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女主绝不回头的追妻火葬场爽文?

发布时间:
2024-10-04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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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成了我最灰暗的时光里,唯一救赎。

后来,他神色冰冷又癫狂。

原来他爱的不是我,是我妈妈。

1

偷偷放回那件沾染上她人气息的衬衫领口,我躺回床上,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是谁?

我认识裴承德的第一眼,他穿着一件白校服衬衫,领口扣到最上。在最绚烂绽放的年纪,戴着一副老式银灰眼镜。

熠熠生辉的镜框,与那双如同死水的眼睛,犹如一对矛盾体,吸引着人想探究清本不该属于他的成熟。

是的,炎炎夏日,直叫人发冷。

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融化了。

笑着放下餐盘问我:

“你妈妈是林桂芳,对吗?”

少年的笑意比正午的烈阳更加耀眼,我隐约听见几声“好帅”的尖叫。

更多还是困惑的目光。

“年级第一的学霸怎么会和坦克坐在一起?”

“坦克”,这是我的高中外号。

那时我没有抽条长开,处于发育期却每天吃六顿,又矮又胖,成绩也平平。但妈妈将我照顾的很好,给我扎最整洁的头发,戴各种各样很漂亮的发卡,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

却不知是谁第一个说出那句校园霸凌的开端:“总算明白什么叫精致土了,丑人多作怪。”

让我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再也不敢抬头看人。我不再戴最喜欢的发卡,也不再逢人就傻笑,甚至多次因为极端节食减肥,而饿晕在操场。

原本,妈妈总违心地夸我白嫩可爱。

之后反反复复暴饮暴食,直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一塌糊涂,连她也再也说不出口那四个字。

裴承德或许就是我的极端反例。

成绩的优越,老师的夸奖,特立独行的处事风格,在高中那样稚嫩的时候,足矣构成全校人仰望的标杆。

独来独往,雍容不迫,才高八斗,全是追捧他之人赋予他的代名词。

清冷如月的年级第一,常年挂在光荣榜上,却从不会坐在人的旁边,笑意盈盈地搭话。

那天他随意的一句橄榄枝,与其说是问候,更像是递给坠入深渊的我,一根救命稻草。

让我揪住它,就死命往上爬。

我甚至要将它埋进土里,用鲜血悉心浇灌,看着它生根发芽,缠绕着我的身躯快要形成血肉,坚信不疑只要它冲破苍穹,我就能借着它爬出低谷,一直仰望星空。

却在今天,它束缚住我的喉咙,我窒息了。

他这样有分寸的人,就算变成中央空调,也一定会把自己套上一个塑料套,吝啬地将暖气全给他在意的人吹。

能在他的领口沾上口红的女人,除了他愿意,没有意外。

“那个唇印是谁的?”

他从浴室走出来时,我原以为自己会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并没有,他躺在一旁无声地翻看着公司的报告,一如既然。

我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他不开口,就绝不干扰他分毫。

夜灯的暖光融融,以往我觉得这样是我们之间无言的爱意,是两个性格内向之人的独特表达方式。

直到今日,墙上的钟表僵硬地从十点半转到凌晨两点,床上的我也僵硬地从十点半躺到凌晨两点,不敢辗转却难眠。

天上月爱上地上泥的故事,果然只是童话。

他们相爱的每一刻,地上泥都会提心吊胆,仰望着天上月。

哪怕明月不再照沟渠。

2

嫁给裴承德后,我成了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富太太。

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随意挥霍无度,但必须全心全意围绕着家庭的全职太太。

他们叫我:裴夫人。

没有孩子,我的家庭就是裴承德一个人。

白天他去集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就去外面逛街玩乐娱乐至死。

物质过于富足滋生的却是精神的空洞。

我常常不去娱乐至死,我将自己放进期盼的笼子,去等一个浑身疲倦归来之人。

从早上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在盼他归来。

家里有两个保姆,一个管家。

如果愿意,还可以更多。

可我总是一件一件烫熨他相似的衬衫和西装,将领带挨个排序,分门别类地组成他每个星期的搭配。

我去他的书房,看他平时最爱看的书,每一页的每一丝翻阅的痕迹,尤其是他标红的注释,都会令我的视线驻足良久。

然后将它摘抄到本子上,细细品味。

我的生活之中,全都是他的气息。

其实我也隐约知觉,这样或许不对。

有天妈妈不知道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在房子里四处打量,直到看见我,才飞奔而来,似后怕般搂进怀里。

“珍珍,珍珍……妈妈真的爱你,真的不想你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可这么多年,我总是护不住你。”

我放下为裴承德捋成直线的领带,不明所以地安稳妈妈的情绪。

“妈妈你怎么了?我很好,你真的把我照顾的很好。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妈妈,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抱着我,哭了。

却在看见旁边整洁有序的领带时,犹如开关般停滞。

“是他的领带?他让你叠的?”

