,你非要自己付出,现在还道德绑架我吗?

我去医院的这些日子,你可是一天没陪我,你付出了什么?

我上吐下泻,打保胎针,每天提心吊胆,早早住进产妇中心,你照顾了我什么?钱都是我出的!”

我看着高天明,实在不明白这自尊心为何作祟。

“孩子就不能和我姓吗?”

“孩子和妈妈姓,像什么话!一个女人家家的!”

我惊愕地看着眼前说出这番话的人,这个明确将“女子不如男”当作下意识的假设的男人。

脱口而出:“我也没见你比我这个女人强到哪里去啊!”

高天明看着我,脸红了又红,黑了又黑,一摔门走了。

我一个人去给女儿登记了名字。

顾念念。

我顾子安念念而来的孩子。

我对于这个孩子很上心,念念的一切花费了我许多经历。

因此,我对夫妻之间的温情关注减少。

高天明对我愈发不满。

08

刚开始,高天明说,他是自愿回归家庭、照顾念念的。

我从心底知道,养育孩子对于事业的影响,本不愿如此,给高天明找了月嫂、保姆分担。

可是他却说,花这个钱做什么呢?

爸爸私下对我说:子安,你也要考虑天明的面子呀。

“你说他一个男人,每天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安排了,个人价值如何发挥呢?”

我思来想去,同意了爸爸的观点。

可是,我没想到高天明所谓的带孩子,就是给孩子喂了口奶、喂了嘴饭。

当念念哭的时候,高天明带着耳机打着游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会顾及孩子的心理感受。

当孩子再大一些的时候,高天明直接给念念一部手机——玩去吧,玩了,小孩子就不会烦他了!

我和高天明为了念念的事情,吵架越来越多,争执伤了我们的感情。

一次吵架的时候,高天明愤怒地大吼——

“顾子安,你对我挑三拣四,不就是瞧不起我吗?”

“你和你爸,有哪一天尊重过我、把我当个男人看吗?”

“我就是你们请来的一个全职保姆!”

无法忍受高天明这强词夺理,我们吵得天崩地裂。

这导致,念念四岁的时候,生日许愿,竟然是爸爸妈妈少吵一些架。

那时,我们本就为数不多的爱情已经被消磨地差不多了。

我和高天明摊开了说,念念长大了一些,不需要高天明付出那么多,高天明回去工作吧。

高天明却心里觉得我瞧不上他,看不惯他舒服悠闲的生活。

他冷冷的目光一次次戳穿我的心,我的心也逐渐变得冰凉。

这段婚姻,慢慢变得名存实亡。

看着念念每天生活在低气压的家庭中,我也心有不忍,本打算协议离婚。

可我发现,高天明竟然在偷偷转移家庭财产。

知道这件事后,我不动声色,请了律师。

律师帮我梳理了婚姻财产等等内容,保证该是我的,绝对都是我的。

我放下心来。

但前世的这时候,我遭遇了念念失踪的重创。

无心工作,草草离婚。

今世重生,我和高天明此刻的感情已然破裂了。

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我没想到居然发现了高天明出轨的事实。

让我又震惊、又愤怒。

看来高天明不只是能力问题,连道德底线也低。

我拍下了高天明和白文雅的一系列证据,看着对面那二人走进了楼,发给了我的律师。

“我抓到了我老公出轨的证据,请问判决离婚的时候能多争取一些权益吗?”

律师没回复,我按定所想,开车回了家。

念念知道奶奶、爸爸和妈妈都离开了,正乖乖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我走进房间,卸下一身疲惫,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女儿。

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因为高天明的放纵,沉溺了一段时间的电子设备。

那时,我为了帮助她回归正常的爱好,每天想方设法带着她一起学习,一起玩。

带着女儿养成了很好的习惯。

如今出门,谁都说念念家教好。

我犹豫了片刻,对念念说:“念念,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因为原因分开了,你只能选择和一个人生活,你想和谁在一起呀?”

09

念念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怎么啦?你和爸爸要分开了吗?”

她眼眶中立刻有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可以不分开吗?”

这时,刚才律师回复我信息了,聊天窗口弹出。

“出轨的证据很难真的在法律判决中对你有帮助。”

念念瞥到了一眼我发给律师的照片,看到了图上的白文雅。

她忽然说:“爸爸妈妈可以不分开吗?我可以去求这个阿姨!”

