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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新娘
一、血月现棺
大巴在盘山公路抛锚时,天边正渗出血色残月。
我攥着湿透的车票往山神庙跑,裤脚还沾着城郊殡仪馆的白菊。后视镜里那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此刻应该还隔着雾气对我笑——她垂在车窗外的指尖,分明有新鲜尸斑。
庙门吱呀声混着风铃碎响,供桌上的野山椒突然簌簌滚落。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见香灰堆里半埋着枚金戒指,龙凤呈祥的纹路间嵌着暗红碎屑,像凝固的血痂。
“姑娘可是要歇脚?”
拄拐的老庙祝从阴影里挪出来,拐杖头雕着吞口兽,獠牙间卡着几根灰白发丝。他身后的偏殿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胭脂味。我注意到他鞋边沾着湿泥,形状像女人蜷起的小指。
二、镜中窥魂
后半夜暴雨倾盆,我在偏殿 makeshift的床上辗转难眠。
墙上的圆镜蒙着水汽,隐约映出个梳头的影子。她穿的红旗袍和大巴上那个女人同款,盘扣却少了一颗。当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颈有道新月形的疤痕,皮肉外翻处蠕动着细小蜈蚣。
“帮我找找...戒指...”她的声音从镜面渗出,混着雨水敲打瓦片的节奏,“他们说戴上就能做山鬼的新娘...”
供桌上的野山椒突然剧烈颤动,我摸到枕头下有本潮湿的账本,1997年那页用朱砂圈着个名字:林秋容。死亡原因栏写着“失足坠崖”,可照片上的女孩后颈,分明有和镜中女人一样的伤疤。
庙祝的咳嗽声从窗外掠过,我赶紧吹灭蜡烛。黑暗中,有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后颈。
三、棺木秘闻
天微亮时,庙祝说带我们去寻车。
同行的还有个戴墨镜的男人,他公文包里掉出张泛黄的剪报:《山村离奇婚闹:新娘坠崖身亡,新郎当晚暴毙》。配图里的喜堂挂着白灯笼,拜天地的供桌正是山神庙的那张。
“二十年前那场婚礼,新娘就是林秋容。”男人摘下墨镜,左眼疤痕从眉骨划到下颌,“她戴的金戒指,是用前七任新娘的指骨融的。”
山路尽头出现片乱葬岗,十九座无名碑围成圆圈,中间是口新漆的红棺。棺盖上的铜环刻着缠枝纹,每道纹路里都嵌着碎发。庙祝的拐杖突然顿在块断碑前,碑底青苔下露出半张人脸,唇上还涂着褪色的胭脂。
暴雨再次砸下来时,我听见红棺里传来指甲叩击的声音。庙祝举起拐杖,吞口兽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他念的不是经文,而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墨镜男人突然把我推向红棺,他袖口滑落处,我看见和林秋容同款的新月形疤痕。远处传来大巴的鸣笛,车窗里的红旗袍女人正对着我笑,她终于戴上了那枚金戒指。
红棺盖在雨声中缓缓掀开,里面铺着新鲜的野山椒。我后颈的皮肤开始发烫,恍惚看见十九年前的自己,正穿着红旗袍接过那枚戒指。原来每个暴雨夜困在山里的人,都会成为山鬼新娘的备选,而我们的故事,永远循环在血月升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