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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侯府世子是圣上赐婚。
迎亲那日,世子带着一个青楼女子,对着众人说。
「为了家族我可以娶不爱的女子,但成婚当日要让我心爱之人一同进门,否则我宁愿不做这世子,也要同心爱之人在一起!」
我父母气得几近晕厥,未来公婆也脸色发白,兄长却开口应下。
我诧异看向他,只见他冷静对侯爷说:「既然世子为了心爱之人要舍弃世子之位让与其兄弟,我们何不成人之美,毕竟圣上旨意是给世子赐婚,又没说不能换世子。」
1
「这是谁啊?」
「像是个青楼女子,你瞧瞧这做派,啧啧啧……」
「你看看,简直笑死人,堂堂世子,竟在迎亲这日搂着青楼女子出入……」
外面的喧闹声实在是刺耳,我也顾不得礼数,将盖头一掀就推门而出。
外面的宾客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往恨不得巴结我们邓英侯府,而现在围观者的脸上,皆是嘲笑之意。
「我说世子怎么迟迟不来迎亲,原来是半路上遇上美人耽搁了。」
未来公婆听我如此开口,原本羞愧得通红的脸色变得暗沉下来,
「新妇,不是我们当公婆的说你,这可是你的丈夫,他未开口解释,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面子?」
我听这话气得当场笑出了声。
我邓英侯府,何时如此委屈过?
这婚事,本就是太子一党使了计谋,让他最得力的明义候丰满羽翼,好养兵蓄锐。
所以,那些情深义重的情话,青梅竹马的说辞,根本就是在放屁!
我越想越恶心,转头又对刚开口的婆母怼道,
「我们尚未拜过堂,伯母的这个“新妇”喊得未免急了些,而且我并未下谁的面子,人都领到跟前来了,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这时,明世豪突然跪下,他旁边的青楼女子也跟着跪下,
「爹,娘,伯父伯母,虽然我和邓诗颖一同长大,可我对她并无半分男女情谊。」
「诸位,我与英娘相识已经五年,她家世凄苦,本想着将她赎出来后,能慢慢得到爹娘同意,可变数来得太快,我不想就这样辜负英娘!」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
「我及笄,世子如今成冠礼,这意思是说,早在五年前,世子就常出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了?」
他显然是被我问住了,咬了咬牙对我怒道,
「邓诗颖,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可你对我娘出言不逊,又对我苦苦相逼,这般悍妇做派,也怪不得我不要你!」
我爹扶着我娘,高声怒喝,
「你真当我这侯府是没人了吗?我们没有追责,这犯事的狗反而先咬人了,哪有这样的理?」
明世豪被我爹凶得不敢再骂,又向他爹娘拜了拜,
「爹,娘,为了家族我可以娶不爱的女子,但成婚当日要让我心爱之人一同进门,否则我宁愿不做这世子,也要同心爱之人在一起!」
这意思是要同日娶妾了,我爹娘气得几近晕厥,未来公婆也被这荒唐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周围人更是议论纷纷。
「明世豪,你……」
面对这么臭不要脸的一家人,我本想继续臭骂两句,却被我兄长抢先夺过话头,
「好,那就应了你的愿。」
2
我诧异看向他,只见他冷静对侯爷说,
「既然世子为了心爱之人要舍弃世子之位让与其兄弟,我们何不成人之美,毕竟圣上旨意是给世子赐婚,又没说不能换世子。」
原来兄长是这个意思,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圣上亲赐的婚,说赐婚给明义候世子,可明义候也不止一个男子,明哥哥,我听你的话也有不愿做世子之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和英娘。」
明义候还有一个庶子,叫明世稷,常年在外行军,平时从不冒尖,圣上赐婚,不可能会撤回,所以和平的结果,也就是嫁给这个人。
而这样一个不冒尖不受宠之人,以家世加压,完全可以拿捏。
想到这里,我转眼望向他的爹娘——他娘早就吓哭了,而他爹一个劲的擦额头上的汗,
「这不成,这……」
我就知道他们不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于是反问道,
「忤逆圣上的是你们,不仁不义的是你们,既要又要的还是你们,这个问题实在让我难做,还是说伯父伯母有何高见?」
兄长走到明世豪面前,蹲下问他,
「今日种种,在座的各位宾客皆是见证,一纸奏疏,圣上面前,如何分说?」
他个没胆子的,一听便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英娘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我……你们别想吓我,我就是不娶,死也不娶,你们又能耐我何?」
周围人听罢一阵唏嘘,
「这可是圣意啊,谁敢忤逆啊……」
「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明世豪一把拉住我兄长的袖子,
「诗疏兄,你知道的,我最厌恶官场之斗,我要的不过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长兄如父,你就帮帮我,将你妹妹嫁给明世稷。」
