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特别病娇特别变态还是强制的短篇?!求!?
(已完结!)
/*忽然想来点变态的
无三观无逻辑*/
1
你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导师会这样年轻,尤其是在大师云集的核物理领域。
研究生复试的时候你亮眼的表现引得一众导师竞相争夺,你的简历被不停地传阅,最终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一群老头子看见来人,也只好在心里大呼一句痛失爱徒。
京大打来电话,低沉好听的男声询问你是否有兴趣加入孟蕴教授的课题组,你在脑中搜索了关于孟蕴这个名字的信息,马上勾勒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业内巨擘的形象,更何况他的课题正是你最感兴趣的方向,你欣然允应。
电话那头的人发出一声轻笑,说:“欢迎你的加入。”你不禁想到这很有可能是你将来的师兄,因此回了句“谢谢学长”。
挂断电话,年轻的男人还因为你的那句“学长”而牵着嘴角。
入学的时候,你的“学长”再次打来电话,说会在学校门口等你,带你办理入学手续。
饶是你已经想象过那好听的声音的主人会是个大帅哥,但见到真人的时候,你还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男人穿一身雅正的唐装,眉眼清俊得如同玉刻,他静静站在古拙的校门前,像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贵公子。
你的心幸福地冒着泡,在将来枯燥的科研生涯里能天天面对这样一张脸,那你发一百篇SCI也愿意。
男人细心地接过你的行李,你回了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活泼健谈的你就打开了话夹子,一路上问个不停,像只小雀,男人也一一耐心地回答。
直到报到处的老师看着你的“学长”,打招呼道:“孟教授,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拉着你行李的温和男子,心也连抖了三抖。
你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的导师为你鞍前马后!
孟蕴看着你生动地表情,露出一个清朗的笑,直接让报到处的女老师看直了眼睛。
而你呢,领完学生卡朝孟蕴鞠了个躬,就飞快地拖着行李逃走了。
孟蕴安静地看着你的背影,眼中逐渐染上病态的晦暗。
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合心意的礼物,他心想。
2
你发现京大到处都是孟蕴的传说,除开他在物理学上的惊人天赋,人们谈论更多的是他惊为天人的皮囊,以及神秘非凡的家世。
作为京大最年轻但资历最深的硕导,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他的课题组,而你就这么水灵灵地被他选中了。
但你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在得知孟蕴的巨大课题下竟然加上你只有三个研究生的时候破防了。
何况你的两个师兄去了国外交流,只留下你跟你年轻的导师四目相对。
你露出有些可怜的表情,脸上分明写着“这不就摆明了只能压榨我一个人呗”。
孟蕴看着你微垂着眼,像是耷拉着尾巴的小狗,只能克制地捏紧了手中的钢笔。
你的工位在孟蕴的斜对面,他特意安排地,为了更好地看到你姣好的身形。
在你埋头苦算的时候,孟蕴就用目光一寸寸丈量着你的身体,好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那支价值连城的钢笔被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细细把玩,如同把玩着一个宠物。
你当然不知道你的导师在做什么,因为每次你问问题的时候,年轻的导师总能优雅而轻易地解答,这让你以为导师也一直在琢磨课题的进度,却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你身上。
可是有的人就是这样,仿佛天生就有两个脑子,让人嫉妒也无奈。
当然,孟蕴让人眼红的地方可不止这一点。
他家世显赫,祖上横跨政商两界,留下的资产就算是败家子也要苦恼于如何才能败完。
孟蕴天生早慧,在以惊人的速度进修完学业后,作为小少爷的他很快就感到了人生无趣。
平静如死水的生活让他焦躁不安,为了刺激自己的感官,他可没少做荒唐事。
家族为了给他扫尾,火速将人扔进京大避风头。
孟蕴似乎没法控制自己的凌虐欲。
曾经有无数讨好他的女人光着身子跪在他身边摇尾乞怜,孟蕴却执迷于掐住她们纤细的脖颈,欣赏生命濒死挣扎的丑态。
他似乎没办法拥有对女人的正常欲望,只会觉得用刀划破她们肌理,那种感觉一定会很美妙。
彼时孟蕴在京大的公寓里再一次陷入内心的死寂,他划开手指将血滴入鱼缸,看着两条拖着巨大纱尾的鱼疯狂吸食那抹嫣红的时候,忽然从窗户看到了来复试的你。
你扎着高高的马尾走在林荫道上,光影在你身上流动,是那么耀眼。
孟蕴死死盯住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每一根发丝都在他眼中变得如此清晰,就好像在他心上刻了千百遍似的。
他的心里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渴望,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任何一件东西。
要得到你,不论以什么方式,他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抑制不住血液的沸腾。
孟蕴从来都是行大于言。
他设想了许多种情况,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易,你甚至名正言顺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名正言顺,孟蕴想到这个词,心里涌起几分自嘲。
你这么轻易地落在他手中,他却还在观望,因为他不懂得自己内心的渴望是否是和以前一样的毁灭欲。
孟蕴好像得到了一件易碎的瓷器,他不知道是该打碎还是该珍藏,握在手里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一向为所欲为,毫无顾忌的小少爷,竟然罕见地迟疑了起来。
3
京大作为顶级名校,课余活动倒也是丰富多彩。
你从小学习舞蹈,功底深厚,因此很快在学校舞蹈团脱颖而出,在最新的舞台剧里扮演了一位吉卜赛新娘。
晚会热热闹闹地持续到深夜,你抱着观众送的花束,慢悠悠朝公寓走去。
夏夜清朗,你穿着白纱裙,露出纤薄的脊背,像是从莎士比亚的剧本中走出来的仙子。
湖水净澈,你一眼就看到湖边上的人影——连背影也像画一样,除了你那位年轻的导师,不会有别人了。
他看起来有些孤寂,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你都应该表示适当的关心。
“老师。”你唤他,随后轻巧地走到他身边。
孟蕴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竟然看到你穿着婚纱朝他走来。
你看着导师怔愣的模样,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呆。
“老师,您怎么了?”你礼貌询问。
孟蕴艰涩地分辨了现实和梦境后回答道:“没事,散心而已。”
需要散心,那就是有事了。
你想了想,捧起手中洁白的百合花递给孟蕴,说:“送给老师。”
百合花象征着纯洁的希望,你也希望你的导师尽快忘记烦心事。
孟蕴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他什么稀奇的礼物没收过,花却还是头一次。
没有哪个人会觉得他跟这种东西沾边。
清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随着孟蕴的目光一寸寸变暗,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你的导师一向矜贵雅正,风度不俗,但你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家世出来的人,都是守小礼,破大戒的主儿。
单单这一会儿,他就起了不知多少千转百回的心思了。
你欠身道:“老师,我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
你转身离去,薄纱拢住了你光裸的脊背,若隐若现,孟蕴后知后觉地想起你因为什么舞台剧还跟他请过一次假。
拿出手机,他看到你扮演的吉卜赛新娘已经登上了学校的官网。
那么美,那么静谧优雅。
他慢慢捏住一朵百合,可怜的花就这样在他手中破碎。
明明是他的,偏偏引来那么多人的目光。
好想毁掉,好想揉碎。他恶劣的想着,心里涌起的却是委屈而不是暴虐。
他开始想入非非,如果是你在请求他的垂怜,他定然会允许你枕在他的膝上,乖巧而依恋。
他的手会一寸寸向下,予你最高的奖赏。
当然,盯上你的可不止一个人。
与京大一墙之隔的燕大,又痞又酷的男孩扔了烟,兴味非常地看着在网上疯传的舞台剧,他屁股底下那堆人有好几个断了肋骨,也一声不敢吭,只能乖乖给他当坐凳。
望着你纤细的身姿,他心想,*烂了,一定会很爽。
4
研究生也要上课,但显然那个趴在你座位旁边的男生肯定不是这里的学生。
你不过是出去泡了杯咖啡,身边的座位就被一个懒散的男生占领。
他身材高大,手臂上线条明晰,倒是更像体育生一些,何况上了大半年课,你以前从没见过他。
