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性没有生理需求会怎么样?
“别,别弄那…会施,掉的…”
“唔…这太..,.大..,.了,塞,不进……”
昏暗的房间内,裴宛潼陷在被子里,压抑地喘息。
她身上的男人猛然动作,让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男人顿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问:“第一次?”
“嗯。”
得到肯定的回复,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松开手。
就在裴宛潼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男人却紧紧扣住她的腰,更加凶狠地顶撞。
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
……
第二天,裴宛潼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一睁眼,连忙去看手机。
发现一大早银行卡里就到账了二十万。
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之前闺蜜给她打电话,支支吾吾地说有个高中的老同学,想和裴宛潼谈交易。
成了就有二十万,问她干不干。
裴宛潼的小姨得了重病,现在急需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她没料到,闺蜜口中的老同学,竟然是她们那届最有名的天才,徐青屿。
更没料到,交易内容是让裴宛潼陪他一晚。
裴宛潼有个谈了七年的前男友,前段时间分手了,还分得很难看。
那个前男友,就是徐青屿的双胞胎弟弟。
难道是来给弟弟出气的?不会揍她一顿吧?
徐青屿当年是大家望尘莫及的聪明,所有人还在为高考辛苦内卷时,他已经拿到了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书,直接跳级留学去了。
因此,裴宛潼和他交集不多,不清楚这人的脾性。
她百般犹豫,最后还是为了钱,硬着头皮来到宾馆。
她想了许多道歉的话,心里忐忑。
然而徐青屿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打开门一看到她,就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虽然裴宛潼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但二十万确确实实地到手了,她还是蛮高兴。
而且徐青屿跟他弟弟只有五分像,睡起来也没那么膈应。
裴宛潼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看到自己脖颈处大片暧昧的吻痕。
她的肌肤天生就比别人嫩,容易青紫。
她皱了皱眉,把衣领拉起,把吻痕全都遮住。
简单地收拾下,裴宛潼拖着酸痛的身子,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在车上,闺蜜打来电话,关心她的情况。
确认他俩真睡了后,闺蜜爆发尖叫:
“我去,这也太刺激了吧!徐修源那狗东西刚出轨把你甩了,你扭头就把他亲哥睡了!那可是徐青屿,我们A市最年少有为的冰山总裁!比徐修源强八百倍!他技术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时间太久,次数太多,而且明明都说了是第一次了,还那么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但因为在车上,裴宛潼不好吐槽,就说:“不行。”
闺蜜一时语塞。
快到家了,裴宛潼闲聊几句,挂断电话。
春天到了,沿路开了许多花,宜人的花香让她稍微放松。
慢慢走到家门口,裴宛潼却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被扔在外面。
箱子没扣好,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被踩了不少脏脚印。
“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啊?”
裴庆庆踩着高跟鞋,从别墅里出来,脸上是一贯嚣张跋扈的神情。
她手上还拎着几件裴宛潼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拿上你这些破玩意儿,今天就从家里滚出去!”
第二章
裴庆庆是裴宛潼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个人从来不对付。
裴宛潼已经找到了一份舞蹈教练的工作,公司提供员工宿舍,她本来就打算搬出去。
但看到自己的东西被这样胡乱丢弃,她还是忍不住怒火,质问:
“爸爸知道你赶我走吗?”
“爸爸?”裴庆庆翻个白眼,“爸爸才不会管你,他说了,这个家的一切都由我做主。”
裴宛潼的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后妈。
她正在悠哉游哉地喝茶,对这里的一切视而不见。
裴宛潼心底涌出一股悲切。
她明白,自从亲妈早逝,这个家早就不欢迎她了。
她草草地收拾好行李箱,准备转身离开。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喜事吧。”
裴庆庆甜腻的、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
“徐修源,跟我求婚了。”
裴宛潼顿住脚步。
相识多年,她非常了解这位前男友。
明明一母同胎,他却始终被亲哥压一头,所以总想证明自己。
可徐家所有产业都交给了徐青屿,他嫉妒又不甘。
偏偏他的女朋友裴宛潼,在裴家毫无地位,徐修源从她这得不到任何助力。
大学毕业后,徐修源就变了,变得唯利是图,也开始和别的富家女接触。
他出轨,裴宛潼不算多意外。
但没想到他的出轨对象,会是自己的妹妹。
还真是不挑。
裴庆庆还在紧盯着裴宛潼,企图从她脸上看到错愕或难过。
裴宛潼却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恭喜,你们很配。”
裴宛潼不想再为垃圾们费神,抛开一切伤心事,打车去了公司。
这个公司规模不算大,但是工资和假期都不错。
裴宛潼上学时拿了不少舞蹈奖项,这才通过激烈竞争,进了公司。
她找后勤拿了宿舍钥匙,往电梯处走。
“这点小事还麻烦徐总亲自跑一趟……”
前方隐约传来交谈声,裴宛潼没在意,结果一过拐角,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
她连忙道歉,抬起脸却发现自己撞到的人是……
徐青屿?
