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主是猫啊毛茸茸之类的动物的言情小说？
（已完结）
“你今天怎么不给我栓绳了？”
熟悉的棕色眼睛，还有不耐烦的尾巴扫着我的腿，但是却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呃……兽人。
“我不是变态，不会给人栓绳。”
我呆呆地开口，向我的小房子看了看，我的狗不见了。
我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绕开他，准备开门去找我的狗，一只苏格兰牧羊犬。
他执拗地把我跨出门外的脚给顶了回来，眼神中带着担忧和不解：“怎么栓了两年了今天就不用了呢？不行，必须栓。”
他用嘴咬着绳，然后端起我垂下的手，把绳放在我的手心，还带着熟悉的，口水的湿意。
我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夏洛克？”
“汪！”他高兴地回应了我，然后绕着我转来转去，说：“快点啦，今天耽误了五分钟了，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我把他摁住，说：“别转了，我头晕。”
“好！快点出去啦！”他熟练地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口进进出出，还拽着我手里的绳子。
“我觉得……你暂时不能出去。”我把门关上，转了两圈反锁了。
“为什么？呜～”他委屈的，棕色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我今天没有拆家，我很听话的。”
我牵起他的手，他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进了卧室。
我把我最大的一件浴袍给他穿上，说：“因为没有人希望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裸男。”
我，扶额。
自己养的崽，怎么嫌弃也要养下去。
宽大的浴袍，在高高瘦瘦的夏洛克身上只能堪堪遮住屁股，他不适应地扭捏着，问：“我能不能不穿这个，好热。”
“不能，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遛鸟。”我把衣服打了个很紧的结，告诉他，现在只能呆在家里。
长长的棕色头发，夹杂着几缕白发，大大的狗狗耳在头顶上，不高兴地耷拉着。
“我不喜欢你了。”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狗窝里，粗粗的尾巴把地板拍得“啪啪”响。
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诡异。
熟悉的是夏洛克的动作，诡异的是，它真的变成了人。
“夏洛克？”
我又喊了一声，他的尾巴顿了一下，还是甩得啪啪响。
“……今天吃土豆炖牛肉。闹脾气的狗狗不准吃。”
他猛地从狗窝里探出头来，大声控诉着：“你今天又不带我出去玩，又不给我饭吃！你是大坏人！”
然后发出委屈的“嘤嘤”声。
见我不理他，他又把头埋在狗窝里生闷气。
我一边炖着土豆，一边把牛肉切块，然后分成两份，我吃的那一份加多了点盐。
其实到现在，我的脑子还是混乱的。养狗就养狗，怎么会整了个人出来呢？
就连知乎都没有这样的提问：我养的狗突然变成人了怎么办？
“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狗可以吃牛肉炖土豆，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狗啊？”
“是我是我！”夏洛克马上蹿到我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差点把饭菜撞倒。
“停停停！下去下去！再不下去你吃狗粮！”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变成人以后他高了不少，以前只能够到我腰上，现在我只能到他胸口了。
他一脸兴奋地蹲着看我，我一时犹豫不决，是把盆放在地上，还是放在桌上。
当我把两份饭都放在桌上的时候，他又不开心了。
“不想给我吃还把我骗过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坏！”他耷拉着尾巴，眼里失去了光。
“……呃。”
我把盆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头，说：“小心烫嘴。”
回应我的，是干饭呼噜声，还有螺旋桨一样的尾巴。
但是我坐在桌子上，寝食难安，怎么说呢。
一个大活人跪在地上吃东西，还是在你家里，还对你感恩戴德。而你却高高在上地做在桌子上吃，多少带点变态吧！
他一下子不可能坐在桌子上吃，那我……跟他一起跪……
？？？？？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并且反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潦草地吃了几口，还剩三分之一吃不下，顺手倒到他盆里。
然后看到了夏洛克的星星狗狗眼，我很少给他加饭，所以每一次他都很开心。
啊这，我感觉我更像个变态了。
我担忧地看着这只傻狗，想着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让他呆在屋子里吧！
还好我是个插画师，不然请假都难办。
“嗝儿——”
他吃饱了，乖乖地坐在地上，等着我给他擦嘴，然后把饭盆收拾干净。
让外卖员给我买了一份男士生活用品之后，我把他拉进房间里，说：“会穿内裤吗？”
傻狗只会叼着内裤到处跑。
我™，好想弄死他。
“别动！”我摁住他两条有力的腿，把内裤往上套，他扭来扭去，根本不让我得手。
混乱中，他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向后倒去，撞到了衣柜。
“啊！嘶——”
好痛，衣柜的把手硌到了我的腰，要死。
他愣住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钻进床底下瑟瑟发抖。
我™……我刚给他洗干净的澡。
床底有多脏你不知道吗！！！！
“夏洛克，你出来。别让我叫第二次。”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宁静的。
他慢吞吞地，一点一点挪了出来，尾巴夹在腿中间，不敢看我的眼睛。
“去洗澡。”我说。
“啊……好吧。”
他委委屈屈地跟着我，来到了浴室，蜷缩在角落，看着我把水放满浴缸。
然后，他站在浴缸里，死活不肯蹲下。
“看！小黄鸭！”我熟练地把一群黄色塑料小鸭子放进了浴缸，他才蹲下，一边用手扒拉着鸭子，一边忍受着我给他打泡沫，冲洗。
然后是擦干，吹干。
傻狗做了亏心事以后，听话很多，洗澡变得无比的顺利。
一直到给他穿好内裤睡衣，他都敢怒不敢言，然后愤愤不满地回到狗窝里睡。
我知道，他肯定又在心里骂我了。
我叹了口气，把他从狗窝里半抱起来。
艹(*≧ｍ≦*)，好重，虽然我平时也有锻炼，但他已经不是四五十斤重的狗子，是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
他的腿在地上拖着，我知道这条心机狗现在不出声，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因为我撞到柜子把手的腰，正在被他的尾巴抽得啪啪响。
……老娘的腰好痛(ﾉಥ益ಥ)
死狗！
我把他甩在床上，然后看到他兴奋的眼睛，还有傻乎乎的笑。
“你今晚睡床。”我强忍怒意的说。
“最喜欢主人了！你对我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怒火突然被平息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嗯，我也最喜欢你了。”
明天……该怎么办？
我可以照顾一条狗一辈子，但是我不能……这样照顾一个男人一辈子。
夏洛克不能感受到我的心事重重，他蜷缩着身体，挨着我睡着了。
—————————————
我在睡觉。
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在我脸上爬。
大概是夏洛克在舔我吧。。。
“唔……夏……洛克，睡觉。”
困得不想睁开眼，我把手搭在夏洛克的狗头上，敷衍地揉了揉，揽过他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我睡不着。”
