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于凤至?
知乎上那些当家主母有她一半清醒都不至于出那么多追妻火葬场的文。
她个人自传就是一个头脑清醒的大女主。
网友们一直想过的“嫁了个不爱自己的富二代,自己住在大别墅,老公成天不回家的日子”,她实现了。
而且她还不是菟丝花。她是橡树啊。
张学良把关东军都败了,她在洛杉矶混成华尔街股神了。
首先,她很清醒,自己是联姻。她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商会会长,把她嫁给军阀东北王的儿子。
父亲于文斗在距大泉眼村300里的郑家屯,经营粮食生意,富甲一方,成为当地商会会长。于文斗酷爱其女,培养于凤至不遗余力。于凤至8岁移居郑家屯入读私塾,13岁考入奉天女子师范学校。
1916年8月,张学良15岁,于凤至19岁,两人完婚。
婚后,于凤至用她少帅夫人的身份正式登上政治舞台,尤其重视发展教育事业。
1923年在怀德县石泉眼屯兴办新民小学,后在沈阳创办同泽女子中学、同泽男子中学。1929年向张学良提出要提高东北军将士的素质问题,并随张学良亲自赴东北大学陆军讲武堂,向毕业生赠剑。
于凤至的外交手腕十分厉害,亲和力极强。跟民国两任国母都搭上了关系。
首先获得了宋庆龄的喜爱。1929年5月17日,孙中山夫人宋庆龄抵沈阳,于凤至等代表共500余人前往车站迎接。两位夫人晤谈太久,以致孙夫人没有正点上车。
然后又被蒋介石丈母娘收为义女,于凤至到上海访问,深得宋老夫人喜爱,收为义女,认作“四姑娘”,并与宋氏三姐妹结拜。
她的政治生涯也大放异彩,多次组织妇女救援会慰问军士,组织募捐。
1930年1月4日,中东路事件后,于凤至邀请各界妇女代表100余人,前来帅府筹备慰劳防俄将士会议。
1932年1月6日,于凤至组织华北妇女救国会,派遣大批掩埋队,出关赴锦州一带掩埋死难军士。
1933年1月9日,于凤至同朱庆澜将军夫人、宁向南夫人、陈兴亚夫人到北京卫戍医院,慰问伤病军士,并发放慰问金。
2月1日,妇女救护慰劳联合会副委员长于凤至组织记者会,希望妇女捐助前线战士,盼望得到新闻界帮助。
9月13日,于凤至发起主办“辽西赈灾会”,接受蒋介石等人的捐款;请京剧名伶梅兰芳等来沈义演为辽西募捐;于凤至亲赴天津为辽西募捐。
有人用于凤至陪同张学良软禁,说明她与张学良有夫妻之情。
有情,但是不多。
一共陪同了4年。还是隔月跟赵四小姐倒班。
1937年回国,陪同张学良被软禁。
1940年于凤至就因乳腺癌病倒去了美国就医,并负责教育子女。手术很成功。但是于凤至再也没有回去伺候张学良。
(乳腺癌这种毛病,一般是女子生气上火抑郁才爱得这种病。)
1955年,应美国友人詹森夫人莉娜的建议下,于凤至开始了她的投资生涯。于凤至通过学习炒股的知识和技巧,逐渐在股市中崭露头角,甚至登上了美国的报纸,被誉为“华尔街股神”。
因为全力炒作股票和开发房地产,于凤至家资日丰,在好莱坞山顶买了两别墅,她把两处别墅都按当年北京顺城王府家里的居住式样装饰起来,自己住一处。
但是她虽然不去伺候张学良,面子上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她把另一处别墅留给了张学良和赵四。
还在洛杉矶玫瑰园为自己与张学良买了一块墓地,实现与张学良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的愿望。
1964年,于凤至与张学良解除婚姻关系。
1940到1964年,她自己在洛杉矶度过了自己43到67岁的黄金生活,不仅事业发展壮大,有了华尔街股神的称号。
在家庭上,而且儿女双全而且锦衣玉食,老公和小三囚禁在台湾,也不来碍眼,心情舒畅,自己活的更久了。
