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先婚后爱的甜宠文?

发布时间:
2024-07-12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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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我家破产那天,从小吵到大的竹马堵在我家门口,说只要我嫁给他,就帮我们还债。

我看了看他的限量版劳斯莱斯,丝毫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我问:“为什么?”

他撇嘴,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耳朵尖却有些红:“别误会,就是为了更好地羞辱你。”

我说:“哦,那我拒绝。”

颜亦泽急了,蹙眉不解道:“为什么?这么多钱你打一辈子工才能还清!”

我很淡定,“那就打工呗。”

颜亦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我去打工是什么天方夜谭。

可我没骗他,我确实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时薪比较高的奶茶店打工。

暑假,店里的客人也没那么多,起初有些不适应,干了两天活也还好了。

没想到颜亦泽又追了过来。

他迈进店内,将所有客人都赶了出去。

我气得要命,解了围裙冲到他面前,质问他:“你干什么?!”

我想伸手拽他的衣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可他比我高太多,轻而易举就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还用力在我头顶揉了揉。

就像对付不听话的小猫那样。

我刚要炸毛,他却松开我,在桌边坐下,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这家店被我买了。你现在是我的员工。”

“……”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子弟真是不知钱要花在刀刃上。

虽然几周前的我也是如此。

我垂下眼,父亲因破产受了打击,一蹶不振,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没工作过,家里只有我还有赚钱的能力。

就算再讨厌颜亦泽,我也不能丢掉工作。

我咬牙切齿地喊他:“老板。”

他心情大好,点点头,“给你们加工资。时薪提到100/小时。”

我眨了眨眼,其他人捂住嘴惊呼,只有我知道,他一定又在想什么折辱我的办法。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说:“我要点五十杯黑糖波波。”

“只能让顾晴晴做。”

我咬了咬唇,沉默地套上围裙,去后台做奶茶。

我把奶茶做成了暴打柠檬茶似的,感觉雪克杯都要被我晃碎了。

他说:“这么大怒气啊?”

我说:“哪敢,老板。”

颜亦泽看着我,欲言又止。

刚做完两杯,门铃响了。

来了客人,我抬眼望过去,是我的室友,张雯。

她看我穿着店里围裙,惊讶地张大嘴,“晴晴,你怎么……”

我过去不住在宿舍里,学校里的事情多靠她告诉我,我们关系还不错。

她知道我家有钱,我对她露出苦笑,“……一言难尽。”

她眼神闪烁,好像我家的变故倒让她比我更不自在。我坦然地抚平围裙的褶皱,问她:“你要点什么?”

张雯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张雯走后,我长叹了口气。

颜亦泽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转身时我差点撞进他怀里。

我下意识往后躲,却没站稳,又被他扶着腰才站直。

我瞬间有些羞囧。

他垂头看我,“剩下的48杯不要了。结婚的事情你再想想。”

颜亦泽说完带着我做的两杯奶茶走出店门。我看着他的背影,念了一句“奇奇怪怪”。

其他同事围上来,各个一脸八卦:“这帅哥谁啊?你们认识?他对你这是……”

我接话:“是,有仇。”


2

我跟颜亦泽虽然有仇,但算不上深仇大恨。

就是从小一起玩闹,他却总喜欢逗弄我。

幼儿园那会儿,我是个短头发,长得像男生,在女生中很有人气。颜泽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争风吃醋,让我周围的女生都喜欢上他。

其实我不想和他为敌的。

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仿佛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我也曾希望自己能跟他成为要好的朋友。

可颜亦泽总对我冷嘲热讽,也就打消了我跟他和平相处的念头。

一路上我都在回忆我们的过去,回到破旧的出租屋,一开门发现母亲正在哭泣。

我愣了一下,连忙跑过去问:“妈,怎么了?”

母亲的脸已经没有过去的从容,整张脸又红又皱,苍老了许多。她抽抽噎噎地说:“你爸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急救了。”

我的心瞬间被揪紧。我忍着想哭的冲动,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她:“妈,别急,哪家医院?”