“那就自己去玩——玩具。”
“哦。主人你能放开我吗？”
“你不是……”狗吗？
我摸了摸手下光滑温热的皮肤，猛地惊醒，突然想起来我的狗莫名其妙变成了人，而我却谁也不敢告诉这件事。
夏洛克把昨晚我给他穿的睡衣撕得粉碎，只剩下内裤还在……很好，至少没有大早上的辣我眼睛。
“你醒了！快起来陪我玩！”
他用头顶着我的手，仿佛从前一样，催我起床，耳朵乖顺的放平，尾巴摇得很欢。
我抓住他的头，让他的视线对着我。
“夏洛克。”
“汪！我在！”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儿？”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有——我觉得主人变小了，还有……还有……”他漂亮的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夏洛克是我从英国空运回来的，那时候它还很小，是个很漂亮的狗狗。
我以为它会变成一个聪明勇敢的大狗狗，结果变成了一个笨蛋美人。
“……我想上厕所。”
不出所料的回答，它永远只会答对一半的题目。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是以前遛狗的时间，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遛狗可以，遛人……我真的不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吗？
我拉着夏洛克的手到了卫生间里，指了指马桶说：“尿这里。以后我们都在这里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无表情，棕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冷漠，然后缓缓地跪下，抱着我的大腿说：“我对着马桶尿不出来。”
“不行，你必须在这里上厕所！”
我是不会让一个人在公园里上厕所的！
十五分钟之后……
“你快点！不要发出声音！”
我把绳子栓在树上，在公园边上望风，祈祷凌晨四点半的公园没有人来。
夏洛克这条蠢狗打死都不肯在卫生间上厕所，必须要在公园才能上！还得用狗绳牵着才肯出门，我走在夜晚无人的大街上，他兴奋地到处嗅嗅，不时地从裙子里露出尾巴尖。
我真的没有适合他的裤子，独居女性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的裤子？！所以，穿裙子也是情理之中吧！
走过偏僻的小巷，走过无人的街道。
我把他的裙子拉起来系在腰上，跟他说：“去吧。”
他兴奋地跑到树底下，开始不允许在知乎上描写地上厕所。
“上好了吗？”我紧张得四处张望，生怕有人来了。
“好了。”他站起来，乖乖地等我给他整理衣服。
就在我以为一切顺利大功告成的时候，夏洛克突然对着我身后“汪”了一声。
“警惕性还不错嘛！”沙哑的女性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女人，手里也拿着狗绳，我有些尴尬地开口：“你来遛狗……”
我把“吗”字咽了下去，因为她身后也站着一个人，脖子上连着那条狗绳。
“是啊，我的狗不太听话。也不跟别人打招呼！”她很强硬地把她身后的那个人拽到面前，然后让他低头，很用力地拽他的头发。
“快打招呼！不然我不要你了！”
“我，我……汪！”
“诶，你轻点啊！”我看得心一揪，连忙伸手去劝她。
这个女人的年纪也不大，妆画得也很精致，杏仁大的眼睛里透露着不耐烦和暴躁。
“他就喜欢粗暴的。”
怪人。
但第一次见面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为了缓解尴尬，抬起手摸摸夏洛克的头，他飞快地领悟了我的动作，主动弯腰给我摸。
我看着在我身边的夏洛克，说：“我们要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她盯了一会我们的互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确实，我们这行的不太能见光，在外面玩会儿也得找没人的地方。”
我，黑人问号.jpg
“我只是在遛狗。”
我暗暗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但是我不敢反驳，只能弱弱地抗议。
这日子过得太刑了，真是可狱而不可求！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在遛狗，你不要太胆小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故意拖长了尾调，让我更加尴尬，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
“哈哈哈哈哈，小妹妹不逗你了，快点回去吧。”她看到夏洛克的尾巴从裙子里露了出来，长长地吹了个口哨。
我牵着夏洛克飞也似的跑回了家，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
我满头大汗地关上门，夏洛克疑惑地歪着头看我，眼里充满不解。
“宝，你先自己去玩。等会吃早餐。”我解开狗绳，丢了个玩具给他。
“好！汪！”
傻狗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样子，依旧无忧无虑地去玩了，我叹了口气，给他铲了几勺狗粮，加了点牛奶。
今天他没有排斥穿衣服了，看来可以教他上厕所了。
我一手端着狗粮，一手拿着勺子，把勺子塞进他手里，说：“夏洛克，今天你用勺子吃饭。”
“为什么？”
“因为……因为，用勺子吃饭的狗狗更可爱！会被抱抱亲亲举高高！”
一被夸赞就会立起耳朵的傻狗跃跃欲试。
我把勺子塞到他手里，看着他笨拙地拿反了，在舔勺子背面。
“呜，我吃不到。”耳朵耷拉下来。
“来，这样抓，再放下去，再拿起来。”我手把手地教他，一口一口地吞完了早餐。
这笨狗还是不会咀嚼，只会囫囵吞枣。
收拾饭盆，擦脸。
湿巾把他额头前的几缕头发弄湿了，我端详着他的眉目，突然发现他真的好好看。
鼻梁骨高挺而笔直，眼睛的睫毛是棕色的，浓密的睫毛让他看着你的时候，格外地专注和深情。
但是他的眼睛总是透露着“大聪明”的气质，总是毫不留情地打破我的幻想。
我马上收敛起自己的意淫，扭头就把脏湿巾扔进垃圾桶。
果然，无论是人是狗，只要一沙雕起来，无论多帅多漂亮，都不会有爱上的欲望。
一阵忙完，已经是上午八点了，该开始工作了。
我的电脑是不会关机的，因为画插画需要一点灵感，我不知道灵感什么时候来临，所以电脑必须时刻待命。
夏洛克也玩累了，毕竟我专门把客厅改造成他的游乐场，铺上地毯和枕头，还有零食小玩具。有时候我累了也不回房间，直接躺在枕头里面睡着了。
今天的灵感是夏洛克的“绝世美颜”，我画成了两个版本，一个是高冷严谨的，一个是原汁原味的“大聪明”。
草稿五分钟，细化五小时。
我用我的头发，换你一声“大大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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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改得起劲，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听到了夏洛克摔不锈钢盆的声音。
哦，到饭点了。
我下了一把面条，加上几块鸡肉，一把青菜，还有两个蛋，煮成了一言难尽的样子。
好吃是好吃，就是卖相有点差。
也就夏洛克很捧场，一直眼巴巴地守着厨房，生怕我偷吃，不时吸溜一下口水。
“夏洛克，过来端着，别摔了。”
我把他那一份端着，让他用手接。
虽然芯子里还是条狗，但是外表像个人，我得让他学会用手做事。
“嗯，好！”
我欣慰地看着他端着碗到了饭桌旁边，然后他站着把饭吃完了。
我：？
诶，不是，你不应该把碗先放地上，然后我再教你上桌吃饭吗？
然后夏洛克端着空碗，过来让我擦脸，两只眼睛还一直看着我碗里的面。
“你吃吗？我感觉我还能再吃点。”
他说着很客气的话，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说“不想吃”，他马上就会如同饿死鬼一样冲过去把我的午饭吃完。
“我要吃，你走开。”
我忽视了他的目光，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面。狗东西，无论你给他吃得多饱，只要是你在他面前吃东西，他就会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好像只有我嘴里的才最好吃。