在离婚以后,1967到1990年,他又开开心心活了29年。晚年还有义子陪伴照顾,家财万贯,又没有男人。
她19岁跟张学良结婚,43岁分开,两个人一共在一起24年。
两个人从分开到离婚又过了24岁。
从离婚到去世又是29年。
她跟张学良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人生中四分之一的时光,张学良还勾搭了无数美人。搞出无数的花边新闻。
这期间她生了三子一女,还有一义子。
生孩子养孩子,打理家事,经营生意。
还组织募捐,开办学堂,陪张学良出席外交活动。
她自己作为当家主母的日子也很充实。
没有多少精力留给成天不在家的花心老公。
我不信她有多爱老公。
要不然早抑郁而亡,活不了这么久。
她活的一直都很清醒明白,自己的人生也一直活的不错,里子面子都得了。
这是跟张学良一起的于凤至。
这是没有张学良的于凤至。
看看这精神面貌,明显这个表情更舒展,日子过得更舒坦啊。
推个大女主的文,不喜欢看的就看到这点退出了。
嫁给镇北侯世子前,我那庶出的妹妹嘤嘤假哭着送我,“姐姐,世子心里只有我一人,以后你嫁过去的日子,可苦你了。”
我杏眉微挑“妹妹可真自信,他心里的人多了去了,已经有三房小妾两个外室,青楼还有两个花魁是相好。”
看着妹妹脸上逐渐露出悲愤的表情,我嗤笑着说“妹妹有空心疼十里红妆出嫁的我,还是操心一下你下个月的脂粉钱吧,我娘已经将我嫁出,下个月的中馈她可不管了。
这冤大头她不干了,公中的亏空闹不清,你下个月的月钱都没得领,更别提嫁妆了。”
庶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世子喜欢我,自然不会缺我这些俗物。”
我无语地看着她的头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头顶的白玉琉璃钗,记得可是我陪嫁铺子里的账。
这二百两钗,世子也没付钱。
2.
我是国公府嫡女。
我娘,也是嫡女,承平侯嫡女。
她出身豪门,嫁国公府嫡次子。
可惜国公府没什么出息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只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我爹又是嫡次子,袭不了爵又与世子兄长分了家,捐了个五品小官,好在国公府产业众多,分家时给了他大笔的银钱,可以每日花天酒地混着日子。
我娘进了门就执掌中馈,精打细算地养着我爹和他与日俱增的小妾们。
然后一掷千金地养她自己和我们几个亲生的崽崽。
我娘是个豁达爽利的人,夫君不靠谱,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在内,她自己的陪嫁产业翻了几个番,在外,她交游甚广,跟几个闺蜜时常小聚。
哥哥少年得志,高中探花。我娘疏通关系,让他外放蜀地,爹爹声名狼藉,在京里恐被拖累。如今,他在蜀地治下安稳,步步高升。
姐姐容貌出众又才华横溢,未出阁时就是贵女典范,由太后做媒,高嫁安阳王做了王妃,在府里与王爷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轮到幺女,我娘更是操碎了心,我性子散漫,随性自在。我娘本想让我低嫁,自己做主,没想到陛下赐婚,让我嫁了知己满京城的多情公子萧肃。我娘即使知道那萧世子不是什么良配,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把我嫁了。
那萧世子也是我少时玩伴,少时就溜猫逗狗,前些年不知从哪里学来些脂粉心肠,一如府,就与我伤春悲秋的庶妹执手相看泪眼,我娘怕他们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不邀他入府。
