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瞬间让你感觉穷人是没有尊严的?
一次吃火锅。我小姨家是最有钱的,我家是最穷的,我姥姥家的惯例是谁有钱谁掌握话语权,这是背景。
那时候我初中,我小姨请我姥姥家所有人吃火锅,吃火锅之前,她吩咐我妈(她的二姐)去超市买些肥牛卷、肥羊卷之类的,可能是觉得十几口子人太多,会吃太多肉,花钱太多了,想着能省点是点吧,于是我妈就和我大姨两个人一起去了。
到了火锅店,小姨她们像模像样的点了两盘肉,又点了一些素菜,看着服务员收了点餐本,带着“这么多人就点两盘肉?”的疑惑退出去上菜,我觉得很尴尬,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知道这样是不好的。
服务员刚把菜上齐,我小姨就迫不及待的叫我妈把肉拿出来,我妈把自己的包打开,一盒一盒的开始往外拿肉,我看着被牛肉卷盒子带出来的包的内衬布已经被化掉的冰殷湿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难受,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妈最体面的一个包,平时都舍不得背。
小姨她们七手八脚把肉的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五花肉卷,于是开始埋怨我妈了:“谁让你买五花肉了?这么肥怎么吃啊!”我妈笑笑说:“你不是说要五花肉吗?只有这种了。”我小姨撇了撇嘴嫌弃道:“那也没让你买这种啊!那么大个人连个肉都买不明白,早知道不让你去了!”我妈带着尴尬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现在去超市重新买?”
周围的人也觉得尴尬,小姨夫看小姨威风耍的差不多了,于是假装好人说:“没事没事,都一样吃!”其他人看我妈被发难的时候,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开始顺风倒,纷纷打圆场说:“就是啊,大老远的别来回跑了。”、“我来吃我来吃,我喜欢吃五花肉!”……
我爸没在场,我一个小孩想说话也不敢说,只能往自己面前的小锅里添了点青菜丸子,把锅的温度开到最大,用筷子在锅里搅着。锅很快开了,水蒸气升腾起来,挡住了我流着眼泪的眼。
火锅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那天,我一口也没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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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姨自从自己有钱了以后,一直是不太尊重我家,不太尊重我妈的。我听我妈说起过一个事,曾经很多年前吧,我小姨是做服装批发生意起家的,过年前她要去大城市上货,我另一个姨给她钱,让她给自己捎一双新鞋回来,我小姨答应了。于是我妈凑上去,说自己也给钱,让小姨也给她捎一双,我小姨白楞了她一眼,说,你要什么鞋?!最后给我那个姨捎了,也没给我妈捎。这件事我妈后来跟我说的时候,自己也是觉得很受伤的,但是她为了所谓的亲情,就假装自己不生气,也不提这个事,继续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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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小姨带的,其他亲戚也跟着不尊重我们一家,比如过年吃饭,只要我妈在厨房里,她们谁也不进厨房,顶多帮忙端端菜,捡捡桌子。吃饭的时候,都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二姐给我拿个馒头!”、“二姐给我来碗汤!”、“二姐你今天炒这个菜也太咸了吧?”、“二姐给我盛碗饭!”、“二姐,你做饭就知道糊弄……”我妈宁可自己不吃饭,也一会一趟一一满足他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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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姨夫们也是看人下菜碟,都瞧不起我爸,家里聚会,我爸没到他们就先吃,吃完饭打麻将打扑克从来也不带他。记得有一次过年吃饭,那个时候我爸从国营工人的单位买断下岗了,想着干养殖业挣钱,所以决定养猪创业养家。我爸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他的养殖场都是用水泥砌的,各种水管接好,一天打扫三次。他也知道自己再爱干净身上可能也会有点猪的味道,所以家里的聚会一般都不去,只有过年或者重大节日才去待一会,但是去之前都会回家洗澡,换干净衣服,再喷点空气清新剂才去。