他失望地走开了。
他熟练地走到了零食冻干旁边。
我面不改色，要做一个狠心的女人！
说起来还是得多谢他，因为觉得狗粮不新鲜，所以决定给他做新鲜的狗饭。
然后发现狗饭的教程和人吃的饭菜差不多，于是我也顺路给自己做了饭，治好了我多年饮食不规律的毛病。
以前每天给他一根磨牙用的牛肉干，省了我给他刷牙的功夫。
自从他变成人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得摁着他刷牙，还得用儿童牙膏，随便他吞多少都不怕。
好累，我折腾他，他反抗我，这两天就算没有出门，也是累得够呛。
“下午再吃零食，我累了，一起睡觉吗？”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躺在客厅的枕头堆里准备午睡。
“那你下午一定要给我零食哦。”他挨着我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下午，我睡醒了，他还没醒。
无所谓，我掏了掏零食袋，发现牛肉干已经吃完了，一回头发现，夏洛克就在我旁边。
“我听到你掏零食了，你之前说好的。”
“可是没有牛肉干了。”我抖了抖零食袋给他看，说：“明天我买新的吧！今天先吃个罐头！”
“好吧，我勉强接受。”
感谢“还在嘴硬”送来的打赏！
夏洛克一直翘着尾巴跟在我身后，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意思。
我开了罐头，“啪”地一下倒在碗里，递上一个勺子。
他有些生疏地用勺子吃完了罐头。
表现得不错，可以试试带着他出门了。
我找了很多裤子，发现只有很厚的工装裤才能压住他翘起来的尾巴。
“今天想出去玩吗？”我问。
“想。”
“穿衣服才能出去，也想吗？”
“想。”
“好，穿个裤子。”
我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没有看出尾巴的位置，稍稍放心了一下，抬头看到他把狗绳套在了脖子上。
“今天不牵绳，我拉着你走。”
“不要，我心里不放心。”他担忧地看着我，说：“我已经习惯牵绳了，你不用劝我，这是作为一条好狗狗的使命和担当！”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好像是我当年说过的……
最后我们没牵绳就出门了，解决方法是他戴上了我的项链。
下到小区，我决定随意四处逛逛，夏洛克对周围的气味很熟悉，也没有做出什么大幅度（丢脸）的举动。
“哎呦，是汀歌吗？好久不见啊！”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在我背后叫住了我，扫了一眼我牵着的夏洛克。
“赵奶奶你好啊！最近怎么没看你卖水果了？”
“我的儿子把我接去外省住了一个月，水果摊暂时歇业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夏洛克，问：“这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好俊啊！”
“啊哈哈哈，他是长得好看，赵奶奶，我也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汀歌你呀，从小到大都被人夸漂亮，还缺奶奶这一句吗？”
“奶奶都说得我不好意思了！”
跟我寒暄了一会，赵奶奶把目光转向了夏洛克，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夏洛克。”
“哦，听上去像个外国名儿，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
“我是从主人家里来的。”
我和奶奶听了都很震惊！就在我准备敷衍一下马上逃离的时候，赵奶奶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主人是谁啊？”
我：完了，全剧终。
“主人是……是……”
夏洛克指了指我，我马上掏出国徽，对着赵奶奶说：“是伟大的祖国啊！”
夏洛克很迷惑，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赵奶奶被哄得晕乎乎的，她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有一颗爱国的心。”
“那是那是，那个赵奶奶，我们还有事，就先不聊了哈！”
“好嘞，年轻人要有向上的朝气！下次再见！”
“一定一定，再见再见！”
心理阴影+1
再也不想见到赵奶奶了。(´;︵;`)
没想到，管得了他的动作，管不了他的嘴，但凡他说得再快点，明天这个小区我包养小白脸的八卦就会传的到处都是。
而且还要人家叫我“主人”。
看来要给傻狗安排文化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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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外的事情，应该叫意外吧！
我从晚饭之后，感觉到肚子不舒服，但是吃药压下去了，也就没有在意。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夏洛克对着门叫了起来，我心中觉得不妙。
“汪！门外有不友好的人！”
“嘘，别出声。”
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几个熟悉的面孔站在我房门口。
“姐啊，你在家吗？我们来看看你。”
一个男人用力地拍着门，不锈钢门发出的闷声让夏洛克感觉到不安。
我晾了他们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到有邻居来询问情况的声音。
糟了，邻居一定会跟他们说我肯定在家。
随即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叫喊声：“汀歌啊，我知道你在家，你现在发达了，连弟兄姐妹都不肯见了吗？”
“你也不想想，自己能够发达是谁帮的你！”
我抱着夏洛克“哼”了一声，小小声地说：“反正你们没有帮我。”
门口的人从“好言相劝”到谩骂，让我这个除了遛狗几乎不出去的宅女门口，宛如菜市场。
“他们好吵，主人，怎么办？”
夏洛克蹭了蹭我的下巴，眼睛一直盯着被不停拍着的门。
“再等等，他们就会走了。”
我叹了口气，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又痛了起来，突然想起来还没吃早餐，我用面包夹着药吞了下去……应该不算空腹吃药吧！
“主人，你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
夏洛克用头拱了拱我的肚子说。
“怎么会！我昨天洗了澡的。”
“不是啦，不是汗臭味，是……”
夏洛克的话突然被打断了，他们已经从拍门变成了踹门，甚至联合邻居，企图把我叫出来。
我不得不开门迎接他们，但是我挂上了防盗链，只留下两掌宽的缝隙。
“汀歌啊，好久不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的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把手伸进门里：“你怎么不把门打开？”
“打开让你们把我家拆了吗？”我神色冷漠地看着他们，当着他们的面挂上了第二道防盗链。
“嗐呀，什么你家我家，不都是自己家嘛！这不，你弟弟结婚，借你的房子用一下。”
“可以啊，帮我把房贷还了就好，还剩个几十万。”我从鞋柜里掏出纸质版的合同，给奶奶看。
“哎呦大孙女，奶奶不识字，你就别糊弄奶奶了。”
我眉头一挑，说：“没事，我弟应该来了吧！他不是你们家里的顶梁柱吗？顶梁柱应该识字吧！来看看。”
我满面红光的弟弟从后面挤了过来，隔着门缝他看清了合同上面的字，说：“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一套房而已，都买不起。”
“别别别，话不能这么说。”我父亲拿着他标志性的大烟枪上来了，他挤走我弟，说：“你弟只是借住一下，这亲姐弟的，你接着还贷款也没什么，况且也没把你赶出家门啊！你还能接着住。等你弟攒够钱买房了，就马上搬出去。”
“万一他一直没攒够钱呢？到时候他生儿育女，给你们养老也要在我的房子里吗？你们多大的脸啊……啃我的老……”
