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末日躺平的丧尸小说?
七月的酷暑难耐,热的人烦躁不已。
我在家里刷着手机,突然某乎弹出的一条回答提起了我的兴趣。
「和母亲从m国旅游回来,就感到浑身不适,难道是水土不服了?」
评论里众说纷纭。
有人说博主「国外的月亮圆」,有人说也有相同症状,也有人说核废水导致的。
可我这个末日文狂热爱好者,却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m国?
几乎所有末日文的病毒泄露什么的都是从m国开始。
于是我开始在各个平台搜索关于m国身体不适的词条。
发现自七月开始,m国本土及旅游回来的人陆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瘙痒,眼球发红,面部肌肉抽动。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是大规模传染病?
这眼球发红,面部抽动怎么这么像丧尸?
如果是丧尸,是靠什么途径传播的?
所有发帖人都没有说过被咬。
或者血液传播?不会这么大规模啊。
那如果是空气传播的话,估计无人幸免。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父母,他们嘲笑了我一会,又各自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只有三年级的妹妹听的津津有味。
毕竟我对这方面有些神经,之前已经提出好几次世界末日的猜想了。
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两年前,有次爸妈被我忽悠住了。
在老家加班加点的盖了个两层红砖夹钢板的房子。
还在地下两米挖了一个地下室,连接屋内。
当时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是绝对的避难所。
想着想着,我决定先冷静一下。
目前看来,如果真是病毒,应该来自于m国,所以只要观察着m国的动向,采购些小成本的必需品。
这样就算没有病毒爆发,也能将成本损失降到最低。
比如病毒爆发,我们首选去的肯定是老家的房子。
除了墙体是用的双层红砖夹钢板,外面的围墙也是做到了两米。
双层钢筋加红砖,车撞一两下肯定是撞不开。
当时村里还都嘲笑我爸,说脑子读书读傻了,盖这么高的围墙,屋里不进光。
我爸就挠着头嘿嘿傻笑。
屋顶的太阳能板连接三块3000v蓄电池。
院内水井怕被污染,还盖了个水井房。
最主要的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地下室。
我当时的理念是就算有人攻破围墙,他也进不来屋内。
如果进的来屋内,我们就躲进地下室。
在这期间,我们守,他们攻,我们有无数个反杀的机会。
所以我把地下室作为最后的退路,用了最厚的钢材,配合内外入口两道最高品质的门,埋到地下两米。
入口则是藏在了二楼厨房吊柜隔板的后面,通道藏到墙内。
哪怕是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都找不到入口,谁能想到地下室入口藏在了二楼呢。
当时地下室是找工厂订做的,做完后,我们晚上开着卡车自己偷偷运回来安装的。
为了防止村里人看到我们在房子里面装钢板,当时盖房子就围了绿色建筑网,说怕尘土和掉砖块。
所以这个地下室,除了我们一家,没人知道。
地下室通风,怕新风系统没电或者坏了没办法维修,所以用了最朴素的通风口通到室内的假空调口。
装了一个加快空气循环的排气扇,原理简单,坏了也能维修。
老家的宅基地在村里的最边上,另一边挨着田地,比较偏僻。
但还是怕有人觊觎,所以把外面盖的十分朴素。
普通水泥墙面的二层小楼,看起来灰扑扑的,总共不值十万块钱的样子。
但在村子里,大部分还是平房。
所以二楼上专门做了个阁楼。
阁楼层高只有一米八,在一米三的高度开始做了一圈窗户,这样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还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增加小楼的安全性和隐蔽性。
我在纸上涂涂改改。
最后决定了买隔音棉,遮光布,防止别人察觉到我们家有人活动。
以及防身武器。
末世之中,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说干就干,我立马出发建材市场买好隔音棉和遮光布,自己送到老家。
还没来得及安装,我又急匆匆去了钢材市场。
我我把之前研究的弩的图纸分成三份,给了三个不同的师傅。
毕竟是违法的,我可不想在看守所度过末日。
然后又买了十把消防斧,以及三把未开刃的唐刀。
一天后,我就拿到了三把弩的所有配件,我在网上买的五百只箭也到了。
我在老家一阵叮里咣啷组装好。
每把弩都试了试,一百米内六块厚木板直接碎成渣,更别说人了。
之后我回到家里,一边观察着有没有m国的消息,一边继续罗列着需要买的东西。
最终,在第三天的上午。
我刚睡醒,熟练的刷新着新闻。
突然一个爆字映入我的眼帘,赫然写着m国一男子吃人。
我腾的一下坐起,点开新闻仔细观看。
在m国某城市内,一男子当街扑倒路人撕咬,袭击警员,男子被当街击毙。
路人与受伤警员在医院接受治疗。
整个视频打着厚厚的马赛克,但我的心中有了答案。
下滑看到评论区有卖无码视频的,我赶紧加上他买下。
如我所料,视频拍的很清晰,男子浑身抓挠溃烂的伤口,眼球血红,肌肉抽动。
症状与之前身体不适的人基本一样,只是更加严重。
我啪一下关上手机。
边穿衣服边计算,m国最早出现身体不适的一批人,大约是在一星期前。