他怎么在这?
徐青屿低头,看向裴宛潼。
她的相貌依旧这么吸睛,干净绵软。
与夜里相比,多了几分明丽。
神色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是昨夜被折腾得太狠。
刚刚说话的,是裴宛潼的老板。他也是个人精,一看两人神情,便问:
“小裴,你和徐总认识?”
裴宛潼抿唇,小声回答:“认识……高中同学。”
徐青屿看她一眼,没有应声,神色不明。
“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小裴,你和我一起送送徐总。”
裴宛潼推托不了,只好跟着他们往外走。
昨晚跟自己“亲密无间”的人,此刻安静地走在身旁,裴宛潼不大自在。
她只顾低头走,没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裴宛潼后面的衣领没立好,顺着白皙的天鹅颈,能隐约看到底下暧昧的痕迹。
徐青屿眸光一暗,伸手替她捋好衣领。
裴宛潼吓了一跳,往旁边躲了躲。
老板走在前面,毫无察觉,还在介绍自己白手起家的事迹。
裴宛潼发现徐青屿正打量她,从高高扣起的衣领,到手上提的行李箱。
那箱子上还有裴庆庆踩脏的脚印。
她窘迫地往身后藏了藏。
徐青屿问:“你要走?”
“不是,我打算搬来宿舍住。”
听到他们交谈,老板又开始自夸起公司待遇,从宿舍到食堂,说个没完。
终于走到门口,徐青屿简单道别,上了车。
修长的车身起步,那辆看起来就很贵的商务车很快没了影。
老板不禁感叹起徐青屿的年少多金,连连称赞。
与老板不同,裴宛潼可算松了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在外工作的徐青屿。
气场很足,非常有压迫感。
徐修源拍马也赶不上,难怪心理变得扭曲。
她好奇地问老板:“徐青……徐总来公司做什么?”
“他们去年年会没来得及办,今年准备重开,让我帮忙筹备下。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还没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洁身自好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他拿下……”
老板还在侃侃而谈,裴宛潼的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
她低头查看。
【今晚十点,还到昨天的地方。】
发消息的人是……
洁身自好的徐青屿。
第三章
晚上十点,裴宛潼准时出现在房间门口。
她刚敲一下门,门就被霍然打开,徐青屿站在门后。
他刚洗完澡,正低头擦头发。
湿发罩住他半边眼睛,一滴水从发丝滴落,落在他鼻梁,又缓缓滑落,落到裴宛潼手上。
裴宛潼的心一颤。
明明是和那渣男相似的脸,徐青屿的气质却沉稳又清冷,总给她一种惊艳感。
裴宛潼本来有些问题想问。
但徐青屿秉持一贯的实干精神,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把人抱上了床。
裴宛潼很快被细密的吻亲得喘不上气,眼见徐青屿亲向自己的脖颈,她连忙伸手制止:
“别亲这儿……我明天上课不方便。”
徐青屿顿了下,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手指,便顺从地往下亲。
跟昨天相比,他今天的动作更不温柔,反复折腾了她好几次。
天色微亮的时候,徐青屿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湿漉迷离的眼睛对视:
“我行不行?嗯?”
裴宛潼被迫点了点头,昏昏入睡前却忍不住想……
原来这位冰山总裁是在床上说骚话的类型吗?
等裴宛潼从疲惫中醒来,徐青屿已经离开。
她也终于想起,自己曾跟闺蜜恶评,说徐青屿“不行”这回事。
不知道怎么这么快传到了当事人耳里。
她拿起手机,打算找闺蜜算账,却看到手机提示:
“银行卡到账三十万。”
看来徐总还挺有良心,知道自己混账,价格也水涨船高了。
但说实话,他声名显赫,身边女人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挑自己呢?