我的肚子猛地一绞痛，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后面说的话都有点气势不足了。
“怎么说话的啊！没大没小，你怎么这么自私呢？”我的奶奶就要伸手进来打我，夏洛克猛地打开了她的手，她疼得直叫唤。
“哟，怪不得没钱，原来去包养男人去了！养外人也不肯养自己亲人，我呸！”
我眼尖的弟弟一眼看到了夏洛克的模样，我赶紧把他护在身后。
“我的房子，养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才是外人！”我有些气短，手脚也开始发凉，胃里的绞痛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骚蹄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下贱！下半身都臭了！”奶奶的口水溅了进来，我摇晃着躲开。
“你们……从我高中开始，就没给过我钱，上了大学，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还想跟我……要钱，要房，做梦！”
如果不是一点钱都没有，我也不至于饿出胃病，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一个穷苦的女孩，一点钱没有的日子，我甚至连作为一个人该有的尊严都没有。
所有的集体活动我都不敢参加，因为我不知道这会不会付上我好几天的饭钱？
后来在大学里收到了不少补助，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但是病根已经落下了。
也许他们还在谩骂，因为大老远的来一趟，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赔了路费钱。
但我耳边的声音有些模糊，翻腾的胃终于压制不住了，我要吐了。
我想，我应该吐他们脸上。
我做到了。
一口气吐出血红色的液体，夹杂着浓浓的铁锈味。
我有些懵，但本着不示弱的样子，向他们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我的样子有多吓人。
满口血腥。
“你们把我弄吐血了，我死了你们都要负责！”
“骚蹄子吐血了，骗谁呢！你的命又贱又硬，死不了的！”
“姐啊，你就别演戏了，我下次再来见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闺女，我们都还是关心你的，到了医院记得给家里报平安。”
“咳咳，这么关心我，打个120吧！急救费不贵的。”我一边笑着，一边作势要开门找他们。
“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也没带什么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我们还得去旅馆洗把脸，先不聊了啊！”
他们走得很快，真是不出所料。
我强撑着……好吧，撑不住了。
侧身要摔在地面上的时候，夏洛克当了我的护垫，压得他发出一声闷哼。
“夏……洛克，我好冷。”
“不怕不怕，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夏洛克很怂，但还算有点用处。
我打了120急救电话，说明了是急性胃出血，在昏迷之前说：“带上我的钱包，跟着医生和护士……”
早知道我就昨天晚上去一趟医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股消毒水味的床上醒来，我猛地起身，准备去处理医药费。
“别乱动，会被再扎一次针的。”
夏洛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摁住我打吊瓶的手。
“咳咳……”
我砸吧了一下嘴，还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让我跟过来的。”
夏洛克打了个哈欠，在我的床脚处蜷缩起来。
“起来，夏洛克。”
“干嘛，我要睡觉。”
我挪了挪腿，说：“睡床上。”
他小心翼翼地靠着我，然后嗅了嗅我的肚子说：“你的臭味不见了，可以好好吃饭了。”
原来臭味是指这个啊！
护士进来了，拿着单据给我看，说：“你急性胃出血，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所以给你挂了点滴，现在把药吃了。”
“哦，好。”
一口闷。
护士看了看我，眼中似乎蕴藏什么深意，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等我交完费，她就走了。
我还得在医院继续躺几天。
回家收拾衣服，我只能让夏洛克一个人呆在家里，我愧疚地摸摸他的头，说：“我很快就回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离开我？”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又不敢问。
“没有，是我身体不好，要去医生那里多扎几天针。狗粮你知道怎么倒出来了，对吧！冰箱我教你怎么打开了，里面的肉要从上往下吃，每天都要吃两份知道吗？”
我有气无力，但仍放心不下地嘱咐着，他认真听着，偶尔会走神。
“那我走了。”
我紧紧地抱了他一会儿，开门迈出了脚步。
夏洛克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他们都吓走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我该怎么回答呢？
一开始养狗是希望有一只凶猛的狗狗可以保护我，但是到后来，我只希望自己能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它。
“不用你吓，以后我会把他们都赶跑，再也不会离开你。”
夏洛克这么大个个子，其实还不到两岁，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又不能把他放到宠物托管所，真是令人头秃。
真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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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不在家里，但是我想起来有监控啊！
就在我瘫在医院第一天晚上，放心不下夏洛克，打开监控，他居然在看电视。
好吧，傻狗还能看电视，至少不会抑郁。
观察了一下，我发现傻狗不对劲儿。
他好像在……识字？d(ŐдŐ๑)
努力把字幕和发音对上，嘴里念念叨叨，和我给他制定的文化课一模一样。
他没有拆家了，还会刷牙洗脸，上厕所……
宛如一个正常人。
除了……还是抗拒洗澡。
在医院躺着的几天，我看到了睡不着的夏洛克抱着我的被子碎碎念些什么。直到他距离监控器特别近的时候，我才听到。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又不是你的错。
我最近好像经常叹气，尤其是看到傻狗在努力地模仿人类的时候。
我恢复得还算不错，准备出院了。
医院的护士们也正好下班，我路过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护士，听到她们说：
“前几天接了个胃出血的，送她来的一个男的说自己是她的狗。”
“不是吧，玩得这么开？真的假的？”
“诶，我听说这个男的还睡地板，天哪，这是什么女变态。”
“说不定人家喜欢呢！医院里什么人没见过！之前还见过更重口味的呢！”
“哎呀，你们别在这里八卦了，还想加班吗？”
人群作鸟兽散，只有当事人五味陈杂。
如果夏洛克一直变不回去的话，那就只能让他努力学习人类的知识了。
如果他学到一半又变回去了，那就会变成一直聪明狗！
怎么想都不亏啊！
我正快乐地想着，手机上传来了甲方的消息……啊！救命！我的画稿还没画完。
我的快乐消失了。
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对依旧整洁的家里感到震惊！
“夏洛克，你好能干啊！”
我看到夏洛克打扫卫生的样子，忍不住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只是在学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平淡地陈述着。
是是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尾巴翘上天了而已。