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爆发,这个人估计还要早几天。
距离国内求助的人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也就说我还有三天。
三天后就算封锁国门,隔离了m国被咬的人。国内已经有症状的人也会发生变异。
我来不及跟爸妈解释,我赶紧去药店先买了必备药。
这要是抢没了,在末世绝对无法生存。
我在最近的五个药店扫荡大人的,小孩的,感冒的,发烧的,拉肚子的,消毒的等等。
好在现在还没有几个人反应过来,药都还很全。
药店基本被我扫荡空了,我也不怕他们认出我,毕竟老家离这里最起码半个小时车程,他们根本找不到我。
爸妈银行卡的密码我知道,买药直接刷卡。
爸妈马上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个败家玩意又买的什么,花了七千多!」
我跑到车上急切说道:「爸妈,这次我真没扯,我明确打包票,真的要末日!」
「爸爸,你给s国的大伯打电话,妈妈你给我舅舅打电话。」
「给妹妹请假,请三天的就够了!」
爷爷奶奶早些年去世了,爸爸这边只有大伯一个亲哥哥。
姥姥姥爷跟着舅舅一家生活,我有些犹豫,因为舅舅游手好闲,我怕他以后会对我们家造成威胁。
可一想到慈爱的姥姥姥爷,还是决定告诉舅舅一家,让他赶紧准备物资。
「我现在要去买米面粮油,爸你去买活物,鸡鸭兔之类的,妈你去买日用品,要快!」
我把之前整理的要买的分类发给爸妈,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先去买最重要的米面粮油了。
我先租了一个小厢货车,自己拉回去。
我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我的避难所,以防以后成为众矢之的。
我选择的是离我二十公里的大粮油店,毕竟大批量的食物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我面色如常的走进店内。
买了五十袋中筋面粉,三十袋高筋,二十袋低筋面粉,五十袋大米,六十桶油,以及各种米,各种豆类一袋,干面条二百捆,拌面条酱料五箱。
又买了糖盐两箱,五箱酱油,四大桶醋,蚝油两箱,各种料包,各种香料,调料各拿30份。
装了整整一个小卡车。
付钱的时候老板的嘴快要裂到后脑勺了,问我怎么买这么多。
我说家里要开餐馆,接婚宴,买了备着。
我直接把车开到老家院子里,来不及往下卸,我骑着三轮去隔壁镇上买种子。
我从小就不在这生活,没人认识我,所以就带了个口罩出门。
到了隔壁镇种子基地,我买了上海青,菠菜,茼蒿,萝卜等种子蔬菜各七十包。
番茄苗,蓝莓苗,草莓苗,黄瓜苗等各种苗三十颗。
肥料五袋,毕竟以后可以自产自销,各种病虫害的药各二十瓶。
又是把三轮车装的满满的。
虽然在镇上买种子不会一人怀疑,但我还是围着镇上转了一圈。
上了大公路确定没人跟着,又悄悄走小路回家。
快到家察觉不对劲。
远远看到家里的大门开着,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怕物资不安全,走的时候再三确定锁好门了。
难道是有人看见运物资了?
被跟踪了?
村里的还是粮油店的?
我将车子停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心中狂跳。
刚伸出脑袋想看看,被人抓住领子,一把扯了进去。
「小兔崽子,探头探脑的干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妈?」
我抬起头,看见爸妈一头汗水,车上的粮食被搬了一半左右了,妹妹坐着小马扎在旁边吃西瓜。
「快点过来干活!」妈妈压着嗓子道。
我急忙把三轮骑进来,锁上门。
跟他们一起往屋里搬。
搬完已经是晚上。
我看着屋里的鸡鸭鱼兔,以及各种日化品。
和我清单上的种类数量一模一样,瞬时有些感动。
我没想到他们还愿意相信我。
「爸妈,我真的太感动了,我以为你们不会信我了。」
「怎么会,傻孩子,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世界末日的话,我失去的是钱,你失去的是命。」爸爸开玩笑道。
「一开始是不信的,不过你看这个。」
妈妈把手机递给我,我一看,早上的那个热度已经进入前五了,且有了后续。
在医院内,被咬的路人和受伤的警察,在手术室内挣扎。身上也出现了溃烂的红斑和发红的眼球。
然后以一种非人的姿态挣脱束缚站了起来,扑向了他的医生。
「现在m国f城彻底乱套了,根本控制不住,国家已经封锁了机场和港口。」
我摇摇头「拦不住的,国内有携带者,且三天内会变异。」
妈妈震惊,想给政府打电话,被我和爸爸拦下。
我并不是什么神算子,我能想到的,国家肯定也能想到。
现在只是减少蔓延速度。
物资还没准备充分,如果我们打了电话,万一被怀疑或者被带去问话,时间耽误了不说,藏的这点东西也得被发现。
得先保证自己生存。
然后我们开始核对整理物资,洗发膏沐浴露各70瓶,洗面奶,护发素,身体乳各20瓶,牙刷,牙膏各五十只,湿巾五箱。
肥皂这种末世之王,一块能洗全身,买了五大箱。
卫生巾,洗衣液二十箱。
「卫生纸呢?妈。」
妈妈唰的一下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卧室的卫生纸。
妈妈洋洋得意道:「这种必需品,消耗最快,当然得多囤啦。」
我佩服的竖了竖大拇指。
爸爸买了鸡鸭鱼兔各十只,鲤鱼二十条,三个大笼子,和一个大鱼缸。
以及鸡鸭鱼吃的饲料二十袋。
「得把这些东西放在屋里,贴上隔音棉。」
鸡鸭都会叫,等到周围人家里东西都吃完了,听到鸡叫不得眼睛冒绿光?