难道他跟徐修源不和,跟她上床是为了气徐修源?
不对。裴宛潼很快打消这个无厘头的想法。
且不说她跟徐修源已经分手,这个做法压根打击不到任何人;徐青屿也根本没把他弟放在眼里过,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
眼看上班的点快到了,裴宛潼匆匆收拾好,就去了公司。
上午的课程很简单,裴宛潼暗自庆幸。
正要下班,老板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文件。
“小裴,这是我们要和徐总签的合同。你跟他认识,下午又没课,帮忙送过去吧。”
理由充分,裴宛潼无法拒绝,只好接过。
下午,她打车去了徐青屿的公司——鼎域科技。
鼎域很气派,徐青屿的办公室更是在顶层,俯瞰一切。
她压下心中忐忑,摸到总裁办公室,敲门。
“进。”
冷淡矜贵的声音传来,推开办公室的门,裴宛潼看见了徐青屿。
他穿着纯黑名贵的西装,正专注地看文件,那股精英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与晚上相比,截然不同。
因为秘书已经提前通传,所以他看见裴宛潼并不意外,向她伸出手:
“合同给我。”
想到昨晚还滚在一起的两个人,现在衣装得体地在办公室谈正事,裴宛潼不由觉得荒诞。
她轻轻摇头,将这股感觉打散。
徐青屿在快速翻阅合同后,爽快签名。
一边签,他一边低声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知为何,面对他的邀请,裴宛潼下意识腰疼。
“不用了,”她拒绝道,“我今晚有事。”
徐青屿嗯了声,把合同递给她:“我正好要开个会,一起下楼。”
裴宛潼蹭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裴宛潼绞尽脑汁,说起客套话:“你的公司真大气,电梯也……”
还没说完,电梯忽然晃了两下,灯光明明灭灭,最终暗了下去。
电梯突发故障,卡在楼层之中。
电梯内也陷入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裴宛潼心慌意乱。
她咽咽口水,紧贴电梯壁,努力深呼吸。
黑暗中,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第四章
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徐青屿微微用力,更加紧握。
“你怕黑。”徐青屿用的陈述句。
“……嗯。”裴宛潼承认了。
小时候犯错了,她会被她爸关禁闭,关在暗无天光的地下车库里。
那里连空气都不流通,只有难闻的汽油味,怎么哭都不会有人听见。
妈妈还在的时候,很快就能把她救出来。
可妈妈走了,后妈来了,再也没人关心她,裴宛潼经常一关就是一整天。
这让她对任何黑暗封闭的空间都有了心理阴影。
裴宛潼骨子里要强,不愿吐露自己的软弱。所以这一点谁都不知道,连谈了八年的前男友都毫不知情。
没想到会暴露给徐青屿。
察觉到身边人的瑟瑟发抖,徐青屿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连人带外套牢牢抱住。
“我已经按了紧急按钮,我们很快能出去,别怕。”徐青屿在她耳旁说话,呼出的气流让裴宛潼的耳朵发烫。
被他温暖的体温包裹,裴宛潼好受了些。
她低声说:“徐青屿,你其实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好相处啊。”
徐青屿静了片刻,抬起她的下巴,幽幽问:“谁跟你说的?”
距离瞬间贴紧,裴宛潼能感受到他炙热的鼻息。
当然是他弟说的。
但裴宛潼觉得这么说有点像挑拨离间。
她还在想说辞,徐青屿放在她身后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指压在裴宛潼娇嫩的唇瓣上,缓慢摩挲两下,忽然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撬开唇齿,攻池掠地,极具侵略性。
他抱得也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裴宛潼揉进自己身体里。
裴宛潼很快喘不上气,浑身发软。
突然,电梯门动了动。门被撬开一条缝,明亮的光线一下照了进来。
秘书朝里大喊:“总裁!别着急,门马上就开!”