我坏心思的抓着他的尾巴，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吗？”
“别！我错了！我很喜欢你夸我！”
这声音带着哭腔。
好像弄疼他了，可是抓尾巴真的这么疼吗？
我愧疚了一下，抱着他狠狠地rua了一遍。
“我的夏洛克，是全天下最好的狗狗。”
“你也是全天下最好的主人。”
在此时此刻，最令人感动的时候。
能分开我们的，只有甲方的催稿。
我继续熬夜头秃，夏洛克困得要死还不肯睡觉。
“去去去，睡觉睡觉，别跟我一起熬夜了。”
“你睡，我就睡。”
“……夏洛克你胆子有点肥。”
“呜～”
凌晨一点，我把完成图发给甲方爸爸，收获了改图的“建议”。
神™无忧无虑的忧郁！依依不舍的决绝！
神™弹指间的万年！
你这是一张图能表达出来的东西吗？
凌晨三点，二改图发过去了。
凌晨四点，补上甲方爸爸的“亿点点”细节。
凌晨五点，甲方爸爸喜欢第一版图，粗犷而不失细腻，第三版太细腻了，感情不够热烈。
我说，你说得对。
凌晨六点的太阳真好看，跟甲方爸爸发来的尾款一样美丽。
再这么熬几天，我又得进医院。
夏洛克还是熬不过我，睡得很死。
他给我捂着脚，暖呼呼的，不时冒出一个鼻涕泡，做狗做人都还是一个样。
算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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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给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打了招呼，还有小区保安们，水果和红包一个一个送，唉，就怕我那些冤种亲戚来找我麻烦。
夏洛克变成了提礼物工具，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可能那件事对他来说是不小的阴影。
也是，我吐血吐得太可怕了。
最近他也没有吵着要出去玩了，认真学习着各种人类的常识，让我觉得很愧疚。
“夏洛克，你怎么不拆家了？”
我抓着他的两个耳朵，一会儿压成兔子耳，一会儿揉成卷耳，他长长的头发已经披肩了。
“搞破坏是为了吸引你注意我，你最近一直粘着我，我就不想动了。”
好的，愧疚消失了，拳头硬了！
你也知道是搞破坏啊！
我想起来我两台壮烈牺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无数只拖鞋、纸巾、玻璃杯……
我现在穿的拖鞋，还是左右脚不一样的，两双鞋都只被他撕烂了一个，然后凑成一双鞋了。
“狗东西。”我小声哔哔，锤了一下他的狗头。
夏洛克把他的大长腿搭在我身上，全然忘记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小狗狗了。
“主人，什么是男朋友？我跟你出去的时候大家好像经常说这个词。”
我把他的腿推下去，说：“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女生在一起吃饭，睡觉，和生活的人。”
“主人好可怜，都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夏洛克觉得自己不是呢？你也跟我一起吃饭睡觉，一起生活啊！”
“因为你已经先变成主人了，我是你的狗狗，不可能是男朋友。”
“……你可真是条好狗。”
夏洛克的尾巴得意地摇了摇。
我扶额，有什么东西与我渐行渐远了，啊，原来是节操！
已经被他的思维带入奇怪的地方了。
“以后要叫我汀歌，不能再叫主人了。”
“不行，在我心里你就是主人。”
夏洛克猛地起身，他现在又高又壮，俯视着我，压迫感极强：“你知道这样会狠狠地伤害我的心吗？主人！你这样对我，不会有一点愧疚吗？”
我：？＼（〇_ｏ）／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
“你今天早上看电视看了什么？”
“呃，什么娇什么世家。”他皱着眉头，尾巴甩出一份躁动，好像真的在努力回忆。
“今天开始看宝宝巴士。还有，叫我汀歌。”
（注：“宝宝巴士”是一款早教幼儿动画片）
“我不想看宝宝巴士，也不想叫你汀歌。”
“那你可以不叫我汀歌，但是必须看宝宝巴士！”
“我两个都不要！”
“那你不看宝宝巴士，必须叫我汀歌。”
“不要。”
嘶——让人头疼。
“那你不要叫我主人，不看宝宝巴士。”
“好。”
我：？d(ŐдŐ๑)
傻狗被我绕晕了？
“一言为定！”我连忙答应。
夏洛克愣了一秒，把头埋在我头发里呜咽：“呜，你耍赖，我说了两个都不要。你变了主人，你不爱我了。”
后半句听得我脑子一抽一抽的。
“我怎么不爱你了？！”
“你不让我叫你主人，你肯定是有别的狗了！”
我：“……”
养你一个就够烦了，再来一只我或许会走得很安详。
最终达成妥协，在家里叫主人，在外面叫汀歌。
代价是带他出去玩，去很远的地方。
“夏洛克，你喜欢哪里？”
我带他看了十几份旅游攻略，看得他眼睛都冒星星。
“啊……好多，都是没去过的地方。”
我把当地景点的视频放给他看，让他一个个挑选。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之前奶奶他们想要打我房子的主意，现在正好出去旅游避避风头，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去这里！”他指着屏幕。
草原，还有羊群。
看来是种族天赋觉醒了。
“好，就去那里。”
旅游嘛，肯定是自驾游比较快乐。
我不放心地给傻狗带了一堆冻干和狗粮，没想到他居然爱上了当地的肥羊尾……
一口满满的都是油……yue～
每到开车上路，他总是把头探出去，然后笑得把舌头都伸出来，口水在空气中拉丝……
下车第一件事，不是擦车就是擦他的脸。
车轮会破坏草皮，我只能把车停在草原外，租了一匹矮马准备进入景点。
夏洛克说什么都不敢上马，理由很扯淡。
这马太矮了，他的腿很难受。
所以跟着我跑前跑后就很舒服？
其实景点离入口不远，摊主让他的女儿带我们来到了他们家居住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一个通了水电的水泥房子。
他的女儿叫娜娜，是个十六七岁，皮肤黝黑的女孩，葡萄大的眼睛尤其的水灵。
娜娜没有骑马，是牵着我的矮马一路走过来的，对着同样没有骑马的夏洛克多有夸赞。
“这位客人真厉害，一路跑来跑去的还这么精神。”
娜娜擦了擦汗，说：“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等会可以去看阿妈杀羊。或者去看看我们家放牧的地方。”
我开了一路的车，腰酸背痛，在厚厚的地毯上躺着不想动了。
“我太累了，夏洛克你去吧，回来告诉我哪里好看，我明天去看看”
我挥挥手，让他先去玩。
娜娜带着夏洛克走了，周围游客的嘈杂声让我睡不着，我玩着手机，等着中午开饭。
不过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夏洛克会跑丢，毕竟他学习人类知识的时间还很短。
我跟导游问了路，坐着矮马经过小山坡，来到一个有很多人的小型牧场。
临近饭点了怎么还这么多人？
我靠近了些，看到了在草地里疯跑的夏洛克，还有瑟瑟发抖的羊群。
欧亨利曾经说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夏洛克是牧羊犬，牧羊犬牧个羊很正常吧！
人群中有不少惊讶赞叹的。
“好厉害啊小伙子，天生的放牧高手！”
“这体力，能跟马赛跑了吧！”
“羊怎么这么听他话？真是奇了怪了，他今天才第一次来！”
我在矮马上录视频，夏洛克的反应和速度真的太快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羊群一会分开一会聚拢，但基本井然有序地向羊圈靠拢，偶尔落单的也被夏洛克连哄带吓地赶过去了。
“哇，真厉害。”
我发出由衷的赞叹，明明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羊群，但仿佛有一道隐形的程序开始运行，明确而强大。
“对啊，小姑娘，你来的晚了，之前他跟头羊打了一架，把那头羊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一位游客对我说起了夏洛克的“壮举”，还给我看了他拍的照片。
“啊！这样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我突然没了观赏的兴趣，只想等着羊群全部关好之后，看看夏洛克有没有受伤。
景点的工作人员通知游客开饭了，我逆流着人群，来到气喘吁吁的夏洛克身边。
