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以青梅视角写竹马爱上天降的文?

发布时间:
2024-10-1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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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我是竹马天降文里的小青梅

过年回家,听说我的竹马岑黎离婚了。

一、我的竹马离婚了

忙忙碌碌一整年,为了早点回家,多享受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休假生活,昨天一下班就赶了当晚红眼航班飞回来。

凌晨五点到家,吃了心心念念的老爸牌红烧牛肉米线,回到我舒适的被窝补觉了。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摸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稍微洗漱一番准备去厨房觅食。

刚想开房间门,就听到岑家黎妈妈和我老妈艾女士在客厅聊天,吐槽着岑黎和他媳妇及一家的糟心事。

本着你有糟心事,我得更糟心的老闺蜜互慰心理,艾女士开始吐槽我都工作几年都还没个对象,二十多岁的人了母胎solo至今的糟心事,二人边吐槽边互相安慰着。

最后艾女士感叹道:“你说小黎和艾艾咋就不来电呢,小时候还给他俩定娃娃亲来着。”

黎妈接着感叹:“是啊,他现在又离了婚,我们艾艾肯定更看不上他了。”

没想到一回家就吃到大瓜,震惊!!!岑黎和阮瑛离婚了,他俩那感情,竟然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家舒老头和岑家岑老头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发小,后来二人都进了陆家坪机械制造厂。

我家艾女士和岑家黎女士是高中同学,当初黎女士和岑家老头自由恋爱在一起后,请还是单身的艾女士和舒老头吃饭,目测是黎、岑二人存着给他俩拉配郎的心思。

艾女士和舒老头一起吃了一顿黎、岑二人的免费午餐后,默默的自己联系上了。

然后,艾、舒二人就又回请黎、岑二人吃了一顿更丰盛的午餐。只能说,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再然后,两对儿分别结婚,申请了职工房,因为级别不够,这会的住宿条件也还不宽裕,一户两家,厨房、卫生间、客厅等公共区域共用,一家一间三十平左右的房间,两家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屋檐下的邻居。

后来黎女士领先一步怀了孕,两家大人一起许下心愿,希望能生下一儿一女,以后结为亲家,成为一家人。

而事实上,这会的住宿条件看,除了睡觉回各自屋子,其他时间都在一起,和一家人也没差,但人嘛,总是贪心的。

接着岑黎出生,一年后我也来到了这关系“复杂”的五口之家。我俩的小婴儿时期,就这么在一个屋檐下度过。

再再后来,随着两家老头级别的提升,住宿条件有所改善,两家也都一直住在一个园区,来往密切。

到我们高中毕业,两家各自在外面新楼盘买下了一梯两户一层楼,再次成为了亲密邻居。

于是,就这么着,二十多年来两家至今也是每天要互串门子。

三、请多给我一年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由于我是女孩子,而两家大人都颇有些女儿要娇养长大的小心思,所以从小我得到的宠爱要比岑黎更多一些。

甚至于连上小学,岑黎都是多上了一年幼儿园,等着和我一起入学的。

当初四人商量的场景——

岑老头说,“艾艾一个人上学,我们都不放心,让小黎这小子跟着能看着点,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保护。”

黎女士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男孩子晚点上学也没啥,耽误一年以后工作还能少上一年班呢。”

艾女士和舒老头本来还不好意思,想要为岑黎小朋友争取一下,听黎女士这么说,仔细回味后,也连连点头应和。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减少内心的负罪感,最后四人一致认为小岑黎上学晚的原因是为了让他晚点上班,多给他一年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岑黎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信了,曾经一度还埋怨,为什么不让我也晚上一年,多给一年只用吃、玩的幼儿园时光。

我和岑黎就这么从幼儿园大班开始,到高中分文理科,一直一个班。

四、小红花

刚上小学那会,我俩还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小学第一次考试岑黎考了第一名,老师奖励了小红花。从小都是我有岑黎不一定有,第一次他有我没有。

我有些难过,回家的路上都没有和岑黎嬉闹。

岑黎察觉我的异常,看了看手里的小红花,犹豫了一会,还是递过来,“艾艾,给你!”

我有些别扭,“不要,这是老师奖励你的。”

“没关系,我是大朋友了,不需要小红花。”

我不甘示弱,“我也是大朋友了。”

但是看了看小红花,还是有些想要。

岑黎看出我的想法,又把小红花往我这边递了递,拿出平常跟四位偏心家长学到的哄人手段,道:“女孩子才喜欢小红花,以后我的小红花都给艾艾。”

被哄到,毕竟从小四位家长传递给我的思想就是女孩子有特权。

我接过小红花,没有注意到岑黎的不舍,开心得说着甜言蜜语:“谢谢岑黎,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五、粉色小书入门

初二暑假,是我和岑黎14年以来第一次分开时间超过1个月。

刚放假,岑黎就回爷爷奶奶家了,我本来也想一起回去的,但老妈艾女士担心我玩疯了不好好写作业,勒令我必须完成才能回。

“我肯定回来之前做完作业,做不完我不姓舒。”我再三保证。

“你去年还说做不完名字倒过来写呢。”艾女士无动于衷。

我有些心虚,去年也没想到初中作业这么多,最后还是在舒老头的帮助下才赶完的。这么一回想,那种第二天要开学,作业还没写完的焦灼心理突然又涌上心头。

迫于艾女士的淫威,在舒老头同情的目光下,我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家赶起作业来。

百无聊赖地赶了半个多月,大差不差基本完成,艾女士检查后终于同意周末送我回老家。

本来还欢欣鼓舞地准备自己收拾行装,结果刚装了几件衣服就汗流浃背,打断了我的一腔热血。

果断得放弃后,从冰箱摸了一个奶油炸弹冰糕,出门去书店蹭空调了。

书店果然很凉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拆开的《荒村公寓》,我坐在靠墙的那排10厘米铁片边沿看起来。

正看得精彩处,突然旁边有人拍我,吓得我惊叫一声,幸亏这会人还不多,管理员阿姨警告得看了我一眼。

拍我的苏文宜也吓一大跳,我默默的坐回。

“看什么呢?这么大反应。”文宜边凑过来看边问道。

“额,正看到白衣女子出现。”我尴尬的回道。

这是最不恐怖的恐怖小说了,我还是有点害怕,但又很想看。

“别看那个了,看我这个。”苏文宜把手上粉色书皮,卡通男女相拥的陌生书籍往我这边推了推。就这一推,推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

周末舒老头要送我回老家,我坚定的摇头拒绝,一本正经的说,“马上初三了,我同桌说要和我一起预习下学期课本,免得后面跟不上”。

艾女士有些怀疑得看着我,我强装镇定,一脸坚定。

最后还是遂了我的心意,一整个暑假我都和同桌,哦,就是带我入门的苏文宜,混在一起,看粉色小书。

假期的最后一周舒老头送我回去陪了爷奶几天,岑黎一直问我为啥现在才回去,嘲笑我是不是作业没做完。

我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在和文宜预习初三功课。”

如果没有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眼睛,可能更有说服力。

我忙着低头掩饰,没有注意到岑黎脸上的失落。

六、男主脸

初三开始,学习忙碌起来,肯定是没有时间追粉色小书的,但不妨碍我自己想象把自己想象成女主角,然后假装经历书里的剧情,只是男主角的脸一直没有实像。

这天早上我刚吃完饭,同桌苏文宜就凑过来。“是不是真的啊?”