旁边的明世稷望着我,显然是看我对这一切的反应,我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满眼是你能奈我何的挑衅。
兄长给了明世豪一巴掌,然后按着头对他说,
「记住了,这是你们家欠我妹妹的。」
这话的意思是警告他们日后要对我礼敬三分。
兄长站起来,又对在座的各位宾客行了礼,
「那既然如此,话就到这儿了,欢迎诸位参与我妹妹邓诗颖与世子明世稷的大婚。」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闹到这里,只能如此了,于是散开。
兄长是个极为好胜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会突然妥协,可他总归是不会害我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向兄长望去,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宽心,我叹了口气,进屋将盖头盖上,等着礼成。
3
明世稷换上了喜服,因为不是很合身,袖口短了一截,在他伸手牵住我的时候格外明显。
「诗颖妹妹,小心脚下。」
我“嗯”了一声,就再没有别的话了,他见我心情不好,也没再开口。
经过繁琐的礼节,这婚礼算是成了。
明世稷进了屋,轻声说道,
「诗颖妹妹,那我就掀盖头了?」
我自己将盖头一扯,
「不用遵循那些礼节了,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算不得夫妻。」
他轻笑了一声,点点头道,
「也是,不过诗颖妹妹可能不知道,我十五岁便与侯府分了家,自己有处宅子,与这明义侯府是比不得,但是乐得自在,你若想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的。」
我反问道,
「你是想说,你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想让我高抬贵手?放心,我还不至于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他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明义侯府并非良善之地,你要想躲清静,还有一处可去。」
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并非传闻中的那样肤浅,但这个府邸中的人,还没有一个可信,我回绝了他,
「不必了,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既然他们是恶人,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
片刻后,他轻轻勾了勾唇,
「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他自觉地从柜子里又取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我不会逾矩,可也不会分房,诗颖妹妹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熄了灯,我却反复睡不着,一直到天边鱼肚白了,干脆起身不睡了,可动作却吵醒了明世稷,
「你没睡着?」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他笑着回我,
「我也睡不着,没多大事,我让人备点吃的,用膳后便去请安吧。」
4
「儿媳给婆母请安。」
今日的老侯爷跟昨日的那幅窝囊样完全判若两人,尤其是我的婆母,我一进门就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这茶有些凉了,来人,沏一壶热的来!」
我将茶往上一凑,笑嘻嘻地说道,
「婆母,你可能不知道,这种茶就要这个温度喝,或高或低,都会失了口感。」
她不情愿地接过去,抿了一口,
「嫁人随夫,不过我这个儿子长年在外不受管教,是个不省心的,天翻地覆,自在惯了,可你这个当儿媳的不能啊!」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得意地笑道,
「这是我明家祖训,你就在这里站着背,何时会背了何时离开,我会派人盯紧你,可别怪婆母心狠,树不修不直嘛。」
我将那书拿过来翻了翻,什么破祖训,明明就是戒子规换了张书皮。
京中女子许多都只是识得字而已,她怕是觉得拿本厚书就能挑过来糊弄我。
我拿着书,路过旁边煮茶的火炉,假装一个不小心摔倒将书丢入火坑里了。
「哎呦,婆母,这,这如何是好啊?」
「你!大胆,这祖训都敢弄丢,来人啊,给我拖出去家法伺候!」
我向旁边的丫鬟小崔使了使眼色,她便走上来护住我,
「老夫人,三朝回门,断然没有打新妇的道理。」
她怒了怒,
「轮得到你个丫鬟教训我?我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你吗?给我掌嘴!」
我一把把小崔拉在我身后,对她冷哼一声,
「婆母,您老贵人多忘事,那要不要我把昨日的事再叙上一叙?」
她气得浑身发抖,嘴角抽搐,
「好啊,好啊,这就是我明家的好儿媳!」
这时候,明世稷才缓缓开口道,