还有这个鱼缸根本放不下二十条鲤鱼,可能要挖个小池子分一部分出来。
这些等以后再弄,现在最主要的是这个事情已经广为人知。
且官方关闭机场港口,基本就是变相承认了 很多人已经回过味来,恐怕已经开始哄抢物资了。
我和爸妈赶紧梳理还有什么没买,列完清单后,已经十二点。
我让他们赶紧休息,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去买物资。
我一夜未眠,脑子里想着无数种可能和应对措施。
就剩两天了,我对具体时间把握不是特别精准。
万一爆发提前,我们在外面就回不来了。
舅舅会认真囤物资加固吗,会来抢我们的物资吗?
还有什么遗忘的忘买的吗?
妹妹在这种环境下能健康成长吗?
天亮后,我们开着一辆箱货车去采购,因为怕单独行动抢不过。
果然不出所料,街上乌泱泱全是人,都在疯狂抢购物资。
但幸亏大多数人屯的米面粮油等,我们都买完了。
我们去仓储店直接扫了全部的罐头,压缩饼干,方便面等速食。
消毒液买了十箱,毕竟末世抵抗力不会太强,还是要注意卫生。
还有毛巾,浴巾,内裤,内衣,舒适的棉质衣服一人五十套。
周围人有些揶揄的看着我们,小声议论。
买了香肠,腊肉,冻鸡冻鸭。
还有些新鲜肉,菜,买的过程最困难。
大多数人都以为像口罩时期一样,在家封锁一阵时间就好了。
所以卖肉,卖菜摊子前全是人。
幸亏妈妈二十年的买菜经验,抢了半扇猪和一堆新鲜蔬菜出来。
煤气随时有可能会停,炊烟太明显,所以在五金店买了瓦斯罐,卡式炉,还有酒精锅和酒精块。
还有带刺丁的钢丝网,防止攀爬的,加装在围栏上。
还买了电钻油锯等工具。
毕竟油锯一响,鬼都得思考思考。
还买了三个净水器,和三个大蓄水桶,怕末日污染地下水源。
以及跑步机等锻炼用品。
爸爸的烟酒,妹妹的书和试卷,妈妈的护肤品。
回家拿了厚衣服,厚棉被,厚鞋子,毕竟有些末世会迎来冰川时代。
最后去了一趟医院,找了爸爸的好朋友,开了一堆维生素,钙片什么的,防止后面营养跟不上。
最后开了好几瓶安眠药。
我的物资只准备了十年左右,如果超过十年,人类秩序还没恢复,可能这辈子都难恢复了。
如果我们是地球上最后的人,或者抵抗不住丧尸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在睡梦中安详的死去。
这一整天我们基本是跑着下来的,全家人累的快要爬不起来,往回走是已经接近傍晚。
越晚我的心里就越不安,害怕丧尸会提前爆发。
但是还是选择多绕几圈再回家,毕竟我们一家今天大量采购物资,属实是很扎眼。
结果还真的发现一辆黑色吉普跟着我们。
爸爸说从农贸市场出来,这些家伙就跟上了,根本甩不掉。
我心中急躁,时间就不多了,但绝不能回家,否则后患无穷。
我心中有了决定后,
让爸爸把车拐到人烟稀少的小路上。
确定周围没人没监控后,我让爸爸慢慢降速,那辆车缓缓贴近我们。
我在座椅下面拿出防身的弩,爸妈吓了一跳,却也没阻止我。
妈妈只是默默捂上了妹妹的眼睛。
果然这辆车开始加速,想别停我们的车。
我找准时机,瞄准好。
箭像破空利刃一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他们轮胎。
那辆车瞬间失去方向,冲向旁边的泥巴地里。
车上一共有四个人,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因为他们已经拿着钢管下来追车了。
我让爸爸加速赶紧离开这是非地,然后探头又射出一箭,打碎了他们的挡风玻璃。
我的心跳如鼓,手因为后坐力还在颤抖,为了家人的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做。
他们车里应该有备胎,所以我打破了挡风玻璃就算换上备胎,挡风玻璃碎了也开不快,追不上我们。
我们又在大公路绕了几圈,才从小路在村后面回了家。
到家后,天已经全黑。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寂静的村庄,缓缓合上大门,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如此平静了。
我把大门锁好,回到屋里收拾东西。
我们没敢开灯。
让妈妈带着妹妹先去睡觉,我和爸爸先装上遮光帘。
然后开了灯,我悄悄跑到外面,确认没有地方漏光。
然后回家继续安装隔音棉。
妈妈则在一旁收拾清点物资。
我们安排卧室生活区在二楼,一楼存放一半物资,剩下的放在地下室。
在一楼与二楼中间加一道铁门。
就算有人进来,我们可以趁他们开铁门的时候进入地下室。
装好遮光帘和隔音棉后已经是深夜,爸爸在夜色掩护下,又在围墙上装好了尖刺钢丝网。
我连着快两晚没休息,现在安全可以保证,我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我在硬盘上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妈妈叫醒的,我迷迷瞪瞪的还没睁开眼,他就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快看丫头!乱了,真的乱了!」妈妈声音颤抖,带着慌乱。
我赶紧拿过手机看起来。
是一个在高楼层拍的视频,马路上一些丧尸疯狂涌动,追逐撕咬路上的人。
车辆撞在一起,冒着滚滚黑烟。
有人刚在车里爬出来,就被飞奔来的丧尸撕扯成了好几块。
我往下翻,基本每个视频都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我认真观察着,被咬的人仅仅用了三四十秒就变异了,青色的血管布满全身,身体慢慢溃烂。
我颤抖着问妈妈,现在咱们这有这种东西吗。
妈妈摇摇头,「村子里目前没有,但是小区物业说市里有,已经封锁小区了。」