这是自然,因为朗越就是从燕大翻墙过来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教室的你。
你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打扮与那个舞台剧里相去甚远,却一下子戳中了朗越的心窝。
这么纯,才够带劲。
教授看到了朗越,这也是个惹不起的祖宗,何况他还没干什么坏事,不过是来蹭个课,教授就更不好说什么,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上回朗越搞大了京大某个女生的肚子,那女孩在第四教学楼闹跳楼,这么大的事儿也一点水花都没有就被压下去了,现在连个知情人都没有。
你看见那个男生把手臂搭在你的椅子靠背上,就打算挪个位置。
男生一下子就按住你的书,懒洋洋地笑道:“同学,认识一下呗。”
旁边的同学都埋下了头,他们知道,你是朗越选中的新猎物了。
你讨厌这样地搭讪方式,更讨厌眼前的人,他虽然长相帅气,一双眼睛却浑浊幽暗。
他失礼在先,你也不愿意对他礼貌了。
“放开。”你说。
其他人都倒吸凉气,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以防被波及。
朗越只是笑笑,抬起了自己的手,做出投降状,还顺便吹了个口哨。
从那以后,朗越开始高调示爱,黑板上写满了他的情话,操场上每个气球下面都挂着告白卡片,你上课的路上总有人递给你玫瑰花。
最过分的一次,朗越开着他的跑车堵住你的去路,像逗狗似的围着你打转。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你是他未来的女朋友,自觉与你划清界限。
你又生气又无奈,明明解释了无数遍,但是没有人站在你这边。
你恋爱的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到了孟蕴那里。
其他老师感叹着“年轻真好”的时候,孟蕴停住了手中正在演算的钢笔。
时隔多月,孟蕴再一次出现在会所。
他来得突然,经理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跑下来对他说:“孟先生来了,您的私人包厢随时都为您准备着,我这就带您过去。”
“滚。”孟蕴冷冷吐出一个字。
他现在十分,非常,极度心烦,那句“年轻真好”就像咒语一般在他的耳边回响,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奢华的包厢里,孟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向后仰倒的时候,他看见了镜面的天花板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清俊优雅,无可挑剔。
他也从来不把年龄当回事,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三十岁和二十一岁之间似乎隔着些不该有的东西。
烦躁之下,他按了呼叫铃,简短地说了句:“叫个女人来。”
经理自然把他的话当成圣旨一般,不多一会儿,就有十几个各有千秋的美人鱼贯而入,在孟蕴面前站成一排,经理陪着笑,等着他挑选。
孟蕴看了眼穿着白裙子的怯生生的小姑娘,说:‘’她留下。”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两个人了。
眼睛还挺像的,孟蕴心想。
“抬头,看着我。”他简短地说道。
女孩红着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她是怕暴露眼里掩藏不住的兴奋。
“几岁了?”
“十九岁。”女孩乖巧地回答。
还小两岁呢。
孟蕴根本没喝酒,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疯了,因为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抚摸了女孩的眼睛,轻声问道:“我很老吗?”
“怎么可能!”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道,“您别说笑了。”
孟蕴却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将女孩丢开,轻嗤道:“无聊的回答。”
5
孟蕴来去匆匆,经理面对这位爷自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以礼相送。
而在另一边,朗越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掐住你的下巴,不耐烦道:“再闹就没意思了,别给脸不要脸。”你还真是第一个让他拉下脸来追了这么久的女人。
你气急了,不明白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你瞪着他,说:“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明明是你一直在纠缠!放开我!”
朗越气笑了,阴沉地说:“要是再挣扎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你愣住了,没想到这种以势压人的事情会真的降落在你头上。
感受到你一瞬间的僵硬,朗越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说:“对嘛,这才乖,我喜欢乖女孩。”
你趁他一瞬间的松懈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你堪称狼狈,因为你知道你已经彻底惹怒了朗越,而他是真有可能做出伤害你或者让你上不了学的事情。
但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朗越靠近你,你就感到本能的厌恶,何况他的事迹早就传遍了京大,他是那么脏,那么恶心的一个人啊。
你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日子一直过得平静幸福,但根本没有对付朗越的能力。
你真的要为了读书的机会委身于朗越吗?但如果真迈出了那一步,就什么都毁了,你怎么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父母呢。
你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怕,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路过教室公寓,你忽然想到了你的导师。
他似乎是你认识的唯一一个能够与朗越抗衡的人。
但这样的事情闹到导师面前实在让你难堪,你努力说服自己,朗越的骚扰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学习和生活,以这个角度向老师寻求帮助应该说得过去吧?
在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后,你敲响了孟蕴的办公室大门。
“请进。”温润的声音响起。
或许是担惊受怕了太久,在看到导师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你一下子委屈地红了眼眶。
真丢人,你心想,本来打算严肃认真地说这件事,怎么就哭出来了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办公室里只有孟蕴一个人,不然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孟蕴在看到你眼泪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随后温和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他的内心远非表现上的那么平静,相反的是,他最近一直烦躁而暴虐,并且刻意避开你,但看到你眼泪的那一刻,他的情绪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在他面前哭就好了,他贪婪地想。
你调整好情绪,尽量用合理的措辞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最后眼巴巴地望着你的导师。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阳光照在你年轻的导师的发丝上,显得软乎乎的,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咪。
孟蕴轻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好了,我会解决的。”
朗越死定了,他在心里兴奋地想。
你没想到他说得这么轻易,压在你心上的大石头被他的一句话碾成齑粉。
“谢谢老师。”你真心实意地道谢。
6
孟蕴其实还是有些为难的。
平日里都是想着怎么才能让人死得难看,这回却只能让那狗东西消失得好看些。
因此过了许久,才传来朗越出国留学的消息。
你很震惊,孟蕴所说的解决原来这么彻底,完全超出了你的想象,他竟然连朗越那种公子哥的去处也能随意左右。
然而,事情的经过是,孟蕴直接找了朗家的麻烦,在朗父意识到不对劲亲自登门后才慢悠悠地提点,之后朗父沉着脸让人从酒吧将朗越拽出来后直接送上了去华盛顿的飞机。
朗越自然大吵大闹,撂翻了好几个保镖,直到被朗父狠狠扇了一耳光才冷静下来。
朗越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您这会儿又管起我来了?凭什么!我不去!”