出嫁前,娘跟我谈了谈“月儿,你也知道这些年娘的日子是怎么过得。
咱们嫡女出嫁做当家夫人,夫君的情爱是最不要紧的。
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娘给了我一百二十抬嫁妆,还在萧府旁边给我陪送了一个三进的宅子。
她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我在侯府不高兴了,就去隔壁大宅子住几天。
娘说,“锦衣玉食,逍遥自在地过日子就行,情情爱爱地谈多了,不利于身心健康。那不是我们当家主母要考虑地事情,装个贤良淑德也就罢了。”
娘送了我出嫁,就以身体不好的名义去了她城郊的玉泉别院休养,我出嫁前几个月,她已经陆陆续续把正院里她的陪嫁都搬去了玉泉别院。
我的花轿出了门,她就点了一干陪嫁,去别苑逍遥快活,留下我爹和一堆妾室自生自灭。
前些年,最得宠的姨娘就是我那庶妹的亲娘莲娘,弱柳扶风,小白花一样。
我爹爹心疼地不能自已,隔三差五就在她身上花钱。
我爹这人对莺莺燕燕大方地很,花他自己的钱养小老婆,又不是花我娘的,我娘也大方开明的很,只要有我爹批的条子,立刻开账放银子,再让账房一笔一笔记下来。
如今,偌大的府里账面只剩下三十两银子了。
听说我爹已经答应了倚翠楼的芙蓉姑娘三千两赎身了,还与人斗富,一掷千金买了个鸡缸杯。接下来大概要卖房子了。
3.
我娘和已故的镇北侯夫人是手帕交,镇北侯世子萧肃算是我发小,自小就溜猫逗狗,以前来府里玩时,还揪过我养的三花猫咪咪的尾巴,让我和咪咪一起追着差点挠花了脸。
当时他叉着腰大骂,“你这悍妇,谁娶你倒了八辈子霉了”。
如今这个倒霉鬼幸运出炉了,谁不积口德算谁的。
新婚之夜,我等了两刻钟,新郎官还没来揭盖头,就自己把盖头摘了,让春茗春琴打水洗澡。
房妈妈上来拦着我,问要不要等等姑爷。
我擦着自己脸上糊墙一样一层一层抹上的胭脂水粉,“没这个必要,萧肃接亲时候就没憋着好屁,今夜他要没溜去青楼,我以后名字倒过来写”。
房妈妈叹了口气,我已经卸了妆,换了身轻便家常衣服,拉着她坐下,“忙了一天,坐着歇着吧。”
我使了个眼色,春茗会意,出门拿了小厮从樊楼买来的食盒上来。
葱泼兔、金丝肚羹、荔枝腰花、火腿莲子豆腐羹都是刘大厨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懒得人食指大动。
刘大厨还配了我最爱的松子百合酥和一样糖蒸酥酪,两瓶紫苏饮,满满摆了一桌子。
我拉着房妈妈和四个大丫鬟坐下,以后半生都要困在这四方院里,可不能委屈自己,能开心痛快一天是一天。
吃饱喝足,春芳已经给我铺好了床,丝绸顺滑,被褥绵软,枕头里还透出决明子和菊花的芬芳。
我舒舒服服的睡过去,男人嘛,有什么要紧的。
4.
早上,我自己收拾妥当,去给公公敬茶。
侯爷是个魁梧英挺的男子,一脸正气,虽年过四十,看起来倒是丰神俊朗,喝过我的茶,送了我一把玉如意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中气十足地许诺“萧肃那小子不像话,那着赐婚当儿戏,等我抓着他,捆到你面前,五十军棍你亲自打。”
毕竟是圣上赐婚,侯爷还是给我了面子。
侯爷离开后,我去风荷苑见了侯爷的继室,我的继婆婆隋珠。
造化弄人,多年与我别苗头的姐妹,如今竟然成了我的婆婆。
她的风荷苑在侯府深处,庭院深深,还没进正室,已经闻到佛堂里浓重的檀香味。
隋珠比我还小几个月,一席深色衣裙加脸色麻木的神色,看着比我老了许多。
我由她的奶娘李嬷嬷通传进了室内,看她捏些佛珠,跪在佛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女恍若隔世,她背对着我,“这些年,你终于赢我一次。”
我苦笑“殊途同归,我们两个,谁又比谁的命更好些?”