「爹,娘,君威上校邀我们小聚,现在还在外面候着,我们先行一步了。」
他伸手拉住我,却被我一把打开,怒气冲冲地就走了,他只得无奈地跟在我身后。
婆母似乎不甘心,又朝着我的背影喊道,
「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我明家是娶了尊大佛回来啊!」
出来后,我只觉得浑身舒畅,步子也轻快了许多,明世稷看着我轻笑出声,
「演一个恶人,就让你这么高兴?」
我瞥了他一眼,
「我本就是恶人,何来演字一说。」
「他们二老恨不得我过得凄惨些,你刚刚打开我的手,就是想告诉他们我们二人关系恶劣,如此一来,倒是随了他们的心愿。」
我抬手拨弄着树枝,满不在乎地说道,
「反正我现在的名声扫地,多一条少一条无所谓,反而会让人觉得我不好惹。」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玩味,眼神里也流露出饶有兴致的光芒,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我也笑着回应他,
「世子也很有意思,藏锋这招用得出神入化,到现在老侯爷和老夫人都以为你是那个平平无奇的窝囊废。」
他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直接这么掀开这层窗户纸,
「这侯府偌大,没有一个善茬,你还是多想想如何保全自己,别把脑子浪费在我身上。」
说罢,他回头就走了,全然没有先前那幅恭敬的样子。
这一家人,都各藏居心,一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我想着,心里有了些盘算……
5
这几天,我声称染病,日日闭门不见人,才躲过了婆母的刁难,终于熬到回门这天。
我娘见了我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哎呦我的颖儿啊,他们没有怎么刁难你吧?我看看,哎呦都憔悴了!」
我摇了摇头,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道,
「娘,他们哪敢啊!」
明世稷差人把回门礼送上,便过来行礼,
「岳父岳母,小胥准备了些薄礼,还望笑纳。」
我母亲悄悄说了声,
「明家的庶子没欺负你吧?我叫你爹爹收拾他!」
我赶紧拦住我娘,
「娘,他人不错的,而且,他十五岁便与侯府分家了,也算是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我转头又对他说道,
「世子,你与我爹先说着,我同我兄长叙叙旧。」
终于有机会问我兄长了,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兄长,为何要妥协于他们家,让我嫁给明世稷?」
他轻声说道,
「兄长不会害你,只希望你能幸福,这人品行不坏,又雄韬伟略,你可能不清楚,但我是略知一二的,以后他的仕途必然光明。」
「兄长,你看人可一向不准,而且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是不是又什么事瞒着我……」
他立马否认,
「哪有啊?」
我指着他的眼睛,
「你一说谎眼睛就会往旁边瞟,我都看见了,你就这么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嫁出去了,我还不能问个原因吗?」
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果然,还是瞒不住我们家的女诸葛啊。」
「其实,我总觉得我重活过一世,那个世界也发生过这般场景,不过那时的我们去求圣上收回圣旨,后面我们家却……」
他说到后面,就不敢再继续了,其实也能猜到。
忤逆圣意,最终会给皇帝心中埋下钉子,而这钉子,在某一天,一旦被人利用,就会变成血流成河的利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他,
「兄长,不用怕,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在这儿嘛。」
他轻轻摸着我的头,眼神是跨越了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这次,兄长不会你受到伤害了,不会了……」
“这次”?
我只当他是太过沉溺于那个幻想,才导致说的话没有逻辑,于是没有深究。
「妹妹,那些人肯定刁难你了吧?」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兄长一看我这模样,怒道,
「我就知道那家人会翻脸!」
我想了想,开口道,
「哥,这件事会传到圣上耳朵里,所以今日他们必遭冷眼,那个明世豪不是还未谋职吗?你趁机想办法让爹给他调远一点,最好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兄长微微颔首,道,
「我也正有此意,那青楼女子绝非善茬,明世豪又是个没主见的,要是都进府,那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对了,」
兄长将话锋一转,
「那个明世稷怎么样?」
我回道,
「城府很深,不过人还不错。」
兄长听了我这句,若有所思,
「果然啊……」
「朝廷之势已被瓜分,太子一党势力越发膨大,说句掉脑袋的话,谋逆是必然的,所以,看似我们针对的是明义侯府,实际上,是挑战的太子。」
谋逆!