门外好像有很多人,裴宛潼着急地拍了拍徐青屿,让他赶紧放开。
徐青屿抱着她转身,让她陷在电梯角落里,自己则用身体挡住电梯门,继续这个凶猛的吻。
他压抑地喘息,紧紧盯着裴宛潼,眼里欲色翻涌。
他野兽般的眼神和门外不停的声响,无一不刺激着裴宛潼。
她想挣脱却不能,像溺水的人,只得死死抓住徐青屿。
直到外面喊“总裁小心!站远点”,徐青屿才把裴宛潼松开。
裴宛潼被亲得眸子里水雾弥漫,她慌乱地拢了拢西装,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徐青屿亲得太用力,她嘴角破了皮,有心人一眼能看出端倪。
电梯门很快被打开,似乎没料到里面除了徐总还有人,门外的人群安静了一瞬。
“总裁,”秘书最先反应过来,“会议开始了。”
徐青屿已经跟方才判若两人,冷淡点头:“我现在就去。电梯检修,追责……”
他一边安排,一边带着人群离开。
但没过一会儿,徐青屿的秘书又一路小跑回来。
“裴小姐,总裁让我送您下去。”
路上,秘书再三强调这次意外绝无仅有,鼎域科技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好公司,总裁更是举世无双的好男人。
他还安排车送裴宛潼离开,语气里充满谄媚与讨好。
裴宛潼硬着头皮接受一切。等坐上车,她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新消息。
“不要通过别人了解我,我希望你亲身体会。”
第五章
……体会什么?
体会他是个禽兽?
裴宛潼抿唇,又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声。
她不禁揣测起徐青屿的感情状况,难道他从来没有过女人吗,怎么总感觉他憋了很久?
裴宛潼把合同送回公司,草草吃了个晚饭,又出发去了医院。
拒绝徐青屿的晚饭邀请并不是假话,今晚她要去看小姨。
因为没钱没人脉,小姨挤在一间六人病房里,脸色苍白地躺着,气息微弱。
她看到裴宛潼,眼睛才亮了亮。
“小姨,你这两天觉得怎么样?”裴宛潼看着她,鼻子一酸。
“好多了,我说回家养养就行,你姨父非不肯。”
可小姨的病根本养不好,她这样说是不舍得再花钱。
裴宛潼没多说什么,笑着陪小姨聊了会天。
看她累了,裴宛潼就止住话头,带姨父出了病房。
她把徐青屿给的五十万全都转给了姨父。
姨父惊讶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爸爸给的?他之前不是死活不借吗?”
“不是他,”裴宛潼含糊道,“是一个朋友借我的。”
见她语焉不详,姨父有些担忧:“宛潼,千万别为了钱做不好的事,不然叫你小姨怎么安心,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安幸福。”
裴宛潼低下头。
“我也希望小姨平安幸福。”她轻轻说。
这世上她能相依为命的,只剩小姨了。所以无论付出什么,她都要救小姨。
五十万不少,但对小姨的病来说,还远远不够。
在裴宛潼思索时,手机响了。
是她闺蜜打来的。
“符欣,怎么了?”
“您好,请问是裴小姐吗?您的朋友喝多了,您能来接她回去吗?”服务员客气地询问。
裴宛潼答应了:“我马上来。”
符欣经常喝断片,裴宛潼去接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与姨父道别后,裴宛潼赶往酒吧。
一进包厢,她的脚步顿住了。
沙发上坐着的人不少,除了喝迷糊的符欣,还有裴宛潼的前男友,徐修源。
徐修源看到裴宛潼,脸上轻佻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目光像狗皮膏药黏在她身上。
裴宛潼一想到他出轨裴庆庆,便觉得七年青春喂了狗,恶心万分。
她一个眼神都没给,扶起符欣就要往外走。
“站住。”一个胖子拦住了裴宛潼,裴宛潼认出这人,他是徐修源的狐朋狗友。
胖子不怀好意地笑笑:“大校花,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脾气还是这么傲?借钱的时候也这么傲吗?”
之前为了小姨的病,裴宛潼借了一圈的钱,她缺钱并不是什么秘密。
自己孤身前来,符欣又不省人事,裴宛潼不能硬碰硬。
她平静地问:“怎么,你要借我钱?”
胖子哈哈大笑:“美女开口,怎么能说借,我直接给!看到桌上的酒了吗?跟上次你泼我兄弟的一模一样,你喝一杯,我直接给一万,喝几杯给几万!”
“我要是不喝呢?”