他满头都是草屑，眼睛又亮又湿。
“我厉害吗？主……汀，歌。”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我的名字，厚厚的裤子传来毛发刮擦的声音。
“别摇尾巴，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你是不是跟头羊打了一架？”
“是啊，我一下就把它摁住了，还把它翻了过来！”
他激动地抱住了我，他的身上传来青草的涩味。
再多的责备也说不出口了，反正没事，开心就好。
“那你好厉害啊！都能打赢头羊！”
我一边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草屑，一边夸他。
“那你有没有奖励给我？”他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手，又说：“没有也没事，可以回去再补！”
“有。”我说。
我给他响亮地亲了一口，发出很大一声“啵”。
“奖励完了，我们回去吧！”
我走在人群的末尾，牵着夏洛克的手。
他笑得尤其荡漾，甚至习惯性地把舌头都伸出来了。
我坏笑了一下，抓住他的舌头，拉了一下。
他惊恐地把舌头收了回去，用眼神控诉我这个坏人，居然想玩他的舌头。
“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很大声。
开饭啦，小狗狗。
也许夏洛克的胃口，会成为全场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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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我单间里的是半头羊，听说有三四十斤的肉，足够夏洛克炫一餐了。
“咔嘣——”
羊骨碎了，我在旁边给他的嘴里递肉。
夏洛克礼貌地先舔了舔肉，然后把嘴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吞掉了那块肉。
依旧是囫囵吞枣，甚至不会卡嗓子，吧唧吧唧地大口吃着，半头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令人羡慕的好胃口。
我被夏洛克的食欲连带着，沾着调料吃了大半碗，还是对这种全是肉的午餐没什么兴趣，剩下的时间帮夏洛克处理着羊腿骨上的肉，让他吃得更方便些。
当夏洛克四十斤的时候，他一天最多能吃十几斤肉，现在体重翻倍了，应该能吃更多的肉。
“来，再吃点！啊呜，好厉害。”
“唔，好，我最厉害了！”
夏洛克：在主人的夸奖中迷失自我。
吃饱喝足，他带我去看他跑过的山坡和草地，我拿出单反相机拍了几段视频和照片，可能以后的风景插画图会用得上。
我走得慢，总是拍拍停停，夏洛克很快就跑到前面去了。
我在远处看到他被两个人拦下了，大概是两个女游客，穿衣打扮应该不像危险分子。
我悠哉悠哉地走过去，看到他们仨在推推搡搡……呃，夏洛克单方面被推搡。
然后我看到他很委屈地跑过来，躲在我身后。
“怎么了？”
摸摸委屈的狗头。
他尽量把耳朵藏在头发里，我摸到了他低垂的狗狗耳，无意识地rua多了两下。
“她们摸我！”夏洛克大声控诉。
“噗！哈哈，她们摸你哪儿了？”
我忍不住笑了，傻狗还算聪明，不能打还不能跑吗？
“她们摸我屁股！还摸我手！还摸我头！”
“好吧，不怕不怕，我摸回来。”
两个女游客看到夏洛克来到我身边，停下了跟过来的脚步。
“小狗狗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知道了。”
午饭吃得很饱，我从牧民那里买了奶干，坐在山坡上，一边吃，一边看完了日落。
是残阳如血般的壮烈和孤寂。
草原太广阔了，哪怕我只是坐在它的一个角落，也能感觉到它那亘古不变的岁岁枯荣。
就像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都不曾停下。
眼角瞥到一个翘着尾巴飞奔的身影，我向他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夏——洛——克——”
“我来啦我来啦！我跟你说，我找到一个兔子洞，差一点就抓到了，还有奇奇怪怪的小老鼠……”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兴奋地向我说着他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驱散了我心里回顾往事的悲哀。
“夏洛克最棒了，太阳落山了，我们要回去了。”
“那我们明天还能来玩吗？”
“可以啊！夏洛克跑步超帅的！”
“那是！我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狗狗！”
“来，夏洛克，蹲下来一点。把手这样放。”
我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说：“抱着我啊，别把我摔疼了。”
一向宅女的我，即使全程骑马，也累得腰酸背痛，夏洛克看起来还很精神，让他抱着我回去岂不美哉？
“出发！全世界最厉害的狗狗，回去睡觉啦！”
“汪！”
但是出门在外，意外总是多发的。
我累得倒头就睡，但夏洛克大半夜的，人瘾犯了。
“呜～主人，我好喜欢你啊！”他把头钻进我的怀里，一直舔我的脸。
“嗯……我也是，睡觉。”
我把他的头摁下去，用被子把脸捂上。
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好像在寻找什么突破口一样。
求求你了狗东西，让我睡觉吧！
我捂紧了被子，天天撸狗的我，终于也被狗撸了。
“不要睡觉，我小的时候你经常半夜把我拉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现在我也要！”
“……没有的事，我不记得了。”
我想起来了，夏洛克小的时候就像个萌萌的小棉花糖，经常被我这个怪阿姨从窝里拽出来亲到不想反抗了。
想到这里，我的背后一凉，整个被子都被他掀开了。
我缓缓地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内心的狂躁，还有脑子里的困倦，张口准备大骂他一顿：“你大半夜——唔——”
他一口亲了上来，舌头在我的口腔里不停的扫荡，柔软又富有韧性，好像一条滑牛舌，大胆地深入我的口腔。
是谁快三十岁了初吻还在？
是我。
好了，现在不在了。
我不知道夏洛克懂不懂亲吻的意义，还是只是他表达对我的喜爱的一种方式，也许他对其他人表达喜爱也会这样。
我胸口的怒意变成了迷茫和退缩，我想要挣扎着让他从我的嘴里退出去，但是夏洛克好像终于抓住这个机会一样，拼命压着我，死活不肯出去。
我，躺平。
任由他勾动我的舌头，滑过我的牙齿，吞咽着什么。
他心满意足之后，在我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哼哼唧唧地耍赖，大概是知道我会生气了。
“以后别这样了。”
我内心复杂地锤了一下他的狗头，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和夏洛克又一起炫了半只羊。
送菜的大汉都想看着我们吃东西，他想知道那半只羊究竟是怎么消失在两个人的肚子里的。
我们去了草原更深处，夏洛克的狗鼻子在草地里挖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蘑菇。
我把蘑菇拍了照片，就送给了帮我们做饭的大汉，他开怀地笑着，用我们蘑菇的一部分炒了个菜送过来。
又一次天黑，为了防止夏洛克再犯人瘾，我戴上了口罩，严厉地警告了他。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乱舔了。
第三天早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地震了，我被压在石堆底下，快要窒息了。
我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看到夏洛克整个人把我当做床垫，他还打呼噜！
我一把把他推下去，他滚了一圈，仰睡着，根本没醒。
我又躺回床上，怪不得越睡越累，又热又窒息。
我疲倦地打开手机，看到一堆电话和消息。
第一条消息就是：你爸死了，快点回来。
我回了一句：你说得对，关我屁事。
也许真的没了，又或者是骗我回去的手段呢？
我的酒鬼父亲，天天不是酗酒就是打老婆，又打老婆又打我，把儿子当成宝贝宠，还想把我卖了赚彩礼钱。
当初我考上大学，我妈还说读了大学彩礼能高不少，这才让我出门。