世家嫡女尊享荣华,也必须为之付出代价。家族的命运,也是我们的命运。
隋芷曾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名门闺秀,皇上亲姐晋阳公主和出了一门三公的隋国公世子唯一的嫡出女儿,眼高于顶。
十五岁及笄,陛下开皇家盛华园,遍请豪门世家为她过生日,在寿宴之上御赐东珠凤钗,东珠只有皇后可用,这几乎是昭告天下,她是未来的皇后人选。
三日后,陛下以隋国公府谋逆之名将其抄家灭族。
晋阳公主与隋珠幸免于难,陛下为示仁慈,还封了皇姐为晋安长公主,赐公主府另居,赐婚隋珠与夺了隋国公兵权,将其抄家的萧侯。
隋珠一夜之间,父族皆亡,嫁与抄家的仇人,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男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曾偷偷跑去见隋珠,我们俩自小比衣裳比首饰,可也算惺惺相惜,有了好事,我们谁也不曾忘了谁。
晋阳公主府我也算轻车熟路,虽然门卫说隋珠备婚不见外客,我还是闯了进去。
那时,她已经绝食多日了,晋阳长公主指挥嬷嬷将米汤灌入隋珠口中。
晋阳长公主说,“隋珠,你以为我很爱你父亲吗?陛下年少继位,为防大权旁落,我也是哭了一月才狠心斩断情丝,嫁入国公府。
你不必恨陛下,我与他筹谋多年,你父亲的罪证是我亲手递交。皇权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长公主从帷幕中拉出吓呆了的我,她说“月明,你为世家贵女,畏畏缩缩藏在帷幕中像什么样子,我定要与你母亲说,要她好好教你”。
我哭着扑到隋珠榻前,看着形销骨立的她,让她吃一口东西。
长公主冰冷的声音传来“月明,你也一并听着,你们身为世家嫡女,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一旦家族获罪,身首异处都是好的。
掖庭狱,教坊司有的是像你们这样的世家之女。这条路没有什么随心所欲,荣华富贵你们受了,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要有,你们都好好想一想”。
长公主派人送我回府,娘为此关了我三个月禁闭。
我大病一场,再见隋珠,就是今日。
我上前拉起她来“有我来了,以后,你把佛堂拆了,拜我吧。”
她白我一眼,总算有点人气了,“还是这幅德行,还不跪下,给婆婆敬茶”。
李嬷嬷擦着泪,“江小姐来了,以后我们夫人就好了。”
隋珠大摆宴席,我们两个喝酒吃肉,玩的不亦乐乎。
席间,我偷偷拉着她“侯爷不好女色,待你恭敬,你自己在这有吃有喝,日子还算过得去了。
我前些日子见过太子妃,跟两个侧妃斗得乌眼青一样,你要嫁过去,非呕出血不行”。
隋珠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起爹爹难过”。
她拉着我“你也别说太子妃了,萧肃那起子莺莺燕燕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一会儿就见识了。
我把陈管事派给你,一会儿她们有不敬的,你尽管让陈管事带回来,就说我让她们来给我抄经。”
我敬她一杯。
世子的心不在我这,我清楚的很。
只要不谈感情,日子也好过得很。
5.
