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很爽打脸的小说?

发布时间:
2024-12-15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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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已免费完结)

结婚前一晚,他为白月光断了腿、毁了脸。

我抹着眼泪,怒发朋友圈,重金招聘兼职的新郎官!

没想到,一通发疯下,居然让我撞上了玄学大佬!

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时,一个失手摔碎了周景与我的结婚照。

其实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就隐约间有有种预感,这场婚礼怕是要完。

当我赶到手术室门口时,作为始作俑者的秦婉早已经被自己的霸总男友接回了家。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年迈的周奶奶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小乖来啦。」周奶奶见来人是我,急忙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颤颤巍巍想要起身。

不得不说,这一刻我都有点为手术室里中的周景感到不值。

安抚好年迈的周奶奶后,我们一老一少的忧心忡忡地在手术室门口枯坐了五六个小时。

谢天谢地,手术终于结束了。

好消息是,周景的命总算是被救了回来。

坏消息是,他的右腿被迫截肢了,那张原本冷峻的脸也跟着毁了容。

看着这样的周景,老人家一个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我则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肇事司机的家属和一大堆需要签字的医嘱说明。

「小乖,是我们家小景对不起你。」周奶奶拉着我的手,哽咽地说着。

仅仅这一句话,让我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刹那间失控了。

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自己也以及周景那颗不值钱的真心。

我真想揪起周景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

也许,我们的婚礼和秦婉突然失联相比,在他眼中确实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

对啊,那可是他心中的月亮,谁能替代呢。

想到这里,我死死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冷静冷静。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第一次对周景彻底地感到失望。

「暖暖?」

在我刚送走周奶奶时,周景终于醒了。

他张嘴的第一句就是询问秦婉的情况。

我的突然苦笑一声,随后无力地说道「秦婉没事,有事的是你。」

话音刚落,我便将目光移到了他那条残疾的腿上。

他忍着疼痛挣扎着摸索了一段时间后,愣愣地瞪大了双眼。

「腿、我的腿怎么没了?」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如此失控。

上一次,还是他得知秦婉正式和霸总在一起的时候。

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平静地告诉他截肢和毁容的事实。

周景先是呆呆地一笑,随后摸着自己术后的那条短腿,死死攥紧了拳头。

以我对他的熟悉,自然是知道此时的周景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我不想继续这么迁就他了。

「周景,你还记得明天是我俩结婚的日子么?」我深吸一口气后,哽咽地问道。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吧,他其实什么都记得。

他磕磕绊绊地解释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她一个女孩子,突然失联真的很危险。

「就算是作为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喜欢了二十年的男人,一种无力感突然涌上心头。

果然,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秦婉的分毫。

「周景,你还是别脏了“朋友”这个词儿了。」我的声音略带颤抖。

「就算是秦婉失联,你应该在第一时间给她的男友打电话,而不是自己跟发了疯一样的挨个酒吧去找。

「更不是在大马路中间和醉酒的秦婉亲亲我我!」

我把行车记录仪上的截图甩到了他的面前。

周景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苍白。

「他看到这些照片了么?」周景抓紧我的衣袖,紧张的出声问道。

我苦涩地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见我这般反应,周景像是松下了一大口气,小声嘟囔着「还好,还好。要有了别扭,秦婉又该难受了。」

许是见到我那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周景这才反应过来,紧忙又说出了一大堆的解释。

但一句我都听不下去。

「够了,周景。我不想再听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如此说道。

周景微微发愣,像是摸不准的我意思。

「明天的婚礼,我自己筹备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说出这话时,我的声音微微哽咽。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婚礼我都会如期进行。」

周景的表情微微发愣。

他问我,少了新郎的婚礼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话,我沉默片刻,随即笑着说道「你不去,不代表就没有新郎。