朗父双目通红:“给我住嘴!老子要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玩什么不好,偏偏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看你是真活腻了!”
朗越不是傻子,思索片刻后迟疑道:“老子最近看上的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把老子遛得像条狗似的,哪有精力去招惹什么大人物。”
朗父直接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吼道:“滚!今后你就自求多福去吧!老子给你擦了那么多次屁股,也算仁至义尽了。”
儿子私生子什么的,朗父多得是,只不过看在朗越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孩子的份上,多照顾了些。
但惹上了这种事,他也只能弃车保帅,明哲保身了。
像是意识到什么,朗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疯的笑:“是孟蕴?”
朗父听到这个名字头又疼了一下,但还是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让人拖着朗越塞上了车。
“呵呵呵哈哈!”朗越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
他忽然一下子扒在车窗上,带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朗父,质问道:“爸,你不管我了?”
朗父疲惫地挥挥手,说:“带走。”
至于之后朗越落到什么样的境地才能平息那人的怒火,就与他无关了。
朗越慌了,大吼道:“爸!我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我!爸——”
他望着那道苍老的身影迅速缩小,终于陷入了无尽的惶恐。
孟蕴他是见过的。他们这些二代虽然荒唐事干的不少,但个个都是要留着命游戏人间的主儿,而孟蕴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
这趟去了华盛顿,他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况,孟蕴那种冷漠到不像人的家伙居然这么在意你,怎么看都是你更惨一些。
朗越笑到抽搐,“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哈!”他真的很不想错过这种戏码呢。
而孟蕴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这些。
他甚至主动向你说明原委:“我和朗越的父亲有些交情,我向他提起朗越的所作所为后,朗先生也对他感到失望,因此把朗越出国留学的时间提前了,想让他在国外好好反省。”
你的心再一次轻快地跳动起来,你扬起笑意,郑重地对孟蕴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您,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地做科研的。”
虽然你的表现很乖,但孟蕴一点也不喜欢你的郑重,这好像在你和他之间划开了一条无形的界限,而他则疯狂地想要越界。
另一边,朗越逃了。
他将司机踹倒在公路上,直接原地掉头飙回了京市。
你每天中午都会到学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一杯果茶,朗越追了你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一点。
你咬着吸管往回走,脑袋里还盘悬着没有算完的公式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你此生再也不想看见的人。
高大的少年臂力惊人,一阵天旋地转,你已经趴在了他的腿上,为了不影响开车,他还将你朝自己的腹部拎了拎。
“朗越!你要干什么!”看着朗越冷硬的下颌,惊慌迅速代替了愤怒,但你还是第一时间抓到了自己的手机想着自救。
朗越直接将你的手机摔出了车窗外,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巨大的后坐力让你重重磕上了少年的腰腹,瞬间难受得想吐,同时也印证了他现在的车速是多么疯狂。
朗越将你带到了他最近的公寓里,直接将你抱进了他冷色调的卧室。
“朗越!你冷静一点!求求你,别碰我。”你央求道,现在示弱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朗越看着你倒在他的床上,喉结滚动,强烈的欲望瞬间超过了报复心理。
“在追你的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你不应该给点奖励吗?”少年故作可怜,动作倒是一点也不犹豫地禁锢住你挣扎的手脚。
说时迟那时快,公寓的大门被几乎吓尿的业务用备用卡刷开,朗越下一秒就被踹翻在地,直接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你满脸泪痕,拼命拉好被扯烂的衣裳,颤抖着叫了一声老师。
朗越兴奋地看着孟蕴眼睛里的暴虐瞬间达到顶峰,畅快地想,最好失控到打死我,让我的血流到你的宝贝身上,让她看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7
孟蕴真的很想现在就将朗越千刀万剐,但他忽然看到了你眼睛里的害怕。
翻涌的心绪瞬间变成了一口深井,郁闷地把所有的酸涩都收在里面。
孟蕴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你身上,然后轻轻将你抱起。
“处理一下。”他简短地说,于是在你们离开房间的时候就有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与你擦肩而过,进入了房间。
你忍不住回头看,孟蕴却一下遮住了你的眼睛,轻声道:“乖。”
身后是朗越疯狂而决绝的大笑:“孟蕴!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但只有你!带着虚伪的假面,装得像个正常人,哈哈哈!好笑,真好笑!”