我赶紧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
「太子怎会?」
他点点头,
「虽然现在还不显露,但是确实如此,不过你放心,兄长不会让你有事的。」
6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着这些巨大的信息量,心里一直在想着对策,明世稷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问道,
「怎么了?怎么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回侯府就让你这么害怕?」
我望着他,决断地开口道,
「你我不算仇敌,也都是被命运安排的苦命人,那既然如此,不如联手?」
他微微一怔,目光紧紧锁住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就凭你的世子之位,是我带给你的。」
「你是妾室所生,早早便丧了娘,依我对那家人的了解,你过得并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十五岁便与他们分家。」
「而且,你并非一直藏锋,而是不得已蓄势待发,老夫人和你爹的手段,让你在仕途上举步维艰,不然他们心心念念的嫡子如何见人?」
「孤军奋战很难吧?世子何不与我联手?」
他缓缓地凑近了我,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马车空间狭小,我避无可避。
「诗颖妹妹,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但我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
「世子,我能带给你的惊喜,可不止这一件。」
马车缓缓停了,我知道是到侯府了,本想推开他起身,却被他顺势压倒,他一下子就凑在我的脖颈边。
整个过程太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小厮已经掀开车帘了,
「世子……呃,放下帘子,放下帘子……」
我怕人误会,立马推开他,他却低声道,
「别动,世子夫人的头衔总归是比弃妇好用的。」
我知道,他这是同意我的联盟了,
「世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回到房间,我便将拟好的书契给他,
「你好好看看,期间,我们只进行夫妻之名,各取所需,不能有背叛,只待你我目的达成,我们便和离,各自追求自己的生活。」
他看着这书契,有些好笑地提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名字,
「现在安心了吧?」
我点点头,
「有备无患,你莫怪我多心。」
他倒了杯茶递给我,
「那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
我对他道,
「因为婚约一事,圣上必然对我心存愧意,过段时间,我会进宫面见皇后,好好利用这份愧意。」
「你在此期间,便不必藏锋,大可以大展拳脚,陛下必定会提拔你。」
他道,
「我也有要求,十年前府上丢了一个腰牌,是我娘的,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我找回来。」
我惊道,
「十年前的物什我怎么会找得到?而且你怎么断定还会在府上?」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能麻烦你的,必然不是什么易事,妹妹聪慧,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呵,死狐狸!
我心里偷偷骂了几句。
7
这几日,朝中大臣连连弹劾,我那所谓的公公和婆母焦头烂额,也没空折腾我,我也算过的清闲,于是启程去宫中面见皇后。
「臣女邓诗颖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
她笑脸盈盈地打量着我,
「早听说邓英侯府的小姐气度不凡,今日一看,是比我所见的女子卓越些。」
「皇后娘娘过誉了,我不过是些小聪明,比不得皇后娘娘这般有远见,赈灾施粥,全天下的百姓都看在眼里,我也越发敬佩。」
她笑得越发灿烂,
「你这嘴,怪会哄人。」
我将一旁的盒子打开,一朵黑红发亮的灵芝尽显眼底,我将灵芝双手献上,
「早听闻皇后娘娘一片痴心,想寻得天下珍药为皇上炼丹,我这里碰巧有些,便想着皇上圣体康健,那便是为天下造福了。」
她笑着说道,
「有心了——诶,你这手臂怎么皆是青紫?」
我假装吃痛将手收回,
「回皇后娘娘,这都是我自己弄的,不关别人的事。」
她冷哼一声,
「你才嫁入明义侯府不久,身上就有这些伤痕,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委屈巴巴地抹眼泪,
「明义侯府规矩多,婆母也是为了侯府的未来着想,我都受得住的……」
「简直荒唐!他们悔婚一事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倒是给你立起规矩了?此时我会上报圣上的,你大可放心。」
目的达成了,我也就退下了,接下来就看明世稷的了。
最好的机会就是围猎。
有世子的名号担着,以往不让参与的狩猎也有了他的名字。
我坐在女席,远远地望着局面,旁边少不了奚落他的人,但他都置之不理。
席位上坐着英娘和我婆母,我心中一惊,他们不是被我兄长调远了吗?怎么会回来?