听到她反问,胖子眯了眯眼,合上了包厢的门:“不喝,你走不出这扇门。”
第六章
徐修源始终没吭声,默许了胖子的行为。
之前裴宛潼发现徐修源出轨时,没忍下怒火,大庭广众之下泼了他一脸酒,让他很没面子。
原来今天符欣喝多是个局,其实要针对的是裴宛潼。
裴宛潼了然,面无波澜地拿出手机:“口说无凭,现场转账。”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迅速把定位发给了徐青屿。
她酒量很差,只希望这位大忙人能及时看到,赶来救她。
裴宛潼端起一杯酒。酒很呛人,她极力忍着,小口小口咽下去。
三杯喝完,胖子给她连转了三万。
裴宛潼冷眼看着,叮嘱:“记得写自愿赠予。”
她端起第四杯,徐修源抵住酒杯。
“你胃不好,别喝了。”
裴宛潼躲开他的手,讥讽道:“今晚把我喊来不就是为了拿钱羞辱我,好给你出气?现在想起来装好人?”
徐修源脸上一阵青白,他长长叹了口气。
“宛潼,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都是为了你好。”
裴宛潼气笑了:“为我好?你出轨裴庆庆也是为我好?”
徐修源没想到她已然知晓,微愣后,低声哄道:
“宛潼,我知道你讨厌裴庆庆,我也不喜欢她,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娶她只是权宜之计。等我掌控了裴家,你要什么没有?我会帮你慢慢折磨她。”
这番说辞实在令人作呕,裴宛潼没忍住,又是一杯酒泼了过去。
“徐修源,你真无耻。”
“诶你怎么回事!”胖子又要为他的好兄弟撑腰,被徐修源拦下。
他看着裴宛潼厌恶的神情,眼中怒火更甚,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我无耻?你还不是为了三瓜两枣在这死命灌酒?你很清高吗?”徐修源将她拉近,质问道,“裴宛潼,你还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包厢昏暗,徐修源这张脸,在暧昧不清的灯光下,跟他的双胞胎哥哥居然有七八分像。
想起和徐青屿抵死缠绵的两晚,裴宛潼忽然笑了:“就算为了钱什么都做,也不是和你。”
徐修源从来没听裴宛潼说过这种话,他突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你……”
他刚要开口问,包厢的门被用力打开。
门口站着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他的哥哥,徐青屿。
徐青屿还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眼神淡漠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徐修源身上。
“我靠,”胖子悄声问,“你哥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徐修源也有些懵,他和他哥向来不和,他哥从没插手管过他。
他试探地问:“哥,是家里有事吗?”
徐青屿不理他,径直走了过来。
徐青屿跟这帮玩咖从来不是一路人,他的冷漠大家习以为常,身上的压迫感更让众人安静如鸡。
众人看着他走近,然后做了个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举动——
徐青屿伸手,抱起了裴宛潼。
裴宛潼已经喝多,还以为是徐修源又在动手动脚,她正要挣开,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是我。”
是徐青屿。
裴宛潼睁眼仔细打量,确认是徐青屿后如释重负,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外走。
众人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没人敢拦,也没人敢问一声。
他们看着裴宛潼两只白皙的手臂环住徐青屿的脖颈,像乖巧的藤蔓。
徐青屿不仅没躲,还微微低头,让她更好受力。
等两人完全离开,胖子才目瞪口呆地问徐修源:
“我靠,裴宛潼搭上了你哥!?”
徐修源心中同样震惊,脸色难看至极。
第七章
裴宛潼被徐青屿带上了车。
她晕晕乎乎地问:“符欣怎么办?”
问话的时候,她面若桃花,眼波迷离,一脸醉态。
徐青屿眼眸静若幽潭,透着冷冽。
“喝成这样,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他看上去心情不好。
莫非自己耽误他的事了?
爸爸不会管她,她又不想让小姨担心,才会向徐青屿求救。
毕竟……徐青屿是目前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
裴宛潼愧疚起来,小声道:“徐总,谢谢你,我……”
“这是什么?”