“啥是不是真的?”我一脸莫名。

“你和岑黎啊。”苏文宜小声说道。

“啥啥?我和岑黎咋啦?”我更是莫名其妙。

“就你俩娃娃亲,然后你俩在谈对象的事儿啊。”

我眼睛瞪大,“什么鬼?谁在谈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大家都这么说啊。”苏文宜继续一脸八卦的问我,“他长得挺帅的,学习也很好,妥妥的言情文男主啊,你赚大发了。”

下午放学,岑黎继续骑车带着我回家,我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看着穿着白色衬衫的他,突然发现,岑黎确实长得挺帅的,好像还蛮适合做言情文的男主角的呢。

当晚做梦,梦里的男主角突然就有脸了,正是岑黎那张还有点婴儿肥的脸。

七、中考啦

这梦境让我有些恍惚。

我的男主竟然是岑黎,一时有些不敢面对那张脸。

第二天早上甚至不敢搭他的自行车,默默推出我那长期不用的粉色小车车。

艾女士奇怪道,“你不是嫌骑车累吗?怎么不搭岑黎的车了?”

我莫名心虚,“有时候学得晚,他学完还得等我,多耽误人家事儿啊。”

艾女士欣慰,“哟,我们家舒艾竟然知道耽误别人事儿了,果然是长大了。”

心虚更甚,额,从小岑黎都让着我,我好像是没这个觉悟会耽误人事儿。

没多久我发现,岑黎似乎也在躲着我。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躲着大家,都不怎么讲话了。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在意流言。

过了几天才知道,是因为他变声了,现在声音跟鸭子一样嘎嘎的,我的男主脸瞬间幻灭。

还起了兴致天天去逗他讲话,听他说话就觉得开心,别说,学累了听听他说话,还挺提神。

苦逼的初三生活就这么在不断刷题和学累了逗岑黎说话的时光里匆匆而过。

终于熬过了中考,今年我和岑黎都没有回老家,还要等着成绩下来,然后确定高中录取学校的相关事宜。

由于声音原因,岑黎现在变得不爱讲话,也不爱和我玩,就经常自己窝家里面看书,或者是和班里面的男同学出去打球。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黎女士和艾女士吐槽了,“还是闺女好啊,看看我们艾艾,从小就这么乖巧,你看岑黎现在,每天回家话也不说,好像谁欠他二百五一样。”

暑假没有作业,我又和苏文宜混在一起,看起了小粉书,我的小说女主心态再度卷土重来。

八、喜宴

七月中旬,中考成绩终于出来了。

拿成绩这天,我好死不死,因为前一天天热多吃了两根冰棒,拉肚子到虚脱,艾女士请岑黎帮我一起拿回来。

岑黎过来的时候,特地请假在家照顾我的舒老头正好出门买酱油了。

听到敲门声,我艰难得爬起来去给他开门。

“你好点了没?”岑黎说道。

“差不多了吧,不跑厕所了现在。”我虚弱得回道。

“等等,你再说一句。”突然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急切说道。

“什么再说一句?”岑黎有些疑惑。

听着这低沉磁性的声音,我内心呐喊,“妈妈,这就是我男主的声音。”

岑黎不知道啥时候过了变声期,现在声音变得成熟有磁性,好好听。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经过这一年的艰苦奋斗,婴儿肥的脸也变得有轮廓起来,再加上他现在不爱讲话,突然有小说里面高冷男神的调调。

好的,男主脸又清晰了起来。

想着自己现在的情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在男主面前,我怎么能拉肚子呢。

“你考得还不错,可以稳进一中。”岑黎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哦,那你呢?”我没有太过意外,毕竟早估过分了。

“还那样。”岑黎惜字如金。

那就还是一如既往的全校第一,行吧,这似乎也没什么意外。

黎女士和艾女士都分外激动,带着我俩在厂区最大的酒店,摆了几桌,请了他们关系亲密的亲戚朋友过来吃饭。

我俩傻呵呵得站在门口陪笑,突然听到有个阿姨说:“看他俩多配啊!”

不知道咋的,突然有种办结婚喜宴的错觉。

九、我的新同桌

没有作业的愉快暑假很快过去,八月底我们终于进入了高中。

不出意外,在四个家长的协调下,我和岑黎又分在了一个班。

不一样的是,座位开始有自主权,是通过抽签决定的,高中果然不一样呢,大人了。

巧合的是,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纯靠运气抽签,岑黎这次竟然坐我后桌,内心窃喜:“果然是我的男主,这冥冥之中的缘份,真是妙不可言呢。”

岑黎的同桌,也是熟人,我和岑黎的小学同学苏文清。看这名字就知道,他和带我入门的好闺蜜苏文宜有点子关系。

苏文清是苏文宜她堂哥,在我们园区也是蛮出名的,确切的说,是他父母出名。

他爸爸妈妈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极好,是我们园区的模范夫妻。

不幸的是,苏妈妈在苏文清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因为救人出意外去世了,苏爸爸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为了小文清慢慢恢复,不过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至今未曾再婚。

正因为如此,所以苏家在我们园区口碑极好,艾女士和黎女士更是对苏爸爸赞誉有加。常常引得舒老头和岑老头妒火中烧。

小学毕业那会,苏爸爸工作变动,需要经常出差,顾不过来苏文清,便将他送回老家爷奶那上初中了。

暑假听文宜讲过他堂哥高一回来上学,所以在教室看到他也不太意外。这两年暑假都和文宜混在一起,而苏文清暑假回来,经常跟文宜一起去书店,况且小时候我们也是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所以完全不陌生。

我的同桌是一个个子矮矮,脸蛋圆圆,皮肤偏黑的姑娘,看起来挺可爱的,还是从少数民族区来的。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那的人是不是都能歌善舞呀?”

姑娘有些害羞的回道:“也不是啦,不过环境原因大多数人都会一点。”

我瞬间生起了崇拜之心,毕竟我是一个跳健美操像是在做体操的人。

姑娘声音柔柔的,因为我们这也算子弟学校,班里面大多都是熟人,看出姑娘在陌生环境有些不安,我拍了拍她肩膀豪爽道:“以后艾姐罩你,不用怕哈。”

熟人趴艾姐我可是很在行的,带着姑娘迅速打入了这个小圈子。

哦,忘了说,我的同桌就是后来岑黎的老婆——阮瑛。

十、校庆表演

高一算是高中比较轻松的一年了,校庆活动我们班级还被安排了表演活动。

四月初文娱委员阮瑛确定了表演节目———藏族舞,并开始鼓动大家积极参与。

这时候的阮瑛已经完全融入了我们的圈子。人不再胆怯,虽然还是柔柔的,但落落大方,整体看来也是个妥妥的贤淑美人。

这学期期末考成绩会按排名文理分班,不同的班级教师资源也不同,这可关系着高中后面两年的学业资源问题,大家都挺重视,也不想在这最后几个月分心。

我本来也不想参加,倒不是学业原因,主要是我这僵硬的四肢,实在不适合,但阮瑛找不齐人,追着我求,我实在没法,只能说:“你这不是还要个男生嘛,如果你能叫动岑黎,我就参加。”