然后进了门,我姨夫他们就各种调侃他,说什么“你怎么才来啊?瞧不起我们啊?”、“人家现在是老板,开始摆谱啦!”、“这屋里怎么有点儿味儿呢?”、“你来这么晚,是不是在猪圈里吃过啦?”……我爸听了也不辩解,扭头就走,我也气哭了,躲去另一个房间,也没吃饭。结果我妈晚上回家还跟我爸吵架,说我爸不给她家亲戚面子,这是打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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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屈辱的一次是,明明我家那时候条件不好住的平房,大概上初中?所以我心里很自卑敏感,觉得自己比其他人矮一头(可以去看我另一个答案)。就想躲起来,甚至不敢和班级住楼房的同学要好,怕她们提出来我家玩,也不敢让有好感的男生送我回家,就是为了守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然后我妈却不当一回事,她居然打电话叫我小姨一家来我家吃饺子!我奋力的反抗,想要说服她,理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家里破烂的平房,如果被人瞧不起,觉得自尊心会受伤。我妈听了却不当一回事,说都是自己家亲戚怕什么?就你事儿多!于是,我干脆自己不吃午饭,提前离开了,我宁可自己在大街上走一中午,也不想在自己家和她们碰面,然后被嘲讽。
但是就算我没有和她们碰面,也没有逃过被嘲讽嫌弃的命运。因为有一次和小姨家在姥姥家碰到了,小姨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表妹(她的女儿,那时候上小学)。问:“xx,你二姨家的饺子好吃吗?”表妹不耐烦的回答:“还行吧。”小姨又问:“你觉得二姨家怎么样呀?”表妹飞了一个白眼,撇撇嘴说:“挺破的!”小姨哈哈哈的笑着:“那你以后还想去吗?”表妹彻底不不耐烦了:“再也不去了!烦不烦?”周围人也哄堂大笑。
我脸憋的通红,捏紧了拳头,眼睛看向我妈,如果她流露出一丝生气难过,我就直接开骂,和这些亲戚吵翻天。但是我妈没有一丝生气,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跟着一起笑。
那一刻,我绝望了,也死心了,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和我爸一样,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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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家看看我的另外几个有关家里亲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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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奇葩事,想到多少就更多少吧。
记得初中的时候快过年了,我小姨带着我和我表哥(另一个姨家的孩子)一起去逛街,说是领我们看看新衣服,有合适的就买。我们逛了一下午,她给我表哥买了皮夹克,买裤子,买腰带,但是什么也没有给我买。看到我有点失望,就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吃糖葫芦,我直接说不吃,然后就回家了。我不是说非要人家给我买什么,但是小孩也有自尊心,也不希望被区别对待啊。没想给我买就不要带我去当电灯泡呀!
她为什么给我这个表哥买东西呢,那是因为跟我这个表哥的妈妈关系好,这个表哥的妈妈比她先一步有钱,那时候承包饭店挣了二十多万,是我姥姥家嫁出去的女儿里第一个住楼的万元户。我小姨就只跟这个姐姐关系好,她这个姐姐也帮助了她很多,只能说是互相的吧,所以她也舍得给我这个表哥花钱。
但是,你给谁花钱是你的自由,你为什么非得带上我来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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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过年时我们几个小孩在一个房间里看租来的dvd,那时候小姨还没结婚,喜欢往孩子堆里凑,于是也跟着一起看,看我过来了,就跟我说你看什么看?到那屋去!我因为很想看光碟,于是坐到一边,没有离开,也没挡着她们,就在边边看。因为好奇,我还拿了装光碟的盒子看一看,她马上把光碟盒子从我手里抢走,呵斥我:“别动!弄坏了怎么办?再动你就走!”然后我也不看光碟了,真的走开了。明明其他小孩也拿着光碟盒子看,她不说其他人,就说我。
当时我就很自卑,我觉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她才不喜欢我,只说我一个,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叫针对。后来慢慢才明白,被针对单纯就是因为我父母没混好,没被她们瞧得起,对她们来说没有能用的上价值,于是我也跟着被连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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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心脏病病倒了,去外面的大城市住院,我让我妈跟我一起去看病,她推说我姥姥那边离不开人,不信任保姆,习惯有她了,所以去不了。我老公(当时还是男朋友)的爸爸脑出血住院,需要他照顾,难事儿都赶一起去了,真是雪上加霜。没办法,我爸陪我去看的病,我爸虽然是亲爸,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方便的。当时我心里想,谁家女儿住院,是爸爸照顾的呢?妈妈哪里去了?
