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中,塑造“敢死队”形象的用意何在?
发表下个人浅见,看法仅针对敢死队跳广播体操那一段:
敢死队说,自己每天早上做广播体操是十年如一日坚持下去的,一旦开头,就要做到底,如果中间少了一节,就完全不会做了。
这就好似我们的生活一样。
学习、上班,结婚、生子、变老一样,这是正路,是社会要我们做的“广播体操”。
如果缺少了结婚生子这个环节,很多人肯定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生活,因为人生一下子乱套了。
敢死队做广播体操这件事,村上写在敢死队出场剧情的结尾部分,在转场到直子与渡边的对话时也是特意突出强调的。
村上写“讲罢敢死队和他做广播体操的趣闻,直子吃吃笑了”。
一般人写敢死队这种事,或许只会写“讲罢敢死队的趣闻,直子吃吃笑了”,“讲罢敢死队和他对着大运河照片手冲的趣闻,直子吃吃笑了”。
主动强调“广播体操”这一点,想必多少带着某些意图。
安排“广播体操”作为出场剧情的结尾,这么编排剧情结构,是有原因的,至少在作者看来,这样排序已经是最好。
在我看来,强调广播体操,很有可能是用广播体操来暗喻社会的正道、人生原定的正轨。
一旦缺失了一截,人就会偏离原先的轨道。火车一旦脱轨,就容易发生事故。
好似国企下岗一样,下岗的那群人那般安稳生活三十年,突然间大厦崩塌,一时半会是无法适应全新的生活环境。
无法适应生活,就会有痛苦。
有痛苦,就会去解决产生痛苦的矛盾。
可是,有些矛盾是无解。
遇到了无解的矛盾,就容易走极端、偏离正道。
偏离正道,就容易掉进直子所说的“井”里。
直子在渡边最开始的回忆里也说了,不要偏离正道,不然容易掉进谁也不知道在哪的那口井,掉进去就出不来,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一分一秒挣扎着死去。
她的双肩也无法放松。一旦放松,一切都会土崩瓦解。以前是怎样活着,现在也只能怎样活着,一旦放松,就无可挽回了。
以前是怎样活着,现在还是只能怎样活着,不就是敢死队说的,以前怎样跳广播体操,现在还是只能那样全程一板一眼、一段都不能少地跳下去吗?
总之,“直子说偏离正道就容易掉进井底”和“敢死队说不会跳缺了一截的广播体操”这两段剧情应该是一明一暗、彼此对应的,有点暗示的作用。
从创作的角度来看也是如此,如同直子的死是剧情的高潮、或说重要转折点,那么,一个创作者应该做的就是,此前一切剧情都是要为了最后的大高潮服务、做铺垫的。
……
重看《挪威的森林》,在看到敢死队出场的时候,忽然有点新的感悟,见到回答里基本没有类似的看法,就虚荣心作祟,不吐不快,发了出来,权当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