萧肃还没有回来,他的四房小妾已经花枝招展在我门口等起来了。两个外室前些日子入了府。一共五个妾室,没来的是近期最得宠的柳姨娘,说是昨夜萧肃与她夜游秦淮,略受了点风寒,不能来请安了。
进门第一天就敢试探我的底线,今天这个威我是不发不行了。
“既然柳姨娘有疾,咱们都去看看。”我领着府里一干人去了西岭院,果然是宠妾,住的院子都是堪比正院的大院子。
柳姨娘人如其名,弱柳扶风,弱弱地倚在床上,乳莺一样脆生地嗓子娇弱地说“请恕妾不能下床见礼了”
床内侧,是宿醉睡得人事不知的萧肃。
来之前,我先往正院侯爷处借了一队家将,萧肃朦胧中睁开眼,我一示意,两个副将立马就上去把他从床上脱下来,按到正院打开板子。
萧肃挑着一双桃花眼,破口大骂“你这悍妇,谋杀亲夫啦!”
我上前拽下他的袜子,直接塞进他嘴里,环视众人,朗声说道“侯爷说了,要我好好管教你,五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
头两板子打下去,萧肃还挣扎,府里众人还有窃窃私语声。
两板子下去,只剩下板子扑扑打在肉上的声音。十板子下去,萧肃已经昏了过去。周围鸦雀无声。
几个姨娘瑟瑟发抖,在风中抖得筛糠一般。装病的柳姨娘不知何时已经从屋内出来跪在地上,我一眼扫过去,她不住地磕头。
我拦住家将“世子既然晕了,剩下四十板子就攒着,择日再打。”
我环视了一下西岭院,挑了院墙正中的位置,一脚踹过去,墙上尘土飞扬,立刻出了个大洞,与对面我的陪嫁宅子通了起来。
“陈管事”我拍了拍脚上的尘土“以这个洞为圆心,给我掏个月洞门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柳姨娘,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这院子我住了,姨娘陪着世子回正院养伤吧。
对了,我看姨娘体弱,想是缺乏锻炼,多搬几块砖就好了,这月亮门,就劳烦姨娘一起帮着修一修,剩下几个姨娘也一并在此地监工吧。”
几个姨娘都跪下称是。一旁的柳姨娘吓得抖似筛糠,裙下一湿竟然昏了过去。
就这两把刷子竟还敢叫板。真是白费我做了些打硬仗的心里准备。
经此一役,我在府里立了威,西岭院三日就修得焕然一新,管事日日殷勤过来汇报进度,
三日一到,我就住了修缮妥当的西岭院。
几个姨娘日日老老实实来请安,把争宠的心思都用在巴结我身上。
陈姨娘给我绣了帕子,宋姨娘给我打了吉祥如意的络子,柳姨娘按摩,李姨娘捶背,陆姨娘泡茶,花样百出。
几乎把我几个丫鬟的活都顶了。
我大手一挥,给她们每个人都赏赐了一个如意坊的金镯子。
世子手里一个月不过二十两银子的份利,还要出去花天酒地,给我妹妹赊珠钗,给花魁娘子送缠头。
自古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几个入了府的姨娘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
见了金灿灿的镯子,一个个都眉开眼笑。
金币撒下去,忠心收上来。
几个人来的更殷勤了。
谁不喜欢一群贴心讨好的美人啊,怪不得男人爱纳妾。
不能醒掌天下权,能醉卧美人膝也是好的。
几个姨娘都是穷苦出身里熬出来的聪明人,惯会见风使舵,知道府里如今是我说了算,立刻倒戈,转着圈围着我伺候。
萧肃狠狠挨了十军杖,如今在床上哼哼唧唧,我带着莺莺燕燕去看了他一次,
一进门,陈姨娘就站在门口给撩开了帘子,宋姨娘给我搬来凳子,李姨娘心思细腻,掏出帕子就给我擦了凳子,陆姨娘晚了一步,竟然是从后厨奉了一杯茶水过来。
柳姨娘不亏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扬州瘦马,邀宠一流,我一坐下,她就摇着扇子在我背后扇开了。
虽然已经处暑,屋内还是有几分热,摇着扇子,一阵阵风送过来,心情都好了几分。
萧肃这些日子挨了打,又断了月例银子,再看几个姨娘都改换门庭,倒是像我的妾,气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
我亲切又无微不至地问候了他的伤势,并友情带来了侯爷的最新指示。
“养不教,妻之惰。以后相公的教育工作,公公就交给我了。”
公公已经接了圣旨,不日要返回西北驻守边关,临走前,我们俩亲切的磋商了关于萧肃的培养问题。
公公说,萧肃亲娘没得早,他一直驻守边疆,天高皇帝远,对孩子放纵了些,他一事无成,公公忠君,几代的荣华富贵是保全了,不求他有何建树,只要我能管住他,别惹出事来就好。
我表示了充分地认同和理解。不怕没出息就怕站错队。
侯爷走了,把府兵交给了我。
我拍了拍手,一队府兵列队进入,各捧一捆书。
“听说相公喜欢风花雪月,这些是历朝历代的文人诗集,虽然屁股挨了打,手还没有断。相公不如把这些都抄一遍吧。抄不完,不许出府。”
6.