英娘拉着我的手,假装担心地说道,
「哎呦,妹妹,听说这世子从未进过这猎场,别到时候林子里迷了路,反而让猎物叼了去!」
其他女子听了这话,都讥笑出声,尤其是我的婆母,更是洋洋得意。
我挣开她的手,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嫂嫂,这是女宾席,不是什么醉香楼,容不得一些长舌妇叽叽喳喳,你要是学不会规矩,喏,婆母在那儿呢,她最会立规矩了,让她也教教你。」
一箭双雕,她们俩都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英娘好面子,更是将茶杯一丢,气冲冲地出去了,这么一来,更没人敢来找我的事,可我不知道,这一切同样被明世稷看在眼里。
他轻笑一声,
「还挺护短的。」
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兄长出类拔萃,前三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明世稷,我从未见过他的箭术。
「兽场围猎,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马匹都迅速出击,唯独明世稷,慢慢地骑在最后。
「你看,哈哈哈,笑死我了,这马跑得还没兔子快吧!」
「他会骑马吗?别到时候跌下来了!」
我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他是想先抑后扬,如此方能夺目,可这法子未免铤而走险了些,他能行吗?
两炷香很快就到了,众人回归,猎物也满载而归,唯独明世稷的口袋空瘪。
果然还是……
众人嬉笑声不断,尤其是我的婆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当他行军打仗能有什么出息呢,也就这没见过世面的儿媳妇把鱼眼当珍珠了。」
兄长猎物最多,荣获一阵喝彩,我趁机反击道,
「哟,兄长这是稳坐前三了,倒是这世豪哥哥,名次都落不上,到底是婆母的心头宝,这样的难题都毫不退缩。」
我婆母冷哼一声,
「到明世稷了,我倒是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明世稷打开口袋,是几条毒蛇短尾蝮,
「圣上,臣见此短尾蝮在吞鼠 心想,圣上英明,刚刚剿沙匪成功,贼鼠无处遁形,便将其蛇胆献于圣上泡酒,愿圣上圣体康健,延年万寿!」
这一下正中圣心,皇上眉眼都笑弯了,
「好,此物好!哈哈哈哈!短尾蝮难寻,更是奇毒无比,能猎到手,当之无愧的第一,说吧,什么赏赐?」
他笑道,
「圣上,我只求能为百姓奉献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为圣上拔除害虫,如此,身死也无悔。」
圣上将他扶起来,
「好样的,这样吧,我记得邓诗疏大将军还缺一个主簿,你就去上任吧,莫辜负你一身才华啊!」
此话一出,刚刚奚落我的夫人们脸色皆是不堪,我转头望向我的婆母,她白了我一眼,气得起身就离席了。
8
回去的路上,我们同乘一辆马车,他当着众人的面为我披上他的披风,
「夫人莫要着凉了。」
我低头拢了拢披风,
「戏有些过了,差不多行了。」
他扶我上车,
「让夫人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
「你在侯府住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我哪里那么快。」
他捏了捏我的脸,
「夫人这是在——抱怨为夫?」
他换了称呼,我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你别这样威胁我,我会想办法找到的。」
他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
望着我不解的眼神,他叹了口气,
「我娘貌美,但出生不好,被我爹强娶入门,做了小妾,可这样的女人,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庇佑。」
「我娘生下了我,那老女人越发害怕我会争夺家产,便设计,在我爹出远门时,给我娘下药。」
「我当时想拿着我娘的腰牌去请平日给她看病的大夫,却没能找到,反而被她抢先请了个巫师,诬陷我娘邪祟上身。」
「我爹现在早就忘记我娘了,不知道我娘黄泉之下,会不会含怨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坦诚,我轻轻拍抚着他的肩头,像我兄长平时安慰我时那样,
「你不跟我说这么多,我也会帮你的,我们合约里说好了嘛!」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我一个不稳险些跌倒,他一把把我拽回来紧紧搂在怀里护着,
「怎么回事?」
「世子,是刚刚遇到了乞丐。」
「给点食物和银两,态度好些,莫要吼人。」
「是!」
我的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你……」
他尴尬地把头扭向一边,
「呃,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直起身子,
「世子,先去我府中坐坐吧,我想见见我哥。」
「好。」
马车一停,我立马就窜下来,刚刚的气氛太奇怪了,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世子,你若有急事,就先走吧,不必等我。」
他“嗯”了一声,吩咐了他的贴身侍卫跟着我,然后就走了。
一进府,就看见我哥在褪护甲,我立马跑上去,
「兄长!」
他惊喜地回头,