我起床再次跟父母确认,没告诉任何人我们回了老家存了食物。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趁着还有网络,我整整一天都在下载音乐,小说,电视剧,电影,以及生活指南,食谱,急救书籍等。
我将食谱,生活指南,急救书籍等文字知识类全部打印了两份。
以防后面没电,或连续阴雨天气的时候,太阳能板发不出电等问题就看不了了。
一份在外面看,一份放在地下室,防以防弄丢或损坏。
然后和父母继续整理物资。
我们并没有安装监控,因为末世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断网。
不仅到时候没什么卵用,监控转头或红点还会暴露出我们家有电。
突然一阵轰鸣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连忙跑到阁楼去看。
远远看见三个骑着摩托的人拐进了村头第一家。
我眉头紧皱,我下来问爸妈。
「不是封村了吗,我刚才看见好几个人骑着摩托进了村头第一家。」
「第一家是村长家,应该是他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爸爸道。
妈妈接茬「村长儿子谁会拦,他那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怎么回来了。」
「应该是市里呆不下去了,现在就盼着他不会把丧尸吸引来,或者被咬吧。」我咋舌。
村里大部分都是老人,要是丧尸来了,只能躲在屋里不出门,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爸,你二大爷家里存了粮食没。」
爷爷奶奶死后,家里的各种亲戚看我们不在家,都想抢夺房屋和田地。
最后只有爸爸的二大爷力排众议,保下了我们的老屋。
也是爸爸在这个村里最后的牵挂。
爸爸狡黠一笑「你让我买东西的时候,我就给他打电话了,说我想干倒卖粮食的买卖,让他收了一院子粮食。」
「我也给他儿子打电话了,说让他一家回去帮我装粮食。」
「他家养着鸡和猪,院里也种着菜,只要有粮食,这老头能两年不出门。」
我点头道「那就行,那咱们就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在网上浏览,四处是求救声,全国大部分已经沦陷,只有大西北地广人稀还没有那么惨烈。
不过已经有人向那边逃窜了,估计也坚持不了太久。
第二天早上。
一声惨叫打破了村子里的安宁。
我在睡梦中睁开眼,连滚带爬的跑上阁楼观察,发现村长家门口乱成一团。
一个当时骑摩托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丧尸,现在正死死的咬着一个老太太的脖子。
远处还有几个丧尸正往这边靠近,估计是在附近游荡被声音吸引来的
周围人还想上前拉,一看有丧尸过来,便直接把老太太和丧尸踹出去,关上了门。
这老太太是村里不信邪的那一批,昨天一天都坐在村头拉呱。
说到激动的时候我在家里都能听见她大声叫骂,说在家里躲着不出来的都是***** *** *****。
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剩下的老头老太太也四散而逃。
不过离家近跑的快的还好,跑不快且离家远的瞬间被丧尸追上扑倒在地。
有个老太太都进家门了,老伴没跟上,她又跑回去拉老伴,被疯狂的丧尸一起扑倒了。
出来时没关紧的房门被丧尸冲了进去,马上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哀嚎声四起,在几处紧闭的房门里传出了呜咽的哭声。
短短几分钟,村里就死了好几个人,多了十多个丧尸。
我咽了咽口水,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我摇了摇头,低喃「开始了。」
不出我所料,第三天就已经断网了,估计是哪里线路被破坏了。
我开始天天在家给一家人上课。
比如「乱世圣母先死」小课堂。
「让别人知道我们有粮食死的很惨」小课堂等等。
讲到血腥,泯灭人性的部分,妈妈就捂上妹妹的耳朵。
日子这样过着,我们谨慎的像粮仓的老鼠,尽量不被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现在鱼的密度太高了,已经死了两条了。
我们在院内挖了一个两米的小池塘,抹好水泥,准备晾干后把鱼放一半进去。
挖出来的土正好用在小菜园上,夏天温度高,光照充足,两天就已经出芽了。
我们准备等天凉快一些再挖旱厕,虽然我们有井水,不怕停水。
但村里的化粪池时间长了没人清理,早晚会有满的那天。
在此之前,我们把不腐烂的垃圾,包装袋等,就叠好压紧放在院里。
腐烂的垃圾就弄碎冲进马桶里。
村子里的丧尸越来越多,我发现他们是有听力和感光能力。
白天阳光照射的时候动作会缓慢,晚上动作就比较敏捷。
也有可能是温度的问题。
我们商量后,决定晚上由我守夜,因为这东西晚上实在是太活跃。
昨晚有个老头打呼噜太大声,一群丧尸听到直接把窗户挤烂冲进去。
惨叫声响彻寂静的村子,一家五口没一人幸免。
我当晚就爬起来把剩下的最后一点隔音棉找出来,在鸡鸭那个屋子里又贴了一层。
所以除了我守夜,我们停止了晚上的一切活动,所有的活都集中在白天干。
两天后的下午,我睡醒起来准备守夜。
走到客厅却看见爸妈脸色灰白,俩人都坐着低头沉默。
我心中奇怪,走近才发现,妈妈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忙问怎么了,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好半晌爸爸才开口「杀人了。」
我一愣,爸爸继续说「村长家那两个败类,翻墙头到他邻居家要粮食,没要到,就把老两口给…」
我深吸一口气,瞬间感觉如鲠在喉,也加入到了无休止的沉默中。
妈妈突然哽咽着出声「他…他们就抢到了一小袋,吃完后会不会继续出来杀人。」
