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能有多阴暗？
【已完结】我的妻子是个极其美艳的盲人。
日常起居都离不开我。
可她不知道，与我一同照顾她的还有六个男人。
1
「近日来，我市连降暴雨，多地水位上涨，请市民出行时注意安全。」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星湖小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死者名崔明，男，出租车司机，因驾驶车辆时心脏病突发，驶入星湖小区内人工湖溺亡。」
我正在厨房收拾碗筷，突然听见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心头一紧，手还没擦干净，就慌忙跑进客厅。
果然没错。
死者正是我的朋友崔明。
太突然了，明明昨晚我们还一块喝酒，怎么就死了呢？
妻子程敏正仔细听着播报员的声音，歪着脑袋天真地问我。
「老公，这个崔明是不是昨晚来我们家的那个朋友？」
「是。」
「太可惜了，我还没能看见你朋友长什么样呢，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
程敏低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
这时，新闻里再次播了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星湖小区的建筑工地里发现一具男尸，身高一七五左右，上身穿一件黑色T恤，下身穿牛仔裤，黑色休闲鞋。目前推测死因是高空失足跌落。」
「本台再次提醒广大市民，雨天路滑，请各位多加小心。」
如果没猜错，这具男尸是高洋，昨晚跟我以及崔明一块喝酒。
太突然了。
这时，程敏惋惜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公，高洋也死了，真可惜，你的新朋友我都没见过呢。」
2
我的妻子程敏是个盲人，但她长得极其美艳动人。
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对看两眼。
三个月前，程敏出了一场车祸，脑袋受到撞击，血块堆积，压迫视觉神经，所以看不见了。
医生说过，只要配合治疗，还是有复明的可能性。
当时我的天都塌了。
但看着小敏美艳的脸庞，我还是强忍着剧痛安慰她。
在我的耐心宽慰下，小敏逐渐走出阴影，努力适应看不见的日子。
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要在公司和家里两头跑。
这样一来，家庭的重担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程敏也劝过我，让我安心工作不用管她。
可她到底是个盲人，生活上特别多的不方便。
一开始，我是心甘情愿照顾她的。
时间一长，我难免感到力不从心。
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整个人都栓在她的身上吧？
渐渐的，我腻了。
我在某个隐秘的网站上宣泄自己的不满。
引起了六个男人的注意。
他们十分同情我的遭遇，纷纷表示可以帮我照顾程敏。
我答应了，程敏虽然瞎了，但是作为家庭的一员，她有责任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吧？
再加上，程敏吃的药很贵，家里入不敷出，能换点钱也是不错的。
高洋和崔明就是那六个男人的其中两个。
3
现在高洋和崔明两个大活人突然死了。
我不免有些烦躁，随口敷衍了程敏两句。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又不是什么很要紧的朋友。」
程敏听我这样说，难过地撇了撇嘴。
「这样啊，我还挺想知道他们的样子呢。」
程敏的话让我感觉有些不适。
她和高洋崔明两人接触并不多。
平时这些人来家里，程敏都是在一旁坐坐，没一会就去睡了，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怎么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兴趣。
难道说，昨晚的事，程敏已经有所察觉了，故意在暗示我？
我沉思着，仔细地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晚崔明和高洋两人一块来我家时。
高洋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晓得阴暗又露骨。
「这些都是我费尽心思淘来的新玩具，特别有趣。」
说这话时，高洋的眼神赤裸裸地在程敏身上打量。
程敏眼睛看不见，对高洋的举动好无察觉。
她以为高洋是我的好朋友，便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笑。
「真感谢你们经常来陪我老公，开解他，他把所有事都担在身上，太辛苦了。」
崔明和高洋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后，崔明咧着嘴，笑得暧昧。
「别这么客气，我们也很乐意过来玩。」
程敏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后，我像往常一样冲了一杯牛奶给她。
4
车祸以后，程敏晚上难以入睡。
睡前喝一杯牛奶，可以大大改善她的睡眠质量。
程敏一直以为是牛奶的作用，其实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助眠的药片。
程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然后转身回房，五分钟后，程敏会在药效的帮助下陷入深度睡眠。
我和崔明高洋两人在客厅里喝了几杯后。
渐渐觉得空气燥热了起来。
崔明跳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脱开外套。
「妈的，你怎么这么抠，连空调都舍不得开，热死老子了。」
高洋一脸坏笑地打趣他。
