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的本质是爱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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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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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祺为我冷落陈婳的第三年,还是抵不住诱惑宠幸了她。

我不哭不闹,亲自为他们求来赐婚圣旨,并主动承办婚宴。

所有人都以为我认命妥协了,想以此举讨好未来王妃。

就连萧祺也说:

“你总算懂事了,不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宠爱。”

我含笑应是,却在他们成亲那天偷偷和敌国质子走掉。

后来我听闻景宸王带兵南下围困一国。

只为抢回当初被他亲手弄丢的爱妻。

1

天光熹微时,从外上锁的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可一墙之隔的书房里,暧昧缱绻的娇喘吟哦声却一夜未歇。

在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柔的呻吟中,我逃也似的往外奔走。

却在踏过门槛之际被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娘娘……”

侍女翠珠急忙扶住,开口唤我时声音里隐隐带上了哭腔。

“没事儿,”我朝她摆了摆手,吩咐,“去备车吧,我要进宫一趟。”

面对翠珠时我冷静理智。

可当她走后,我挺直的背脊陡然松懈,疲惫袭上心头。

这是萧祺为我抗旨拒娶陈婳的第三年。

他终究是忘了曾经与我月前许下的海誓山盟,和她圆房了。

与其等待命运向我挥落铡刀,不如主动出击,全了所有人的体面。

我阖了阖眸,咽下喉咙里翻涌而上的苦涩。

再睁眼时,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2

我一声不吭地出府。

等我回来时,迎接我的是萧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他道:

“许桐燕,成婚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遇事只会离家出走!”

“既然那么喜欢走,干脆永远都别回来了!”

他疾言厉色。

裹挟着怒火的嗓音里充斥着对我任性出走的不满。

萧祺是今上最器重的皇子,积威甚重。

他动怒时身上戾气骇人,顷刻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一片死寂中,只有陈婳敢有所动作。

撒娇般拽了拽她的袖子,娇声开口:

“好啦,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们多给她些时间,我相信她会接受的。”

她的温柔犹如清风化雨,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萧祺的怒气。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俏鼻。

“就属你懂事,现在还在为她着想。”

“应该的。”

陈婳抱住他的手臂,顺势靠上他的肩膀,暗中朝我投来炫耀的目光。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完恩爱,萧祺这才有空理我:

“许桐燕,你看到没有,像婳婳这样善解人意、贤惠大度才堪为皇室媳妇。”

善解人意,贤惠大度?

可当初不是他亲口说的,希望我永远烂漫天真、嫉恶如仇吗?

男人的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见我不答话,萧祺以为我又在和他置气,拧眉叫我:“许桐燕!”

恰巧这时,我将从宫里求来的赐婚圣旨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道:

“妾身知晓。”

“所以妾身主动向皇上求来了圣旨,盼陈姑娘早日过府。”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告诉你,我珍视婳婳,绝不可能让她当妾!”

萧祺抢过圣旨,却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彻底愣住。

因为——

“我替陈姑娘求的名分是正妃。”

我抬头,含笑望向二人。

闻言,陈婳大喜过望,激动地抓住萧祺的手臂,道:

“祺哥哥,我终于可以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可萧祺看上去却不如我料想中的那般开心。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我看了许久,忽而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和我闹了这么久,见胡搅蛮缠没用,终于学会欲擒故纵这招了?”

我低眉敛目,遮住眼底的冷淡疏离。

不是欲擒故纵,是死心了。

自古以来,不爱可解万忧。

3

我是萧祺流落民间时娶的妻子。

他看腻了宫里千篇一律的温婉面孔。

乍一见到鲜活灵动的我,他觉得新奇无比,迅速坠入了爱河。

和我结发为夫妻,在山林中的草庐里度过了一段恩爱时光。

可好景不长。

萧祺的家里人很快就找来了。

那天,我和他像往常一样在山中游玩。

一队身着玄铁铠甲的士兵突然出现,整齐下跪,高喊:

“见过王爷!”