徐青屿打断她的话,把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她喝多了,手机扔桌上也没管。但徐青屿注意到了,还帮她拿着。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三万的转账记录。
裴宛潼声如蚊蚋:“我喝一杯酒,他们给我转一万。”
这句话说完,车内陷入沉默。
良久,徐青屿才嗤笑一声,声音冰冷:
“裴宛潼,这就是你说的今晚有事?你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裴宛潼猛然抬头,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心上。
徐修源这么问过,现在徐青屿也这么问。
真不愧是兄弟,一样都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地羞辱别人。
裴宛潼盯着徐青屿,她手脚慢慢变冷,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她安静片刻,忽而笑了:“不是已经做了吗,我们。”
她意有所指,眼神缱绻,语气却刻薄。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重压之下终于忍不住释放,裴宛潼不再是往日的温柔模样。
她扯着徐青屿的领带,让他慢慢凑近自己。
“徐总,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人帅身材好,给钱还痛快,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主、顾。”
裴宛潼悠悠说完,徐青屿的唇越抿越紧。
他目光沉沉:“要是徐修源也给你钱,你是不是能立马忘了他的背叛,和他重归于好?他快结婚了,你要当他的情妇吗?裴宛潼,有点自尊心,别玩这么脏。”
裴宛潼的睫毛轻轻颤动,竭力克制心底的委屈,反唇相讥:“徐青屿,你又是什么好人吗!凭什么站在道德高地指责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为了钱什么都做,那第一个拉低我底线的人,就是你。”
没有那二十万,没有那荒唐的一晚,她和徐青屿也不会有交集。
徐青屿的眼神此刻变得难以形容,凌厉又深邃,像一个漩涡。
他向裴宛潼伸出手:“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仅仅是……”
“别碰我。”
裴宛潼打开他的手,冷冷道,“公司到了,我要下车。”
她甩下徐青屿的外套,抱着双臂下车。
明明是春天,她的背影却清瘦又萧瑟。
她上楼,进了宿舍。
直到宿舍的灯光亮起,徐青屿的车才缓缓离开。
裴宛潼望着那辆车,忽然胃里翻涌,跑进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酒吐得差不多了,她才好受点。
但眼泪却止不住。
一旦为了钱让步,生活里会充满诱惑,处处是深渊。
她难道不知道吗?可活着真是好难。
谁都能高高在上地指责她、羞辱她。
今晚闹得这么难看,她跟徐青屿应该是结束了。
裴宛潼头痛欲裂,靠着墙坐了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
另一边,徐青屿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他面色阴沉,司机话都不敢说,车停好就离开。
徐青屿不耐地扯开领带,吹了会夜风。
烦躁之际,徐修源的电话打来了。
一接通,就是他急切地质问:
“徐青屿,你和宛潼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八章
徐青屿冷冷警告:“徐修源,你和裴宛潼已经分手了。我和她什么关系,轮不到你问。”
“我凭什么不能问!”徐修源在电话另一头怒吼,“我和她谈了七年,整整七年!”
“哦。然后你出轨了,她不要你了。”
徐青屿这句讥讽,好像戳中徐修源的死穴。
他暴跳如雷:“还不是你把家里的一切都夺走了,害我只能另找出路!宛潼不可能喜欢你的!在她心里,我才是最特殊的!”
“特殊?”徐青屿心底涌起一阵厌烦,忍不住刺激对方,“徐修源,高中时你不是一直和裴宛潼在一起吗?但她的初吻却给了我,你不知道吧?你有什么可特殊的?”
“你说什么!?……”
徐修源震惊地追问,但徐青屿把电话挂了。
他顺手把徐修源拉黑,扔开手机。
徐青屿开了瓶威士忌,把杯子里加满冰块,倒了点酒喝。
冰酒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今晚他口不择言,说了不少错话。
想到裴宛潼那时骤变的脸色,徐青屿只觉得心脏都被攥紧,隐隐作痛。
他一边闷头喝酒,一边打开了一本旧相册。
这是他高中的毕业纪念册。裴宛潼在校庆时跳芭蕾的照片,被挑中作为宣传,印刷在扉页。
这张照片上,裴宛潼的面容恬美又纯真,还是乖巧的学生妹。
徐青屿的手指覆上照片,缓缓描摹她的轮廓。
从她粉润的嘴唇,到腰间的蝴蝶结,最后到绷紧的足尖。
徐青屿高二时就去了国外,毕业册高三才会发,当然没他的份。
所以这本毕业册是他偷拿的徐修源的,而徐修源这个蠢货至今都未察觉。
徐青屿灌了几口酒,想起他第一次见裴宛潼。
那是初中时,他参加知识竞赛,裴宛潼被电视台挑中做了小主持人,负责一部分节目流程,总在忙前忙后。
徐青屿经常听到一起参赛的男选手悄悄议论裴宛潼,她实在惹眼,不少人想追她。