本来想着岑黎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活动,尤其还要他跳舞,肯定不会同意。没想到,阮瑛还真叫动了他。

这一年岑黎也恢复回以前阳光开朗大男孩形象,不再惜字如金,毕竟声音也恢复了,对我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每天上下学带我回家。

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变化,他变得爱打扮,打球也更骚包,每次进球还会往看台张望一下,好像在找谁。

文宜给我分析:“他这应该是春心萌动了呀,你看小说里面不是写了嘛,女为悦己者容,男肯定也是呀。”

所以,我的男主角终于发现我这个女主角了吗?要给我表白了吗?有点小期待呢。

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孩子除了我也没见有谁了呀。

因为岑黎的叛变,我只能参加活动,毕竟话都说出去了,艾姐我也不能食言呀。

十一、月牙状眼睛

不适合自己的活动,真折磨。

虽然动作都不难,脑子记住了,但手脚总是不协调,不是普通的折腾人。

苦逼的排练时期,我在岑黎的嘲笑和阮瑛的安慰下艰辛度过,好几次岑黎的嘲弄让我难堪,真恨不能咬死他,但艾姐我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坚决要练出来。

成功等于99%的汗水加1%的天赋,前人诚不欺我,虽然我没那1%的天赋,但99%的汗水是够够的了,不算特别成功,但总归是能完美融入群舞中,终于没那么强的异物闯入感了。

表演当天,我换上民族服饰,竟意外的好看,英语老师给大家上妆,也夸奖我好适合这身装扮。

岑黎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我,眼里有明显的惊艳,我得意洋洋的看向他,等着夸赞。

岑黎只笑着说道:“总算有点女孩子样了。”

虽然高中开始为了节省早上时间,我在艾女士和黎女士的建议下剪去了一头柔顺长发,但好歹也齐肩了,怎么就男孩子了。

我威胁道:“再说一次,信不信我回家告黎妈。”

岑黎瞬间认怂,“好看好看,太好看了,这衣服简直为你量身定做的,早该这么穿了。”边说还不忘报复性的揉乱我的头发。

虽然有些不满发型弄乱,但他的话总算还是让我心满意足。

因为头饰不多,只租用了男女领舞的,我们后面群舞人员都只用发带编了辫子,显得更有民族风情。

阮瑛给我编辫子,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很是满意,开心得笑起来。

“不要故意把眼睛笑成月牙形状。”阮瑛突然说道。

我有些莫名,“什么?”

阮瑛又柔柔得笑道:“没事没事,我自言自语呢。”

异样感陡然升起,所以她的意思是说我故意笑得眉眼弯弯?这。。还能控制?

表演节目过后,我和阮瑛之间就有些怪怪的,虽然没有吵架,但总归有些别扭。

苏文清问我,“你俩吵架了?”

“当然没有,小学鸡吗?还吵架。”我回道。

想想可能她那会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还是主动和她讲话,打破了僵局。

十二、水晶手链

岑家小姑去国外蜜月旅游,寄了好多礼物回来。

周末两家人坐在一起,岑黎负责拆包裹拿礼物,我坐沙发上伸长脖子张望着。

岑黎打开两个盒子,里面是粉色水晶手链,一条素净大方,只在边沿贴着一小朵金属小红花;另外一条挂着一个造型别致的金属包边小坠子,大小刚合适,搭配也十分完美。

两个都好漂亮,都想要,我目光灼灼望着艾女士,黎女士赶紧让岑黎把盒子给我。

“这肯定是你姑买给艾艾的,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我满心欢喜的接过盒子,正打算打开仔细看看。

艾女士无情的打断我,“只能选一个,你看你这次月考退步了多少,还好意思要礼物。”

“我不是参加表演活动嘛,耽误了,期末考肯定考好。”我嘟嘟囔囔的道。

这次月考确实退步厉害,这一整个月一下课就赶紧去练习了,哪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嘛。

数学老师还专门批评了我一顿,想想真是得不偿失啊,现在连礼物都只能选一个,心痛。

我眼巴巴的望向黎女士,她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又看了看已经低头装忙的舒大爷和岑大爷,就知道都指望不上。哼!

四位家长们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统一战线的,一方在教育孩子,另外一方坚决不扯后腿。

打开两个盒子,犹犹豫豫选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黎女士看不过去我这可怜样,只说道“等我们艾艾期末考进步了,就来拿另外一个。”

有被安慰到,我抱着黎女士的胳膊撒娇,“黎妈最好了,就知道你最爱我。”

说着还挑衅得看看艾女士,艾女士只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这下选择起来就顺利多了,我先拿了吊坠的,毕竟这会流行的电视剧里面,公主们戴的饰品大多都有坠子的。

十三、水晶手链续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戴上水晶手链,爱不释手。

周末两天我都没舍得摘下来,周一上学不能再戴了,我又舍不得把它放在家里,于是用棉布包好小心翼翼得装进笔袋带去了学校。

课间休息,我去洗手间回来,准备偷摸看看我心爱的小手链,打开笔袋,发现棉布加手链都不见了。

我慌乱间抬头四处打量,突然发现岑黎和阮瑛站在走廊上,阮瑛正伸着手腕给岑黎看什么,而她的手腕上正是我那心爱的手链。

怒火直冲头顶,我站起来跑到阳台,抢回我的手链,并气恼得吼道:“你干嘛乱拿别人东西?”

阮瑛被吓到,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借用你的橡皮擦,看到这手链,我爸给我过一条类似的,坠子被表弟弄坏了,我想请岑黎帮我修,想着把你这个作为参照给岑黎看一下。”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第一次把人吼哭,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凶了,语气不自觉弱下来,“那也不行啊,拿别人东西前至少要经人同意吧。”

阮瑛哭得更凶了,眼泪不停掉,还一直不停道歉。

我有些无措,她不经我同意就拿我笔袋东西的习惯,也是我给养成的。

我知道她家情况特殊,住在姑姑家,生活不容易,她常借我的橡皮擦、笔之类的文具,我嫌麻烦,就让她直接拿,笔袋里的东西不用问我。

正反思着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岑黎皱着眉突然开口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看一眼咋了,又没给弄坏。”

我瞪大眼睛看着岑黎,小时候不是他口口声声的说拿别人东西要经过对方同意的吗?

怒火又被勾起,我口不择言,恶狠狠道,“反正不问自取就是偷,不许再偷我的东西了。”

说完生气地跑走了。

十四、原来我只是女配

手链事件后,我一周没和岑黎、阮瑛讲话了,也不再搭他的便车上下学。

周末和文宜约在书店,苏文清也来了,他照例去看他的辅导资料,我无精打采的坐在十厘米金属边沿和文宜吐槽着手链事件。

文宜听完说道,“这不就是双标嘛,你忘了之前书里面说的,男主对女主一般都是双标的。”

我仔细回想起了这一年的事,给我带吃的,也会给阮瑛带一份;打球往看台张望,以前以为是在看我,现在想想,原来每次看球我旁边都是阮瑛;明明从不参加表演活动,轻易就答应了阮瑛。

以前还觉得他身边女生就我一个,女主除了我还能有谁,真是一叶障目。

所以,我不是他的女主吗?