我被他们杀伐的气势骇住,只有萧祺面色未改,淡定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我捡到萧祺时,他虽身受重伤,一身脏污。

但查看所剩无几的完好布料,依稀可以猜出那是华贵人家才会穿的料子。

我想过他会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公子。

唯独没想过他的身份会更为贵重,竟然是当今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景宸王!

萧祺将我带回了京城,并排除万难为我求来了景宸王侧妃的位置。

然而我终是不得宫中欢喜,他们为萧祺精挑细选了陈婳作为他的王妃人选。

却被萧祺一口否决。

但宫中贵人犹不死心,以各种名义将两人叫进宫试图撮合。

最初的我不知天高地厚,经常乱吃飞醋,仗着萧祺的喜爱和他闹。

后来陈婳知晓,特意赶来和我解释:

“我和王爷只是在贵人面前做戏应付罢了。”

如此一来,她既在萧祺心底落了舍己为人的好印象,又有了光明正大和他相处的理由。

若我还不依不饶,只会显得我胡搅蛮缠。

那时我便知自己及不上陈婳万分之一。

尽管我努力学习礼仪,学习管家,学习落落大方。

可当对上陈婳时,她的温文尔雅总能轻而易举将我打回原形。

萧祺说:“你就是你,不必去看别人是什么样子。”

可他望向陈婳的目光里分明带着欣赏。

两人侃侃而谈时,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氛围是我插不进去的。

萧祺爱上陈婳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那么迅猛。

两人一同从疫地归来后,便相许定情了。

只是固执地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和萧祺闹。

直到陈婳把我骗进隔壁房间,听了他们一宿的床叫。

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彻底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4

陈婳心机深重。

最懂得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原以为我放手成全,就可换来自由,安居一隅。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叫我亲手操办她和萧祺的婚礼!

“姐姐,我虽为正妃,但你才是景宸王府第一位女主子。”

“权柄这一块儿我是怎么都不会越过你去的。”

“所以我和祺哥哥的婚礼就麻烦你多多费心啦!”

陈婳语调轻快,说得理所应当。

我更没想到的是,萧祺居然荒唐地同意了,他说:

“你看婳婳多为你着想。”

“既保全了你在府中的地位,又向宫中表明了你的大度,赢个好印象。”

还真是每一句话都理直气壮到让我无法反驳。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陈婳不怕我不用心,放心大胆地和萧祺谈情说爱去了。

却害苦了我。

中秋佳节也不得闲,要出来采办东西。

吩咐完家丁婆子们都该买些什么后,我转身迈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中秋灯会很热闹。

街上的人多是拖家带口出来游玩。

愈发衬得我一人形单影只,不由心灰意冷。

以至于看到前方一辆疾驰的马车朝我冲来时,竟然想就此卷入马蹄下,一死了之。

可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少年略带笑意的清澈嗓音。

“许姑娘,大团圆节的,你忍心寻思让别人背上命案吗?”

下瞬,他握住我的细腰,身姿轻旋间就带我稳稳落在了一侧的房顶。

5

我抬头,对上少年含笑的桃花眼,忽觉羞愧,小声狡辩:

“我才没有想寻死。”

“当真?”

少年浓眉微挑,略微上扬的尾音里藏着善意的揶揄质疑。

不想在这件事上多扯,我生硬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宫里举办中秋晚宴,你不去吃席在外面瞎逛什么?”

闻言,少年笑容微敛,殷红薄唇边多了丝自嘲:

“你觉得他们乐意看到我吗?”

我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眼前的少年名叫谢晏川,八岁便被送到昭国当质子。

为质的十年时间,他在昭国皇宫受尽白眼和虐待。

若非怕他死了会引起两国战争,他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些人的拳脚之下。

又怎么期待他去参加中秋宴呢?