「周景,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家就是土大款么。

「这一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钞能力!」

说完这话,我径直摔门而去。

回家的路上,听着出租车内的失恋情歌,我边哭边发朋友圈。

「明日兼职,新郎一名,10万/天,完工结款!!!!急急急急!!」

信息发出后,我那常年熬夜跑图纸的闺蜜李丹,第一个打来了电话。

手机在不断地响动。

我却有些不太敢接。

我怕会被她骂,更怕自己要直面那个曾经一直都不肯相信的事实。

我和周景这么多年的磕磕绊绊,她都是一路看过来的。

李丹私下里常说,周景不爱我。

但我不信。

「小乖,爱是会让人感到无拘无束。

「而你,跟在周景身边却一直都是紧绷绷的。

「年少时的温暖,也许只是一个懵懂的错觉。」

想起李丹曾说过的这些话,我突然笑了。

尽管这笑丑的要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李丹,气急败坏地问我现在到底在哪。

我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地名。

「大晚上的,你还瞎跑!

「现在就麻溜地到我家来!」

刚一进小区,就瞅见她简单扎着头发、披着大衣,站在路灯下等着我。

夜风之中,她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单薄。

我鼻头一酸,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赶紧下了车。

「没关系,梦醒了就好。」李丹心疼地用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

「走,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

「试试吧,小乖乖。」

她帮我关掉了手机,屏蔽掉那些善意或是嘲讽的话语,轻声安慰着。

捧着手里的啤酒,听着熟悉的称呼,我不觉陷入了沉思。

乖乖是我的乳名,一般家里的长辈和极为要好的朋友会不由自主地这么喊我。

我和周景青梅竹马,他曾经也亲昵地喊我乖乖。

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称呼变成了暖暖?

我想想啊,好像是认识秦婉之后。

当时的我,真的……太傻了。

回忆像是片片刀刃,割得我遍体鳞伤。

我大口大口灌着冰凉的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逃离眼下糟糕的现状。

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情绪因素,我越喝越亢奋。

凌晨时间,硬是拽着李丹陪我去上香。

虽然李丹和我说,这个点,道馆都没开门。

但我不信邪。

执拗地拉着她,去附近的一座小道馆砸门。

「你这酒量还真是……

「乖乖,咱们回家啊。」李丹扯着我的袖子,试图拉我回家。

就在这时,门开了。

我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身穿道袍眉眼间有几分与周景相似,但却更加俊秀男人。

我下意识地就掏出了几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你能当我的新郎官么?」

他笑了。

那笑容干净漂亮。

然后,这么漂亮的人无情地拒绝了我。

我哭的声音更大了。

也许是酒劲儿上头,我怎么能看见他身后有一条甩来甩去的白毛大尾巴。

瞟了眼人美嘴毒的小道士。

我恶从胆边生,竟然直直抓住了那条白色尾巴!

「松手!!」他咬着牙,满脸通红。

这时,愣在一旁的李丹接到了周景的电话。

外放的免提里,周景声音略带疲惫「暖暖,别闹了。

「你这么胡来,让叔叔阿姨怎么能下得来台?

「你怎么总是这么的任性?」

这些话,彻底击溃了我最后一直保持理智的神经。

「我任性?」我嗤笑了一声。

「那大晚上离家出走,玩失联的秦婉就不任性?

「周景,双标这套你玩得还真是明白白的!」

察觉自己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我紧忙捂上了嘴。

可就算如此,憋在眼眶里那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很不争气地顺着我的脸颊,一个劲儿地往下滑。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

「暖暖……」我听到了周景在叹气。

「秦婉和你不一样。

「你现在家庭优渥,长大以后也没有直面过生活的苦。

「可秦婉她不是。

「她甚至连生气也有学会拿捏好尺度……」

周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我直接大声打断。

我质问他,秦婉的不易,是不是由我造成的。

他没有吭声。

是啊,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和我并没有关系。

可他依旧在迁怒我。

仅仅是因为,我比秦婉过得更好。

这一刻,少年时那个白衫少年,真的死在了回忆里。

「周景,你真是个混蛋!」

这一次,我没有忍住,直接冲着话筒哭出声了。

可能是我哭得过于认真,随手就用手中那团毛茸茸去擦已经哭花了的脸。

「小妮子,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脸颊忽然吃痛,一抬头,就看见小道士正气哼哼地捏着那处。

