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国太后可以在丈夫死后有情人,秦始皇的生母赵姬和嫪毐却为秦始皇所不容呢?
世人喜欢八卦吕不韦和异人谁是秦始皇亲爹,似乎没人想过:
这个与嫪毐私通的赵姬可能根本不是秦始皇的生母?
如果去看看秦始皇对赵姬的史料,会发现秦始皇非常精分,一方面灭了赵姬的两个私生子、软禁赵姬,鼓吹寡妇清、暗讽赵姬,甚至死前在“会稽刻石”上恨恨地诉说着对父母的怨念,极为怨毒地写“子不得母”;另一方面,秦始皇对母亲似乎极为尊重、看重,攻破赵国后,把欺辱母亲的人全部坑杀。
而在另一个角度,嫪毐固然不是什么市井无赖,更可能是嫡流近支的皇族出身,赵姬与他生下的孩子具有着秦王继承权,赵姬似乎对秦始皇这个“儿子”起了杀心,这在正常人来看是不可理喻的。——除非她不是秦始皇的生母。
庄襄王为秦质子於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仇怨,皆阬之。
——始皇本纪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
……秦昭王五十年,使王齮围邯郸,急,赵欲杀子楚。子楚与吕不韦谋,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脱,亡赴秦军,遂以得归。赵欲杀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赵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
——吕不韦列传
在这个记载里,子楚(异人)的妻子,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邯郸舞姬和豪家之女。一个是名动邯郸、却身份卑微的绝代舞姬,一个是有能力藏匿赵国政府追杀要犯的豪家之女。而将二者联系起来的、合并为一人的,却仅仅是一个“子楚夫人”这种暧昧难明的词汇,在春秋时,夫人指代正妻,在战国时,也可指代贵妾。
我猜测,
吕不韦遇见、资助异人(子楚),以为奇货可居的时间大概有七八年,在这期间,吕不韦为异人在邯郸打理声名,在咸阳打点权贵,往来于秦赵两地,历时不会短。而此前,吕不韦在邯郸娶了赵国豪家之女为侧室(古代商人有“两头大”的婚姻传统,即老家一个妻子,外面一个平妻),而并无所出。异人见到这个侧室而心悦之,吕不韦看出猫腻,主动将这个侧室让给异人,一方面抬高异人地位、加强他和赵国本地豪强的关系,同时也是为了巩固两人关系、让异人记住自己这个成人之美的恩情。
但当华阳夫人已经认下子楚为干儿子、子楚即将飞黄腾达之时,异人再次看上了吕不韦的姬妾,并主动索取,吕不韦愤怒了,一方面憎恶异人的贪得无厌、拿自己当凯子,一方面这个姬妾确实是自己所爱之绝代舞姬,而非之前那个具有政治联姻性质的豪家之女,但为了异人吕不韦投入太多,几乎破产,最终为了利益,吕不韦还是把爱妾送给了异人。——其实从中也看出,异人不是蠢货,索要舞姬之事可以看做两人的一种博弈,异人也许并不是真心喜欢这个舞姬,只是单纯得想恶心一下吕不韦,如果之前吕不韦还有奇货可居、支配傀儡的心思,那么通过这件事,他发现不是自己支配异人,而是异人把吕不韦绑到了自己的战车,吕不韦已经走投无路、别无可选了,自己被套牢了——两人的主客地位颠倒了。
而正是这个舞姬生下了秦始皇,被抬为夫人,地位逊于异人的正妻、那个豪家之女。那个豪家之女仗着家族势力,在长平战后的邯郸城庇护了舞姬母子,数年后秦始皇被接回了咸阳,连同异人的正妻、那个豪家之女。而秦始皇的生母:
也许跟着回咸阳不久就病死了
也许在之前就已经病死了
甚至最恐怖的是,可能根本没带上她。
秦始皇对这个豪家之女的嫡母赵姬,表面恭谨,内心怨毒,而这种心态逐渐被赵姬察觉,于是赵姬为了生路,勾引吕不韦,勾引嫪毐,以为后盾。
而在秦始皇被立为秦王后、亲政之前的这段时间,尤其是夏太后去世后,秦国国内与赵人的牵扯似乎非常多:
成蛟谋反,在击赵时突然回马枪造反。
蒲鶮谋反,和秦国新征服的赵地当地人合流造反。
嫪毐被封为长信侯,封地在原赵地,养了众多死士,不排除这些死士可能都是与秦有血仇的赵人。
而巧合的是,太后赵姬本就是赵国豪家之女,后来策动宫变,阴谋杀害秦始皇。
秦始皇平定嫪毐之乱,加之郑国渠事件爆发,借机打倒和韩赵都牵扯颇深的吕不韦,乃至激进地颁布逐客令,反而更加倚重楚人(昌平君和李斯)、魏人(尉僚和姚贾)和齐人(茅焦和蒙骜家族),那么韩非之死几乎是必然的,别说他是个结巴,就算舌灿莲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