「我看你是内火旺，你脑子里想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说老子，难道你不想？」
两人说着，突然把话头转向了我。
「说真的，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老婆长得可带劲，真让人回味无穷。」
「我听说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有毒，小心毒死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毒？她一个瞎子能有多毒？再说了，你俩怕她毒吗？」
高洋贱笑着淬了了一口。
「这越毒越让人心痒痒，我还怕她不够毒。」
两人终于忍不住起身，拿着高洋带来的玩具进了房间。
5
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意犹未尽地出来。
往桌上放了一大笔钱。
外面依然下着暴雨。
临走时，高洋拜托崔明送他前往我家附近的星湖小区。
高洋家里是开建材公司的，近来在给星湖小区的建筑基地供货。
来我家前，高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新进的一批建筑材料有问题。
高洋便打算过去看看，恰好他的车坏了，崔明是出租车司机。
两人约好一同前往。
怎么这么凑巧，两人一块死了呢？
如果说崔明的死因是意外，那高洋呢？
想起两人死前曾经说过「漂亮的女人有毒」。
我不禁感觉头皮发麻。
我仔细观察着程敏，她此刻也正眼神空洞地盯着我，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吓了我一大跳。
打开门一看，来人正是白伍。
六个男人中的一个。
6
白伍突然到来，我怕吓着程敏，便将他往外推，顺手将门掩上。
「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我都来多少次了，要打什么招呼？」
说来也是，白伍是个混混，整天无所事事，逛大街串小巷，是六个人当中来我家最勤的人。
他甚至有我家的钥匙，可以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堂而皇之地进来。
我俩对此习以为常。
可是今天不一样，崔明和高洋的死让我心里特别不舒服。
「你听说了吗？高洋和崔明死了。」
白伍见我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他俩死了，你怕什么？人是你杀的？」
「放你娘的屁，他们死了关我屁事。」
【这不就是了，死了就死了呗。崔明的死因都调查清楚了，是心脏病突发，连人带车开进湖里了。本来湖水不深的，这不是一连下了好多天暴雨吗？他就是倒霉催的。」
话是这么说，崔明的死是意外，那高洋呢？
白伍大概是看穿了我的疑惑，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至于高洋的死，我偷偷去看过现场了，那都是他自己作的。」
「怎么说？」
「那么大的雨，他跑到工地的顶楼上，鬼知道怎么脚滑摔下来，整个人被下面的钢筋贯穿了。嘶～看着都疼。你说说，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下暴雨的时候去办？」
白伍这么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脑海中浮现新闻上高洋的死状，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经白伍这样描述，我仿佛亲临现场。
「你说，会不会是报应？」
7
我这么说着，程敏突然将门推开，两个眼珠滴溜溜的看着我。
「老公，你在外面和谁说话呀，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叫他进来？」
我下意识地把白伍往楼道里推，随口扯了个慌子。
「不是，是物业，让我交物业费呢。」
程敏失望地摇了摇头，眼里充满惋惜。
「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真想看看他的样子呢。」
怎么又是这句话？
我仿佛看见程敏盯着我，笑容狡黠。
我被盯得心里发毛。
赶紧将程敏带回家。
程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白伍朝我笑笑，尾随程敏进了浴室。
大概是崔明和高洋的死把我弄得心里不爽，我竟然会怀疑是报应这么扯的事。
这个世界即使有报应，也不该是我来承担吧？
我不过是想减轻身上的担子而已，做错什么了？
我自嘲地笑笑，浴室里突然传来程敏凄厉的尖叫声。
8
「小敏，你没事吧？」
「没事，水太烫了。」
浴室的门开着，为了方便照顾程敏，我一向不允许她关门。
程敏神色如常，两只手摸索着，拨弄了一下水龙头。
大概是我神经过敏了。
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
温热的水流洒在程敏的身上。
升腾起朦胧的水雾。
程敏自顾自地洗澡。
并没有发现，她身旁的白伍，像饿狼一样盯着她。
洗好澡后，程敏穿着一条红色的丝质睡裙出来。
那是我特意为她挑选的，很衬她的肤色和身材。
如水的丝绸勾勒出她完美的线条。
绕是见惯了程敏美貌的我，也不免感到喉咙干涸，呼吸急促。
只可惜，她瞎了眼。
不然她一定能知道，她在我们中间有多受欢迎。
程敏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看着她以为的我所在的方向，红唇轻启。
「老公，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家里还有别人。」
跟在她身后的白伍蓦地停下脚步，神情紧张地看着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硬着头皮解释。
「你一定是听错了，对了，我们家楼上搬来了新领居，一定是他们的脚步声太大了，让你有这种错觉。明天我找他们说说，让他们以后注意点。」
程敏歪着脑袋，思忖了半晌，终于笑了起来。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来家里呢。」