谁想到我一出去就不回来了，谁想到他迁怒我妈，最后逼她自杀。
我妈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别回来，他收了彩礼！
我悲伤的同时，又毛骨悚然，他用我妈的死作为陷阱，想把我卖掉。
我发过去的消息秒回，甚至还打来一通电话，我接了，开头就是奶奶的污言秽语。
我说：“让会说话的人来说。”
然后我挂了电话，夏洛克被吵醒了，在我身边伸了个懒腰。
“怎么了，要我陪你看日出吗？”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我说好。
傻狗对日出不感兴趣，倒在我怀里呼呼大睡，太阳仿佛悲悯而灿烂的神祇，把温暖的生命之光洒向芸芸众生。
我再次接了电话，这次是弟弟：“你爸酒驾，冲进河里淹死了，你回来给点钱办丧事。”
“凭什么我给，你拿了房子又拿了车，比我富多了吧！”
“你一年挣个十几万，我们家辛辛苦苦养你这么久，你连你妈的葬礼都不肯回来，这次你爸也不回来，当初爸连彩礼都收了，你离家出走，我们把彩礼又赔回去了，哪里有钱？”
“哦，你是不是还没有工作？现在在哪条街鬼混呢？”
“我一个大男人要做大事，你们女人当然要准备好启动资金给我，那些小事怎么可能要我动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
血压高了，我的母语是无语。
“那你去做大事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说着，要挂电话，对面的人传来各种骂声和劝告声，但我已经听不清了，顺手拉黑了一堆电话号码。
继续度假了几天，我和夏洛克准备回家了。
看了看朋友圈，父亲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一直办了七天，弟弟已经变成十里八村有名的孝子。
看来我父亲养个儿子的目的达到了，摔盆守孝，风光大葬，虽然死因不太风光。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老家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说，我弟把父亲留给他的房子卖了，车也卖了，叫我回去看看。
呃，原来是办丧事太风光，花钱如流水，怎么算都补不上了。
办了七天，还有和尚念经超度。
我只能说一句牛批。
心情很好的我亲了一口怀里夏洛克的鼻子，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
我到家了。
各种意义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
我想看看母亲的坟墓在哪里。
她是个懦弱的女人，但愿意为了我去挨更毒的打。
当时的我怨恨她的无能为力，但自从她劝我父亲去让我读大学开始，我对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夏洛克，如果有人想打我，你会怎么办？”
“我会咬死他。”
“不对。”
“那怎么办？”
“你只能咬伤他，咬死了人我们两个就会被永远分开。”
“好吧，那我注意点。”
他打了个哈欠，就好像我们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
隔天，我开着车回去了阔别已久的家乡，这里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更多的是饥饿，毒打，还有嫌弃。
我看到几个打手在我熟悉的房子门前，把家具什么的往外摔。
弟弟他在阻拦，但好吃懒做的他怎么可能打的过那些专业的打手？
他狼狈地摔在地上，和破破烂烂的家具倒在一起。
见到我来了，他扬着手就冲上来，想给我一巴掌。
我后退一步，夏洛克冲了上去，把他撞倒在地。
“咳咳，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包养男人都不肯给自己爸办丧事！我呸！”
我麻木地听着他骂人，脏话左耳进右耳出。
“还有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白脸，你是她的狗吗？这么听她话！哪天说不要你了你就得睡大街。”
夏洛克听了倒是一脸严肃，他蹲下来对着弟弟的脸，吓得他连连往后退。
“你说的没错，我是她的狗。但是她不会不要我。”
然后他看到了弟弟震惊的目光。
他严肃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回到我身边，棕色的大眼睛里饱含着对弟弟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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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纷纷看向夏洛克，他高大有力，据说还是我包养的人。
我把弟弟拉过来，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擦了擦脸，曾经我们也是一对正常的姐弟。
他打掉我手里的湿巾，冷漠地退了一步。
“你在假好心对吧！把奶奶气病，把我们家都弄没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显摆，做了七天的流水宴，然后发现没那么多钱，只能把房子抵押了吗？”我反驳他。
“还不都是你，要是你给钱我也不会把房子卖了。”
我：啊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这话说不下去了，我决定换一个话题。
“花了多少钱，把房子卖了还剩多少？”
“一共三十多万，你最好一次性付清。”他把鼻孔朝天，说得理直气壮。
我™……
我冷笑一声，走到旁边问了几个远房亲戚，他们陆陆续续地给我补齐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流水宴花了十五万，办了七天，一共二十一餐，请全村人吃饭。
请“高僧”超度花了七万，也是七天，一天一万。
给我整笑了，就那欺女虐妻的一生，在外唯唯诺诺，在家里横行霸道的，还得超度七天？
然后我又问了那些打手，找到了一个正在旁边抽烟看戏的男人。
“你好你好，这个房子是你收了吗？”
“是啊，你想要？你要当场买了我少收你两成手续费。”
我跟他一顿扯皮，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多少钱收的？”
“三十九万。”
好家伙，他这手里还有十七万多呢！
我阴沉着脸，走过去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
“汀睿哲，你还骗我，你以为你还有人撑腰吗？告诉我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父亲去世了，奶奶没来，按照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气病了，现在父亲的遗体还在镇上的医院里放着。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就是想贪那点钱吗？”
他丝毫没有男人的担当，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又来了，又来了，每一次他哭都会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屡试不爽。
我后退几步，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看着他。
不止我，还有凑热闹的村民们也看着他。
“大伯，小姑，二婶婶，陈叔！她欺负我！！！你们快帮我骂她！”
弟弟叫的这些人都没有出现，我大声地笑了一下。
“汀睿哲，你是不是跟他们借过钱了？”
“呜呜呜呜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没钱谁帮你啊！你的叔叔阿姨们都盼着你的钱呢！”
他呆住了，扭头向四周看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只能装成可怜的样子走向我。
“姐姐，我错了，你帮帮我好吗？”
我看着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次拿出湿巾给他擦脸，这次，他没有打掉。