脑子懵懵的,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去找他问问,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主了。

犹疑不定的回到园区,不知不觉走到岑家这栋楼下,想着本来一周都没讲话,我主动去找他不就代表我认输了吗?

正犹豫间,突然看到对面岑黎和阮瑛有说有笑的走过来,身体先于脑子行动起来,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躲到了一楼楼梯下面。

悄悄探出头,等了一会,他俩经过门栋前,阮瑛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还伸着手腕给岑黎看,哦,上面戴着的正是那条有小红花的粉色水晶手链。

我下意识的想出去质问,为什么又戴我的手链。

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的,只是父母们默认的。

这手链本来就是岑家的东西,人岑黎想给谁就给谁,他有这个权利,我管不着。

可是他说话不算话啊,小时候说过他的小红花都给我的。

原来,我不是他的女主啊。

周一阮瑛给我带了早饭,再次郑重道歉,也给我看了她坏掉的手链,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我倒也没有不信她,只是被岑黎气到口不择言,“抱歉那天说话有些冲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给她分享了我的茶叶蛋。

我和岑黎依旧不讲话,每天听着岑黎给阮瑛讲题,越发觉得自己愚蠢,怎么才发现,明明给别人讲题都不耐烦的岑黎,只有给阮瑛讲题的时候才这么耐心,声音都比平常也要柔好几个度。

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在他们的世界,我就是个女配啊。

十五、地震

苏文清给我的粉色保温杯打好水,放我桌上,又转身出了教室。

五月了,学校已经改为了夏季作息,中午有午休时间,下午两点半才上课。

今天姨妈第一天,肚子隐隐作痛,中午也睡不着,心情略有些烦躁,只好拿出教辅习题来刷。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在草稿纸上计算的时候,突然桌子摇动起来,我有些懵,阮瑛在梦游?把我桌子都带动了,我侧头去看,她也正迷茫的抬头看我。

后桌岑黎也醒了,嘴里嘟囔着:“舒艾别闹!”

就知道在他心里我就没个好,他前座现在明明是阮瑛,我还能隔着桌子去推他桌啊,默默得翻了个白眼。

这时外面传来喊声,“地震了!地震了!”

岑黎反应迅速,起身拉着阮瑛就跑了出去,速度快得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终于我脑子恢复清明,传达指令站起来开始往外跑,好死不死,和旁边同学撞上,没站稳脚给扭了。

一开始都有些站不稳,看着大家都跑出了教室,我开始害怕,不会就要死在这了吧,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想哭。

缓了缓,我还是一瘸一拐的往教室外挪去,看人群都涌向楼梯间,准备跟过去,突然看到逆行过来的苏文清,我诧异道,“你回来拿什么?”

苏文清看到我像是松了一口气,拉着我就先躲进教室的三角区域。“这会人太多了,房子真塌了大家都在危险处,我们先躲这,等这波过去。”

好像有点道理,我怀着忐忑站在墙角,苏文清在我前面,我俩都没说话,但有个人陪着就莫名心安。

时间过得很慢,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看着远处开辟了一半的山上簌簌落着泥巴,扬起一大片灰,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砂石落下轰轰声音(后来才知道可能是房屋摇晃和地下震动发出的,毕竟山隔得那么远)。

终于摇晃停止了,头有些晕。

“我们还要走吗?都停了诶。”我问道。

“一般会有余震,我们赶紧下楼,等学校通知。”苏文清说着就拉起我往外走。

我一瘸一拐的跟着,他这才发现我脚扭伤了,忙蹲下,背起我就往外跑。

刚出教室,就遇到折返回来的岑黎,他满脸焦急。

看苏文清背着我,脸色有些泛白,“舒艾怎么了?”

“没事,就是扭伤了脚,我们赶紧走吧。”看着他吓得泛白的脸,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回来找我。

十六、文理分科

地震后停课了几天,回家也不敢进屋睡觉,大家都在体育馆附近搭着帐篷打着地铺。

就这么忐忑了小半个月,学校也逐步恢复了正常。

回学校后,我和苏文清关系更近了一些,毕竟是有“过命”的交情的,而岑黎和阮瑛也确定了恋爱关系,家里开明的四位家长只要求他们不能影响学习,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儿,都默认了。

我们的四人小团体就这么分成了两组,我和苏文清一组,阮瑛和岑黎一组,准备着高一期末考。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到了6月,周五放学班主任发给大家一张文理分科的志愿表,让回家和父母商量了,周一来交。

一直以来我都是坚定要学理的,一方面是听说理科能选择的专业更广,另一方面是岑黎肯定是要学理的。

拿着志愿表,我开始有些犹豫,想想自己学起来略显吃力的物理,我的坚定也开始有了裂痕,算了,还是回家找艾女士舒老头商量吧。

艾女士舒老头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这次选择,拿着我一年来的成绩找了好几个老师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都可以选择,毕竟从分数上看,我是不偏科的。

最后选择权又回到了我的手上,艾、舒二人一致认为,宝贝闺女的喜好更重要,不用去管什么以后发展的问题。

我拿着科目表,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先排序自己喜欢的科目,再排序学习难易程度的科目,最喜欢的是历史,学起来最简单的是生物,最吃力的是物理,评分还是打平。

颓然的坐回,烦躁得翻着抽屉找我藏起来的糖果罐子,突然摸到了那条粉色水晶手链的盒子。

自看到小红花手链在阮瑛的手上后,我再没戴过。突然地震那天岑黎拉着阮瑛跑走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虽然他后来回来找我了,但这不就是女配的待遇嘛。

不行,我才不做别人的配角呢。

我就是女主,只是我的男主不是岑黎而已。

瞬间有了答案,我摸出志愿表,填上了我的选择。

十七、时间快进

高二开始,我到了文科精品班,又和苏文宜成为了同桌,没想到的是苏文清也选了文科。

交完志愿回教室那天,阮瑛拉着我问选的什么。

岑黎头也没抬,肯定的说,“还用问吗,肯定理科呀。”

我切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姐姐我的心思可别乱猜。”

哼,每次选择都被猜中,这次错了吧,总算赢回一局。

阮瑛惊讶道,“你选了文?”

“那可不,最终我还是选了我的最爱——历史,为我的穿越做准备啊。”我喜滋滋道。

苏文清突然站起来,我顺嘴问他“干嘛去?”