3

也不顾上打车要花多少钱,我带着我妈急匆匆地冲进医院,抓着医生就问我爸在哪个病房。

对方似乎也看惯了和我们一样的病人家属,他指了方向又提醒我们去交钱。

是重症,做手术要50万。

破产欠了债的我们根本付不起这个费用。

我在原地恍了会儿神,感觉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脑海里突然闪过颜亦泽的脸。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让母亲在长椅上坐着休息。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又往前走了一段,在人烟稀少的路口站定。

医院附近死亡的气息太重,我不喜欢。

我拨通颜亦泽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起来,像正好在等着我一样。

他的声音很清亮:“顾晴晴,你终于反悔了?”

我张了张嘴,想调整我的嗓音,最终还是失败,我哑着嗓子说:“颜亦泽,你来市立医院。”

他听起来很着急:“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爸。”

他顿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正经起来,他说:“你等我。”

我等了十五分钟,蹲在路边蜷成一团。夏季明明很热,我却冷得发抖。

颜亦泽的车在我面前停下,他从车上下来,迈着长腿,两步就走到我身边。

他蹲下身,毫不犹豫地抱住我。

感受到我的颤抖,他将手臂越收越紧,像要把我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的怀里,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颜亦泽……我嫁给你。”


4

我爸脑袋里长了个瘤。

那些专业术语我听不太懂,总之就是肿瘤压迫了神经,导致突然昏倒。

颜亦泽打了一通电话,召集了全市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来给我爸会诊。

还好不严重,很快就定了手术日期。

我双腿止不住的发软的,颜亦泽一直扶着我,他几乎是半搂着我,将我从路边带回医院,又进了会诊室。

听完结果,我要出门去跟母亲说这个消息,颜亦泽拉住我。

他轻轻捏着我的肩膀,将我摆正,正面向他。

我有些不解地微微仰着头看他。

他喉咙滚了一下,不自在地别过脸咳了一声。

然后,他十分温柔地用拇指擦干我眼角的泪痕,从口袋里掏出不知何时找的冰袋,用自己的手帕将冰袋裹了一圈,轻轻贴在我的眼皮上。

我下意识闭上眼,他语气别扭地说:“……拿着,没那么红了再出去。”

我双手捧着冰袋,瞬间又有点想哭了。

他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就忍一小会儿,伯母该担心了。”

“……我知道。”

他已见过我最脆弱时的模样,我也没了和他赌气的力气。

我情绪平复了些,才出门和母亲同步信息。

她明显松了口气。

她的视线在我和颜亦泽之间探究了几秒,握住颜亦泽的手,向他道谢。

颜亦泽微弯着腰回应,“伯母,我请了护工。这里我和晴晴看着就好了,我叫了司机来接您,您先回去休息吧。”

礼数周到姿态谦卑,我妈起初还不想走,被颜亦泽又说了几句,终于哄得她甘愿离开。

我不合时宜地想,或许他作为结婚对象也没那么糟糕。

母亲离开后,我和颜亦泽并排坐在病房外。

他掰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没有拒绝。

他声音很低,却在安静得走廊内分外清晰:“现在哭吧。”

我终于松了绷紧的那根弦,却已经没力气流泪。

我靠着他,由衷地向他道谢:“谢谢你。”

他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又不是为了让你道谢才做这些。”

我垂眼,“等我爸好些,我就跟你去登记结婚。”

他的肩膀僵硬一瞬,自顾自嘟囔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良久,我撑不住睡过去,迷迷糊糊之际,我感觉有人在捋顺我的头发,像安抚小猫似的。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颜亦泽好像说了一句:“笨蛋。”