念念坚定地说:“我认识这个阿姨!她说她可以让爸爸妈妈不分开!”

我震惊地看着念念,“宝宝,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认识她的?”

念念被我惊愕的样子吓到了,慢吞吞地告诉了我一切。

原来,念念半个月前就遇到过白文雅。

不是在别处,就是在家。

我出差时,高天明这个混账,直接把自己的情人带回了家,在家里鬼混。

没想到,半夜念念被高天明二人的声音吵醒,推开门时,看到了白文雅。

吓坏了他们。

白文雅反应很快,循循善诱地对念念说,她是来帮助妈妈的,帮爸爸解决烦恼。

她说:“如果念念告诉了妈妈,那么爸爸和妈妈就会分开。”

“小朋友,如果你不想爸爸妈妈分开的话,那就不要告诉你的妈妈哦!”

念念点点头,说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高天明穿好衣服,到了念念的房间。

他挂着虚伪的笑容,对念念说:“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不要让妈妈知道哦,”

“如果妈妈知道了,她就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我的乖女儿,也不想让妈妈伤心,对不对呀?”

懵懂的念念对爸爸说,她一定不会让妈妈知道的。

之后,高天明对念念的关注明显多了。

给女儿买巧克力,给她买了很多零食。

……

听完,一切迅速练成了一条线。

原来,念念撞破了高天明出轨,并且见到了白文雅。

而她原定,半个月后就会失踪!

她明明平时从来不会走进那条小巷子,为什么那时走过去了呢?

她歪了个头,明显没有被胁迫、被诱导!

因为里面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她熟悉的人。

那天,我正好错过了念念走进巷子的那个片段。

因为我进房间拿手机,有人给我拨了一通电话。

为什么如此巧?因为那个人熟悉我的作风,知道我那时候刚刚赶回家,会在阳台上看着孩子。

那个“鬼”啊,原来不是怪力乱神,而是我熟悉的枕边人。

10

安抚了念念后,我走到阳台,看着马路上变幻的人流,神思涌动。

如果离婚,念念肯定判给我,但是高天明也必然分走一大块利益。

尤其是,在婚姻期间,我父亲去世了。

他的一切财产,以遗产形式赠予给我,但是却归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高天明如果不仁,我也定然不义。

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在我脑海中。

……

第二天回家之后,高天明晚饭已经烧好。

看着他出轨后还要伪装成一副好男人的嘴脸,我不禁觉得味同嚼蜡。

桌上的念念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发生的事情。

“今天同桌和我说,他们家要拆迁啦,拆迁是什么意思呀?是房子被拆了吗?”

我笑着解释:“拆了,然后再迁到别的地方。念念,你同桌家住在哪里呀?”

念念说:“西城区那边的郊区,他说他们家在西城的老农田,那里要建游乐园了,他说可以拿很多很多很多钱!”

念念叽里呱啦地说着。

我余光瞥见,高天明听到“西城区”三个字时,身体僵了一瞬。

白文雅就住在西城区的老房子里。

她家原本就是城市西边的村落,按照城市扩张的速度,现在大概是那边郊区的位置。

如果她家的地要被征收了,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故意地问:“我都没听说那里要拆迁了,你怎么知道呀?新闻上可没说,你那个同桌别骗你呀!”

念念急道:“我没骗你!他说他爸妈打听来的,还没什么人知道!他说他全半夜就告诉我一个人!”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那可能是内部消息吧。”

我低下头继续吃饭,念念转换了话题。

我注意到此时高天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干嚼着白饭,甚至没有吃菜。

……

晚上,高天明洗澡时。

我偷偷解锁了他的手机。

没翻到有陌生女子的联系,看来他和白文雅的通讯很隐蔽。

但是我看到了他和婆婆的聊天内容。

“男娃女娃啊,希望菩萨保佑,生个男娃子!”

“现在还不知道呢,别瞎操心,别生张,才三个多月呢。”

“我已经给娃缝了新衣服了,到时候生了,我去医院照顾娘俩!”

我越看越心寒。

原来婆婆早就知道高天明出轨这件事。

而且白文雅还怀孕了。

我不禁想到前世,在念念失踪后,高天明以我精神状态不稳定、影响他正常生活而迅速和我离婚了。

如今看来,这其中可能有不少水分。

到底是我影响他工作了,还是我和他的“结婚证”影响了他呢?