住院二十多天后出院了,她也没来接我,等我回家后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我家那边的医院里照顾我高血压住院的一个姨!可笑啊,原来我妈也会照顾病人啊,只不过和她的女儿相比,她选择去照顾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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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真的是一遇到她家亲戚有关的事就各种拎不清,她其实不傻也不坏,就是对原生家庭里的亲戚,有一种顽固的愚忠。我小姨平时对她不太尊重,她也不生气,还觉得不管别人对她怎么样,她做好自己就行了,俗称做到位、占理。这难道不是一种道德绑架吗?人,为什么要对不尊重自己的人好?找虐?
后来我小姨开始干微商,我妈自己不懂,也跟着她各种下载app,成为下线。我小姨卖什么她就跟着买什么,什么足贴、洗衣片、面膜、酵素,就跟着买,我跟她说了很多次这种微商的产品都不合格,也没有用,都是智商税,但她就是固执的跟着买。
再后来我小姨卖保险,一顿给我妈忽悠,我妈就一口气买了50份保险,现在年年都要交不少钱,她承担的很吃力,就跟我要钱交保险。我跟她说这种返利的保险很多都是假的,所谓的大病保险也很会钻文字条款漏洞,很多病都是不在理赔范围内的。如果人人靠买保险就能理财挣钱,那挣的钱从哪里来?可是她听不进去,我真的是无语了。
我猜我妈的心理,就是想向原生家庭里的亲戚证明自己,以前我家没钱,你们看不上我。现在我家里条件好了,你们能用的上我了吧?我是对你有价值的,这时候应该能赢得你的尊重了吧?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想多了,你把别人当亲戚,人家把你当凯子啊。
再说回我小姨,自从我不配合她下载各种骗人的app,不支持她的微商事业,不在她店里东西之后,联系就少了,还有一些别的事,她和她老公间接把我狠狠的坑了一把之后,目前可以说是心照不宣的0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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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姨夫们是怎么欺负我爸的吧。除了我之前说的过年不等他吃饭、见到他调侃他之外,还有很多过分的地方。
比如他们其他几个抱团,其中a弄到点什么好吃的,如开江鱼、野猪肉之类的,就几个人找个饭店把这些加工一下,再点几个别的菜,一起喝顿酒。我爸也爱喝酒啊,但是那几个姨夫们从来也没叫过他。
比如过年吃饭的时候,我爸烟瘾上来了,想去阳台抽根烟,我小姨家的表妹那时候小学,也很敢说,就撇撇嘴斜楞了我爸一眼,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之前不是说戒烟吗?这都戒不掉,挺大个人说话不算数,真不要脸。”然后她爸就还是假装好人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打圆场,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说:“不许瞎说话。”表妹不服气的嘟囔道:“本来就是啊,你们在家里不也这么……”这时小姨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吃饭!”