5

手术很成功,我爸出院的第二天,我跟颜亦泽去领了证。

我爸妈对此竟欣然接受,在他们眼里,颜亦泽是爱我、疼我,视我父母如自己亲生父母一般的好对象,我们结婚这件事,同父亲出院一起,算双喜临门。

他们唯一的不满,是我们没有婚礼。

这不怪颜亦泽,他本想举行一场正式的、隆重的婚礼,被我干脆拒绝。

我能想象到到场的亲友,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对我嘲笑和探究的目光。

颜亦泽也不过是想向世界昭告,我与他吵闹这么多年,终于是我败给了他。

颜亦泽对此不解,但还是听从了我的意愿。

这些我变成穷人后才生出的别扭的自尊心,他当然不会懂。

我们终于从破旧的出租屋里搬出来。颜亦泽给我爸妈在附近租了一套高级公寓,又安排佣人照顾他们。

我则带着行李住进了他家。

刚进门,我的行李就被佣人拿走。颜亦泽带着我上楼,走进一间卧室。

“你住这里,旁边那个衣柜是新的,你随意。”

虽然能感觉到这间房今天刚被收拾过,却还是能看出这是他的房间。

我愣了愣,问:“你和我住一间?”

颜亦泽理所当然般扬了扬下巴,反问道:“不然呢?”

我拽紧衣角,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这种紧张一直延续到晚上。

我洗漱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我的耳朵自觉关注着外面的声音。

颜亦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像竖起了一根天线,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推门进来,站在床前,突然嗤笑了一声:“这么害怕?”

我的僵硬太明显,我抿着唇睁开眼,赌气道:“你才害怕。”

他从另一侧钻进被子里,“我怕什么?”

我冷哼一声,故意拖长了声音:“怕自己——不行。”

他吸了口气,又笑了一声。

这一笑短促,夹杂着怒意。下一秒,他翻身上来,握住我的双手,用力压在枕头两边。

我惊叫了一声,用力挣扎,让他放开我。

他咬牙切齿,“我,不行?”

力量过于悬殊,我挣扎了一会儿,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祸从口出啊,顾晴晴!

颜亦泽低下头,他的脸在眼前缓慢放大。

如果是其他时刻,我或许会为这张英俊的脸而心动。

此刻,我紧紧闭着唇,收回瞪着他的视线,阖上眼,止不住地发抖。

我们是合法夫妻,做点什么也正常,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颜亦泽却突然松开了我。

“我对你没那种兴趣。”

他说完躺到一边,背对着我,中间隔了能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我不禁松了口气,却又对他说的话感到有些失落。

我起身关掉床头灯,颜亦泽又说:“明天陪我去参加拍卖会。”

我脸色白了白,还是轻声回应他:“好。”


6


翌日一早,颜亦泽就让人来给我打扮。

他挑了一条华丽的白色礼服,首饰盒在桌上一字展开,造型师时不时拿起一件往我身上比量。

感觉像在玩奇迹暖暖。

过去我对这样的流程很熟悉,可今日只觉得不自在。

颜亦泽要带着我,高调地出现在那场慈善拍卖会上,而我将如他所愿地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出发时,他望了我一眼,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却一路紧张得几乎将裙摆拽出褶皱。

这场拍卖会,我很熟悉。我家还没破产时捐赠了一些书画,除了一些大师的之外,还有我的作品。

如果是过去,我还有富家小姐的光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甚至学的不是美术。

夏城就这么大,人人都知道我家的变故,到时候恐怕都是看好戏的想法。

刚一踏入会场,我就碰上了林玥芳。

她见到我时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扬着下巴直直朝我走来。

她浑身散发着趾高气昂的气息,我想装做没看见,却被她先一步挡在跟前。

“好久不见啊。”

她用揶揄的目光注视我,周围也有些人注意到这边。

林玥芳从小就和我不对付。

千金小姐也有攀比心,林玥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我先穿了某牌的春夏限量款,她就一定要比我先穿上秋冬的。我猜得知我家破产后,她应该做梦都在笑。

林玥芳伸手过来摸了一把我裙子的面料,虽然没碰到我的皮肤,肩膀上却仿佛残留着黏腻的触感。

她扁扁嘴,“D家的高定礼服裙?你从哪里搞到的,不会是假货吧?”