电话还没挂断,周景那边自然是听到了小道士的声音。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慌张。

可能在他的意识里,我就该一直爱他、等他。

可惜,这一次不会了。

「周景,下午一点,婚礼会准时开始。

「你也听到了,婚礼真的不是非你不行。」说出这话时,我心虚地一个劲儿给小道士使眼色。

还好他只是微微皱眉,像是默许了我的谎言。

「不,你不能这样,暖暖!」这次,周景终于慌了。

「周景,咱俩完了!

「你之前向我借的公司房租,还有这次的医药费,记得明天傍晚之前还回来。

「过期不到账,咱们就法院见!」

没等他继续解释些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丹上前,轻轻抱了抱我。

而我的脑子乱糟糟的。

「小妮子,刚刚那句话还做不做数?」小道士突然出声,问得我一愣。

他用眼神瞟了瞟还被我捏在手里的银行卡。

明白过来的我,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

许是刚刚动了气,我的脑子比之前清醒了些。

「那个……太多的钱,其实我也是拿不出来的。」说这话,我有点脸红。

没办法,谁然最初拿钱砸人的也是我。

眼下说出这话,就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

小道士冷哼一声,说他不要钱,只要一尊四十公分高的金身。

李丹手疾眼快,直接按照实时金价,帮我算出了价格。

我匆匆看了一眼,随后声音发颤地问他,换成镀金的行不行。

他像是内心做了很大的挣扎,最后无奈地妥协了。

「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小道士拽回我手里的尾巴,像是便魔法一般彻底隐去了它的踪影。

他略微思考后说道「大概是,我只是单纯地见不得那个姓周的好过吧。」

哦,私人恩怨,明白了。

眼瞅就快天亮了,小道士招呼我和李丹去了客房休息。

他说婚礼上,还会有一大出好戏。

我表示自己都懂,不就是父母的非议,亲戚朋友的笑话么。

「不,你不懂。

「姓周的若是来抢亲呢?」

听了这话,我瞬间瞪大了双眼。

连忙表示,自己应该是不值得周景拖着半残的身躯从医院跑出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小道士先轻笑,之后忽然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不如我们打一个赌,赌你那前新郎会不会跑到婚礼现场,跪着来求你原谅?」

我静静地看向小道士,没有马上回答。

一场玩笑般的婚礼,是我为周景和曾经的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分情面。

周景不是蠢人,没必要自找没趣。

但如果他真的要来,那我也不再会客气。

想到这里,我随口应下了。

「既然是打赌,那彩头是什么?」

小道士眯着眼,略加思索后,笑着说「若你赢了,那金身便不必再修;若我赢了,你陪我去趟城郊的月老庙便可。

「放心,只是去陪我会个老朋友。」

我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回到客房,跟着我跑了一晚上的李丹直接倒头就睡。

而我却握着手机,心事重重地望着泛白的天空。

也许是这一晚真的太累了,慢慢地我也跟着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我和李丹紧忙收拾了自己,就喊上小道士朝着会场赶去。

路上,我的手机刚开机,就一下子涌出了无数条来电提醒。

我只好装作全都看不见,暗暗在心里练习着说辞。

刚一赶到酒店,我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爸妈逮了个正着。

「宋暖!你把婚姻当成了什么!还兼职新郎,10万一天。

「胡闹也要有分寸!

「家里的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么!」

被爸爸一凶,我直接扑进妈妈的怀里委屈地大哭。

一边哭一边还讲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李丹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地补充。

这下子,爸爸的怒火更盛了。

不过,这此的怒火冲得却不是我。

「他周景算个什么东西,三心二意的家伙居然还敢求你婚礼延期?

