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病娇喜欢你是什么感觉?
游川就是个疯子。
他折磨我,辱骂我。
说我只不过是他们游家买来的玩具。
这些我都受了。
直到有一天,他跪在我脚边卑微祈求。
“求你,怎么玩弄我都行,只要别离开我…”
我知道,我赢了。
1.
我是游家买给游礼的备用零件。
游礼生了怪病,需要源源不断的血包和随时可用的配对器官。
我,是最佳人选。
被带到病房时,那苍白的少年吃力地向我扯出一抹微笑。
他用几近要消散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我摇摇头,没人知道,我是自愿的。
治疗的日子很痛苦,游礼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拼死挣扎。
疼得厉害了,他就会不自觉握紧我的手,又会在最用力的时候松开。
直到打针后沉沉睡去。
看着游礼慢慢舒展的眉目,我俯下身,在他额心轻轻落下一吻。
一抬头,正对上推门而入的游川。
游川是游礼的哥哥。
七分像的脸,少了游礼的温柔。
像一头慵懒的孤狼,散漫,却藏不住嗜血的尖牙。
“出来。”
2.
我听话地跟了出去。
他带我来到一处没有人的角落。
随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弯腰向我靠近。
上好的丝绸帕先是细腻地擦拭着我的嘴角。
没了耐心后,是粗暴地磨砺,疼得我往后踉跄了几步。
手帕也被丢弃在地上,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脏死了。”
我低头不语,游家最不好惹的就是游川了。
他像看垃圾一样看我,嫌恶地掩着鼻尖。
“闻到没?”
“痴心妄想的味道。”
3.
我喜欢游礼,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像那条被践踏的丝帕一样。
珍贵,却肮脏。
我是孤儿,人生路走得磕磕碰碰。
因为性格阴沉不讨喜,在学校里是万人欺的对象。
游礼是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他会笑着对我说:“鸢鸢,别怕,我保护你。”
也会耐心鼓励我:“鸢鸢,抬起头,你很漂亮的。”
哪怕这些温暖是他无处发泄而随意撒播的怜悯。
也成了我黑暗世界里所有的光。
而如今,我的光,要熄灭了。
配型成功的那天,我由衷感谢命运对我的眷顾。
我哭着求游川别赶我走,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耳边传来轻笑:“怎么会?你用处大着呢。”
4.
我没有了与游礼单独相处的机会。
游川雇了新的护工,无时无刻在盯着我看。
游礼最近喜欢折星星纸,我想去帮忙,他摇头笑着拒绝。
神神秘秘的。
突然,游礼问我:“鸢鸢,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停下削苹果的手,仰着头思考,好半响还没能给出答案。
“那你呢,游礼,你有什么梦想?”
“我哪有什么梦想,我现在只能梦,只能想。”
“可是你不一样,你是个好女孩,你不该在这跟我一起受苦。”
我心里咯噔一下,将切成小块的苹果递过去。
闷声说道:“我不觉得苦。”
也一点都不苦。
哪怕抽血的时候很疼。
可每当想起病床上虚弱的少年,我总觉得他们抽得还不够。
5.
今天外面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将房间晒得明黄。
游礼总是半磕着的眼也渗进了光亮。
他久违地感到舒适,来了些兴致,喊我推他出门,他说他想看看太阳。
“在房间里也能看。”
我不太愿意,游礼是吹不得风的。
“鸢鸢,你最好了,就让我出去转转吧。”
说完,还撒娇状地晃了晃我的衣袖。
我很久没有看见他那么有精神了,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新来的护工。
对方神情严肃,满脸写着你要是敢带他出去我就立马就去告状。
可我招架不住游礼的软磨硬泡,他总是背着护工看看窗外,又调皮地对着我眨眼睛。
没办法,我只好找借口引开护工。
在帽子围巾外套口罩的四层防护下,我才放下心推他出去。
6.