孟蕴的手上满是青筋,他很想低下头看一看你现在的表情,但又怕看到你眼里的厌恶和恐惧,那他可能会忍不住对你做朗越没有做成的事。
朗越烂得像一根腐木,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孟蕴知道,从今以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但他还有些期待由你亲自揭开他的面具,就好像掀盖头一样呢,他恍惚地想。
反正,你只能是他的,终归都是他的。
孟蕴故意走得很慢,细细感受着你弯在他怀抱里的感觉,他抱着你就像抱着一轮月亮。
你真的很想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折腾一番后,终于缩在宿舍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而孟蕴呢,他梦见你跪坐在他的床上叫他“老师”,然后任由自己的衣裳从肩头滑落。
你揽住了他的腰,他就理所当然地融入了这片馨香,万世沉沦。
朗越说错了,他们可不是一样的人,他比朗越恶劣多了。
而被他选中的你,还真是可怜呢。
8
你猜测,你导师的家世应该比朗越还要好一些,不然朗家也没有必要给那么大的面子。
至于朗越说的话,你不以为然,明明是云泥之别,他就是脑子坏了才有勇气和你的导师相提并论。
当然,导师的家世好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除了正常的学术交流,敬而远之就好。
再次见面的时候孟蕴从你对他的态度中敏锐地猜到了你的想法。
怎么这么可爱。
他的心几乎要被你揉烂了。
但敬而远之可不行,自从上次有了肢体接触,他对你好像沾了毒品一样上瘾呢。
当然,他有正当的理由为没有处理好朗越的事而向你表示歉意,然后赔给你一个同样款式的新手机。
手机自然被动了手脚,除了定位器,那就是你所有的操作都会在备用机上同步显示。
孟蕴对这样的窥探没有感到丝毫的冒昧,反而升起一种隐秘的满足。
你真的很乖。
每天的行程大多停留在读书馆和教室,还有固定的舞蹈教室和那个卖果茶的小店。周末跟朋友出去玩,一般十一点的时候表示你位置的小圆点就会安安静静地躺在宿舍。
更多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在他斜对面的工位上。
他有意无意地给你布置超出你能力范围些许的任务,因此你不得不求助他,眼神专注地落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解答。
对于你来说,导师布置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难,你只能气鼓鼓地翻阅各种资料然后埋头苦干,却也免不了好几次灰溜溜地向导师求助,让你生出几分挫败。
每次年轻的导师为你讲解的时候,总喜欢一只手扶着你的椅背,然后俯下身来,几乎将你拢在其中,鼻腔里满是他身上清冽的香气,让你很不自在。
而孟蕴一再克制,才没有将手移到你的腰上。
这样的相处方式,不论对你还是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你刷的视频大多数都是萌宠和舞蹈,特别是遇到那种垂耳兔,就算只有简简单单的几秒钟,你也会点赞。
大数据不会骗人,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你的心有多干净。
你和你的爸妈有一个三人的微信群,名字叫“奥特曼之家”,你的父母都是健谈而风趣的人。
你有个好朋友叫秦蔓蔓,大馋丫头也是大黄丫头,给你发的消息不是拼夕夕砍一刀,就是她和男神的爱恨情仇。
孟蕴如饥似渴地窥探着你的生活,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参与其中。
“你:妈,我上次买的内衣有点勒,而且太厚了运动起来不方便,你上次推荐我的那款给我发个链接呗
母上大人:是不是买错杯罩了粗心丫头
母上大人:你买这款,轻薄一点的
母上大人:链接-链接”
孟蕴猛地扣住手机,如玉的手遮住眼睛,急促地呼吸,耳朵上泛起的薄红过了很久都没办法消退。
他真的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啊,可是,根本克制不住,就是想靠近你,想得他胸口发疼。
9
你的导师生病了。
自然是因为你,然后冲了一晚上凉水的后果,你不会知道。
你的导师没有伴侣,两个师兄远在国外,而你年轻的导师的父母想必也无暇照顾他,这样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你的身上。
于是在阴雨绵绵的周六,你买了很多药品,还有几兜菜和水果,走向了孟蕴的住所。
十几万一平的小区,而孟蕴的房子足足有两百多平,你不禁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孟蕴穿着家居服来给你开门,整个人都烧迷糊了,脸颊通红,头发凌乱,多了几分少年气。
他窝进了沙发,缓慢地眨动着眼睛看你。
“老师,你看起来烧得挺厉害,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
“那你吃药了吗?”
“没有。”
“那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去。”
你气笑了,只好拆了块退烧贴敷在他头上,然后给喂了两粒退烧药。
一只白色的垂耳兔跳到你的脚边,跟它的主人一起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
你惊喜地抱起兔子在脸颊边蹭了蹭,谁能想到你温润沉稳的导师会养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呢。
用毯子将孟蕴裹好,你嘱咐道:“老师好好休息一会,我给您做海鲜粥去。”
你离开后,孟蕴捞起兔子,用脸颊贴上了你刚刚蹭过的地方,眼里满是沉重的爱意和病态的痴迷。
煮好粥后你一回头,差点被孟蕴吓了一跳,因为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垂着眼看你。
并在你看见他的一瞬间收好了眼底的晦暗和黏腻。
你期待地看着孟蕴喝下了第一口粥,询问道:“老师,怎么样?合你的口味吗?”
孟蕴对食物并没什么追求,但因为是你做的,他的心还是变得酸涩而饱胀,带着惯常的清浅笑意,他认真答道:“嗯,很不错。”
傍晚雨势转急,但孟蕴恢复得不错,你还是打算离开。
在你穿外套的时候,浴室门骤然打开,年轻的导师穿着灰色的浴袍走了出来。
领口开得有些大,水珠从他漂亮的锁骨滑过,又继续向下探索,直到隐没。
你紧张地捏住了衣角,不敢乱瞟。
孟蕴很满意你的反应,说道:“老师好像还有些难受,可以麻烦你留宿一宿吗?何况外面雨这么大,老师也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你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你把一切都归结为导师实在太年轻了。
你在心里一阵哀嚎,第一次觉得导师如果是女性或者一个慈祥的老头该多好。
也许是你沉默太久,孟蕴轻叹一声:“怎么感觉你有些排斥老师呢?是老师做错了什么吗?”
你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找补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那就麻烦老师收留我一晚上了哈哈。”
10
“专心些。”孟蕴提醒道。
他觉得自己恶劣透了,明明是他故意挨近你,将温热的气息洒在你的颈间,却在你脊背僵直无所适从的时候道貌岸然地提醒。
可是他很享受逗弄你的感觉。
谁让你明明是来照顾他的,却还放不下那篇该死的论文——虽然那该死的论文正是他布置的。
既然这样,他自然要好好教导你了。
你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导师清冽的气息混着水汽,显得更浓郁了。
何况他还穿着浴袍,你只要稍微偏头就探进他的衣领,看见他姣好的肉体。
银色的项链乖顺地贴在他的脖颈上,连喉结和锁骨的线条也被衬托得更加精致。
“老师,”你目露哀求,“能不能,能不能......”离我远一些,不然我真没办法专心。
当然,下半句话你怎么也说不出口。
孟蕴忽然用手指贴了贴你的额头,问:“怎么这么烫,你也发烧了?是被我传染了吗?”
“没,没有!”你迅速避开他的手,“我去趟卫生间!”
他当然知道你怎么了,因为他就是在勾引你啊。
下贱地,卑微地,狼狈地勾引你,企图用另一种欲念来代替爱。
你这不谙世事的小兔子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凭借预知危险的本能下意识的逃避。
终于熬到睡觉时间,你急匆匆地道了晚安,就像逃进避难所似的走进了客房,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导师今天真的很不一样,你无法避免地注意到他狐狸那样的眼睛,润泽的嘴唇,如玉的脖颈,还有手上漂亮的青筋,再继续与他共处一室你恐怕要大脑宕机了。
但客房的床柔软舒适,你劳累了一天,很快就进入梦乡。
过了很久才传来孟蕴低低的笑声,你真的好可爱。
他久久站在你的房门前,想着被子如何抚摸你纤薄柔软的身体,枕头如何亲吻你的发丝,还有娇嫩的脸颊。
而他,作为房子的主人,能轻易地打开门上的智能锁,然后享受同样的权利。
你方才为了转移注意力,询问过那只垂耳兔的名字。
“云云,它叫云云。”孟蕴回答。
兔子是两天前空运过来的,名字自然是他临时想的,但也不可避免地暴露了他潜藏的私心。
云云,蕴蕴。
你柔着嗓音与兔子互动:“云云,抱抱。”
“云云真的好可爱。”
“我真的好想跟云云一直黏在一起呀。”
孟蕴靠在房门上,难耐地仰起下颌,急促地呼吸,就像一条缺水的鱼。
他的灵魂被撕扯成两半,一半不停地叫嚣着,只想现在就爬了你的床,同你水乳交融。
另一半则卑微地渴望着你的爱,生怕你的眼中流露出惊惧或者失望。
夜色几乎掩盖不住他潮湿暗哑的呼吸,精致的轮廓线在黑暗中勾出一幅名为欲念的画作。
那兔子确实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但他现在却感到深深的嫉妒,是的,他嫉妒一只兔子。
“什么时候也能疼疼我呢。”过了许久,男人发出一声低低地喟叹。
11
秦蔓蔓来京市看你了。
她在高铁上百无聊赖,就开始信息轰炸你。
“宝贝,两个小时的高铁坐得我屁股好痛,你待会一定得请我吃大餐补偿我!”