“对不起啊，之前被你们气吐血了，好几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医院，我现在手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
他听着听着，蹲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再次呜咽哭泣：“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比我厉害，你会帮我的对吧！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求求你了姐姐！！！”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夏洛克不声不响地从我身后走过来，一把把弟弟从我腿上扯开，露出凶狠的表情。
“滚！”
作势要暴打他一顿。
我连忙拉住夏洛克，让弟弟等会再聊。
人狠话不多的夏洛克突然把我抱了起来，在我的一脸懵逼中，走到旁边草丛里，满脸的欲言又止。
“放我下来。”
“不放。”
“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不说。”
“等下我生气了。”
“对不起……”
打不下手，骂不还口，我真的是又急又无奈。
不一会儿，夏洛克开口说：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我愣了一会，脑子才转过弯来，那个“他”原来是弟弟。
我还没回话，夏洛克就继续说下去了。
“你也给他擦脸，他都打你了你还给他擦，你还让他抱你的腿……不是说好只有我一只狗能抱的吗？你还对他笑……”
他看得好仔细。。。。。。
我能理解为，傻狗吃醋了吗？
“是他自己冲上来的，我根本挣脱不开，还有，他的脸好丑，不擦擦都不想跟他说话。夏洛克的脸很帅，有灰尘和油渍在上面的话，我会很难过。”
他歪头听着，点了点头说：“那以后，我保护你。”
“好！”
他稍稍蹲下，把我放在地上，我跟着垂头丧气的弟弟去到了奶奶暂时住的房子——一个远房亲戚提供的。
爷爷走得早，奶奶以前靠爷爷，然后靠父亲，然后靠孙子，没想到宠了这么久的孙子居然靠不住。
夏洛克像护卫一样，总走在我前面半步的位置，我顺势牵上了他的手。
隔着背影我都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神气十足。
卧病在床的老人显然没有往日威风，她混浊的眼睛斜视着我，嘴巴颤颤巍巍地向我吐了一口痰。
很不幸，她吐在被子上了，并且收获了我远房亲戚老婆的一顿骂。
“死老太婆！我天天照顾你你还给我捣乱，信不信我把你扔大街上，看你宝贝孙子会不会来照顾你！”
远房亲戚的老婆擦掉被子上的痰，粗鲁地给奶奶擦了擦嘴，那条毛巾已经看不出来它的本色了。
“你……小婊……砸，不得……”
她还在骂我，我打了个哈欠，不想听她说完。
“奶奶，你孙子把房都卖了，你应该知道吧！现在债主要打他，你赶紧把那个卖房得的钱给了债主吧！”
“你……骗……骗……”
我掏了掏耳朵，让夏洛克把屋外的弟弟拽进了门，说：“你去跟奶奶说，她见到我就骂。”
我目睹了跟小时候一样的，哭，闹，然后可怜巴巴地求爷爷告奶奶，老人和“孩子”抱在一起红了眼眶。
OK，存折到手。
也许是这老太婆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她不再看我们继续做什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把流水宴的钱付了，虽然很奢侈，但都是辛苦钱。再看“高僧”们坐地起价，夏洛克一个打三个，加上我报警调解，维持原价七万不变。
存折还剩个十来万，我租了一套房，每个月两千，租了十年，剩下在弟弟手里的只有几万了。
奶奶由各房亲戚照顾，我每个月给生活费，当然，弟弟是没有的。
当他可怜兮兮地过来想让我给他找工作的时候，夏洛克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后退半步。
“你能做什么？”
“当然是在办公室吹空调打印文件了！”
玛德，死性不改。
“没有。”
“那做司机开车呢？”
“谁敢坐你的车？”
“有没有轻松一点的工作……”
我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睛，rua了rua夏洛克的头。
眼角又瞥到弟弟嫉妒的目光。
你™居然嫉妒一条狗！
果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不就是长得好看吗？就这样也能被包养……”
“你过几天再来找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以为有脸就行了吗？
还得有个狗脑子（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夏洛克从背后幽幽地说：“原来你只是喜欢我好看的脸……”
我连忙回头，想要辩解些什么，但夏洛克猛地扑上来，高兴地说：“你喜欢我的脸就是喜欢我，嗯嗯，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我好开心啊！”
逻辑好像……没错（？）。
“夏洛克说得对！今天想吃鸡还是吃鸭子！”
来农村嘛，土鸡土鸭肯定得来几只。
“不能都要吗？”
“那就都来一只。”
夏洛克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开心，很有感染力，让我也不知不觉地吃了不少。
饭后散步时听到了，汀家的女儿包养了一个特别能吃的小白脸。
哼，能吃又怎么样？
他不嫌我穷不嫌我丑，也不挑食，天天炫饭还不行？
————————————————
在等待弟弟把家具什么，搬到新的出租屋里的那几天，我和夏洛克总是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
“汀——歌，他们在说你，也在说我。”
夏洛克的耳朵很灵敏，总是能告诉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我给夏洛克戴上草帽，遮住他毛茸茸的耳朵。
“说了什么？”
“说你……呃……歹毒，冷血，不笑（孝）……为什么不对他们笑也会被骂啊！”
“可能平时没人对他们笑吧。”
“好可怜，但是骂人是不对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了，带你去山上玩！”
“哦，好。”
进山的路狭窄又多灌木，要是夏洛克还是狗狗，可能会比较好走，但现在他被树枝抽得脸都红了。
“我是不是太高了点？”他不解地笔画了一下自己的脸和树枝。
“你好好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前面开路。”
“好，你要快点回来哦。”
夏洛克站在灌木丛里等我，我钻进了树林里，里面有一个我必须要去的地方。
等到我来到一个红砖盖的，长满藤蔓的小土堆时，我放下背包，拿出一堆纸钱和烧酒。
“妈……妈，好久不见。”
我生疏地叫着她，倒上一杯酒，点燃两支香烛，把周围杂草丛生的地面清理干净。
我心中空空的，没有难过，也没有激动。
他们把妈妈埋葬在一个边远的山脚下，然后就遗忘了她。
我问了好几个老人家，才知道了准确的位置。
“我过的，还算不错，你知道的，父亲他死了，他的傻儿子还把房子车子全卖了……算了，说这个你也不开心。”
没错，母亲也偏爱弟弟，她帮我争取的大学，也只是看透了弟弟不争气的本质，让我以后好帮扶他，她爱我，但是有条件。
对不起，我记仇。
但也记恩。
我不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惯例带上了鸡，鱼，猪肉。
都不大，比起正式的祭拜来说，很是寒酸。
临时找齐不容易，况且我在村里的人缘不算好。
“给你烧一把香，我不会常来，你也别来我梦里，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烧了纸钱，灰烬里的火光熄灭了，我也该走了。
我按照原路返回，夏洛克已经能熟练地使用工具了，比如他现在在用镰刀砍着碗口粗的一棵树，而且快砍断了。
“……你干嘛？”我问。
“我很喜欢这根树枝，它很直，很粗，很有感觉！”
碗口粗的“树枝”被夏洛克砍下来了，他兴奋地背在身后，很多次耐心地把卡住的“树枝”解开，然后继续开心地回去！
弟弟又来找我说工作的事，我让他先去当超市卸货员，先体验基础工作。
他闷闷不乐地走了，又狠狠地在背后骂了几句。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