我抿着唇没说话。

“你还来这里干嘛?”林玥芳继续嘲讽道,“看自己家的东西被谁拿走?那你去法拍更适合啊。”

她说完捂着嘴,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觉得自己讲了个绝妙的段子。

我冷笑一声。

“那里更适合你。”我在她眼中看到不解,“毕竟你以前就喜欢跟在我后面捡东西。我的包包首饰都在那边,现在便宜,别忘了去捡。”

“……你!”

林玥芳愤恨咬牙,刚要开口,就被走过来的颜亦泽打断。

“聊什么呢?”

方才他被熟人拦下聊天,此时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林玥芳显然也吓到了。

颜亦泽想牵我的手,被我躲开。

他不快地蹙了蹙眉,我迅速反挽住他的手臂,故意姿态亲昵,“没什么,我们入座吧。”

他的眉眼这才舒展开,也不顾旁边面露惊疑的林玥芳,领我到对应席位落座。

我微微抬眼,偷打量他的神色。

他表情坦然,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我分不清他是否真的没听到我与林玥芳的谈话。

拍卖会开始,颜亦泽随意翻着清单,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佯装轻松:“怎么,你送我?我可没钱。”

他笑笑,“不。你想要什么,我就不拍什么。”

我小声嘟囔:“……幼稚。”

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间翻动,我的眼神也随之摇摆。

直到瞥到清单上我们家捐赠的画作,我的作品也印在上面。

我瞬间攥紧裙摆。

林玥芳给我发来消息:“你放心,要是没人拍,我会出个一百块,让你没那么难堪。”

我望向她所在的位置,她回我一个嘲讽的微笑。

我咬紧了后槽牙。

拍品一件一件过去,我的心越悬越高。

前半场颜亦泽都没怎么出价,他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轮到了我家捐赠的书画作品。

提到捐赠人时,我恨不得钻进地里。众人将目光投向我,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颜亦泽却挺直了脊背,伸手扶着我的腰,往前推了推,“咱爸捐的就是你捐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这是做慈善,有善心呢。”

我重点错:“咱爸?”

他凑过来跟我咬耳朵:“我们结婚了,你爸不就是我爸?”

我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平时装装样子就算了,私下别乱叫!”

颜亦泽面不改色,中途甚至还喊了个价,“法律上你爸确实就是我爸,不服你打官司吧。”

我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情绪。

五幅大师画作全被颜亦泽拍了下来,他出价太狠,后来都没了竞争者。

颜亦泽冲我得意地笑:“怎么样?”

这场拍卖会,让我想到了破产查封那天和法拍,像是原本属于我们家的东西被分割。我竟有些庆幸拍下他们的人是颜亦泽。

我问他:“为什么?”

颜亦泽说的理所当然般:“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

“我们”。

我生出一种古怪的心情。

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轮到了我的画作。

“这幅是前五件作品的捐赠者,顾先生之女,顾晴晴小姐的作品。虽然顾晴晴小姐只是视觉艺术的在读研究生,但在绘画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和个人风格。今天也捐赠了自己的画作,为慈善出一份心力。

“此件作品1元起拍,加价幅度最低100。”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迟迟未有人出价,我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对上周围或探究或讽刺的目光。

林玥芳如她所说的那样,高声道:“我出100。”

周围响起了笑声,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主持有些尴尬:“呃,100一次。”

“100两次……”

“100……”

颜亦泽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满座哗然。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他,顾不得黏在我身上的目光,用力扯他的袖子:“你疯了?!”

他却面色淡然,稍稍侧过头,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慌什么。”

颜亦泽一定是疯了。

一千万!不如直接给我算了,我给他画一百幅都成。

主持人的声音里也带着丝犹疑:“……一千万三次,成交……?”