“唉,都是我吃了没文化的亏,才让我们离得这么远”
“老娘别说考京大了,京大旁边的任何一所学校我都考不上(友善的微笑)”
“都快两个月没见了,想死你了宝贝”
“还有,上回你说你导是个大帅哥,你说我有机会见到他吗(星星眼)”
孟蕴愣了愣,然后果断开始翻看你们以前的聊天记录。
“秦大美女:你报到完了吗 怎么样 见到你导师了吗 好不好相处啊”
“你:别提了 太丢人了 我把导师认成学长了(小猫哭泣.jpg)”
“秦大美女:什么!你导那么年轻!帅不帅(流口水)”
“你:特别帅”
“秦蔓蔓:真的吗?鄙人认为读核物理的不秃头就算好的了”
“你:真的”
“秦大美女:我其实不太信任你的审美,毕竟你连高中校草都觉得一般(猪猪怀疑.jpg)”
“你:我以全体原子核的名义起誓,我导的帅绝对是客观存在的”
你收拾好工位向你的导师道别的时候,一下子对上了他盛满笑意的眼睛。
你的导师一向是内敛稳重的人,在你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笑得这样明晃晃的时候。
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想了想,今年诺奖的名单上也没有他啊。
但你的注意力很快被秦蔓蔓的消息吸引了。
你一边回复一边轻快地走向宿舍,准备换一条好看些的裙子去迎接你的好友。
而孟蕴呢,他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回老宅吃饭。
甚至面对他的仿佛活在封建时代的父亲,自甘下贱的菟丝花母亲,还有一大堆名义上的佣人保姆,实际上的小妾和私生子,都有了几分好脸色。
真的好喜欢你啊,喜欢到连痛苦都觉得是一种恩赐。
另一边,你收到了来自秦大美女的热情问候。
你们高高兴兴地拥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难分难舍地在车站告别后,秦蔓蔓依然在手机里喋喋不休。
“秦大美女: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表弟吗?”
“秦大美女:他们天大就在你们学校附近,而且我表弟可是又高又帅的小狼狗,你不喜欢这种类型吗?”
还没等你插上嘴,秦蔓蔓的消息又继续飞来。
“秦大美女: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妹。我家族的基因质量很高的,看看本人你就知道了(得意.jpg)”
“秦大美女:每天对着我这么一张脸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拿下我表弟!”
“你:......”
“你: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该打)”
“秦大美女:(可怜)人家怎么了,人家只是心疼姐姐”
“秦大美女:难不成你要在研究生阶段寡三年?不对,你是硕博连读,得寡五年”
“秦大美女:下个月你就二十二了还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你:打住打住!谈恋爱当然可以,但你表弟确实不适合我,太小了”
“秦大美女:你懂什么!谈恋爱就是要跟弟弟谈”
“秦大美女:男人上了25岁就不好用了,保质期很短的”
你沉默了,而另一边的孟蕴也沉默了。
他在想怎么弄死那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才好。
“你:补药污染我的手机啊(哭泣)”
“你: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人死前一定要删聊天记录了”
“你:确实见不得光”
12
你其实有了潜在的恋爱对象,是管弦乐团的小提琴手,跟你一样读研一的商若亭。
管弦乐团的排练教室和你们舞蹈团在同一栋楼,排练时间也大差不差,因此你们总能遇上。
商若亭阳光开朗,是个中美混血的大男孩——你其实觉得电吉他似乎更符合他的气质。
商若亭在第二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忍不住与你搭话了。
男孩亮晶晶的眼睛总是落在你身上,像一只大狗狗。
你想那句话是对的,觉得一个男生可爱就是心动的开始,你确实很喜欢他。
十二月下旬,舞蹈团迎来了第二次演出,这次你担任的是古典舞《春讯》的领舞。
舞衣轻薄,你在上台前不得不用厚厚的大衣裹紧了自己。
商若亭急匆匆地跑来,递给你一杯热咖啡,他也有演出任务,但还是选择优先照顾你。
男孩平日里穿休闲装就像一只慵懒的杜宾,现在换上白色的西服竟然让你有些不适应,红着脸微微错开视线。
商若亭傲娇地凑近你,不依不饶地追逐你的视线,问道:“我穿西服是不是很帅?”