我正式接管了我那纨绔相公的教育工作。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带终于能下地走地的他回门。
自从知道了我的事迹,我娘七日之前,已经住进了侯府隔壁我的陪嫁宅子。
如今她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毕竟我爹借钱已经借到姐姐那里了,连蜀地的哥哥都已经派人去信,要借银周转。
我原不想回门的,我那好庶妹一天一封情书送进府,萧肃颇有些不落忍,几番要拖着肿大的屁股去见她。
这次回府,我与萧肃说了,不如直接把她纳进门做个妾室。
反正在府里,我看的紧,翻不出什么水花。
府里的宅子如今已经改名了,我大伯——现任的国公买下了,毕竟是祖产,不能看这弟弟败了。
虽然大伯买下了宅子,给了我爹一个容身之处,但生活费爹爹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如今我爹带着他的三十几个妾室吃糠咽菜,就差拿着鸡缸杯出去要饭了。
我那庶妹月容虽然精心装扮一番,头顶钗环都换了木的。
我出家当日,花轿一离开府,我那首饰铺子的掌柜立刻带人上门要账。
庶妹为了见情郎,特意穿的花枝招展,世子送钗环插了满头,正好方便掌柜轻点。
如意簪,琉璃钗,碧玉镯,鸳鸯扣,样样都是世子挂账的东西。
世子的挂账只能试用一月,如今没付清的,都要还了店里。庶妹被人当堂要账,羞愤交加。还是不得不乖乖还了。
如今府里没了我娘贴补银子,我爹又花天酒地,想必她姨娘买的那些银首饰都没了,只剩下这些做工粗糙的木簪。
我爹坐在大堂,与萧肃惺惺相惜,“我那长女自小娇纵,被她娘教的不敬尊长,贤女经烈女传一个不背,只知道学她舅家武艺,见天舞刀弄枪,如今嫁入府中,贤婿定然受了大委屈。
我知道你与柔儿两情相悦,如今府里也不如过去光景,你再出一份聘礼,我把她嫁给你做平妻如何?”
有这样只晓心意的岳丈,萧肃自然满口答应,要娶庶妹为平妻,他与庶妹两情相悦,侯府愿意再出一份厚厚的聘礼,绝不亏待妹妹,白银两万两,不日就送过来。
妹妹在帘后轻唤了一句,萧郎。
与萧肃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好一对苦命鸳鸯。
我看着这两个人异想天开,凑上去问“爹,如今侯府中馈都在我婆婆,他继母手中,两万两,呵呵,他好大口气,你不如摸摸萧肃兜里,若有一两银子,我自请下堂。”
爹爹和萧肃两人面色铁青。
因为这是真的。
他兜里比脸都干净。两万两聘礼,他一个子都支不出来。
我把玩着自己的帕子,漫不经心地说“原本我打算聘礼一千两,成全妹妹和相公,让她入府做个贵妾的。如今爹爹这样中伤我,我可一毛不拔了。”
我爹立刻变脸,调转枪头开始奉承我,“爹爹都是开玩笑,你那妹妹比你差远了,能入府做个妾,给你端茶倒水也算她的造化,只是这钱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这下脸色铁青的成了我庶妹。
其实,她若是脑子明白,就该知道,入侯府做妾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了,若是留在府里,我爹指不定给她卖到什么腌臜地方。
最后,我用五百两成交价带走了庶妹。我爹心满意足,见好就收,第二日就花了五两雇了顶小轿子把庶妹送进了侯府。
7.