如今我知道白文雅怀孕了,这对我来说又是个全新的信息。

我想,高天明依然会找一个理由和自己离婚。

他想离?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我一定会让他主动和我离婚的。

等高天明洗完澡出来,我正襟危坐。

一副严肃又沉重的样子,动作之间甚至还有些忸怩。

我将自己的首饰、珠宝全部取下,摆在了桌上。

甚至拿出了两本房产证摆在一边,还找出了结婚证。

我犹豫地开口,对高天明说话。

“天明,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神情肃穆。

“非常非常严肃,希望我们能好好商量此事。”

11

高天明愣了愣,擦头发的动作缓了缓。

“你说吧。”

我一脸沉重。

“今年经济形势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以前和创业伙伴一起开网店,这些年做起来,难度越来越大。

今年,我们本来有一笔很大的订单,但是货做出来了,对方却破产了,无法给我们结算尾款。

现在,我们店里也不知道怎么办,没有中转资金了,压力特别特别大……”

我抹了一把泪。

“其实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我一直不敢和你说,但是现在我们店也快经营不下去了,欠了一大笔钱,我已经把能借的都借了,但是现在实在没办法,我才告诉你……”

我指着桌子上的首饰:“我已经找好典当行了,我明天要去把这些东西买了,包括老爸留给我的房子。”

高天明叫出声:“可这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啊!你卖了房子,那我的钱就少了!”

我说:“可是,我经营不善,导致的债务,也是我们夫妻共同债务啊!用共同财产还共同债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疑惑地问:“难道你只想拿钱,没想到过还有可能给出去吗?”

高天明脸白了白。

“那你还完债后,还有多少钱剩?”

我深吸一口气,眼泪流出,怔怔地看着高天明。

“就算把所有的房子卖了,也还欠20多万……”

高天明惊了,“你怎么欠那么多!”

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默默流眼泪,“你不是也工作了那么多年吗?你手上没有钱吗?你就也当借我一些,帮我周转一下,好不好?

我们的很多债务,并不是完全的债,只是库存积压,资金链的问题。

度过这个问题,我还能东山再起的!你就找咱妈,咱亲戚,借点钱,好吗?

我这些年,给你妈的钱,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万了。”

我期待地看着高天明。

可是他让我失望了,他只是闷着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个无底洞呢?

投进去,如果还是亏怎么办?顾子安,我真的没钱啊……”

“我真的没什么能力啊,也没攒下什么钱啊,你不要逼我,我很难做啊!”

但凡高天明说,他愿意共同度过难关,我也原意和他共同分享这些年主要由我积累的夫妻财富,协议离婚、财产平分。

但他终究只愿意享受权利,而不愿意承担家庭的责任。

我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能理解,没关系的。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能帮我们一把。如果我们离婚,你还是能现在把钱分割掉的。”

高天明说:“那债呢?”

“钱一人一半,债务当然也是一人一半了。”

“那我不还亏了?”他脱口而出,而后又好似说错话一般不言语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要不然,钱和债都我一个人吧,当初你带来的东西还给你,你的钱我不少一分,我的钱依然归我。”

高天明故作困难地思索了两分钟,艰难地说了声“好”。

而后,他借口要去阳台抽烟。

我在客厅里,电视剧声音很大。

假装听不清他在阳台打电话时兴奋的声音。

“文雅,我要离婚了。虽然分不到什么钱,但是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那边要拆迁了,我们还是有钱的……”

12

离婚处,高天明做出一副不舍的模样。

“子安,等熬过这段时间,我们一定重新在一起。”

我被感动了,迟疑地说:“那要不我们就不离婚了吧?”

高天明立刻僵住了,很快说:“还是先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就按照协议上,那样分割财产,多的我也没占你的,对不对?”

高天明比出个发誓的手势,表示让我财、债全担。

我面上笑嘻嘻,心里冷冰冰。

这就是高天明的本性。

拿到了离婚证书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女儿念念在对面颤声说:“妈妈,有人很大声地敲门,我好害怕!”