“忘了交志愿。”他笑笑回道。

感情这还是没交呢,还以为都跟我似的多重视呢。

分班后,我和岑黎的接触少了很多,毕竟都各自忙着自己的学业,至少我俩是也没什么时间去串门子的。

假期我也和文宜、文清一起混迹书店,毕竟我们学文,需要更多的阅读量,这可是充分、正当的理由。

艾女士常给黎女士感叹,“选择喜欢的,果然就知道努力了,所以啊,还是要尊重孩子的爱好。”

除了偶尔周一早间操,岑黎作为学生会主席,在台上演讲,听到他的声音会想起自己犯蠢的误会,大多数时候,我是不会再想起那段配角时光的。

高三大伙儿都收紧皮努力起来,又是一年没有小粉书的时间,断情绝爱的一年后,终于迎来了我们的高考。

高考结束,我们扔掉了成堆的试卷,欢欣鼓舞的跑出来校园。

我大学在S市上的,毕业后也留在了这里工作,工作后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岑黎、阮瑛报考了B市,刚入学那会我们还有联系,后来各自结交了新的朋友圈,再后来开始工作,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联系越来越少。

岑黎和阮瑛大学本科毕业就结婚了,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校园到婚纱,在我们发小圈子里是有名的模范夫妻,神仙情侣,时常也能在朋友圈看到他们的恩爱秀。

这也是为什么我听到他俩离婚的消息会觉得震惊。

十八、谁说我母胎solo

我推开房门,都忘了要去觅食,走到沙发边一脸求知得望向艾女士和黎女士。

“哎哟,我们艾艾终于睡醒了,我都等你好久了。”黎女士热情洋溢,“怎么又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追求苗条,一点都不健康,这几天让你爸妈好好给你补补。”黎女士拉着我坐下,边捏我手边说。

我还没说话,艾女士刀子就来了,“就是啊,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又有啥用,不还是没个对象吗?”

我……只能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岑黎和阮瑛离婚了?啥情况啊?怎么这么突然?”为了我的八卦心,我放弃和艾女士计较。

“不突然了,他俩结婚我就知道有这一天。”黎女士叹气道。“你哥在医院,天天加班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精力帮她照顾那一家子的老弱病残啊?”

“不是请了保姆帮忙吗?”我问道,记得他们家刚请保姆的时候,阮瑛还发了朋友圈。

“有啥用啊,总归是陪在身边的时间少了吧,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就你哥前两天回来说离了,那套婚房留给她了。”黎女士有点感伤,我也就没再继续。

“还说人岑黎呢,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呀?你咋至今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啊?以前说你晚熟,我看你就是脑子缺根筋。”艾女士恨铁不成钢得说到。“还是你取向有问题啊?”艾女士突然质疑得看着我。

“谁说我没对象了?”面对她这样的质疑,我一脸鄙夷,继续道,“今晚就上门提亲,你们准备准备哈。”

“什么?啥时候认识的?哪里人?”“家庭条件怎么样?父母都是干啥的?”“多大年纪?多高啊?长得怎么样?”黎女士、艾女士满脸惊讶,不停追问。

“你带回来了?在哪儿啊?你爸昨晚接你怎么没看到啊?”艾女士继续道。

我一脸淡定,没有接话。

“你说话啊,你这孩子,不会是瞎说骗我们的吧。”二人有些着急。

很好,完全达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不过我还要再让她们急会。

“晚上来了就知道了。”说完站起来去厨房觅食了,肚子开始抗议了。

“到底谁啊?你要急死我们啊,快点说,怎么认识的总能先讲吧。”二人追着我进了厨房。

“嗯。。。你俩认识的。”我一脸神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这可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番外之竹马天降文里的男二

我是竹马天降文里的男二

没错

我就是那个和小青梅公布当天就上门提亲的男二

也就是小青梅换的竹马

一、从小就有这贼心

距离上门提亲已经过去两天了,今天大年初一,我提着礼物上准老丈人家拜年,还没走进屋,就听到准老丈人舒叔叔带着懊恼不甘的声音“这臭小子绝对是从小就有这个贼心。”

额,什么时候开始有这贼心的呢,我陷入了沉思。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我半岁的时候,那会她刚出生,从医院回来,我妈抱着我,我爸提着老家的土鸡蛋,一起去对门舒艾和岑黎家探望。

后来大一些,我们可以在园区楼下花坛边玩了,舒艾扶着花坛边沿,试探得去追跑开的岑黎,我站在舒艾旁边想去牵她小手带她跑。

再大一些,舒艾也能自由跑动了,我们每天下楼的自由活动时间里,都是舒艾追着岑黎跑,我在舒艾屁股后面跑。

——————以上情节,都是大人们转述,我自己脑补的。

再大一些,我们开始去园区附近的厂办幼儿园上学,岑黎在中班,我和舒艾在小班,我曾一度差点就跃居为舒艾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说差点呢?事情是这样的。

有次在学校,我帮她打架,她摸着我手上的伤口,心虚加愧疚的对我说,“清清,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回家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哦。”

结果放学一看到岑黎,她又拉我到墙角,“清清,我忘了,我答应岑黎他永远是我最好朋友的,所以你是我第二好哦,你回家还是不能告诉妈妈打架的事哈,这是我们的秘密”。

后来到大班,岑黎为了等舒艾一起上小学,开始和我们同班,一直到小学六年级,我们仨都同班,舒艾最好的朋友也一直是岑黎。

而我,从第二好慢慢变得越来越靠后,后来转学,再回来直接沦为了点头之交。

二、绰号“大胖”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还略微有些胖,大家都叫我大胖。

我不喜欢这个绰号,还是喜欢自己的名字,我爸爸说,我的名字代表我有文化、有修养,为了表现自己有修养,我也没有和同学们生气。

舒艾不叫我大胖,但也不叫我清清了,她说,“苏文清,我们可不是五六岁的小朋友了,我们马上七岁了,是大朋友了,要叫大名。”

后来,绰号从“大胖”逐渐变成“大胖子”,难听死了,有点想不顾修养和同学打一架。

正准备干仗,舒艾从旁边冲了出来,指着乱叫绰号的同学鼻子就道,“甘姜豆,你是不是找事啊,敢欺负我小弟,信不信我告老师。”

最近班主任倪老师在严打乱起绰号的怪状,甘姜豆同学昨天才挨了手心,这会有点怕了,怂怂给我认错。

这个时期,老师在我们这群小孩儿眼里,还是很有威慑性的。

说起来甘姜豆喜欢乱给我们起绰号,主要是因为他名字的谐音“干豇豆”让他没面子,所以就想给大家都取个不体面的绰号。

他爸爸姓甘,妈妈姓姜,据说姜阿姨怀他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豆子,所以就取名叫甘姜豆,后来发现和干豇豆同音,甘叔叔和姜阿姨都很高兴,说他们最喜欢吃干豇豆了,好巧。

甘姜豆的委屈我理解,不过他需要学会自己承担。

经过舒艾的恐吓和老师的威压,“大胖”这个绰号终于在二年级的时候慢慢消散。

三年级我们就搬出了一户两家的鸳鸯楼,我家和舒艾家也就不是邻居了。

我家搬到西侧园区,舒艾和岑黎家在东侧园区,中间隔着一大片居民设施,放学一起玩的机会越来越少,关系也就越来越淡。

三、骗小孩儿的话

那天我正在教室上课,小叔突然来学校接我,路上小叔告诉我,妈妈在医院。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妈妈的葬礼结束,我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太过突然,我来不及反应,也不知道怎么反应,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只感觉像踩在虚空,没有落到实处过。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想起,爸爸一个人一整夜枯坐在沙发上的孤寂背影。

应该是厂里的叔叔阿姨们交代过,我再回学校上课时,同学们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我家里的事。园区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也很照顾我,这让我不太自在的,周末甚至都不太想出门。