妹妹进了府,也算有几分手腕,再加上府里几个姨娘都忙着讨好我,竟有了专宠之势。
我没空搭理府中事。如今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太子和二皇子争斗逐渐白热化,两方人马拉锯势力,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萧肃纨绔有纨绔的好处,侯爷不怎么喜欢他,府里的事都在隋珠和我手里,除了几个纨绔,没人拉拢他。
可隋珠就不一样了,她的夫君可是掌管十万西北军,这些日子,太子妃和皇子妃都给她下了不少帖子。
上月,西北边关战事起了,侯爷英勇杀敌,中了箭伤,隋珠本就担心,如今更是烦上加烦,坐立难安。
我劝她请旨去边关照顾侯爷。
如今京内不太平,她若留在这里,若有移动,少不得扣住她威胁侯爷。
隋珠与长公主商量,长公主也是这个意思。
隋珠请旨离开后,我就称病,锁了侯府大门,不许人进出。
我娘如今与我住在一处,我打算趁局势还未乱起来,送她前往蜀中。
娘不肯,说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我和姐姐都在京城,她不走。
我爹这头倒是省心,他拿着卖了庶妹的钱又花天酒地,逛了几日青楼,成功的马上风,如今府里三十几个妾室跑得只剩下三个年老色衰伺候,让我娘一起打发到庄子上养老了。
8.
不出府的日子,我每日带着我娘和几个妾室在院子里做五禽戏,太平日子过久了,内宅妇人们都身娇体弱,若是有变故,怕是跑也跑不脱。
足不出户的日子无聊,我也变着法子给大家改善伙食,我娘擅长药膳,还做了药膳方子出来,给我们调理身体。
少时,舅父曾赠我长平剑,亲自教我剑术,说我有天赋,可爹说舞刀弄枪不是女子本分,如今我没人管束,重新捡起来习练,也算得心应手。
陛下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今笃信道教,每日服食丹药,性情大变,格外暴躁易怒。
太子和二皇子争权夺利,排除异己。
前些日子,吏部尚书之子被人告发酒后有大不敬之言,吏部尚书为人刚直,一直想做个纯臣,不受二皇子和太子拉拢。
这次陛下震怒,太子和二皇子都落井下石,要将其抄家灭族,我大伯仗义执言,改判流放三千里,但大伯也因此也被陛下问罪,挨了十杖,在家禁足。
萧肃在家憋了三个月,不知受谁撺掇,非要带庶妹去秦淮赏花灯。
我不许,两人竟闯进西岭院中。
我忍无可忍,没叫家将,当场跟萧肃打了一架,一开始双方势均力敌,五十招以后,我渐渐占了上风。
最后,一剑将他佩刀挑落,横剑与他颈上,结结实实给了他几个耳光。
这么些年,他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萧肃一脸悲愤,“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从小你就瞧不上我,文我比不过你,武我也打不过你。
我送你什么你也不稀罕,我知道配不上你,可陛下赐婚,我有什么办法。
如今我安分守己,只想出府逛一圈,你也不让。”
呵,他还委屈上了。
我收了剑,扶起萧肃。把最近陛下如何处置几家勋贵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我告诉萧肃,“你若出府,我不拦你。你也是七尺男儿,侯爷像你这样大时,已经上了战场,侯府百年基业,自此交到你手中。”
萧肃沉默良久,最终没有出府。他重拾武艺,日日在正院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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