颜亦泽起身,走上台领取属于他的拍品。

连续拍得六件,主持人请他讲话,特别问到为什么要花一千万买我的画。

颜亦泽看向台下,视线扫了一圈,在林玥芳那里停了一下。

“于我而言,它不止一千万。事物珍贵,需要懂它的人判断。”他顿了一下,“而且这是慈善拍卖会,有些人只出100块也太小气了些,我可看不下去。”

林玥芳气得脸都变形了。

我不再看她。

台上的颜亦泽意气风发,望向我的目光坦荡又温柔。

我捂住胸口,心脏正以比往常快些的速度跳动。

我有点搞不懂颜亦泽了。

7

拍卖会结束,林玥芳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邀请颜亦泽一起用餐。

林家的生意做得不如颜家,林玥芳恐怕不想、也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得罪了颜亦泽。

颜亦泽答应得很爽快,不过拉上了我:“可以,不过顾晴晴也要一起。”

林玥芳虽面露迟疑,却还是应下。

吃饭时,她先是寒暄了一番,之后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替顾晴晴出头?你们以前不是……”

她比划了两下,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来形容。

我在心里替她接上:水火不容。

颜亦泽故作惊讶:“咦,你不知道啊,我们结婚了。”

林玥芳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果汁喷出来。

我竟突然觉得有些解气。

我很配合地倚靠在颜亦泽身上,握住他在桌面上的手,十指交握,“是啊,好像确实忘记告诉她了。”

我微仰着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颜亦泽发红的耳根,我轻笑了一声。

可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林玥芳似乎看破了我们的伪装,她打量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戒指?”

我还想着要怎么解释,林玥芳将视线转向颜亦泽,好像真的在疑惑:“而且,你不是有未婚妻吗?”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装出来的亲密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我从来没听说颜亦泽有未婚妻这件事。

他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漫不经心地回:“小时候爸妈随便说着玩的,不能当真。”

林玥芳继续补刀:“我记得……她在国外,现在好像是个画家吧。”

她偷偷瞄了我一眼。

不就是又想嘲讽我的画吗,拐弯抹角的。

“哦是吗。”颜亦泽神色漠然,“没关注过。”

之后他巧妙地转移话题,聊起林家最近的生意。

林玥芳愤恨不甘心的表情,在我心中珍藏,够我乐上几天。

一顿饭吃完,她没达到目的,分别后还给我发短信:“颜亦泽有个很优秀的未婚妻,叫宋菀。你还是稍微注意点。”

“只是善意的提醒。”

我按了息屏。

说不在意是假的。

颜亦泽见我愣神,侧过身帮我系安全带。他小心地保持距离,像是生怕与我有肢体接触。

松木与檀香味缠绕,说不清是冷淡还是和暖。

我握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

察觉到我的冷意,他松开手,坐回去。

他突然问:“你想要戒指吗?”

我愣住。

他不看我,目视前方,“又不是多贵的东西,不至于为这种小事生气。”

语气里还带着点别扭和委屈。

我不禁失笑,什么直男发言,“正常人听见你这么说,是要生气的。重要的又不是戒指,是求婚过程和心意啊。”

他沉默了片刻,问:“那你需要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目光就与之前他在拍卖会的台上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和坚定。

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意味不明的东西。

在这场对视中,我的心脏先宣告落败,在它的跳动声大到足以让第二个人听见之前,我慌忙别过脸。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算了,我们也不是因为正常原因结的婚。”

8

颜亦泽一回家就让人把我的画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还拍了发给我爸看。

我憋了一天,实在忍不住了:“你有一千万买这幅画,都不如直接给我。”

“我们结婚了,”他不解地看着我,“你就只想要一千万?”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

我们领证结婚,没有签婚前协议。

颜亦泽也是傻,那么大一个集团的继承人,竟然忘了这一点。

“你说的对。离婚之后,我至少能分走你的一半财产。”

颜亦泽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地问:“刚结婚,你就想着离了?”

我歪着头,“不然呢?你养我一辈子吗。”

他皱紧眉毛,脸色差的要命,半晌没说话。

我绕过他,想回卧室休息。

他拉住我,用力向他的方向拽去。

我撞进他的怀里,听见他在我耳边说:“结婚证让我撕了,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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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