「你怎么来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
「兄长今天好威风,我想看看兄长不行吗?」
他点了点我的额头,
「少来,你那位夫君今日才是好光彩吧?」
我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
「兄长就会揶揄我……」
他弯着腰盯着我,
「小妹,你这是,喜欢上他了?」
我连忙摆摆手,
「我们是签了书契的,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兄长莫要胡说——别说我了,太子一时失势,必回卷土再来,到时候察觉了我们侯府怕是会首当其冲,你和爹爹要做好准备。」
他点点头,
「我料到如此了,所以在奴隶买了大批武力高强的仆人,过些日子,再收些兵器,今日你来也好,我从中帮你挑了两个女仆,你好领着去。」
看到兄长如此操心,我心里不禁有一丝心疼,
「兄长,还好有你守着爹娘,我未能尽孝,还望兄长多上心些。」
「你就放心吧,你,爹娘,整个侯府,我都会好好守护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虽然沙匪被除,可我朝水军战力低下,海匪迟早会打上来,你一定要多注意些,近些日子就别出门了。」
「兄长,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察觉到一丝异样,反问道,
「难道,是你的那个梦?」
他点点头,
「如今种种,皆在应验,我实在是担心。」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可现在这些不还没来嘛,关关难,关关过,我还等着你给我带个嫂子进门呢!」
「就会贫嘴!」
9
「哼,还知道回来啊?」
一进门就见婆母拿着戒尺,气势汹汹地立在门口,而明世豪和英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我行了个礼,
「哥哥嫂嫂,今日兄长大捷,我前去祝贺,合情合理,不知婆母为何恼怒?」
她冷哼一声,
「出嫁的人了,还三天两头往外跑,你若是真的想回去,那就让那庶子休了你!」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只知道我嫁的是圣旨亲定的世子,您一口一个庶子,是在质疑圣上的眼光咯?」
明世豪一听,马上就护着婆母指着我道,
「那世子之位有何稀罕,我凭自己也能挣回来!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竟是个油腔滑调的,你父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他不回嘴也就罢了,越是摆着那副脸色我越生气,
「家父一直教导我的,是互尊互重,如若有人蛮横不讲理,大可以直接还回去。」
那英娘拿帕子拍着明世豪的胸口,又是那幅可怜兮兮地模样,把他哄得团团转,
「夫君,妹妹怕是对我有不满,这才把气撒在婆母身上,都怪我的不是,我来亲自赔罪,只求婆媳之间不要再生嫌隙……」
她说着就要下跪,明世豪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去,
「英娘,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这种毒妇欺压,有我在,不会让她这么猖獗。」
这明义侯府,黑白颠倒,不辨是非,我实在是气不过,转身就想离开,却被下人拦住。
「哼,你想往哪里跑?我侯府是你想来便来,想去就去的吗?来人,给我上家法!」
两个壮汉刚想要抓住我,却被我带来的两个女仆一把推倒在地,我心里不禁暗暗惊讶,
「兄长说的找了两个好手,却没想到如此厉害!」
那窝囊费一看,一下子乱了阵脚,看着我步步逼近,他浑身打颤,
婆母一下子挡在他面前冲我喊道,
「反了,反了天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明世稷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这要把我夫人生吞了。」
明世豪眯了眯眼睛,满是嫉妒和怨怼,
「弟弟,还没说你呢,今日在圣上面前,你装什么机灵?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吗?」
明世稷跟看不到他一样,任凭他怎么开口,都只是牵着我的手,轻声道,
「夫人,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向他眨了眨眼示意。
我放开明世稷的手,走向婆母嘻嘻一笑,向她行了个礼,
「婆母,儿媳知错,虽然族谱被烧,但我也是背得几句,冲撞婆母,就该罚扫全府,儿媳这就下去领罚,希望婆母不要把此事告知我夫君啊!」
他们几个显然是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服软,
明世豪直了直身子,
「你,咳咳,好吧,你既然知错,那就速速去领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
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搜府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穿着家仆的衣服打扫,融在人群中,真看不出我的身份,也就更方便我行事了。
「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个遍,只差婆母这里了……」
在要推门的时候,我的手被人握住了。
完了,被发现了吗?