当头一棒。
对,如果吃完这些粮食,下一个又是谁,哪一次又会轮到我们。
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还真是彻彻底底的畜生。
一声惨叫传来,我们猛然抬头,对视一眼,迅速往阁楼跑去。
他们翻进了另一户邻居家。
那家里只有新娶的小媳妇和她婆婆在家,她男人在外面打工没回来,或者已经丧命了。
我们看到的只有老太太躺在院子里的血泊里,屋里面传来小媳妇的哭喊和求饶声。
外面的丧尸听到里面的声音,在门口疯狂的涌动。
妈妈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嘴里一直喊着畜生,畜生。
我眼眶微红。
飞奔下楼拿了两把弩箭上来,一把给了爸爸。
我说「我不一定能射准,咱俩一人一把,争取在他们翻墙头的时候,直接射死。」
爸爸有些犹豫,怕暴露位置。
「爸!这次是他们,哪次是我们呢,这两个东西不除,早晚有一天会轮到我们的!」
爸爸眼神逐渐变坚定,接过了弩。
半个小时后,他们抬着两包粮食往外走,我和爸爸架着弩准备瞄准。
他们刚骑上墙头,爸爸眼疾手快,嗖的一下射出一箭。
两人惨叫一声摔下墙头没了动静。
两人?
我这支箭还没射出去呢。
另一个是怎么死的?
我一把把爸爸按下,蹲在墙角心中狂跳。
还有人有武器!
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一阵巨大的音乐声传来,丧尸嘶吼着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我让爸爸在原地别动,蹲着慢慢挪到那边的窗口。
刚伸出半个脑袋想看看怎么回事。
就听「突突突突突突…」机枪扫射的声音。
有枪!
只见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正对着被音响吸引过去的丧尸扫射。
两辆迷彩车上还插着五星红旗。
我刚要激动,但看到那沾血的墙头,心里凉了大半。
解放军…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啊。
再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车…怎么这么像之前追我们的吉普。
就是刷了迷彩漆,被我射漏的那个轮胎,明显还是备胎。
再看这些人,有两个正是当时拿着钢管下来追我们的人。
我看着年纪参差不齐的队伍,竟然还有女人在车上睡觉。
他们射杀完丧尸开始围着村子喊话。
「乡亲们,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自卫队的,丧尸已经被我们杀完,村子周围我们围上了铁丝网,大家可以出来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是要把人骗出来统计了!
我让爸爸赶紧写个纸条用弩射到他二大爷家,警告他们不要出来。
就听见咔哒一声,是内屋门打开的声音。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
妈妈!
妈妈把门打开了!
她刚受到刺激,如今听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名字更是不理智了,满脑子都想求救。
我心中暗道不好,往楼下冲去,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跳下最后的台阶冲到门口。
门口,妈妈正带着妹妹用钥匙在开围墙的锁,我不敢喊,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好在最后一刻,我抓住妈妈推门的手,捂着嘴 ,示意她别出声。
拽着她和妹妹赶紧回了家,然后又返回大门,悄悄的锁好门再回去。
妈妈眼睛红肿说:「闺女,你听到没,解放军来救咱们了,你把我拉回来干什么…」
「妈!你听见是解放军了?他们说的是自卫队!」
「自卫队?」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坚定起来「反正是军队,管他什么队,是来救咱的就行。」
说罢又想出去,我赶紧把她拉到窗口,指着下面给她看了那辆吉普和拿着钢管追我们的人。
妈妈瞬间脸色煞白,有些无措的看着我。
「闺女,我差点闯祸了。」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末日下提心吊胆的生活和人性的黑暗已经将她刺激的有些精神衰弱了。
我忙安慰她,把她扶到床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如小时候她哄我睡觉一样。
然后让妹妹陪着妈妈,我出来又赶紧上了阁楼。
爸爸看见我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妈怎么了,我听见她哭了。」
「没事了,有点受不了,刚睡下了。」
「这外面怎么回事?」我问爸爸。
爸爸说这群人现在正在统计人头和物资,说后面政府会给送物资。
「你二大爷看见纸条了吗?」
爸爸点点头「他们没出去,我射箭的时候藏好了,他们不知道是我。」
我有些欣慰的看着爸爸,我的反圣母小课堂没白上,有成效了。
我让他下去陪妈妈,我在这看着。
我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窗口看着他们,他们假模假样的给每户发了一点干粮。
村里的村干部们给他们介绍村里的人口分布。
远远的,我看见有一人指着我们的房子,我赶紧往后藏了藏,心里猜想他们应该是询问我们的房子有没有人住之类的。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被我们遗忘的事情,爸爸射出的那只箭!