「谁给他的脸!

「对了闺女,别扣扣搜搜的发个10万块的招聘。

「爸给你100万,咱们雇就得雇个最好的!」

妈妈则是心疼地搂着我。

然后白了眼旁边还在骂骂咧咧的爸爸,轻声说「妈妈就知道一定不是咱们乖乖的错。

「放心,一切我和你爸呢。

「酒席而已,就当是亲戚朋友小聚好啦。」

爸爸扭头刚准备抽上一根,就看见了门口杵着的小道士,整个人立马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随后,爸爸突然露出狂喜的神色,上前激动地握住了小道士的手。

「岑道长久仰大名,一直没能有机会亲自拜访。」爸爸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明显有些紧张。

「那个爸爸……他其实是……」

我的话才说了一办,爸爸就驴唇不对马嘴地接上了。

「你看看,多亏遇上岑道长这样的好人,要不你和小丹两个女孩子夜不归宿的多危险呐。」

「为表谢意,能否请岑道长赏脸,咱们一起吃个饭。

「让我这个老哥哥,好好进尽地主之谊!」爸爸的笑容异常的灿烂。

那头姓岑的小道士,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含笑说「宋先生,我就是令千金雇来的兼职新郎。

「说来,论资排辈,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岳父。」

爸爸直接被吓傻了。

他指着姓岑的小道士,转头问这一切我是不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默认了这件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爸爸猛地拍了我后背一下。

我疼得龇牙咧嘴,爸爸倒是亲热地拉着小道士的手,开始家长里短地唠了起来。

脸上的欢喜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变得莫名带上了一丝喜气。

我偷偷问妈妈哪个小道士到底是谁。

妈妈却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是傻人有傻福,横冲直撞遇上了贵人。

后来在化妆的间隙,还是李丹给我透露出一点她刚打听到的消息。

还没等我消化好,自己误打误撞雇到了一个玄学大佬的事实。

那边的酒店员工开始催我准备进场。

当镁光灯刚一打在我的身上时。

我瞬间紧张地抓住了身旁小道士的手。

他轻轻回握,用仅有我家能听见的说「别怕,有我在。」

瞧着前面等着我的爸妈,我握紧了他的手,慢慢走向了主舞台。

「哎呦喂,之前我可是听说你们老宋家的女婿不是个是青年才俊么?

「怎么着,该不会是新郎临阵反悔,你女儿就饥不择食地临时找了个臭道士来充场?」说这话的人,正是我家的死对头。

本来大家都是同行,和气生财。

结果眼瞅着我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她便开始心里不舒服了。

有事没事儿得总得在人前前后说上那么两句。

「老李啊,你赶紧管管你家媳妇这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

「啥叫饥不择食,啥叫臭道士?」爸爸的语气十分不善。

他拉过小道士,郑重地向宾客们介绍道「这位正是岑溪山道长。」

这话一出,下面的一些宾客纷纷开始吸气。

李先生更是坚决地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宋,你别胡咧咧,那位大名鼎鼎的神人怎么可能当你的女婿。

「对啊,你别欺负我们没见过那位,就开始唬人!」

面对种种的质疑,岑溪山倒是异常的淡定。

正在台下争议声越来越大之时,本市的一位较有名望的富商特地赶到了会场。

他先是与我爸爸道了声恭喜,随后恭敬地为岑溪山献上贺礼方才转身离去。

这下子,现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岑溪山此时端的是一个淡泊名利的模样。

可那条在身后疯狂摇摆的大尾巴早就出卖了他。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这次好像只有我能看见它。