避无可避,你笑着看他,认真地说:“嗯嗯,是很帅。”
紧接着你就看到了真正的星星眼。
并且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摇得跟螺旋桨一样了。
你忍住摸摸他头的冲动,在进入后台的时候向他挥了挥手。
而孟蕴呢,他的心就要碎成渣了。
烟就要在他手上燃尽,他缓慢地将烟蒂捏在手心,任由烟头在他的手中滋滋作响。
其实孟蕴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只不过在遇见你之后,觉得你不会喜欢,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你在舞台上就像一只灵动的小雀,花朵在你的指尖绽放,每一缕发丝都像即将吐芽的嫩枝。
谢幕的时候商若亭走上台去递给你一束粉色的玫瑰,台下的观众都开始欢乐地吹起口哨。
粉色的玫瑰,爱的宣言。
你和商若亭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孟蕴自虐般地盯着你的脸,任由心里的毁灭欲和占有欲疯狂叫嚣。
他竟然可悲地设想过得到你的垂怜,并且像个小丑一样地接近你,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他早就该明白,他在你眼里只是导师,你对他一丝一毫多余的念头都没有。
你在私下跟朋友诉苦时这样说过:
“我导布置的任务真的越来越难了(哭泣)”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招架不住了 我真的有可能延毕”
“不会连我导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还没毕业吧”
“但替我导和师娘带孩子这样的事是真的很有可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导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孟蕴自嘲一笑,他似乎装得太久了,差点把道德的假面当了真。
现在他的宝贝都要丢了,他倒是很高兴提前撕烂这层窗户纸。
也许作为导师,他也可以教你一点别的东西。
13
为了演出,你从中午就开始化妆,做发型,演出结束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舞蹈团在景枫丹露订了庆功宴,因此你不得不跟商若亭分开。
他虽然还没有正式表白,但是自你接下他的玫瑰后就开始变得黏黏糊糊。
你笑得宠溺,在告别的时候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像是安慰,也像撒娇。
景枫丹露属于高档餐厅,装潢简洁优雅,菜品也精致可口,如果不是托了舞团财大气粗的福你不太可能在这里消费。
你吃得不亦乐乎,但作为领舞,也不可避免地被一次次的敬酒打扰。
因为在坐的还有文体局的领导,因此场面话是少不了的,而场面话总是伴随着酒香的。
你酒量很浅,但心里又没个估量,等你的同伴发现你醉了的时候你已经连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难为你遇见孟蕴的时候还认得出来,笑呵呵地叫了一声“老师”。
“好巧,孟教授也在这里。”你的同伴眼睛一亮。
其实不巧,景枫丹露是孟家的产业,装作偶遇并不难。
孟蕴无奈地看着你,问:“怎么醉成这样。”
话里的纵容让其他人都狠狠羡慕了一番,孟蕴提出由他开车送你回去也是顺理成章了。
天色已晚,没有星星,任何一点光源都像是宇宙的中心。
替你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无法控制地抚上你的脸颊。
你抬起眼努力认清了眼前的人后,顿时流露出乖巧和信赖的神情,像认主的小猫。
翻涌的痛苦和妒恨尽数融化在你的眼神里。
孟蕴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拿开手,随后发动了引擎。
猎手在猎物还没有得手的时候总是极具耐心,就算是在将猎物叼回巢穴的路上。
孟蕴也维持着一贯的从容优雅,他甚至记得去大牌化妆品店买了卸妆水。
你被放在沙发上,然后就感受到有人在温柔地擦拭你的脸。
但凉丝丝的感觉还是让你感到不适,你抗拒地推了推他的手。
男人轻轻吻了吻你的指尖,耐心地哄道:“乖乖,别动。”
从来没有人叫过你乖乖。
孟蕴很是克制,但你还是感受到那只手不止一次地摩挲过你的嘴唇,但意识的混沌让你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孟蕴吻上来,你才骤然清醒。
然而他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控制住了你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怜惜地捧着你的下颌,方便他主导亲吻的节奏。
你惊慌失措,拼命反抗,却不妨碍他越吻越深,不断沉迷。
他的吻一路向下,缱眷地落在你的颈间,你终于因为害怕哭出了声。
孟蕴顿了顿,随后将头埋在你的颈窝,低低叹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他说,但身体却因为兴奋而变得颤抖。
他慢慢向下,直到姿势变成双膝分开,跪在你的腿间。
明明是居于下位,但他依然是那个禁锢者,暗哑的嗓音也带着莫名的涩气。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宝宝。”
“但是,我一直都想这样做。”
“不要看别人好不好?只看着我。”
他仰着头看你,用那双如玉的手解开自己的扣子,任由衣裳滑落。
肌肉的纹理如大理石般漂亮,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腹部竟然有一道妖异的纹身,从下腹一直延伸到后腰。
“喜欢吗宝宝,如果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去洗掉。”
这个纹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不过纹纹身的刺痛能够让他找回些许活着的感觉。
男人不再掩饰眼里浓重的欲念和黏腻的爱意,身和心都是对你的渴望。
而你,勤勤恳恳的物理学学生,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只觉得你年轻的导师中邪了,不然就是被夺舍了,或者眼前的分明是一只妖,而不是他。
14
“我错了,乖乖,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错。”
他一边低声下气地认错,一边抱着你向卧室走去。
“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在你住过的房间睡呢,现在去我的房间好不好,我希望我的房间也满是你的味道。”
他似乎在询问,但根本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
你奋力挣扎,因为你知道那道房门对你来说就是深渊的入口,但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了。
原来你曾经求救的对象是恶魔,早就签下了你的灵魂契约而你浑然未觉。
孟蕴轻轻将你放在床上,紧接着欺身而上,吻也再一次倾覆而下。
你写满难以置信和惊恐无措的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
“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是我的,老师啊......”
你哭泣着哀求,却激起了孟蕴更深的欲望。
他低声喟叹:“好可怜,更想欺负了呢。”
与近乎爆发的情欲形成反差的是他温柔到极致的动作,他在恶劣地引诱你沉沦。
你未经人事的身体极度敏感,又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娇软无力,每一次挣扎都像在邀宠。
头脑的清醒和身体的陷落让你变得无比痛苦,空洞的眼睛里满是哀恸和绝望。
孟蕴看不得你这副模样,满心苦涩地停了下来。
“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宝宝。”他气息不稳,轻声说道。
“但是现在,我好像有些狼狈呢。”他居然还有心思笑。
“乖乖,别看。”他遮住了你的眼睛。
男人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在你耳边不停,他在你身边自渎,还哑着嗓子说些疯话。
他确实没有碰你,但也弄脏了你。
在这个没有星星的晚上,你的世界也陷入了黑暗。
15
你要逃。
反抗孟蕴你毫无胜算,更何况你连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
你一回到学校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先躲得越远越好。
孟蕴不会让你有换导师的机会,那你宁愿退学,大不了明年再考去别的学校。
连退学申请的理由你都想好了,你打算求助父亲为你伪造一份病例。
这件事你不应该瞒着你的家人,孟家只手遮天,如果孟蕴找上你父母的时候,你不希望他们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是商若亭,他还要在这样学校继续读书,你很怕孟蕴会迁怒于他。
你打开手机编辑了以下信息。
“商若亭,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那天接下你的花纯属是不在那么多人面前拂了你的面子。
我其实对你并没有意思。
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必要联系了,就此别过。”
屏幕变得有些模糊,你抹了抹眼泪。
逃避似的将人拉黑删除,你拖着行李走出宿舍。
不想再跟孟蕴有任何接触,你直接把假条递交到了学院。
直到坐上高铁,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你这才委屈地哭出了声。
对面的人叹息一声:“哭得这么可怜啊,乖乖。”
你吓得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你愤愤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蕴轻笑道:“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你难以置信,为什么他在对你做出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能这般云淡风轻地与你调笑。
“真的很抱歉我喜欢你,而且并不打算放手。”他的声音还是如同往日一般低沉悦耳,说出的话却让你如坠冰窖。
“我的乖乖很聪明也很善良呢,及时和商若亭撇清关系是明智的选择,但你那么护着他,我真的很吃醋呢。”
你的心凉了又凉,孟蕴好像知道你的一切事情,他比你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他的声音依然在平静地继续:“就算你以最坏的揣测也好像把我想得太好了呢。”
“求你,不要牵连别人。”你绝望道。
“你是指商若亭?还是秦蔓蔓?或者你那恩爱有加的父母?原谅我冒昧的威胁,但如果你不待在我身边,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的话里带着残忍的恳切,你的手在发抖。