“对不起啊……”我嗓音低低地道歉。

“无事。”

谢晏川胸襟开阔。

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惯常的漫不经心,轻摇折扇,极目远眺这繁华的昭京城。

“既然今日你我二人都是孤家寡人,那不如一同去游玩一番?”

“什么?”

话题跳得太快,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瞬,他已经拽着我跃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谢晏川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以至于灯会散去时我还有些意犹未尽。

走在空旷的街头,谢晏川问我:“开心吧?”

我“嗯”了一声,脸上喜意明显,“希望下次还有这样放纵游玩的机会。”

此话一出,我和谢晏川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都知道这只是奢望。

本来我嫁给萧祺后要守的规矩就繁多,等陈婳进门后我的日子只能更难过。

思及此,我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低落下去,兀自埋头往前走。

“许桐燕!”

临别之际,谢晏川忽然叫住我的名字。

我回头,只听他道:

“你本该是自由自由的燕子,而非困在樊笼中的金丝雀。”

这句话听得我心中一跳,心脏某个角落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溢出来。

尚未来得及细究,我便落入了谢晏川微凉的怀抱中,他凑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要离开昭国了。”

“你若愿和我一起走,就去知会济世堂的掌柜一声。”

“届时,我自会想办法带你走。”

“半月为期。”

6

说完这句话后,谢晏川便迅速抽身离去。

余留我一人愣在原地。

要走吗?

除开今天之外,和一个从前只见过寥寥数面的人。

我举棋不定。

但很快就有人替我做了决定。

那是在大婚前不久,陈婳诡异陷入昏迷,命在旦夕。

国师来看过,断定是有人给她下了巫蛊之术。

全府排查之后找到了我这里。

萧祺突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

我刚叫了他一声“王爷”,便被他不由分说拽着头发从床上拖到了地上。

随后他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阴鸷道:

“你这个毒妇,之前妒心那么重,可突然间又是主动求赐婚圣旨,又是甘愿置办婚礼。”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

头皮被尖锐撕扯本就疼痛难忍,加之他那一巴掌下手不轻,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昏胀混沌的状态中。

只下意识辩解:“我没有……”

可我的辩驳换来的是他更甚一层的怒火,“撒谎!”

紧接着一个写着陈婳生辰八字,插满银针的傀儡人偶被丢在了我面前。

“许桐燕,不用再狡辩了!”

“你家本就有人是神婆,加之你有动机,除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就这么轻易地武断我是真凶,我不服:

“难道就不能是陈婳自导自演吗?”

“婳婳行事磊落,自是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陷害你,没必要也不需要。”

萧祺笃定的声音中满含对陈婳的信任。

7

萧祺命人将我关押进柴房后,便向国师讨教救治陈婳的方法。

国师说:“唯一的方法就是连续七日喂食施咒之人的心头血。”

听起来很简单,可实施起来却要我命。

萧祺怕手底下人弄虚作假,亲自来监督他们取血。

仅仅三日,我便去了半条命。

忍不住向萧祺求饶:

“萧祺,你放了我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自小体虚,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然而萧祺丝毫不念往日的情分,冷漠道:

“像你这种心机歹毒之人死了更好。”

从此刻起,我对他最后一丝妄念也彻底泯灭。

最后一日取完血,萧祺难得对我有了一丝好脸色,道:

“此事就此揭过。”

“若日后你安分守己,我便可不计前嫌继续宠爱你。”

就此揭过?

不计前嫌?

好冠冕堂皇的话。

我很想回他一句,“在你那里过得去,我这里却过不去了。”

奈何身体太虚,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仍在柴房里。

不同的是,这次我的身边多了翠珠。

她看到我醒来,几乎是瞬间就泪流满面:

“娘娘,您流了好多血……”

翠珠自我来到王府便跟在我身边,她是我如今唯一信任的人了。

我艰难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翠珠不哭,你听我说……”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在她手心里写下了“济世堂”三个字。

半月之期已过,我不知道谢晏川还会不会带我走。

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

未完待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