还没等我伸手rua 上两把,偏偏又出了乱子。

「宋暖!你还对得起现在正在医院治疗的周景么!」一个女孩儿站起身,一脸怒气地冲我问道。

我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周景公司内那个暗恋他的学妹。

可我怎么记得,宾客的名单上是没有她的。

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她身后那桌上坐着的秦婉。

我顿时明白了她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出车祸,为的可不是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女孩儿显然不清楚这里面还有内情,依旧一口咬定就是我落井下石。

「宋暖,我知道你遇上了更好的人。

「可你也不能扭头就把现在重伤致残的阿景抛下。」秦婉总算是按耐不住了,开始跟着一起帮腔。

听着这话,我笑了。

秦婉还是那样,习惯用打乱所有的事实,再去重新编辑一段莫须有的罪名。

我正准备开口反击,岑溪山却抢先了一步。

「小道倒是要先谢谢这位秦女士。

「若不是你与那位周先生有了纠缠,这份姻缘,着实也轮不上我。」

岑溪山这话,算是把秦婉的脸皮扯下来,扔在了地上。

在场超过半数的人,都多多少少都听过她和霸总之间的爱恨情仇。

秦婉自然也不傻,她露出无害的笑容,不急不慢地解释说自己和周景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话说回来,昨晚看到宋暖你发的招聘兼职新郎的信息时,真是吓到我了。

「我真怕你是因为不愿与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阿景结婚,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秦婉的笑容很是得体,可嘴里的话宛若利刃,句句杀人不见血。

在她和那个女孩儿的言论下,我被推到了道德谴责的制高点。

但她不知道,后续处理那摊子烂事的人其实是我。

闺蜜李丹,第一时间就读懂了我偷偷发出的暗号。

宴会厅内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而我之前特地为秦婉准备的礼物,也要即将登场。

液晶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昨晚周景和秦婉在大马路上亲密的影像。

「秦小姐,请问你和你的每一个朋友都这么……过分亲近么?」

秦婉的双眼死死盯着大屏幕,那原本得体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瞬间泪眼朦胧地解释着那都是自己喝多了,认错了人。

还没等我先去反驳,之前被她当做刀的学妹,率先转身甩了秦婉一记响亮的耳光。

像是不解恨一般,她还将小三、不要脸等词汇一股脑地全甩在了秦婉的身上。

起初秦婉只是一味哭泣躲闪,不断地阐述自己是多么的冤枉。

但不知为何,刚刚还在扮演无辜小白花的秦婉,忽然开启了狼人自曝模式。

「宋暖,我讨厌你!」

此话一出,她惊恐地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明明样样不如我,就因为命好,就能事事都顺心如意。

「至于周景嘛……我真的对他没有丝毫的心动感觉。

「我也不想吊着他,可谁让他是你宋暖的喜欢的男人呢!」

秦晚的话,无疑让席间的宾客们对她开始指指点点。

我低下头,抿唇而笑。

秦婉此时虽然被四周的窃窃私语弄得面露窘色。

但她的嘴像是不受管控一般,还在拼命往外输出。

虽然这些话都是冲着我来的,但我没有丝毫的难过。

相反,还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海豹式的鼓掌。

毕竟,多亏她,才让我早点看清周景那种垃圾。

若不是霸总及时赶到,这热闹我还能再多看一会儿。

一眨眼的功夫,学妹就被霸总带来的保镖按在了地上。

一直滚动播放的大屏幕也在同一时间被这帮人砸了个稀碎。

刚刚还在叫嚣着的秦婉瞬间脱力,一下子被霸总扼住脖颈,浑然不见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

她颤抖的指着我,当面倒打一耙。

信誓旦旦地说刚刚她会这么胡言乱语,一定是我用什么方法算计了她。

我正打算反驳,却瞄到了身旁的岑溪山身形开始微微摇晃。

仔细一看,他的头上还不知何时冒出一层细汗水,就连那条大尾巴都没精打采地竖直耷拉着。

联想刚才秦婉的异常表现,我心虚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不巧的是,这一移,正好撞见霸总怒火中烧的眼神。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下秦婉当众闹出来的丑闻。