“乖乖,试着接受我,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还有,到了洛城,我会让那边的助理去接你,洛城的风景确实很美,我会让他们带着你玩。
然后宝宝要记得回家哦,我会很想你的。”
他从容地挂断了电话,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动权。
你几乎要把传出孟蕴声音的手机当成泄愤工具砸烂在地了,愤恨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出你的眼眶。
你一到车站,久候的打扮斯文的助理就礼貌的将你迎上一辆加长版林肯,并且被贴心地告知了接下来的行程。
但你怎么可能有心思来看风景呢,你只是感到窒息,你被困在孟蕴的掌间,变成了海上的孤岛,你一开始竟然天真地认为你可以逃。
“齐先生,我们回去吧。”你空洞洞地说。
齐助理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很快妥帖地将你送回了京市。
于是你的出逃仅仅维持了三天,就以失败告终。
孟蕴见到你时,才发现“三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像并不是夸张的写法。
“宝宝。”他哑声唤你,随后温和地将你揽进怀里,依恋地蹭了蹭你的发顶。
其实他也不想逼你到这一步,但他的宝宝就像小兽一样机敏,差一点点他就要抓不住了呢。
16
商若亭在收到你消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才不会不喜欢他。
在没有确定你的心意之前,商若亭肯定不会在公开场合有所表示,让你感到为难。
他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不要他了。心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没有片刻犹豫,他就去找你了,不论是什么话,他都想听你亲口说。
你怎么能在把他套牢了之后又狠心丢弃呢,商若亭苦涩地想。
因此他很快得知了你毫无征兆地离开学校并且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的消息,你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是出了什么事。
这三天里他一直在焦急地打听和等待,在看到你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绷紧的弦一下子断了。
他完全忽略了你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的事实,像只大狗狗一样扑进你的怀里。
你知道你应该迅速推开他,但他身上的温暖让你贪恋,因此你没有回应,也很久都没有动作。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你。
而且你那么狠心地把我拉黑了,联系不到你我更着急了。”
他一向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双有着西方特征的深邃眼睛很快变得湿漉漉的。
“我没事。”你强忍酸涩,忍得连呼吸都有些痛了。
但冷漠的话还是被你一字接一字地吐出:“但我应该在消息里都说清楚了,可能我做得有些过分,但我确实不希望我们再有过多的联系了。”
商若亭眼里的破碎明晃晃的,那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看得你心里抽痛。
他执拗地看着你,好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要一遍一遍确定主人的决定。
“那你说,你讨厌我,再也不要见到我了。”
你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还要我说几遍,我,我......”讨厌二字却哽在喉咙里,几乎把你逼出了眼泪。
“宝宝。”身后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你一下子僵住了。
孟蕴自然是故意的,再继续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深情戏码,他就要疯了。
你在发抖,孟蕴不在商若亭面前隐藏,意味着他已经想让他消失了。而且以他这个不对劲的状态,那很有可能是一种比让朗越消失还要彻底的痛苦的方式。
几乎是下意识地,你将商若亭挡在身后,恳求道:“求求你,别动他。”
“过来。”孟蕴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朝你伸手。
你知道你说错话了。
不能再犹豫了,你直接快步走上前去扑进了孟蕴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边阴暗暴虐地想着如何让商若亭那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生不如死,一边饮鸩止渴般感受着你的怀抱。
“我们走。”你甚至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你只想让商若亭尽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刚回来的时候,孟蕴想让你搬出去和他一起住,你不肯答应。
他大概是分离综合症,对你变得有些纵容,因此只是一番讨价还价,说至少周末过去陪陪他。
而眼下你知道不可能了。
开车的时候,孟蕴依然是从容而淡然的姿态,让人很难联想起他那些疯狂的行径。
你只道老天不公,让魔鬼生出这样的皮囊,看着他,你甚至会觉得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只是你的错觉,是自己卑劣的幻想。
到下车的时候,孟蕴不肯让你沾地,而是单手抱起你,你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抱着你就像抱着心爱的玩具,谁都别想染指半分。
17
孟蕴垂着眼的时候清冷如仙,抬眸看你的时候情绪幽深浓烈,如同摄魂的妖。
一念神魔,不过如此。
“宝宝,你要乖。”他叹息。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想做的我都能办到,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他近乎卑微地说道。
你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想要的一切我自己都能办到,你这算什么,是毁了我之后的补偿吗?”
孟蕴笑得有些悲伤,坦然道:“算是吧。”
“我可怜的小猫,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
“这辈子给我,下辈子就不要再遇见我了,不要再傻傻地靠近我了。”
他的呼吸加重,漂亮的眼睛开始失焦,但还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你。
“我想,宝宝知道该怎么做。”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惑人的暗示。
你认命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孟蕴沉浸在自己抢来的幸福的错觉里,心也终于被填满,尽管填进来的都是尖刺利刃,但你带给他的每一种感觉都让他感到满足。
他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样,你退了退。
孟蕴自然不满,但他对你向来很有耐心。
“乖乖,老师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教你的。”他在你耳边轻声道。
你的耳朵感受到了他弯着的嘴角,因此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顽劣的笑意。
你紧张得乱了呼吸,本能伸手去推他,但又不敢太过抗拒。
“放轻松一些,嗯?”他低声诱哄。
“就是这样,好乖。”
......
你觉得你的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你的头很晕,但其他地方的强烈感受让你产生了割裂感,好像这身体不是你自己的。
眼泪一颗颗滚落,你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
但你知道从今天以后你就不再完整,不再属于自己了。
但是,你的家人都会好好的,还有蔓蔓也会好好的,还有商若亭。
你呢,只要你假装一下,一切也都会好好的,你可以顺利完成你的学业,你用了代价换来的,会比所有人都顺利。
你不断地给自己洗脑。
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一点也不会有。
不知过了多久,你气若游丝,轻声说了句:“还没够么?”
孟蕴愣神的时候,你又倔强地补充道:“还没有玩腻么?”
欲念满身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在你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像是泄愤。
他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暗暗盼望着他什么时候玩腻了你就丢开才好。
你一贯知道往哪儿捅刀子最磨人。
孟蕴不再动作,你就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想把自己洗干净。
他一把将你拉回怀里紧紧锁住,让你严丝合缝地贴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着男人的愠怒,他讨厌你的抵触。
但过了许久,他只是哑声说了句:“宝宝,我帮你。”
18
你变得沉默寡言,因为孟蕴,你总觉得大家落在你身上的目光都变得陌生而审视。
你知道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但你还是减少了和别人的接触,以此来维持自己可怜的自尊。
孟蕴越发肆无忌惮和不知餍足,你每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
他的学术功底依然深厚到让人叹服,如果他不是在讲解的时候让你坐在他怀里的话,而他那只名贵的钢笔总是无法克制地从演算纸移到你的身上。
孟蕴对自己有些恼,他并不打算让你陷入舆论的中心,本来在学校里应该若无其事,粉饰太平,但却没有考虑到面对你的时候,他的自制力为零。
他就像个瘾君子,对你的声形体貌都了然于心,见着你的一点影子都像是闻着味儿的野狗,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靠近。
虽然在你心里的形象早就崩塌了,但孟蕴还是不想在你面前显得那么疯。
他失去了自知之明,越来越不知道满足,除了要你,他还想要你毫无芥蒂的爱。
孟蕴变得极其在意你的情绪,他不要你反抗,更讨厌你只是机械地配合,每次陷入矛盾中他就会发狠似的磋磨你,而他的行为在你看来简直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你真的忍不了了,反过来压住他后就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试图让他清醒,嘴里的血腥味刺激着你的神经,你愤然道:“孟蕴,你够了!”