还插在村长儿子的身上!
要是村里人去收尸,必定会看到。
到时候看射出的方向和角度,很难不怀疑到我们家!
我赶紧跑到刚刚射箭的墙头,尸体已经没了!
他们的人正在那比划。
突然,一人预感似的回头,我对上了那双阴狠的眼睛,我嗖的一下坐在地上,不确定他看没看到我。
刚才指我们房子估计是已经怀疑我们了!
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肝颤。
我的心脏狂跳,再也不敢探出头去,只能举着镜子观察下面。
他们讨论了一会就各自散开去统计,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现在就这么算了可能是忌惮我们有箭且围墙高或者等我们卸下防备再动手。
等外面粮食耗尽就是我们了,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死路一条。
从这天起,我们家轮流在阁楼值班,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我们把剩下的物资,能搬的都搬进地下室,和爸妈一起苦练射击,
三天后,为首的男人叩响了我们家的大门。
他大约三十多岁,身材矮小但脸上有纵横交错的伤疤,漏出的胳膊上布满纹身。
虽然脸上带着笑,却一脸狠厉狡诈相。
我把妹妹塞进物资满满的地下室中,嘱咐她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这几天我们已经教会她怎么开罐头,如果我们来不及撤回来,她自己也能存活一段时间。
妈妈在厨房里烧好热油,加上糖,熬好糖浆。
如果他们闯进屋内,这东西一泼,几百度的高温,好的话失去基本行动能力,不好的话直接失去生命。
为首的男人看敲门无果后,先是将心比心劝说一番。
「你们家不用害怕,我们呢不是坏人,看我们衣服,我们是解放军,你们开门,我们是来给你送物资的…」
可是我在阁楼看的分明,他们的人已经藏在围墙根,随时准备翻墙进来。
见我们迟迟不回应,男人渐渐失去耐心,说的话也变得越来越难听,直至最后破口大骂「****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他们的人一拥而上,可是我们家围墙装了防攀爬网,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片,尖刺。他们根本就抓不住。
叫骂声中,三架梯子搭在了围墙上,他们兴奋的爬上梯子。
我看着围墙渐渐露出三个男人的大半身子,他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迎接他们的是院子里的爸爸和他的高压水枪。
欻一声,高压水枪开关打开,水喷涌而出,直接将那三人和梯子一起冲了下去,那三人摔的苦叫连连。
只听有人大喊「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又是一阵叫骂声。
只听为首的男人大喝,一声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男人和几个人比比划划的商讨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对我们喊到:
「你们不想出来,我们不逼你们,如果没粮食了可以出来找我们来拿哦。」
说罢便领着一帮人稀稀拉拉的走了。
可我们不敢松懈,我们绷紧神经等了近两小时,见他们实在没动静,爸妈才把妹妹从地下室放出来。
我们一家坐在阁楼商讨。
「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打算放过我们了?」妈妈疑问道。
「不可能!」我和爸爸异口同声。
这帮人一定是有什么顾忌或者憋着坏了。
或是顾及村民,或是顾忌丧尸,又或是想等晚上偷袭?
最后我们决定,继续留一人在值守,其他人睡在二楼,把二楼楼梯门锁上。
就算没注意被他们摸进来了,我们来得及退到地下室里去。
我晚上高度警惕,在阁楼来回踱步观察,不敢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一夜相安无事,我心里的不安却渐渐放大。
妈妈给我送了早饭上来,我正扒着饭。
「铮——」
一阵刺耳的音响声,一顿调试后传出领头男人的声音。
「村民们,国家的救助粮到了!大家来村长家门口领取!家里有几口人就来几个人,按人头领取!先到先得!」
分粮食?难道是昨天对我们的攻击引起了村民的怀疑,所以今天分粮食安抚一下他们?