「你要干什么?」
是明世稷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见他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凑近,
「夫人这装扮,我可没见过,即便身着素衣,容貌也毫不逊色。」
我一把推开他,
「你少来,我正搜东西呢——老夫人没看见你吧?」
他小声说道,
「放心吧,我只是特意来看看,夫人平日舌战群儒,今日怎会落得下风。」
那滚烫的感觉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着,
「不,不说了,我先进去搜东西了。」
说完我就慌乱我推门进去了。
其他东西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有一处——她有一个锁死的箱子。
既然找到了,钥匙也是迟早的事,我怕出纰漏,就赶紧退了出来。
没想到我推开门,明世稷还在门口,
「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哼了一声,极为傲娇地掐了掐我的脸,
「你是我夫人,我等你一起回房,没有什么问题吧?」
「哦,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吧?那走吧,我们回去商议。」
他叹了口气,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怎么不开窍啊?」
我有些疑惑,
「那你还有别的事?」
他似乎是气笑了,伸手牵住我,
「没事,走吧。」
10
「说吧,什么事?」
「内部消息,海匪已经攻下边城。」
我一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事真让兄长说中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边城兵力充沛吗?」
他摇摇头,
「那些军饷发放下去,层层瓜分,到最后手里面拿到的所剩无几。」
「军饷都敢打主意,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安抚道,
「过段日子,怕是有恶战,我同你兄长要已经被下了暗令,到时候我会把你安排入我的府邸,有我的暗卫守着,你不必担心。」
我望着他,眼神中不禁透出一丝担心,他看出来了,伸手揉了揉我的脸,
「怎么,心疼我啊?」
我心虚地撇开眼神,
「我是担心我兄长!」
他凑近了我,那炽热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我仿佛置身于一团滚烫的迷雾之中,
「夫人嘴硬心软,不过,夫君我很是受用。」
我脸此刻烧的慌,开口都结结巴巴的,
「你,你别忘了,我们,我们签了契约的……」
他手一顿,将那张契约从胸口的地方掏出来,
「你是说这张废纸?」
「怎么会在你那儿?」
他指了指那处签名,
「没有证人,没有经过批准,而且,这签字也只有世稷二字,全天下叫这个名字的人那么多,这不是一张废纸是什么?」
我将那张纸抽回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我指着他怒道,
「全天下如你一般无耻的人也没几个了!」
他将我横抱起来,我的心猛地一惊,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又羞又恼地喊道。
他却不理会我的抗议,目光坚定而炽热。
「夫人,我是真心想与你结为夫妻。」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脸颊不自觉地再次泛起红晕,
「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温柔地望着我说道,
「夫人,我此去危险,一切都是未知,我只求……算了……」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心疼地说道,
「我不敢奢求什么了,我只求你能平安……」
我心里一阵触动,有股异样的温暖席卷我全身,
「我愿意。」
他一怔,眼中瞬间绽放出如璀璨星辰般的惊喜光芒,那光芒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欢喜,
「你说什么?」
我坚定地点点头,目光温柔而深情,
「夫君,我愿意。」
他抱紧了我,那双臂好似坚固的港湾,将我牢牢护住,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
「我娘亲要是知道,我能有这样的妻子,心里也会为我开心吧……」
他把头上束发的乌色簪子取下,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
他轻轻给我簪上,眼里是说不尽的欣喜。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的气息和温度。
他的唇轻柔而炽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如同点燃了一团绚烂的烟火,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微微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心跳和呼吸。
11
第二日醒来,他早已没了踪影,桌上留下了那枚发簪,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夫人,我已启程,你且安心待为夫凯旋。」
我将那枚发簪紧紧握在手心,出声道,
「来人,准备回府。」
我去往世子府邸的第三天,蛰伏的海匪全面进城,幸好兄长和明世稷的安排,我们的府邸和邓英侯府才安然无恙。
兄长安排在我身边的女仆对我说道,
「夫人,主人让我非必要不告诉你,太子联合海匪,是想要造反。」
原来如此,海匪的势力扩张得太快了,入城又如此容易,原来是借太子之力在涨势!