我爸回家之后和我妈说起这个事,我妈还骂我爸小心眼,说他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其实我也知道戒烟又反悔不好,但是一个小孩当众这么嘲讽奚落一个长辈,总是不合适的吧?问我当时怎么不站出来,因为我当时在另外一个房间,我那时候就不喜欢和我表妹待在一起,所以她在哪个屋,我就习惯性去另外一个屋子,不和她照面,这个事是我回家听到我爸妈吵架后才知道的。
比如过年吃完饭后,我几个姨夫们张罗着打扑克,玩儿钱的,玩儿的不小。他们从来不带我爸玩,其实就是瞧不起他,觉得他人穷玩不起。我妈还给他们找借口说,是因为我家条件不好,那几个姨夫怕我爸输了钱难受。但是我清楚我爸,平时再没钱,过年也是准备了一些人际交往的钱的,因为他也在乎面子,怕几个姨夫们来一句:“咋了?你没钱玩儿?我借你呀!”所以都是先准备好的,但是几个姨夫从来不让他上桌,哪怕他在旁边看了很久,哪怕有人上厕所或者有事出去,他们宁可散场不玩,也不让他上桌补位。
有一年过年,那时候我家里的条件已经还可以了,他们还不让我爸玩儿,言语里还挺瞧不起的,什么“你玩儿什么呀?”、“你平时不是不玩儿吗!”、“你有钱吗?”然后把我爸还逼急了,我爸就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瞧不起谁呢?谁没有钱了?能玩儿!”然后几个姨夫就不情愿的让他加入了。
当时记得玩儿的是斗地主,结果我那几个姨夫开始做扣,坑我爸的钱。就是无论谁和我爸一起当农民,都故意瞎出牌堵他,不让他走,让地主赢钱,宁可自己也跟着输钱,也要让我爸输。我当时还没看明白,看了一会算看出来了点儿门道。我知道我劝不动我爸离开牌桌,只能出去换零钱,偷偷塞给他五百多。然后也都输光了,那天输了快一千了,但是我爸也没有摆出生气的态度,要不就坐实了玩不起也输不起了。
后来我劝我爸不要和他们玩儿,没必要让他们赢钱,有闲钱干点什么不行。但是我爸……也是个事儿,跟我妈一样想证明些什么,他就想证明自己有钱,不是曾经那样没资格上牌桌了。固执的老头,也是说不听。但是除了这一点,现在我爸也不惯着我妈这些亲戚了,不爽了就开口骂,已经翻脸过两三次了。
奈何每翻脸一次,我妈回家就闹一回,说不给她亲戚面子,就是打她的脸,她好像就只会这一句台词……我是眼不见为净,尽量不去聚餐,非去不可的话,吃完了就走,没有任何停留,所以关系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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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个我妈的操作:
操作1:我妈记性很好,所有她认识的人的生日她都能牢牢记住,x年x月x日x时,阳历阴历分毫不错。然后她就喜欢在我姥姥家那些亲戚面前耍这种聪明了,比如她喜欢在人多时,像突然想起来一样,说:“xx快过生日了,她生日是x月初x,咱们到时候吃点什么什么庆祝一下!”或者“xx比xx大x天,他们都是某个月的!”然后听到周围亲戚的假装捧场喝彩,如“二姐记性就是好!”、“二姐最细心了!”感觉她能蹦到天上去,觉得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因为有人欣赏她了!
但是,她记得那么多人的生日,张罗给那么多人过生日,却从来也没主动提出给我和我爸过一个生日。从我有意识以来,除了18岁成人礼,她没有给我过过一个生日,因为她觉得她们那一辈不讲究过生日,所以理所应当觉得我也不用过。后来我上班了以后经济独立了,开始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买蛋糕买礼物什么的,有时候她明明见到我拎个蛋糕回家了,却一句话也不说,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
所以,我就觉得她当众表演记亲戚生日这个操作很可笑,自己家里的孩子不给过生日,去记得亲戚的生日,给人家张罗?就为了听一句“细心”、“记性好”的表扬?真的是无法理解。
我其实非常后悔我没有在她表演现场记人生日的时候,嘲讽她说:“你记得别人的生日有什么用?人家给你一分钱花吗?人家记得你的生日吗?自己丈夫女儿的生日不去记,不去过,在这感动谁呢?在场有一个人瞧得起你吗?”