我脸上难看极了,安抚了一通念念,让她无论如何都别开门。

我咬唇,艰难地对高天明说:“可能是有催债的人上门了……”

高天明眼睛瞪得老大:“上门催债?”

我挤出几滴眼泪:“天明,要不你先搬出去吧,我怕他们会顺藤摸瓜,找到你的工作地点,别闹大了……”

高天明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我这一提议,正中他下怀。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搬去和白文雅一起住了。

但他表情依然痛苦,一副难言模样,“行吧……”

分开后,我径直开车去了白文雅住的地方。

在一楼,我见到了婆婆和白文雅。

我躲在隐蔽的位置,恰好能听到婆婆和白文雅的聊天。

“儿媳妇啊,你可是要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我们老高家生个大胖孙子!”

白文雅当情人,婆婆却直喊她“儿媳妇”,让我一片寒心。

“你不像顾子安那女人,没什么好心眼,生了个女儿,还当个宝贝,护成什么样?她买的那个房子,有个学区位,竟然给她那女儿用了!我可怜的大孙子,就用不上……”

婆婆在那儿和白文雅抱怨。之前学区房的学位,她一直想拿我家的那个,给她大儿子生的男孩,可明明念念过两年也要上小学了。

白文雅笑呵呵地说:“那她真是不识相,女孩子就是比不过男孩子。真是委屈了天明……”她弱柳扶风地说,另一面摸着肚子。

“之前,天明想着把孩子藏起来、骗走几天,顾子安肯定闹腾,乘着吵架的机会离婚,没想到被发现了。”白文雅慢条斯理地说:“不过现在也成功离婚了,真好。”

我在一边,听得越来越气。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但除了我。

13

当念念失踪的时候,我失去孩子,成了一个疑神疑鬼的母亲,是他们眼里的疯女人。

他们因为我是个“疯女人”,不断羞辱我、辱骂我,还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做出受害者的模样。

但其实,这本就是他们逼疯我。

我继续听着白文雅和高天明母亲的对话,接下来,她们开始夸着男孩子的好处。

婆婆不断说男孩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聪明,不断贬低女孩。

白文雅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毕竟孩子还没出生,也不知道性别。

如果是个女孩呢?

我戴上墨镜和帽子,从后备箱里取出一碟广告传单。

张贴在附近的告示栏中。

这是乡下一个老神医的广告单。

我在进小区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张贴这个。

于是,我便帮他忙,帮忙一起贴这小广告。

广告单上,毫不避讳地写出:送子有方。

传说,他只要给孕妇把把脉,就知道孩子的性别;到他那里买药,可以让肚子里的女娃变男娃。

这种明显不符合科学与伦理的东西,只有愿者上钩。

如果白文雅不重男轻女,不偏听蛊惑,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

回到家中,高天明的东西搬的七七八八了。

我看着他欢天喜地地离开,急不可耐地在出了房门后就给情人打电话。

“我的小玫瑰,哥哥马上回来喽,等着哥哥好好疼爱你~”

听着他油腻恶心的话,我不禁一阵反胃。

我到念念的房间,看着可爱的姑娘。

我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

那天,我告诉她,人不是只有通过婚姻,才能获得幸福。

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分开并不等于悲惨,离开一段不正确的关系,恰恰是幸福的开端。

念念眼里从懵懂变为清明。

她贴近我,对我说:妈妈,我也要为了你的幸福而努力。

我对她说:“这是我们的幸福。”

我自然没有遇到经济上的危机,白文雅的家自然也没有拆迁的可能。

我只不过是试着去考验了一下高天明的人性。

只可惜,人性从来经不起考验。

两个月后,我给念念办好了转学手续,把学区房卖了。

当初我的坚持还是有好处的,女儿不用改名,还是叫顾念念。

七个月后,高天明和白文雅的孩子在医院出生了。

这件事在地区医院还闹得挺大。

我在妇产科的姐妹一脸震惊地和我说。

“畸形胎,真的太畸形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畸形的胎儿!”