但是不出门爸爸会担心。已经几个月周末窝家里看书的我,终于还是在爸爸担忧的目光下,走出了家门。

外面春光明媚,园区的花坛里花朵儿开得姹紫嫣红,不知不觉冬天已经过去了啊。我从郁郁葱葱的榕树下穿过,沿着马路像以前一样往公园走去。

还没进公园,就听到嘻嘻闹闹的大笑声,突然觉得有点吵。于是我转入旁边停车场后面的小道,到游泳馆门前的空地上坐了下来。这个季节游泳馆还没开门,这里足够安静,我打算在这里坐够两小时再回家,这也算出门的吧,我想。

我正一个人发着呆,公园围墙的石头缝隙间突然钻出来一个人。这时期陆家坪公园围墙还是用石头柱子围成的,两个柱子之间的缝隙,足够一个瘦小孩儿穿过,当然,前提是小孩儿的头不能太大。

显然,这时候穿过来的小孩儿,头有点过大了,我看着卡住的舒艾,有点想笑。

“苏文清,苏文清,快来帮帮我。”舒艾焦急但音量很小的叫着我。

我无奈起身,怎么到这都没个清净啊。

“你怎么从这出来,后门不就在那边嘛。”我走到她面前,边说边用手帮她。

“嘘,小点声,我们捉迷藏,我打算躲外面,肯定没人找得到……”“诶,疼疼疼,你轻点行不行啊。”

“我把你辫子拆开,应该就是头发挡住了。”

终于解救出了舒艾,她拉我一起躲在游泳馆后面,公园看不到的位置。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这里安静。”

“你好久都没来公园和我们一起玩了。”她又道,“你是不是还在难过啊?”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话。

“老师不是说过吗?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李阿姨就是重于泰山的。而且我太奶说过了,好人死后都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是吗,妈妈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是这样,那她怎么都没回来看我和爸爸?我觉得她太奶这就是骗小孩儿的话,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

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没事哈,以后我和岑黎的妈妈都分你一半,你就还是有一个妈妈的。”

她又开始无厘头,我不太想理她。

四、老中医

小学毕业,爸爸工作原因无法兼顾,我就回了爷奶家上初中,再一次相见,已经是两年后。

初二暑假回家,跟堂妹一起去书店,正好遇到她,这时候的她,已经是个子高高的的大姑娘了。

一整个暑假,她都和文宜混在一起,而我也常常跟在她俩身后,四舍五入,一整个暑假,她都跟我混在一起。

她俩每天拿着那种或粉嫩嫩或小清新书皮的书籍躲在角落里看,时不时还会交头接耳,点评一番,再或者就是边看边傻乎乎的笑。

实在没忍住好奇,这天趁她俩还没来,我偷摸儿找了一本,夹在我的教辅资料里,躲角落去看了,迅速翻了一遍,也没看出来哪儿好笑,更没看出来有多吸引人,她的世界,我果然还是不懂。

我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回书架,才觉出不对劲儿来,都十点了,那俩货竟然还没来,我回到常坐的位置,继续刷题,却中无法集中精力,最后还是站起来出了书店,

往她家的方向走了一段,终于看到她俩,我赶紧往旁边路口转去,走了一段,又假装刚出来,打算来个巧遇。

时间预估得很好,我快出路口的时候,她俩正好走过来,不过二人聊得热烈,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真的太烦这大姨妈了,每次肚子都好痛。”堂妹文宜说。

“叫阿姨带你去西边街坊那个中药馆,找贺医生给你开药调理一下,我们家艾女士带我喝了中药,我现在基本都没感觉的。”

“真有用啊?我不喜欢喝中药。”

“你看我之前每次痛得都站不起来,现在是不是根本没啥反应?真有效的,中医可是很神奇的,可以治好多毛病,我以后都想去学中医。”舒艾想了想,又道,“还是算了,要背很多草药名,听说还要尝草药,以后我嫁个中医好了,哦,要嫁个医术好的老中医。”边说还边自我认可的点着头。

五、确定心意

高一因为爷奶身体原因,我回城上学,又和舒艾岑黎一起,回到了有她小圈子。

这时候岑黎仍旧在她的世界里占有重要的位置,岑黎和我,也没有因为分开三年产生太多的隔阂。

下学期,我和岑黎常混在一起的哥们好多开始谈起恋爱,岑黎也开始春心萌动,时不时和我聊,我对此没有太强烈的想法,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岑黎一度觉得,我可能有什么毛病。

地震那天中午,我接完水回来看舒艾似乎有些不舒服,最近天有些热,我想她可能是中暑了,于是下楼打算去校医院拿点藿香正气液。

还没走到校医院,突然感觉一阵头晕,恍惚间我看着对面的树摇晃得厉害,意识到这是地震了,我一开始是恍惚,恍惚一瞬后第一反应是,“舒艾还在教室里!”

身体不听使唤得朝教学楼跑去,边跑心边担心她懂不懂找地方躲起来,到楼下,已经开始有反应快的同学在往下跑了,我躲闪着人群,心急得往上,终于到教室的楼层,看到刚出来的舒艾。

果然是个傻子,都不懂得躲,我护着她躲在教室三角地带,担心她害怕,本来想安慰几句,低下头看着她瞪大眼睛看着远处落土的山,一脸惊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没有预兆的,心脏突然砰砰砰跳个不停。

因着这共患难的交情,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分科的时候,我在确定她选择了文科后,出了教室,拿出自己的空白志愿表,在“文科”前面划了勾。

有人会觉得我怎么这么恋爱脑,都没有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分析。事实上,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我和舒艾一样,不偏科,选哪个都差不多;其次,关于以后专业限制问题,我以后学中医,这个专业文理都可;最后,我的终极目标是,成为那个她要嫁的老中医,我不在她身边跟着,总归是不放心的,万一再来一个老中医呢。

六、木子舍予

学文对我来说是轻松很多的,我从小记性就比较好,课文看几遍基本上就能背出来,理解能力也还不错,用语文老师的话讲,悟性不错。

闲着也是闲着,我只好买试卷刷数学题,结果没多久就刷完了一整个学年的试题,犹豫要不要把高三也一道刷起来。

我正在书店货架上选看着试卷,就听到后面货架边传来的艾、宜二人的讨论,“你买这本,我买这本,然后看完交换。”舒艾提议。

“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看郭敬明啊,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古灵了吗?”

“哎哟,最近大家都流行看嘛,跟风。”

“你不会是准备换坑,以后都粉郭了吧。”

“怎么可能,我最爱的还是我们安妮宝贝好吗。”

所以,她的最爱又变作家了?我有些无语,怎么喜好变幻无常啊。

我放下手上的试卷,拿起旁边的写作技巧,默默得坐下看起来。

我一开始在杂志上投稿,出了系列连载小说,慢慢也写出了点名头,终于在大学时期,我写的书进了她的书单,再上了她的书架。

再后来,她说,她最爱的作家是——木子舍予,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她知道并相信我就是木子舍予的事了。

七、表白那些事儿

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应该算是自然而然吧,毕竟我从高二就一直在她身后,她随时一回头就都能看见我,我想,不是傻子应该都能发现的……吧?

