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柳山庄地牢里,张无忌为什么要脱赵敏袜子?
张无忌还强迫赵敏吸自己的唾液:
赵敏格格笑道:
“上边八根粗钢条扣住了,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推得开”
张无忌恼她狡狯奸诈,不去理她,在陷阱四壁摸声,寻找脱身之计。
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赵敏笑道:
“张公子,你的壁虎游墙功当真了得。这陷阱是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连细缝也没一条,你居然游得上去,嘻嘻,嘿嘿!”
张无忌怒道:
“你也陪我陷身在这里,有甚么好笑?”
突然想起:
“这丫头奸滑得紧,这陷阱中必有出路,别要让她独自逃了出去。”
当即上前两步,抓住了她手腕。
赵敏惊道:
“你干甚么!”
张无忌道:
“你别想独个儿出去,你要活命,乘早开了翻板。”
赵敏笑道:
“你慌甚么?咱们总不会饿死在这里。待会他们寻我不见,自会放咱们出去。最担心的是,我手下人若以为我出庄去了,那就糟糕。”
张无忌道:
“这陷阱之中,没有出路的机括么?”
赵敏笑道:
“瞧你生就一张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笨话来?这陷阱又不是造来自己住着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敌人的,难道故意在里面留下开启的机括,好让敌人脱身而出么”
张无忌心想倒也不错,说道:
“有人落入陷阱,外面岂能不知?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
赵敏道:
“我的手下人都派出去啦,你刚才见到水阁中另有旁人没有?明天这时候,他们便回来了。你不用心急,好好休息一会,刚才吃过喝过,也不会就饿了。”
张无忌大怒,心想:
“我多待一会儿不要紧,可是外公他们还有救么?”
五指一紧,使上了二成力,喝道:
“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杀了你再说。”
赵敏笑道:
“你杀了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出这钢牢了。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握着我手干么?”
张无忌被她一说,不自禁的放脱了她手腕,退后两步,靠壁坐下。
这钢牢方圆不过数尺,两人最远也只能相距一步,他又是忧急,又是气恼,闻到她身上的少女气息,加上怀中的花香,不禁心神一荡,站起身来,怒道:
“我明教众人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何故处心积虑,要置我们个个于死地?”
赵敏道:
“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既然问起,待我从头说来。你可知我是谁?”
张无忌一想不对,虽然颇想知道这少女的来历和用意,但若等她从头至尾的慢慢说来,殷天正等人已然毒发毙命,何况怎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倘若她捏造一套谎话来胡说八道一番,枉然耗费时刻,眼前更无别法,只有逼她叫人开启翻板,便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这当儿也没功夫听你说。你到底叫不叫人来放我?”
赵敏道:
“我无人可叫。再说,在这里大喊大叫,上面也听不见。你若不信,不妨喊上几声试试。”
张无忌怒极,伸左手去抓她手臂。
赵敏惊叫一声,出手撑拒,早被点中了胁下穴道,动弹不得。
张元忌左手扼住她咽喉,道:
“我只须轻轻使力,你这条性命便没了。”
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只觉她呼吸急促,吐气如兰,张无忌将头仰起,和她脸孔离开得远些。
赵敏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泣道:
“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这一着又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一愕之下,放开了左手,说道:
“我又不是想欺侮你,只是要你放我出去。”
赵敏哭道:
“我又不是不肯,好,我叫人啦!”
提高嗓子,叫道:
“喂,喂来人哪把翻板开了,我落在钢牢中啦。”
她不断叫喊,外面却毫无动静。
赵敏笑道:
“你瞧,有甚么用?”
张无忌气恼之极,说道:
“也不羞又哭又笑的,成甚么样子?”
赵敏道:
“你自己才不羞一个大男人家,却来欺侮弱女子?”
张无忌道:
“你是弱女子么?你诡计多端,比十个男子汉还要厉害。”
赵敏笑道:
“多承张大教主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张无忌心想事势紧急,倘若不施辣手,明教便要全军覆没,一咬牙,伸过手去,嗤的一声,将她裙子撕下了一片。
赵敏以为他忽起歹念,这才真的惊惶起来,叫道:
“你……你做甚么?”
张无忌道:
“你若决定要放我出去,那便点头。”
赵敏道:
“为甚么?”