怕是就连当事人的我,也得遭他一通记恨。

霸总简单地瞄了一眼在我身侧有些虚弱的岑溪山,之后恶意满满地对我说「宋暖,你的胆子不小。

「希望你们宋家的家底能和你现在的脾气一样硬。

「对了,如今哪怕是攀上名声在外的岑溪山,可总也不能就这么忘记了老情人。」

他拍了拍手,一名身形魁梧的护工,推着轮椅慢慢走上前。

而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我那残了腿还毁了脸的前未婚夫——周景。

他刚一出场,就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此时窝在霸总怀中哭得正伤心的秦婉身上。

「暖暖……」周景再次转头看想了我,原本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愠色。

「都是女孩子,你何必为难秦婉。」

周景明明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还是选择在第一时间站在了秦婉那边。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真心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

岑溪山将我悄悄拽到身后,语气冰冷地说道「周先生,被为难的人明明是宋暖才对。

「这位你口中的这位秦小姐,她才是一直咄咄逼人的那一方。

「周先生,有些事,不是谁先哭,谁就有理。」

周景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霸总则是不满地冷哼一声,拽起还在哭哭啼啼的秦婉,转身离场。

直到这时,周景才注意到我和岑溪山紧握着的手。

他怔怔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也许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和别的男人举办婚礼。

「暖暖,你是在和我赌气,对不对?」周景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名为慌张的情绪。

我摇了摇头,慢慢走到轮椅前,蹲下身子低声对他说「周景,我结婚了。

「你看,就算是没有你,我依旧还是整场最美的新娘。

「来者是客,这捧花送给你。也祝你我此后,山水不相逢。」

我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却没成想,周景竟然抓住我的裙摆,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暖暖、不、乖乖……你别走!

「我错了。我不该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仰着头,眼中含泪,姿态卑微至极。

我试着扯了下裙摆,轻声告诉他,事情到了这一步,彼此都应该留些体面。

周景盯着我那有些发红的双眼,还是不肯放手。

「够了!周景!

「你的眼泪让我觉得恶心!

「你的忏悔更是让我感到反胃!」

再次俯下身子,我用力一根根掰开他还拽着裙摆的手指。

「刚刚还在为秦婉抱不平,现在却又求我回头。你还真会玩啊。」我的语气满是嘲讽。

我本以为这样会让周景死心。

可他却拖着那条残废的腿,直直地跪在哪里,求我回心转意。

他哭着细数我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妄图软化我的心。

「乖乖,求求你,不要扔下我。

「现在的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周景哽咽地说道。

我直接对着他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大骂他不要脸。

我鄙夷地问他,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有什么资格来大闹我的婚礼现场!

他捂着被扇红的侧脸,口中喃喃地说「因为我爱你啊,乖乖。」

我立马被这个理由气笑了。

真是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过没过脑子。

我故意提出,如果他现在肯站出来让秦婉为这场车祸负责,我可以考虑再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跪在我面前的周景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周景,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对婚礼一点都不上心!

「更不会,在结婚前夜和秦婉纠缠不清!

「说白了,你就是个自私鬼!既要从我这里拿好处,还要把心放在另一边!」

说完这话,我抢过之前送他的捧花,直接将其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我呸!这么娇艳的花朵,周景他不配!

没容我再出出气,岑溪山一下子靠了过来。

不知为何,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有些懵了,手足无措地问他是不是需要休息。

岑溪山摆了摆手,轻笑说「我可是你雇来的新郎官啊,怎么能提前退场。」

在他的示意下,我暗暗地扶着他,走完了婚礼的全部流程。

至于周景,则是被我爸爸特地“请”来的一队护工,带离了宴会厅。

婚礼结束后,岑溪山拽着我,匆匆赶回了小道馆里。

刚一进门,头顶正上方就隐约响起了几声雷鸣。

伴随着雷鸣,岑溪山踉跄地走上了几步后,口中一下呕出鲜血。

我吓得原地就要叫救护车。

岑溪山喊住了我,说他小憩一下便好。

「小道士,你都这样了还没事?」我盯着他嘴角的血痕,一脸担心地问道。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落下的位置,随手擦去了那抹血色。