徐青屿不可避免地留意起裴宛潼。
长得漂亮,温柔大方,这些都是徐青屿司空见惯的,他一开始没觉得这个女孩儿多特别。
直到有一次他看见裴宛潼累得不行,躲在角落里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啦,一辈子很快的。挺过去,下辈子就可以当蘑菇。”
……胡说八道的样子倒蛮可爱的。
不知不觉中,徐青屿把更多的目光投到裴宛潼身上,慢慢发现她更多可爱之处。
与传闻中不同,她其实蛮爱耍小性子,爱跟她小姨撒娇,又能说会道。
可惜两人接触实在不多,唯一的接触是裴宛潼给他送过几次水,还有比赛的最后,徐青屿是从她手里接过了冠军奖杯。
这之后,徐青屿总会暗地打听裴宛潼的消息。
他的情报探子有时都不耐烦了,问他是不是喜欢裴宛潼。
徐青屿否认。
他一向觉得“喜欢”是作茧自缚,“恋爱”是自讨苦吃。他要追求的东西太多,不会为谁停下脚步。
他只是欣赏裴宛潼,他对自己说。
但徐青屿还是对裴宛潼的消息了如指掌。
裴宛潼拒绝了校草的追求,她参加了舞蹈比赛,她家里人对她很差……
她和自己考到了同一所高中。
所以那年高一,当裴宛潼在校庆跳了一支高难度芭蕾,大放异彩引起轰动时,只有徐青屿波澜不惊。
他早知她是如此出色。
但徐青屿平稳的心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三个月后,他的双胞胎弟弟大张旗鼓地宣布追到了裴宛潼。
裴宛潼……开始和徐修源谈恋爱。
时至今日,徐青屿仍然很难形容那时的感受。
他表面毫不在意,内心却时时煎熬。
失落、恼怒、嫉妒,种种情绪交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明明是他更早认识裴宛潼,发现她有多出色。却因为没有任何行动,拱手让给他人。
徐青屿终于肯放下少年人莫名其妙的骄傲,承认自己暗恋裴宛潼。
他一向习惯掌握主动权,却在裴宛潼这里失了先机。
在他不停暗骂自己的愚蠢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九章
那是高二下学期,艺术楼那边的路灯坏了。
路上昏暗,走起来磕磕绊绊。
徐修源答应裴宛潼会接她下晚自习,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但是徐修源那段时间沉迷和同学去网吧打游戏,就求徐青屿帮他接人。
那时徐家兄弟俩的关系还没现在这么糟糕,所以徐修源没想过自己会被哥哥拒绝,发完求救短信就翻墙打游戏去了。
等徐青屿看到时,晚自习已经结束。
犹豫片刻,徐青屿还是选择去接人。
他走到艺术楼下,裴宛潼已经在那里等待。看到来人,她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揪住了徐青屿的衣袖。
“阿源,”裴宛潼语调柔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有灯光,高中生都穿校服,他和弟弟又长得像,确实容易把他俩搞混。
看着裴宛潼闪闪发亮的眼眸,徐青屿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
将错就错,徐青屿没有开口告诉她,她认错了人。
于是他假冒了徐修源的身份,接裴宛潼下课,连续好几晚。
裴宛潼怕黑,虽然她没说,但是徐青屿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穿过黑暗的小路时,总会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绷紧身子往他身边靠。
徐青屿在心里骂自己混账,却又忍不住享受裴宛潼的靠近。
送了几天后,正好到了徐青屿和徐修源的生日。
徐修源玩疯了,连这码事都忘了。
徐青屿本来不爱过生日,也没放心上。
但裴宛潼记得。
晚上,“徐修源”来接她时,她拿出了一条灰色围巾。
“是我自己织的,虽然现在到春天了,但偶尔还能拿出来用用。”裴宛潼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把围巾给徐青屿围上,这么近的距离,徐青屿担心她会不会认出自己。
围巾围好了,但裴宛潼没有松开。她紧紧捏着围巾两端,似乎在思考什么。
忽而她微微用力,将徐青屿朝自己拉近。
裴宛潼的脸越来越近,徐青屿的呼吸急促起来。
在他慌乱时,裴宛潼却闭起眼睛,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生日快乐。”裴宛潼轻轻说。
彼时春夜,路两旁的樱花盛放,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到他们的发丝上。
这个晚上,裴宛潼把初吻当做生日礼物。
徐青屿心跳如雷,人生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上头又莽撞,他握住她的手腕,想加深这个吻。
然而裴宛潼的话让他一下清醒。
“阿源,明天路灯就修好了,你可以不用来接我,我知道你挺忙的。”
对了,她一直以为他是徐修源。
这个吻也是给徐修源的,而不是给他。
第二天,路灯修好,裴宛潼重新独自回家,而徐青屿的秘密永远埋藏在那个春夜。
但他也明白,他无法再徘徊在裴宛潼身边了。
徐青屿火速申请了出国留学,直接跳级去了国外的常青藤念大学。
他倒不是怕一切败露,让裴宛潼知晓他的卑劣。