但,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想舒艾那傻子。

高考后,我开始慢慢透漏出自己的小心思,选填志愿的时候,我故意问了她的学校,然后当着她的面填写同一个地方的大学。她看过之后,只惊喜道,“你的学校竟然也在S市,要不说为啥咱俩是生死之交呢,你瞅瞅这缘分。”首战失利……

去学校的火车上,我自己精简行装,揽过她所有的行李,包括那个艾女士送她成人礼的女士包包,我想,这够明显了吧,男生谁主动帮女生背包啊。结果,这傻子和家长们一顿热泪盈眶的告别后,拍着我的肩膀,“终于自由了,你不用怕哈,以后艾姐罩你,我可是早就跟着太奶去过S市的。”也不看看行李都在谁手上,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

到学校后,她果然很罩我,大一军训结束后,她顶着黑乎乎的小脸兴高采烈的来找我,“苏文清,我给你讲,我们院有个姑娘可好看了,我打算给你俩介绍认识,怎么样?”“或者你去我们学校偶遇也可以啊,绿荫道上,她撑着伞,你拿着书,多唯美啊。”不等我回答,她的思维已经到了下一个路段。

看来不出手真的不行了,今天她能看到漂亮姑娘就给我介绍,明天她就能看到好看帅哥自己给自己介绍,我豁出去了,“那什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谁啊?啥时候认识的?你们学校的?长得怎么样?有没有照片?”

“不是,从小就认识的。”我有点紧张,但还是说了出来。

“小时候就认识?谁啊?厂区的?胡晓枚?高静?”她一脸八卦,求贤若渴得追问到。

我咬了咬后牙槽,这些都谁啊?她到底咋想的,我一起长大的除了她还有谁!

“自己猜去吧。”我赌气道。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一直在猜测着我喜欢的到底是谁,甚至拉着Z市的文宜一起猜,还列式了园区所有她们认为年龄合适女生的名字,包括我家隔壁那个比我大八岁的姐姐,还有隔壁门栋那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妹妹。

这么多年,我还是理解不了她的脑洞。

最后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她们这一顿猛操作,终于在大一圣诞节的时候,在学校后山那片荒地,点了一圈桃心形的蜡烛,中间放了她喜欢的粉色玫瑰花,准备向她告白。

我骗她说晚上要约喜欢的姑娘表白,看在她是我生死之交的份上,准许她偷看。晚上我带她来到后山,她边走边说,“这黑黢黢的,你不怕吓着人姑娘啊。”

“你怕吗?马上到了,到了我点上蜡烛。”我担心得拉着她的手臂,事实上这会我有点紧张。

当着她的面我点上了蜡烛,她围着蜡烛转了一圈,点评道,“小伙子你这氛围感还是不错哈。”

“是不是快来了,你要不要去接一下人家,我先躲后面去。”她继续。

“不用,还要等一会,要不你帮我听听这表白信写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改改。”我强装镇定。

“行吧,赶紧的,等会蜡烛都烧完了。”

我拿出信笺,声音颤抖得念起来,终于磕磕绊绊的念完,我一脸期待的看向她。

她却在旁边大笑,“我就知道是我,文宜那丫头还不信,看她这次还不把那本木子舍予的签名书乖乖输给我。”

我有些傻眼,所以,她猜到了?“那什么,你怎么说啊?”

“什么怎么说?”她傻大姐样儿。

“我俩的事儿啊,你要不要答应啊。”我有点急。

她一脸沉思,隔了好一会才说,“看在你暗恋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你吧。”

我松了一口气。

她凑过来,吃力得揽着我的肩膀,幸灾乐祸得笑道,“是不是吓坏了?是不是很紧张?”我恼羞成怒,揽过她弯腰吻向了那粉嫩不安分的嘴。

草莓味儿,她常用牙膏的味道,看来这家伙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收拾好地上的蜡烛,我们手牵着手下山,好像忘了点什么,快到山脚,看到冻得发抖的室友,才想起来,哦,忘了还有烟花,行吧,总归要点不完美才行,我只好自己动手,点燃烟花,牵着舒艾,和室友们一起看了场小型烟花秀。

八、后来的我们

也许舒爸说得没错,我从小就有这贼心,只是真正意识到,第一次心跳加速是在高一那年。

我们大一在一起后,没有特意隐瞒,可能是因为以前就经常混在一起,家里人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出异常来。

“舒老头总说我是他最爱的小宝贝儿,结果他的小宝贝谈对象了,还天天带回家,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关心我啊。”舒艾赌气,“哼,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到时候直接上门提亲去。”

本科毕业后,因为我需要继续学业,她也选择留在了S市陪着我。

毕业那年春节,我和爸爸提满了礼物,上舒艾家提亲了,我激动万分,终于要在父母们面前有名分了。

一切进展顺利,忽略舒爸不时的冷言冷语,或时不时给我丢来的眼刀子。

我们的婚礼定在这年的5月,辛巳月,乙卯日,宜结婚。领结婚证那天,我看着我俩的照片,脑海里清晰得浮现出她从小到大的样子,内心一片柔软。

但舒艾看到的是——我拿着结婚证,傻笑了一路。

婚后我们回到了C市,我做起了老中医,她开起了书店。

因为刚工作,需要实践学习的东西很多,经常加班,当然我肯定是晚上都得赶回家的。但最近有真正的著名老中医来医院义诊,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主任让大家最近都尽量住在医院,我当然也不好特殊。

舒艾边看着我收拾边在旁边胡言乱语,“你这一走一个周,也不怕我找别人回来住啊?”

看我不接话,她继续,“你看看最近独居女性出意外的消息,你都不担心你漂亮的媳妇儿被坏人盯上吗?”

嗯,这个确实值得担心一下,“那你这周回爸妈那边住去。”

越想越担心,“我顺便把你的衣服也收拾几件,等下送你过去了再走。”

她翻了翻白眼,“这是重点吗?早知道中医也要常加班,当初就该阻止你选这个专业。”

“阻止也没用,某些人说过要嫁老中医,我不学中医她嫁谁去啊?”

“我什么时候要嫁老中医了?可别血口喷人啊。”

行吧,就知道她没心没肺肯定记不住自己说过的话。

又过了几年,这天我俩在打扫书房,她从书架上翻出了那本当年从文宜那赢来的,木子舍予的签名书,“这木子舍予好些年没出新书了,不知道去干啥了。”

“回家结婚生子了呗。”我回道。

“你又知道了,你连木子舍予是谁都不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不就站你面前吗。”

她笑得前俯后仰,“你冷笑话水平提高了诶。”

就……很无语,我从旁边书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笔,然后抢过她的书,在原来的签名下方又签了个名,看看这笔记,现在总信了吧,我挑挑眉抬头看向她。

她抢过书一脸心疼,“你干嘛,别弄花了我的签名,说不定以后能成限量版高价出售呢。”

边说着边去查看她的签名,看到我的新签名后,她一脸惊奇,“你啥时候学会这手的,这签名模仿的也太像了吧,不愧是老中医,这手签名真的是出神入化啊。”

“你就没想过,上面那个也是我签的?”我无奈。

她没说话,只给了我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有被气到,我从杂物室里翻出我那一堆手稿,摔在她面前,她半信半疑得翻看起来。

“他的结局还能这样啊?我觉得这个比书里的更精彩。”