见他固执得不肯去医院,我也只好搀着他回房休息。

「对不起。」

看着他这幅孱弱的模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不为了我,你也不必对秦婉下手,也不至于会受伤。」

岑溪山伸出大手,在我的脸颊上一捏「我既然敢出手,就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你别再担心了。」

「还有就是,宋暖。」他的突然贴近,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要是再继续偷偷摸我的尾巴,咱们的价格就得重新谈谈了。」

闻言,我讪讪地收回了正在rua尾巴的双手。

这一提到钱,我猛然想起当初贴给周景的钱还没要回来呢。

虽然痛打落水狗的行为不值得提倡,但钱是不可能不要的。

心疼渣男,那是会倒霉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我麻溜地给爸爸去了个电话。

果然,说到要钱,爸爸比我还激动。

他气愤地表示,这笔钱绝对不能便宜了周景。

「闺女啊,你记得好好和小岑相处。这万一就弄假成真了呢。」爸爸忽然话锋一转,

吓得我赶紧挂掉了电话。

「弄假成真?」岑溪山盯着我,饶有趣味地重复了一遍。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

他见我这模样,愉悦地笑出了声。

「宋暖,打赌是我赢了。」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是不是该履行约定,陪我走一趟月老庙了?」

我愣愣地问他,身上的伤不要紧么。

「无大碍,今日若不去,明日就怕是去不成了。」岑溪山的话里似乎暗示着什么,但现在的我也无意去追问。

横竖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毕竟,怕是没有用的。

想得那么多,还不如愿赌服输,走上这一回。

城郊的月老庙素来香火鼎盛。

哪怕上山时天色已经逐渐变暗,来往的山路上依然很热闹。

刚进庙门,岑溪山便把我带到了那棵系着无数红绸的姻缘树下。

「宋暖。

「我曾救过一个女孩儿,但她后来却认错了人。」岑溪山的目光所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我曾以为早已沉入湖底的玉坠。

看到这玉坠的一刹那,我便反应过来,周景当年骗了我。

「当初,明明是你这个小骗子在水里哭着喊着答应嫁给我的。」

「结果一上岸扭头就跟着别人跑了。」岑溪山说这话时,神情恹恹,眉眼间都带着一股子郁气。

我气鼓鼓地反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找我。

岑溪山闷闷地说「我乃天狐,算出你与我应有一段情缘,才会舍了修行特意赶去救你。

「没想到,仅仅一眼,我就确定,你就是刻进我骨血的天赐伴侣。

「但你与周景本就青梅竹马,之后更是浓情蜜意。我又怎能忍心拆掉你的大好姻缘。」

说到这里,岑溪山连带看我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幽怨起来。

他说,一只天狐,穷尽此生也只能拥有一位天赐伴侣。

这是血脉与灵魂做出的选择。

岑溪山还说,这一次他本不打算再趟我这淌浑水了。

可听到电话那头的周景咄咄逼人的语气,又看了看我那哭得红肿的双眼,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要一座金身,也不过是我暗戳戳赌的一口气,想和今生的你来个两不相欠。

「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你本就是我一眼万年、烙印在灵魂上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放得下。」

他抬头,望着那满树的红绸,自嘲地说着。

而我除了一句单薄的对不起,再也说不出什么。

「可直到如今,我还是有些不死心。

「宋暖,金身我不要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岑溪山回身,目光灼灼。

许是被他所感,鬼使神差之下,我竟同意了。

他激动地取来一段红绸,写上了我俩的名字。

「宋暖。」岑溪山语气熟稔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抬眼,刚好对上双灿若星河的双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