张无忌不去理她,吐些唾液将那片绸子浸湿了,说道:
“得罪了,我这是迫不得已。”
当下将湿绸封住了她口鼻。
赵敏立时呼吸不得,片刻之间,胸口气息窒塞,说不出的难过。
她却也真硬气,竟是不肯点头,熬到后来,身子扭了几下,晕了过去。
张无忌一搭她手腕,只觉脉息渐渐微弱,当下揭开封住她口鼻的湿绸。
过了半晌,赵敏悠悠醒转,呻吟了几声。
张无忌道:
“这滋味不大好受罢?你放不放我出去?”
赵敏恨恨的道:
“我便再昏晕一百次,也是不放,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
伸手抹抹口鼻,呸了几声,说道,
“你的唾沫,呸臭也臭死”
张无忌见她如此硬挺,一时倒是束手无策,又僵持片刻,心下焦急,说道:
“我为了救众人性命,只好动粗了,无礼莫怪。”
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
赵敏又惊又怒,叫道:
“臭小子,你干甚么?”
张无忌不答,又扯脱了她右脚鞋袜,伸双手食指点在她两足掌心的“涌泉穴”上,运起九阳神功,一股暖气便即在“涌泉穴”上来回游走。
“涌泉穴”在足心陷中,乃“足少阴肾经”的起端,感觉最是敏锐,张无忌精通医理,自是明晓。
平时儿童嘻戏,以手指爬搔游伴足底,即令对方周身酸麻,此刻他以九阳神功的暖气擦动她“涌泉穴”,比之用羽毛丝发搔痒更加难当百倍。
只擦动数下,赵敏忍不住格格娇笑,想要缩脚闪避,苦于穴道被点,怎动弹得半分?
这份难受远甚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只跳蚤同时在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啮一般,只笑了几声,便难过得哭了出来。
张无忌忍心不理,继续施为。赵敏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
“臭小子……贼……小子,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万剐……好啦,好啦,饶……饶了我罢……张……张公子……张教……教主……呜呜……呜呜……”
张无忌道:
“你放不放我?”
赵敏哭道:
“我……放……快……停手……”
张无忌这才放手,说道:
“得罪了。”
在她背上推拿数下,解开了她穴道。
赵敏喘了一口长气,驾道:
“贼小子,给我着好鞋袜”
张无忌拿起罗袜,一手便握住她左足,刚才一心脱困,意无别念,这时一碰到她温腻柔软的足踝,心中不禁一荡。
赵敏将脚一缩,羞得满面通红,幸好黑暗中张无忌也没瞧见,她一声不响的自行穿好鞋袜,在这一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他再来摸一摸自己的脚。
却听张无忌厉声喝道:
“快些,快些快放我出去。”
赵敏一言不发,伸手摸到钢壁上刻着的一个圆圈,倒转短剑剑柄,在圆圈中忽快忽慢、忽长忽短的敲击七八下,敲击之声甫停,豁嗽一响,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那翻板登时开了。
这钢壁的圆圈之处有细管和外边相连,她以约定的讯号敲击,管机关的人便立即打开翻板。
张无忌没料到说开便开,竟是如此直捷了当,不由得一愕,说道:
“咱们走罢。”
赵敏低下了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张无忌想起她是一个女孩儿家,自己一再折磨于她,好生过意不去,躬身一揖,说道:
“赵姑娘,适才在下实是迫于无奈,这里跟你谢罪了。”
赵敏索性将头转了过去,向着墙壁,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
她奸诈毒辣之时,张无忌跟她斗智斗力,殊无杂念,这时内愧于心,又见她背影婀娜苗条,后颈中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不由得微起怜惜之意,说道:
“赵姑娘,我走了,张某多多得罪。”
赵敏的背脊微微扭了一下,仍是不肯回过头来。
张无忌不敢再行耽搁,又即施展“壁虎游墙功”一路游上,待到离那陷阱之口尚有丈余,右足在钢壁上一点,冲天窜出,袍袖一拂,护住头脸,生怕有人伏在阱口突加偷袭。
身子尚未落下,游目四望,水阁中不见有人。
他不愿多生事端,越过围墙,抄小径奔回明教群豪停歇之处。
眼见夕阳在山,刚才在陷阱中已耽了大半个时辰,不知殷天正等性命如何,心中忧急,奔得更快,不多时已离原处不远,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