我连忙否认。

“妈妈你别误会,他没有……是我自己愿意。”

妈妈摸上我的额头,看着我,欲言又止般突然叹了一口气。

“珍珍,你的人生里不能只有裴承德,你该看看自己……我不是说他不好,可不论什么时候,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在社会关系之中,能完完全全地将一个人消融在另一个人中,往往只有哺乳期的母子。

有时,我也觉得自己不像是独立的个体,而是与裴承德依附相生的母狼和幼崽。

但他是一只公狼,我是把他当成母狼的幼崽。

现在细细想来,妈妈说的没错。

任何人都能背刺你,包括你最爱之人,或者你误以为最爱你之人。

可是我想:妈妈就绝不会背叛我。

从小到大,她的每一根白头发都是因我而生。

幼儿园时,爸爸去世,我每天找着妈妈要爸爸,喊得她的眼泪掉了一茬又一茬。

小学时,我调皮捣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个混世小魔王。常常让她给同学和邻里道歉就忙得目不暇接。

初高中好不容易开始懂事,却又贪吃又贪玩,不仅成绩不好,还吃成了个大胖子。高昂的伙食费、学费、辅导费,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为了摆脱同学异样的眼光,我要求她给我上高昂的名师补习班,叫嚣着一定要通过提高成绩改变同学们的看法,却蠢得怎么学都学不会。

一次又一次作践自己的身体,去了无数次医院,常常是她正忙着工作就又匆匆赶来看我。

窥见我不人不鬼的模样,母女俩就这么互相对峙着流眼泪。

……

可她从没有说过我一次,她总是默默站在我身后,轻轻拍几下我的后背,然后温柔地说:“珍珍不怕,不是你的错,妈妈在。”

就算再如何跌落到低谷,妈妈也永远都是我的天上月。

这件事,该轮到我自己独立解决。

我不该永远是妈妈的累赘,拖得她喘不过气。

3

裴承德去上班后,我凭借着之前偷瞥见的记忆打开了他的备用手机保险柜。

那台手机,和他的主机相连,也能看见他平时联系的人和做过的事。

从前,我知道密码,也从不会有偷窥他隐私的想法。我总是以他为核心,以他的感受为优先,以成为他最善解人意的妻子为标杆。

想到他在结婚誓词上写的永远爱我,永不背叛,我的手就在发抖。

这八个字,从那一刻开始就永永远远套牢了我。

裴承德太可信了,从高中到大学毕业,言出必行,事事一丝不苟。

高二减肥的那四个月,他陪着我吃毫无色香味的水煮菜,陪我在日落黄昏时的操场跑十圈,陪我一起回怼那些凝视嘲讽的目光。

我想要提高成绩,他和我同级却不是同一个班。一下课,他总出现在我的教室,不顾全班四十号人齐刷刷盯着他,自带一个小板凳坐在我桌旁。

挡住了过道,有人在背后怨声载道。

“学霸就能蛮不讲理了吗?”

“什么清冷王子,能和坦克一起玩的欢,能是好鸟?至少他眼瞎……”

我听见他的评价渐渐被拉偏,下定决心要和他割舍,劝他不要来了。

可第二天,他还是坐在我的座位旁,旁若无人地给我讲那些他早已经烂熟于心的题目,一遍又一遍。

他说今后不会再让人欺负我,就真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陪着我熬过了最难熬的高中三年。

三年间,随叫随到,恰如其分得我信了他所说的相爱之人惺惺相惜,有特殊的羁绊。

……

直到泪把手机屏幕打湿,我才慌慌张张地用衣袖去擦。

屏幕瞬间亮起来。

结婚那天,为了宣誓爱意,他将手机密码告诉我:你的生日,永远不变。

我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应验。

4

输入后,打开了。

屏幕亮起,屏保是我。是我和妈妈小学时一起拍的一张春游合照。

当时樱花正盛开,妈妈觉得漂亮,拉住满街乱跑的我,让路人拍下了这一张照。

当时,我笑得真灿烂。

妈妈也很年轻漂亮,樱花落在她的发丝,就像掌管花的仙女,和我印象中的她一模一样。

这样的妈妈,有很多叔叔追求,可她思念爸爸,更为了我,一个都没答应。

滑进他的通讯录,我一个个翻找查看,但无一例外全是工作上的同事,或者亲人。

联系人中标记为裴邵东的人,是他亲生父亲,最近的一条信息,还是在让他服软:我们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回家吃个饭。

当年,裴家不同意他娶我。

因为我既不聪明,也不太漂亮,更没有家世。

我以为就如同所有豪门霸总与小白花的故事一样,豪门切断少爷资金,来来回回轮番拉扯。

但裴承德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一言不发拉黑了阻拦的所有人,新开的互联网软件开发公司,上市不到一年一跃而起,盖过了裴家的产业。

这场战争,没打响就以他全面碾压获胜。

他要出轨,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藏。

想到这一点的我,浑身都打了个冷颤,又慌忙摇头。

小小一台手机,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难道真是我多疑?

但那样浓郁的不同气息,那么鲜红的印记,不可能错。

他的香水,都是我一瓶一瓶仔细闻过,一天一天试验,直到觉得前调到末尾的味道都符合他的气质,才会摆进他的衣柜。

气息……

那味道,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就好像从小闻到大。

我狂翻他的通讯记录,直到看见那个从有记忆以来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点进去。

全是它。

他七天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二十三次电话,是我和他一年通话的总量。

然而对面似乎并不在乎或者很忙,有十多次都是直接挂断。

到此,我还不甘心,点开微信搜索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名字。

搜不到,我松了一口气。

旋即又觉得不对劲,为了好区分,他把微信所有人的备注都改成了姓加名,毫无例外。

我的唯一特殊之处,也只是去掉了姓,留下一个珍华。

可我不管是搜姓名还是名,都没有。

直到我猛然记起来,从前爸爸浓情蜜意时总喊的小名。

按耐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它赫然在列。

怎么可能。

可事实就在眼前,聊天记录是空的。只有心虚,才会一无所有。

我早该察觉的……

十余年不见,我的小学一年级同桌,见我的第一面,不是拍着我的肩膀喊我的名字。

而是疏离地放下餐盘,问我是不是我妈妈的女儿。

他从始至终记得的,都是那三个字——“林桂芳”。

儿时的记忆忽然就如此清晰地涌上心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