这样的姿势反而让孟蕴软和下来,他笑着望你,温声道:“好,我错了,要抱。”
不等你拒绝,孟蕴翻身将你罩在怀里,收紧的手臂如同圈住猎物的蛇,不断摩挲着你的脊背。
还是觉得不够近,男人发出一声轻叹,要是能把你融进他的骨血里就好了。
你开始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学术研究上。
似乎只有不断将知识塞进大脑,你才能找回一些自己。
孟蕴被你冷落,几乎在人前也维持不住那副温雅清贵的模样,他那颗心完全系在你身上,几乎要被你捏烂了。
而这一腔的怨怒自然发泄在了不肯放弃的还天真跑来求他放过你的商若亭身上。
你得到消息匆匆赶去,看到眼前的场景你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男孩躺在孟蕴的脚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几乎让人看不清伤痕在哪,他痛苦而急促地喘息,手指垂死挣扎一般想要抓住什么。
而孟蕴只是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纤尘不染。
你惊慌失措地抱起商若亭,努力确认他的状况:“商若亭!你看看我!我带你去医院,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你焦急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但还是愤恨地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一字一顿地说:“你根本不配当人。”
商若亭的情况很不好,他浑身颤抖,呼吸急促,瞳孔失焦,不断发出含混的呓语,显然并不是受了外伤这么简单。
“商若亭!”你抓住他的手,又朝孟蕴难以置信地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孟蕴一动不动,半垂着眼,就像雕塑。
“商若亭,是我啊,”你绝望地哀求,“你振作一点。”
那个总是满眼是你的男孩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定定地看着你,就算目光涣散,也不舍得闭上眼睛,仿佛这是他的最后一眼了。
你抓住了孟蕴的裤脚,几乎哭到失声:“救救他吧,救救他,不要那么残忍,你救他!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一大群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将商若亭抬上了担架,你怔了怔,但很快就跟上了救护车,不再管那个冷漠的始作俑者。
自始至终一动未动的孟蕴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这一点轻微的振动摇落了他眼中的一滴晶莹,恍然若梦。
明明他就是个无恶不作的人,甚至对商若亭还算轻了,但被你这样对待,他居然这么难过。
真的是疯了啊。
而医院的检查结果出乎意料。
商若亭的伤并不算严重,而导致他昏迷的是血检结果中的不明药物。
但他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医生查不出药物对他的身体造成的影响,只能等他醒来。
你趴在商若亭的床边,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你而起,但你却不能为他分担半点。
三天后,男孩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边眼睛通红的你。
“请问,你是?”商若亭喉咙干涩,但还是保持了该有的礼貌。
他的眼神是那样清澈而平静,并不像是刚醒来时候的意识混沌,唯一的解释是,他忘记你了。
原来,真的是最后一眼。
你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那么堵,你还能扬起一抹疏离的笑容,你说:“我走错房间了。”
然后一切都在你眼中变得很慢很慢,白色大褂涌进来,询问在车祸中昏迷三天后醒来的患者的情况。
商若亭乖巧地配合,一一作答。
似乎除了损失了一些不重要的记忆之外,他并无大碍。
商家的父母也来了,带着父母那种惯有的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语气同他说话。
你像游魂一样飘出了病房,不再打扰。
医院的走廊很长,还白得刺眼,走到尽头,你就像做完了一个很长的梦。
三天没有出现的孟蕴就站在尽头等你,他似乎在等待你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
迟来的心痛沾湿了你的眼眶,就这样吧,你想。
这个结局,似乎是所有人都不愿醒来的美梦。
19
用四年的时间,你超额完成了论文发表的指标,破格取得了博士学位。
孟蕴早就辞去京大的职务——他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唯一上心的事就是和你的婚礼。
“阿蕴,”你笑着唤他,然后轻轻巧巧地抱住了他的腰,“今天冷成这样,都说了不用来接我了。”
孟蕴只是乖乖嗯了一声,不做别的回应。
你允许他进入你的世界,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你,粘着你。
你是个极好的伴侣,活泼又体贴,还会时不时制造些小惊喜,哄他开心。
孟蕴的心软成一团,他现在乖顺得像一只家养猫,任你怎么摆弄都没有脾气,这让所有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都大跌眼镜。
“这个送给你。”你从怀里掏出一个草编的戒指,还无赖地压着他要亲亲。
有一次,你去另一个学校参加学术交流会,却在路过某个宴会大厅的时候看到了长身玉立的孟蕴。
还有他身边跃跃欲试的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
你礼貌地朝其他教授道别:“大家先走,我有一点私事需要解决,二十分钟后我们学术交流中心见。”
你没有邀请函,何况一身女士套装的你与酒会本来就格格不入,门口的侍应生自然拦住了你。
你没有强求,而是走到另一边敲了敲玻璃,孟蕴和那个美人都注意到了你。
你不满地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指了指孟蕴,用口型说“我的”,再示意那个美人,然后做了个噶人的动作,随后傲娇地转身离开。
孟蕴笑得无奈又宠溺,一直看着你离开的方向。
扮演一个爱人的角色,对你来说并不难。
你甚至不愿意准备一份用心的礼物,只用一些无用的情感输出来讨他欢心。
你从来不是金色的笼子就可以捆住的鸟。
你似乎给了孟蕴足够的安全感,你的依赖和爱意一步步逼退了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甚至变得越来越像一个让人称羡的爱人。
当然,这样的境况也给你带来了契机——离开的契机。
孟蕴将一套闲置的别墅改成了工作室,他在这里亲自为你设计婚纱。
你推开门时,清俊的男人正挽着衬衫袖口,耐心地设计裙摆的款式,银框眼镜架在他白玉质感般的鼻梁上,也变得温润内敛。
你看图纸也罢,非要钻进他的怀里看,闹得人稳不住手里的尺子。
而就在刚刚,你在国家的保密协议上签完了字。
时间一天天往前走。
白色的婚纱初具雏形,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整理好了自己的所有文件。
孟蕴的进度比你想的要快一些,他似乎迫切地想与你步入婚姻的殿堂。
你其实想过,孟蕴不应该那么轻易地踏入你的陷阱。
上位者怎么敢期望被压迫者的爱?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