她啧啧称奇,并不知晓那是我前夫和情人的孩子。

原来,白文雅和高天明妈妈同时看到了“老神医”。

白文雅很犹豫,可是老太太却很坚定。

一大堆偏方,包括符水、紫河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给白文雅灌下去了。

甚至,白文雅子啊孕期,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没有补充孕期必须的药物,这直接导致孩子发育不完善。

昔日高天明工作不错,没有经济上的压力,白文雅一直以为高天明春风得意,好不快活。

因此,她接近高天明也并不单纯,抱着要捞钱的想法,带子上位。

所以她忍了,心想,只要高天明娶她,她有个男孩,地位就稳了。

但直到她生育后,高天明是人是鬼,就露出了真面目。

14

白文雅之所以如此服从高天明老妈的行为,还因为高天明说,生了以后,是个男孩,就领证结婚。

但结果生出来是个畸形胎,高天明看了一眼,脸色铁青地将孕妇丢在产房,走了!

等白文雅手术后悠悠转醒,发现高天明人不在,打电话痛骂对方一通。

白文雅狠狠地骂道:“你现在和我发脾气?还不是你妈要这样!”

高天明哑了声,白文雅威胁道:“如果你不回来娶我,我就把你出轨的事情曝光,看你单位不得开除你!”

高天明灰溜溜地回来,虚伪地说,他当时只是太生气了,其实那还是他的孩子。

“有什么病,我们就去治!”

主治医生进来了,告诉夫妇俩,孩子除了身体畸形,还有先天性心脏病,问手术何时安排?

高天明问了手术费用,听到后身体晃了晃,脸色白了。

白文雅怜爱地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咬牙坚定地对医生说:“治,无论多少钱,都治!”

她转头问高天明,“老公,你说对吧?”

高天明苍白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

事实证明,不负责任的人,不会因为需要负责任的对象是谁,就有所改变。

半夜,白文雅被医院嘈杂的声音惊醒,看到了警察和主治医生严肃地站在她的床位前。

高天明正被警方戴着手铐。

这个男人,竟然想要直接了断了刚出生两天的婴儿!

半夜想要用被子捂死孩子……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那个畸形婴儿。

他说:“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凭什么别的女人都可以,你不行……”

……

原本,我设想,在高天明的单位中张贴他出轨的不雅照。

经过医院这件事后,白文雅替我完成了这个任务。

她抱着孩子,披头散发地在高天明单位里大闹,哭诉。

高天明出轨、弃养,甚至曾经想要绑架念念的事情全被她抖了出来。

上了当地几个不大不小的八卦报纸。

高天明丢了工作,还被行业拉入黑名单。

我以为这样的人,永远不好意思出现在熟人面前。

没想到,他竟然通过好几个人,辗转又找上了我。

高天明“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往自己的脸上“啪啪”地打了好几个巴掌,响声清脆。

“子安,我现在发现,还是家庭最重要,不管你有没有破产,我都要和你复婚,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高天明,似笑非笑。

“哦?家庭最重要?”我将一份报纸丢在高天明面前,恰好就是他的荒唐事。

高天明脸色难看极了,摇尾乞怜,跪着竟然磕了两个头。

他露出袖子,上面是一道道自残的划痕。

“你看看我,我离不开你啊!我心里有多痛,这都是为了你做的啊!

“我,我那都是一时糊涂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想过会这样?”

我不屑地笑了笑:“一时糊涂?绑架、离婚、杀婴?一时糊涂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那你糊涂还挺久!”

“我保证,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高天明,你听听,你自己相信吗?你好歹也曾经是个天之骄子,你现在,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高天明恼了,索性也不装了。

“顾子安,你就不想想,我之所以出轨,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

如果不是你那么强势,一直压的我抬不起头,我会到外面找别的女人吗?

如果女儿没有和你姓,我至于一直把她当作外人、而不是我自己的女儿吗?”

高天明愤恨地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高天明,“如果你不接受,那你又为何娶我?

你既想要好的物质条件,又想要女人对你为首是瞻,既要、又要、还要,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事情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你想把出轨的锅扔到我的头上?别想得那么容易!你本质上就是自私!”

高天明还在强词夺理:“你作为妻子,从来不体谅我,你难道没有错吗?”

“体谅你,我体谅你什么?

软饭硬吃,你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我狠狠摔下这句话,不看高天明难看的脸色,转身潇洒地走人。

马上要到放学时间了,我要去接我的女儿了。

手机屏保闪了闪,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句话。

“他会求你,他甚至会下跪,他还会打自己的耳光,你都不要心软。他会一次次发誓,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和狗没什么两样,你不要相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