我心里嘀咕,不懂他们要干什么。
村民们听到广播后,立马争先恐后的出来往村长家跑,生怕抢不到粮食。
半个小时后,村长家门口就挤满了人。
旁边就是隔着丧尸的栅栏网,尽管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但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交流声还是吸引了不少丧尸聚集在这里。
它们趴在栅栏网上奋力的往前涌动着。
自卫队的人清点好人头后,就又拉了一个栅栏网,在村民们的身后。
「长官,为啥要拉网啊。」一个黝黑的大叔问到。
「怕有人多拿,拿完一个出一个。」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笑眯眯的回答。
大家恍然大悟,纷纷赞叹着这是个好办法。
栅栏网固定好后,胖子走向原先的栅栏门。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砰—」的一声,那胖子笑眯眯的用枪打掉了栅栏门的锁。
栅栏外的丧尸早就等待已久,往枪声的方向疯狂涌动,冲向了村民们。
村民反应过来,叫骂着想往回跑,可自卫队上的栅栏网拦住了去路。
一时间尖叫声,哭声,叫骂声混做一团。
一个妇女第一时间将自己孩子往上托,让孩子在栅栏网上翻过去。
小男孩刚抓住铁丝网,就被自卫队的人看到,直接拿枪朝着小男孩射击。
母亲愣怔了一下,将孩子往下拽,但为时已晚,子弹穿过了孩子的胸膛。
妇女肩上也中了一弹,她看着怀里流血不止的孩子,目眦欲裂,浑身颤抖。
紧接着她发出了一声凄烈的惨叫,如杜鹃泣血,抓着栅栏网用尽所有力气,朝里面大喊「你们不得好死!!!」
紧接着就被丧尸扑倒,疯狂撕咬了起来。
短短十分钟,整个村子剩余的五十多口人全部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丧尸。
而自卫队的人只是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挣扎尖叫,最后变成一个个怪物,嗤笑着留下一句「一群傻子」。
虽然与村民们素不相识,可我看着这般炼狱,只觉得头晕目眩,跑到厕所里疯狂呕吐起来。
爸妈早已听见动静,在二楼窗口看完了全程。
他们低着头沉默,我们家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十分钟后,妈妈先振作了起来。
她拿出了家里的早已开好刃的唐刀和消防斧,又磨了起来。
「都起来吧,他们粮食到手了,碍事的人也处理完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我抹了把嘴,什么都没说,把箭一捆捆的往阁楼上搬。
轰隆隆引擎声逐渐靠近,我在窗户向下看去,那辆皮卡直接开到了我们家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领头的男人,手上拿着把枪,抬起手就朝大门的锁开了好几枪。
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是按避难所来建的,大门用的都是防爆级的,这几枪只能说不痛不痒。
男人见大门一点事都没有,把枪一把摔倒地上,狠狠的咒骂了几句,直接命令皮卡开始倒车。
皮卡车倒了五十米左右,加大油门冲大门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后,大门处冒出了阵阵黑烟。
烟雾散去,大门仍旧纹丝不动。
这帮人气急败坏的开始咒骂。
见他们进不来,我心烦意乱,继续埋头收拾。
突然一阵浓烟和焦糊味冲进了我的鼻子,同时传来了爸爸的喊声。
我冲出门一看,院子里火光冲天。
柴火和包装袋在剧烈燃烧,外面有人在放声大笑,爸爸正在开抽水泵,从井里往上抽水。
我赶紧冲出去,用木桶往上打水。
大火和浓烟熏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的耳朵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鸣声,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
可我手上的动作不敢停,终于在十多分钟之后,火势渐渐小了。
外面的人也没有继续丢燃烧物,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房子烧了,不然他们一点物资都拿不到。
火被扑灭后,我瘫坐在地上,喉咙被烧得说不出话,浑身的各个器官都在疯狂叫嚣,气血翻涌。
我看着被烧得满目疮痍的院子,以及灰头土脸的父母和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妹妹,在这末日下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助。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招数,这次要了我们半条命,下次还能不能守住这个末日堡垒。
我只知道我错了,我错的彻底,我曾经的想法天真的可笑。
末日之下没有永远的安全,不是我建一个避难所就可以平安的活下去。
没有人可以千日防贼,我们必须化主动为被动,提前解决这个困境。
他们在围墙外听到我们被呛的咳嗽不止,哄堂大笑道
「看他们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为首的男人冲我们大声喊道「你们一天不开门,我们就烧一遍,早开门我们和谐相处多好!」
「考虑好就来找我哦。」说完一帮人便哄笑着渐渐远去。
我将眼泪强忍着憋回去,回头扯出一抹苦笑
「没事了,没事了火灭了,妈你进去哄哄妹妹,我和爸把这收拾一下。」
妈妈抹着泪点点头,往屋内走去,但肩膀不停的抽动。
爸爸的脸上也挂着同样的迷茫无助,曾经的顶梁柱在这一刻的压力应该比我更大。
我们清点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种的菜基本被烧得差不多了,柴火都碳化了,鱼有些半死不活。
收拾完后,我回到阁楼。
我在阁楼上看着他们喜笑颜开的从村民家往外搬东西,清点。
我看到沾着村民们的血的铁栅栏,心里渐渐坚定起来。
与其在这等着他们掠夺我们,不如化主动为被动,提前解决这个困境。
我借口累了,让妈妈去阁楼替我望风。
找到眉头紧锁的爸爸。
「爸,咱不能等了,我要去把栅栏网剪断,把丧尸放进来,让丧尸对付他们。」
爸爸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他们有枪,你忘了咱们这的丧尸就是他们清理干净然后围起来的。」
「那是几只,几十只呢?几百只呢?我把栅栏网拆了,咱们放鞭炮也好,用音响也好,把丧尸引到这边…」
「不行!太危险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
我一脸坚定的看着爸爸「那怎么办?爸你自己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最起码丧尸不会放火,不会…」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每次挡在家人前面的小老头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闺女,你不能去,我也不能去,如果回不来,咱这个家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了。」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泛出丝丝心疼,点点头平静道「好,我回去睡一觉。」便直接回房间休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理智,养精蓄锐。
再睁眼已是入夜,漆黑的夜像是要将人吞没一样,只隐隐传来丧尸的嘶吼声。
我身上缠好胶带,穿好棉服,戴上口罩护目镜,背上液压钳和消防斧悄悄的出了门。
我和爸爸都明白这是我们最好的出路,那帮人没有了法律的约束且没有道德下限,他们甚至笑着杀人,我们对上他们只有等死。
可能没想到我们敢出来,自卫队守夜的人已经昏昏欲睡。
我绕开他们在漆黑的夜里缓缓穿梭。
入秋的晚上稍微有些凉意,但我裹着厚重的棉服身上已经湿透。
湿黏感让我有些呼吸不顺,我尽力调整呼吸,让我的喘气声低一些。
我顺着墙壁慢慢摸到村边,抵达栅栏网后,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可能由于白天灭火和自卫队喝酒聊天的声音太大,栅栏网外聚集着好几个丧尸。
但离我有些距离,我仔细观察周围没有巡逻的后,掏出液压钳开始剪栅栏网。
「咔」
随着我用液压钳剪断一缕钢丝,就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周围的两个丧尸听到后逐渐向这边靠拢 ,我只能放轻声音。
但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就知道没用,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用尽全身力气尽快剪断栅栏网。
还剩一半的时候,那两个丧尸已经来到我面前,在黑夜的笼罩下我才看清有一个正是昨天将孩子举过头顶的母亲。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些怪物,近到我能看清他们血肉模糊的肢体,乌黑的血管,以及灰白的眼睛。
他们着栅栏冲我嘶吼,不断地撞击。
他们的嘶吼声逐渐吸引了别的丧尸往这边聚拢,但我更怕被自卫队听到,我深深的看了那位母亲一眼,狠下心,颤抖的举起了消防斧。
就在这时,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抓住,我的心中一凉,瞬间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我将手中的斧子猛地调转方向,向后劈去。
那人反应也极快,往后猛撤一步,堪堪躲开。
我再次挥斧时才看清来人的脸,瞬间收力。
是二爷爷的儿子!我的表叔!