医院临海而建,太阳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一片片耀眼的蓝宝石。
周围没什么人,游礼示意我就停在这儿。
他微眯着眼,肩膀松懈下来,歪着头享受浪逐浪,海追海。
“鸢鸢,谢谢你。”
我坐在轮椅旁,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向游礼看去的方向。
可是恬静的时刻短暂得可怕。
游川带人赶了过来。
还不等我站起,就被急促飞来的一脚踹地缩成一团。
喉间涌出一股腥甜,我堪堪咽下,头发就被拽去,强迫着让我抬头。
与我对视的,是游川愤怒的双眼。
他还想做些什么,被反应过来的游礼制止。
“哥!你做什么!是我逼着鸢鸢带我出来看海的。”
“看什么海!自己身体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游川很生气,狠狠瞪了我一眼后,命人赶紧把游礼退回去。
回去后倒是没有再提这件事。
但是游川瞥向我的眼神却告诉我,这事没完。
7.
果然。
在游礼睡着后,我被两个大汉捂着嘴硬拉出了病房。
是白天来的海边,游川在那里等着我。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挑烟头,两个大汉就用力把我往海水里按。
等到快窒息时把我捞起,可还没喘两口气,又把我往水里按,如此反复。
游川喊停的时候,我的头重得几乎要抬不起来,只感觉喉咙和鼻腔都火辣辣地疼。
“下次还看海吗?”
我想摇头,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我们游家买来的物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分清楚。”
看见我牙尖打颤不停发抖,他满意地将我的湿发别至耳边。
声如鬼魅:“快回去,可别感冒了,染给我们家阿礼不好。”
8.
游川就是个恶魔。
这是我唯一能用来形容他的词。
光想起就令人脚底生寒。
此后跟他碰面,我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可他眼神越来越爱放在我的身上。
像一头随时准备扑伏的狼。
让我瞬间回到被强灌海水的那天,窒息感席卷全身。
“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游礼关切道。
“没,可能有点累。”
“这儿还疼吗?”游礼把手放在我的腰间,正是被游川踢到的地方,“我哥也是太着急我了,他不是故意的。”
“一点儿都不疼。”
我佯装很轻松地扭扭腰,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游礼。
可笑着笑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鸢鸢,你会不会怨我,我本来可以拒绝他们把你带过来,可是我没有。”
9.
他把手缓缓往下移,直到轻轻握住我的手指。
我一时间忘记了回应他,手僵硬地动弹不得。
“其实我还挺自私的,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你,可是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我好想有你陪着我。”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的。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我知道我应该立即反驳他。
“什么最后阶段,不许瞎说。”
看他仍是很悲伤的样子,我又加了一句。
“到这儿我是自愿的,你哥给了我好多好多钱,都够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游礼笑了笑:“那我就祝你衣食无忧,健康长寿。”
我鼻头一紧,扭过头眨了眨发酸的眼眶才状似不在意地催促游礼赶紧上床休息。
可是游礼不愿意松开握着我的手。
他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叫我先别走,再陪他一会。
10.
游礼病发地越发频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这种强烈的躁动感让我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病房。
游川也比往常来得勤了些,他一来,我就知道我该出去了。
这天游川看望完游礼后,叫住了急忙起身要进去的我。
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戏谑或嘲侃,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准备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刚要走,游川又握住了我的手臂。
这次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我皱着眉头与他对望,拽了好几次才把已经被捏疼的手臂拽回来。
怪人。
11.
玻璃瓶里已经装满了折好的小星星。
游礼已经没有力气把瓶子拿起来,抱歉地对着我笑。
我把瓶子递给他,他推了推让我拿着。
“鸢鸢,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12.
游礼请求我把这瓶小星星送给别人。
还叫我现在就去,那人已经在等着了。
我有些吃味,这些小星星连碰都不让我碰,现在却转手就要送人。
游礼给的地址很偏,这地方我从没来过。
走到路口时,果然有一个男人在等待。
我对着他摇了摇手里的玻璃瓶:“你是——”
话没说完,那男人就掏出一块黑布死死地捂在我的脸上。
连挣扎都来不及,我便一阵头昏目眩,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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