操作2 我妈总是用力过猛的表现,但是总是丢脸不落好儿。有一次,她又把姥姥家很多亲戚请来我家的小平房吃饭,这次都没有告诉我爸和我,我是放学回家后才发现的,这下想跑没跑掉,于是只能忍耐的看她表演。
因为那些亲戚家里住楼房比较多,所以没有大铁锅可以蒸馒头,于是我小姨就开始点菜了,让我妈蒸大锅馒头给她们吃,我妈就乐颠颠儿去蒸了,整个脑门都写着“看我表演”四个字。等馒头蒸好之后拿上来,果然又白又软,我尝了一口还有点丝丝的甜味,这跟我平时吃的馒头完全不一样。
那些姥姥家的亲戚也开始赞不绝口,诸如“二姐手艺真好!”、“二姐蒸的馒头就是香!”、“二姐蒸的馒头比店里卖的还好吃!、“最爱吃二姐蒸的馒头了!”这样的赞美让我妈飘飘欲仙,然后当别人问她怎么蒸出来的时候,她说漏了嘴,说她用了发泡剂和糖精。这下亲戚们可炸锅了,纷纷斥责我妈,说我妈给他们吃不健康的东西,吃化工制品,不懂食品安全,是故意害人之类的,说完之后拂袖而去,把我妈给说哭了。
我爸没给我妈说一句话,直接把那锅馒头拿出去扔了,然后我妈又和我爸吵了一架,说他浪费粮食,亲戚们不吃可以,但是我爸和我得吃。这是什么逻辑?亲戚比我们金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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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这些年,我妈没给我做过一顿早饭、午饭、晚饭,她每天早上六点出门,晚上七点回家,都泡在我姥姥家,在姥姥家伺候我姥姥,吃饭都在我姥姥家。她就觉得反正自己吃过了,所以回家也不用做饭了,别人跟她无关。
当老师早出晚归,平时事情多,身心俱疲,有时候回家什么都不想干,所以很少有时间做饭。我爸在家的话,就我爸做饭给我吃。赶上我爸有几年出去打工不在家,我尝试了自己做饭,但是太累了,买菜+做饭+收拾+做的还不好吃,真的是太内耗了。
所以我吃不上饭就叫外卖,导致这些年肠胃消化都不太好,脾胃吸收不好,就有些营养不良。对此,我舅舅有时候还在饭桌上说,说二姐不容易呀,一天到晚在这边忙活,xx(我)在家都吃不上饭……
然后我妈抢着说:“不用管她!都给她做了这么多年饭了,这几年我不得轻松一下?她也不给我钱,我凭什么给她做?再说了,我让她来这里吃,是她自己不来的!”我听了真的没法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每天去我姥姥家吃饭?
第一,我讨厌见到我姥姥家亲戚这些人,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在抵触。第二,我妈拿着我姥姥工资卡,自己还一天到晚泡在我姥姥家,本来就说不清了。我再去那儿吃饭成什么了?亲戚会觉得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占便宜。
其他亲戚又装好人打圆场,纷纷说教我:“你长大了,得自立!、“别什么都指望你妈!”、“别生你妈气啊!”、“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我们那个时候8岁就会做饭了,现在小孩就是被惯的!”、“你得理解你妈……”、“中国人讲究孝道,你妈是你的榜样!”、“以后你得像你妈对待你姥姥一样对待你妈啊!”
……
这些话真的每一个字都长在我的怒点上,听了真的一股阴火直冲脑门,然后内伤。真恨那个时候没有反抗,当场去撅死他们的自己,更恨说不通,没自尊,心甘情愿被人瞧不起,还死活扒着那份自以为是亲情的我妈。
所以,穷真的是原罪。穷人得不到尊重,可能穷横的人能得到,但是又穷又老实的人,肯定得不到,只能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