9
程敏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试探我吗？
难道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我仔细地盯着程敏的脸，她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特别烦躁，便倒了一杯牛奶给她，里面照常放了一粒助眠的药片。
「好烫。」
程敏接过牛奶的手突然缩了一下，杯子径直摔到地上，玻璃碎片洒了满地。
我狐疑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抓住一点奇怪的讯息。
程敏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太烫了，要不今晚就不喝牛奶了，我最近睡得挺好的。」
程敏根本就是在说谎，我试过温度，那杯牛奶根本就不烫。
程敏是不是发现了牛奶里有药，故意找借口不喝？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又倒了一杯牛奶，不由分说地塞进程敏的手里。
「乖，多喝牛奶有助于你的视力恢复。」
这次，我直接当着程敏的面将药片放了进去。
程敏没说什么，接过牛奶后，转身回房了。
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反常地伸出手，将房门关上了。
这不对劲。
我快速向前走了几步，把房门推开。
程敏已经乖乖地躺在被子里，桌上的牛奶杯空空如也。
「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看着你。」
「好。」
没多会，程敏便沉沉地睡去。
看样子，是药效起了作用。
10
等在一旁的白伍迫不及待地闪身进去，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冷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自从程敏出事后，我在家里所有的角落都装了摄像头，为了方便照顾她。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程敏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任凭白伍摆弄，自己毫不知觉。
时间过了很久，我都打起了鼾。
白伍才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出来。
听见动静，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白伍一边系皮带，一边往外走，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经过我时，白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犹未尽地咂摸着嘴唇。
「谢了，兄弟。」
说完，还放了一叠现金在桌上。
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价格。
白伍走后，我伸了个懒腰。
回房躺在睡梦中的程敏身旁。
程敏白皙的皮肤染上了绯色，好看极了。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
白伍昨晚也死了。
11
一大早，小区的楼下已经聚满了人。
昨晚，白伍离开后，刚走到小区楼下，就被高空抛下的一颗苹果砸到脑袋当场死亡。
快天亮时，尸体才被清扫的保洁阿姨发现。
业主群里已经传疯了。
「妈的，是谁这么缺德，高空抛物？会死人的懂不懂？」
「死的那个人是谁，有没有人出来认领一下啊？看着怪瘆人的。」
「是谁犯的事主动站出来承认好吗？」
……
群消息足足有上千条。
我一条一条地看过去，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连着两天死了三个人，都与我有关。
这也太巧了吧？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警察办案，快开门。」
我猛地一哆嗦，手机径直掉在地上。
定了定思绪，我洗了把冷水脸，确认看不出异常后，才平静地打开门。
门外是三名年轻的警察，带头的姓张。
程敏的车祸案，我们有过一些接触，也算是认识。
张警官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眼神一直在打量着我。
另外两名警察则在我的屋子里转悠。
「骆先生，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人是白伍。
不过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但我总感觉白伍的笑容透着一股子阴森。
一定不能让警察知道我的秘密。
我大着胆子，撒了一个慌。
「不认识。」
12
我住的这个小区，门禁系统早就坏了。
白伍大多数时间是在我上班时来，深夜时离开。
而我所在的这栋楼，电梯里的监控设备也坏了很久。
想来见过白伍的人极少。
即便是从白伍的社会关系上，也很难查到我。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任何往来。
每次都是现金交易。
更何况我出身名校，工作稳定，家庭美满且富足。
白伍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我们之间并没有相同的交际圈。
再加上白伍的父母早亡，不会有人发现我和他的勾当。
再说了，导致白伍死亡的苹果，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苹果，谁家都有。
总不能因为这个怀疑我吧？
白伍平时在道上混，树敌那么多。
鬼知道是哪个死对头想要他的命。
就算是谋杀，那个人也不敢主动投案自首。
我笃定这个慌没人能拆穿。
就在这时，张警官接到了一通对我有利的电话。
已完结，后续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