不对,明世豪回京,是屯兵造反,助太子之力,得拦下来!
我当机立断,带着最得力的几个人手偷偷潜回明义侯府,幸亏明世豪是个草包,只守住了几处要领,让我有机可乘。
我让手底下几个人偷袭,留给我的人手都是武力极为高强的,几下就得手,控制住了公公和婆母。
「婆母,公公,别来无恙啊?」
明世豪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是我,
「你干什么,那可是你的公公和婆母,你快让他们把刀放下!」
我轻笑了一声,
「明世豪,你个没能耐的窝囊费,养那么多兵,你会带吗?」
他声音有些打颤,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一声尖叫传来,英娘被我的人挟持着慢慢走出来,
「明朗!明朗救我!」
他一下子就脱力了,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快放开英娘,我知道,你对悔婚一事有怨言,可那是我一人所为,不关英娘的事,你要杀就冲我来好了!」
我拿着刀对准了英娘,
「连刀都握不住的懦夫,不配领兵,即刻退兵!」
他汗水大颗大颗地滴下,
「已经没有退兵的可能了,这大厦将倾,你若是想活命就把刀放下,我还能向太子请求留你一命。」
见他还执迷不悟,我咬着牙往英娘身上划了道口子,英娘惨烈地哀嚎响彻整个府苑,
「明朗,我好痛,我好痛啊!」
明世豪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退下,全部退下!不要硬来,我们好好说!」
我让人把他们几个绑起来看着,接下来的日子,每日都在祈求着兄长和明世稷的凯旋。
终于,府门被推开,明世稷穿着铠甲逆光而来。
「夫君!」
他跑过来接住我,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那熟悉的温暖让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别怕,有我在,你兄长也没事,我们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我耳边轻轻响起,仿佛带着无尽的安抚力量。
我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知道了太子要反,私自带人将明义侯府养的私兵控制下来,老夫人箱子里的也不是你娘的腰牌,是养私兵的卖身契。」
他摸着我的脸,像小心翼翼地捧着稀世的珍宝,
「我知道,你立了大功!圣上也说着要赏你呢!」
「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
他埋在我耳边小声笑道,
「我还等着你的小世子出世呢,怎么会不回来?」
「你!」
一切尘埃落定后,老侯爷和老夫人最终被关进大牢,终身不得出狱,这也算是给明世稷的母亲报仇了。
而明世豪私屯反兵,罪不可赦,他和英娘都被问斩。
问斩当日,我特意去法场看了他,
「明世豪,你有悔吗?」
他哼了一声,
「我只恨当时没有杀了你,一了百了!」
我扬起手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蠢货,若不是你软弱无能,又听信谗言,你又怎会踏上这条路?当时你和英娘悔婚,我念在你一片痴心,想不再多管。」
「可你一步步把明义侯府推向死路!」
「若不是明世稷求情,你们明义侯府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你的爹娘早就横尸荒野了!」
「谁要他多管!他个没能耐的东西,处处被我压一头,如今赢了一回,就要来夹着尾巴炫耀吗?」
我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我的夫婿,容不得你置喙,这一巴掌,是替你弟弟不值。」
英娘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
「夫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诗颖来,是想让我们看清,是让我们瞑目啊!」
他瞪着眼睛看着英娘,嘴唇微微颤抖,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要不是想为你脱去贱籍,让你不必再受人冷眼,我至于这样吗?」
她的泪水决堤,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开始我勾引你,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可后来,我越来越害怕这些斗争了,我只想和你好好呆着,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荒唐啊……哈哈哈哈哈」
明世豪像是疯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过身就走了,闸刀一起一落,骨肉分离的声音响彻整个法场,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我兄长和明世稷因为护国有功,被破格允许带兵器觐见。
我断兵及时,也被圣上亲自封了诰命。
到后来,我唯一奇怪的还是兄长的种种预言,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都会死在国难之中。
而他所说的,究竟是预言,还是他真的重活过一世,已经探究不清楚了,至少,现在,我们都幸福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