我瞪大眼睛,不敢出声,怕惊动更多丧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家里出来,出现在这里。
他也没讲话,只是安抚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拿过我手中的消防斧,将我掰背过身去。
只听「哐哐」几声后,丧尸的嘶吼声消失,传来两声闷响,我回头看,两个丧尸已经倒地。
表叔正在拿着液压钳继续剪着栅栏网,可还是不断有丧尸朝这边靠近,我看着栅栏网的裂口越来越大,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备用机,定好闹钟,朝着表叔比划了比划。
表叔懂了我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附在我耳边让我扔远点。
我点点头,朝着另一边开始狂奔。
但我扔备用机前,还有个事情要干。
我趁黑逐渐靠近自卫军住的那几个房子,在包中掏出三个玻璃瓶。
里面装着满满的柴油。
我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被放火和被丧尸撕咬都是他们的报应。
我用力一掷,将三个柴油瓶扔进院子里。
三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惊动了守夜的人,他们高喊「谁?!」
我冷笑一声大声答道「冤魂!」
不等他们出来,将防风打火机扔了进去,大火瞬间燃烧起来。
我听着他们高呼「着火了!着火了!」这就是最好的吸引丧尸的诱饵。
但表叔那边的几个丧尸还需要引开,我跑到离表叔百米开外的地方将手机放置好,打开闹钟。
瞬间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表叔那边的几个丧尸猛地朝这边飞奔过来,周围更多的丧尸也在源源不断的靠近。
远处的丧尸像一大片黑云,快速的朝这边靠近。
表叔也趁没有丧尸将栅栏剪断了,他起身双手用力一扯将栅栏网撕了一个大口子,冲我大喊一句
「跑!」
我们两个同时飞奔出去,像离弦的箭,飞快地向各自家跑去。
身后已经有丧尸在破口处进来,跟着我们两个的脚步声追赶着。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着,可那不知疲倦的怪物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猛地一拐弯,朝着火光处跑去。
我离漫天的火光越来越近,终于在胡同外看到了人,是那个头目!
他似乎刚在火场里跑出来,身上的火还没扑灭,他看到我朝着他飞奔过去,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冲我大声喊道
「臭娘们,你还送上门来…」
我从他身边飞奔过去留下一声「傻Ⅹ」就消失在胡同口。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回荡在空荡的村落里。
甩掉后面跟着的丧尸,我一鼓作气冲进家里,将大门锁好,躺在院子里大口喘气。
爸妈早已被惊醒,他们看着漫天的火光和不断回荡的嘶吼声和惨叫声,明白了一切。
妈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你要是出了点事我和你爸该怎么啊!」
我很想起来抱抱他们,安慰安慰他们,可我现在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是妈妈的唠叨声,我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咽了咽唾沫,只说出了一句
「今晚的星星真亮啊。」
后来,我们又重新种了菜,将死掉的鱼变着花样的吃了三天终于吃完了。
用弩箭叉着纸条和二爷爷取得了联系,才知道他们一家一直躲在地窖,才躲过了自卫队的搜查。
当时表叔听到了村里人的惨叫,但没听到丧尸游荡的声音,想出去看看村里还有没有剩的粮食,没想到正好碰见了我在剪栅栏网。
还顺便嘲笑我力气真的很小,让我等末日过去后去他家种几亩地好好练练。
幸亏我们两家离得很近,表叔骑在墙头上给我们扔了一堆柴火,我们扔给他一堆粮食和两只鸡。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季,在一个飘着小雪的早上,我照常摆弄着收音机,里面竟然传来了熟悉的广播声。
「亲爱的人民们,如果你们能听到这条广播,说明我们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现在全国正在同步进行清理行动,约一个月后将会彻底清理结束,请相信我们的国家及军队…」
我们全家喜极而泣,每天在阁楼上翘首以待。
终于在半个月后一队绿油油的解放汽车开进了我们的村子。
我们的新生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