而是他深知自己道德底线不高,害怕继续放纵下去,迟早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毕竟,抢弟弟的女朋友这种事,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爸妈绝不会容忍。
可就算逃到国外,他还是没法忘了裴宛潼。
徐青屿陷入回忆,喝了不少酒,醉得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又在梦里见到了裴宛潼。
裴宛潼在他身下,眸子里水雾迷蒙,她软语朝他撒娇,让他“轻点”。
而他紧紧抱着裴宛潼,狠狠动作,近乎发狂。
第二天早上,徐青屿醒来时,只觉腿间一片粘稠。
这感觉他过分熟悉,每每梦见裴宛潼,他都这么得……血气方刚。
从前到现在,他一直维持淡漠疏离的作派,只能在梦里释放禁锢的欲望。
现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裴宛潼,当然不可能放手。
昨晚是自己做错了,但他一定能找机会挽回。
徐青屿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冲到一半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我知道了,立即联系陆医生,我马上过来。”
第十章
早上,手机响个不停。
裴宛潼还缩在墙角里,她在这睡了一晚,神智不清地接起电话。
对方只一句话,裴宛潼便彻底清醒:“你说什么?小姨病情恶化了?”
姨父声音带着哭腔:“对,她昏迷了。”
裴宛潼心里一片慌乱,抓起包就往医院赶。
小姨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姨父颓废地坐在门外,头发乱得像鸡窝。
裴宛潼也好不到哪去,她本来就是宿醉,又哭了半夜,如今脸色惨白。
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
她冷静地询问护士:“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必须立刻进行手术,但是……”护士同情地看着裴宛潼,“国内有能力做这个手术只有陆医生,可他半年前就出国交流了,还没回来。”
“不能联系他吗?”
护士为难道:“我们医院联系不上,而且就算他马上回国,恐怕也来不及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裴宛潼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只能扶着墙才勉强站住。
她眼前一片发黑,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
“都让让!不是说有病人要紧急手术吗?”
忽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大步走来,身后跟了好些人。
护士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您是……陆医生?”
“对,”陆医生也神情焦急,“病人在哪?”
护士赶紧带路,临走前还惊喜地对裴宛潼说:“原来你早就联系陆医生了,你小姨有救了!”
裴宛潼茫然地眨眨眼。
什么……她根本不认识陆医生啊。
不过天降神兵,小姨总算有救了。
她稍微放松了些,转身跟姨父说话,却在这一瞬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男人。
徐青屿穿着一身西装,身姿挺拔。看到裴宛潼的视线,他下意识想走过来,却在迈出几步后硬生生止住。
徐青屿怎么会在这里?
裴宛潼疑惑,但她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个。
她安慰了姨父几句,便紧张等待起小姨的手术结果 。
五个小时过去,“手术中”的灯终于暗下,陆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 他说。
裴宛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和姨父感激不已地向医生道谢。
小姨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裴宛潼跟在后面,却看到陆医生在交代完事情后,走向了远远坐着的徐青屿。
这一刻她如拨云见日。原来陆医生是徐青屿找来的。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裴宛潼对外只是借钱,没说过小姨病重的事。
小姨仍在昏迷,她的手术刚做完,还没从麻醉状态苏醒。
裴宛潼陪了一会儿,对姨父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便离开病房。
她打算去找徐青屿问个清楚。
找到徐青屿并不费劲,他还没离开,站在走廊的窗户边静静看着远处。
裴宛潼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她轻轻叫了声:“徐总。”
徐青屿侧过脸,目光沉沉。
裴宛潼打算先解释昨晚的事:“昨天晚上我也不想喝酒,是被逼的,那三万我已经退回去了。还有那些话……是我喝多了胡说的,希望徐总别放心上……”
徐青屿盯着她,忽然开口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