她边看边点评,最后我俩的收拾书房活动就此终结,她和我讨论了好几天故事的另一种结局。

再之后她书店的货架上开始长期摆放着我写的书。

每每回想起她知道我为她写书的那晚,都会觉得写书那些腰酸背痛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甚至有马上重新开文的冲动。

嗯,下一本就写,太奶奶的故事吧。

番外之竹马天降文里的竹马

我是竹马天降文里的竹马

就是小青梅故事里那个离了婚的竹马

一、我最好的朋友是大胖

小时候的我,对舒艾那是又喜欢,又嫉妒。

白嫩嫩粉嘟嘟,眼睛圆圆,笑起来亮闪闪像月牙,这么可爱的小团子,谁不喜欢呢?隔壁清清就老想抢她回去当妹妹,不过都没成功,她是我的妹妹,和我是一家的。每每想起这个,我就内心喜滋滋,泛起得意来,这么多小伙伴,就我有妹妹。

但我也有些嫉妒她,因为太可爱,爸爸妈妈,舒叔和艾姨都偏心她,糖果她先选,礼物她先选,爸爸妈妈还老让我让着她,要疼妹妹,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又不太想要这个妹妹了。

每次想要反抗,不想让她的时候,看到她眨巴着圆乎乎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我,我又总是忍不住会缴械投降。

就比如我小学获得的第一朵小红花,本来打算带回家给爸妈炫耀,顺便换个棒棒糖的,结果看她眼巴巴望着的眼神,还是递给了她。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我也跟着开心起来,算了,就给她吧,吃多了糖牙齿会坏掉的。

不过在她笑嘻嘻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我心里哼道,“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大胖。”当然我也没有傻乎乎的说出来惹她生气。

二、宝贝被抢了

第一次和小丫头分开很长时间,是初二暑假。

本来每年我们都一起回老家爷奶家,因为舒叔和我爸同村,我俩老家也就在一个地方,老家房子也很近,一个大院好几户人家。

因为初一这家伙回去上山下河玩疯了,没写作业,回来还是舒叔帮忙赶的,艾姨气得火冒三丈,最后看她哭得惨兮兮,还是心软得帮忙赶起来,总算是在开学的时候交上了作业。

初二这年暑假,艾姨说什么也要让她在家赶完作业再回去,本来我想等她来着,不过二叔家堂弟催我回去给他补课,我就只好自己先回去了。

回去后,总觉得哪哪都不习惯,想着我每年都回来,怎么突然不习惯了呢,好久都没想明白,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是因为舒艾这丫头不在。

本来想着这点作业,最多半个月就能搞定了吧,回去半个月后,我天天去舒爷爷家晃荡,都没看到这丫头回来。

这家伙动作也太慢了吧,一个月了都没做完,真是个废物点心。我都玩腻了,打电话给我爸说想回去,结果被他严厉拒绝,说是好不容易和我妈过个二人世界,让我不要回去烦他。

行吧,我总归是多余的。

终于,开学前一周,她终于回来了,一个多月不见,感觉这家伙有点不一样了,我问她为啥回来这么晚,是不是作业没做完,她说和苏文宜在预习功课。

所以,这个暑假她有了其他的好朋友?还一直和她混在一起?

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种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的怪异感。

三、变声

初三班里开始传舒艾和我谈对象的流言,还说什么我们是娃娃亲,一到结婚年龄就要结婚,我看着阳台角落八卦的同学,嗤笑道,“你他妈才和你妹结婚咧。”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结婚,掀开红盖头,新娘竟然是舒艾。

从梦中惊醒,什么鬼,怎么会做这么禽兽的梦,吓得我赶紧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

第二天早上小丫头自己骑车上学了,正好我也不想带她,毕竟做了那样的梦,略微有点心虚。没多久,我突然发现我的声音变得很奇怪,以为自己嗓子出了问题,我爸却一脸欣慰得看着我说:“没事没事,就是长大了,大男孩了,过几个月就好了。”

怎么会没事啊,这嘎嘎的声音,舒艾听到了肯定会嘲笑我的,岑哥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于是我开始尽量减少说话,假装高冷,结果还是被舒艾那臭丫头发现了,果然引来了她的嘲笑。时不时来逗弄我一番,我一说话她又开始嘲笑,气得我心肝肺都疼,真想一辈子不和她讲话了。

中考的暑假,我的声音终于变为了成熟稳重的男低音,我赶紧跑到臭丫头面前去炫了一番,她眼里面的惊艳,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算了,还是原谅她之前的嘲笑吧,毕竟年纪小,不懂事。

四、嫂子

高一下学期,好几个哥们开始偷偷谈起恋爱了。

春天来了呢,不自觉间我也开始物色起对象,可是这么多年,我身边除了舒艾,再没其他女生,甚至连个雌性动物都没养过,怎么找对象啊。

舒艾的同桌阮瑛又来找我问作业。烦着呢,我本来想拒绝,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姑娘吗?接过习题,看了看耐心地给她讲了起来。

趁她在草稿本上验算的时候,我不着痕迹得打量了一番,五官长得还可以,就是皮肤不够白,不过个子小小,有点可爱,而且能歌善舞,带出去肯定不丢人。

默默下定决心,就她了。

不过要怎么追女孩儿我还真没啥经验,听哥们吹是要对女生温柔,要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有魅力的一面。

我开始注意穿着,给她讲题的时候也尽量耐心,声音放柔,篮球比赛邀请她来球场给我加油,每次她过来我就会表现得更卖力,进球了也会偷偷去看她,如果她正看着我,我就会像是打了鸡血,更加亢奋起来。

校庆节目她邀我参加,本来一向不喜欢这些活动的,况且还要我一个男的跳舞,但想到可以和她更多接触,最后还是同意了。

舒艾那丫头最近老嘲我,变得好骚包,“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内心冷哼,“等我给你找个嫂子回来吓死你。”

小丫头跳舞天赋实在欠佳,每次看她练习得辛苦,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心虚,听说她是因为我答应了不得不参加的。

“看小时候你哥让你这么多糖的份上,帮你哥追嫂子,这是你应担的责任。”我内心默默道。

没想到小丫头穿民族服饰这么好看,白嫩嫩的漂亮小脸蛋,微微上妆后,成熟了几个度,却和服装搭配更显完美,刚看到时都有点没认出来,心跳漏了几拍,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自豪感油然而生。

五、手链事件

经过校庆节目,我和阮瑛的关系果然亲近了很多,偶尔周末她还会约我去图书馆学习。

姑姑从国外寄回来很多礼物,正好阮瑛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顺便在里面给她挑一份,水晶手链适合女孩子,结果小丫头两条都喜欢,最后挑了个小丫头没看上的毛绒玩偶。

阮瑛戴着舒艾心爱的手链给我看时,我其实不太高兴。知道小丫头多喜欢这链子,也不喜欢她乱动小丫头的东西,正斟酌说辞,小丫头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抢回了手链,还吼哭了阮瑛。

看着阮瑛哭得可怜兮兮,有点于心不忍,听到周围同学的议论声,也怕别人误会小丫头欺负人,就说了她两句,小丫头好像更气了,撂下狠话就跑了。

没心思去管那丫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阮瑛,我得先安抚住啊,免得引来老师,又是一番麻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