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欲望很强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发布时间:
2024-06-23 23:28
阅读量:
38

我以为老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医生却说他激烈的把女人做到肛门撕裂。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那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医院,霍彬奕身高腿长立在人群里的样子格外显眼。

“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我刚挤过去就听见他这么说,手里的袋子也被拿走。

霍彬奕的继妹在深夜进医院了,我这个嫂子的作用仿佛只是送些衣物过来,其他的和佣人一般无二。

和他结婚四年,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自行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说病人的肛门破裂,是和伴侣同房导致的。

那一瞬间,我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从心头凉到了脚尖。

据我所知,曲清颜并没有男朋友,而今天送她来医院的人是我老公。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我的样子有点同情,“年轻人啊,就喜欢图新鲜,追求刺激。”

“什么意思?”

我竟然希望他能再多告诉我一点,可惜他只是摇头把我请出了办公室。

凌晨一点的医院,依旧拥挤,我心里想着事情,撞到了不少人。

曲清颜是跟着她妈妈曲风摇后嫁进霍家的,我和霍彬奕结婚后,她说不想住在老宅,所以我们的婚房一直是三个人住。

我曾无数次撞见曲清颜亲吻霍彬奕的脸颊,原本只是以为他们兄妹关系好,可现在看来,谁知道没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嘴对嘴呢?

我没敢继续往下想,跌跌撞撞赶到病房。

曲清颜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眼泪,她拽着霍彬奕的袖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楚楚可怜的样子。

电视里那些偷听墙角的事情根本就不现实,现代化的门板在关紧门的情况下隔音效果很好。

霍彬奕是背对着我站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肯定心疼坏了。

我准备推门的手就定在那里,最后还是放下。

直接冲进去质问是不理智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理智能不能承受得住真相。

我和他本是势均力敌的家族联姻,我曾无数次庆幸能生活在优渥的家庭里还能嫁给爱情。

可这四年婚姻如梭,一切早已今非昔比,随着父亲的离世,我家族日渐没落。

我不是经商的料,为了不让父亲的努力成果付诸东流,只能让妈妈一个人苦苦坚持。

平日公司受到霍彬奕的诸多照拂,如果我只凭揣测就进去闹,怕是本就平淡的婚姻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家里没人,我回家直接去了曲清颜的房间,女孩子心事多,如果有爱意肯定无法隐藏。

曲清颜并不是上进的孩子,大学旷课是家常便饭,需要钱了就喜欢拽着霍彬奕的胳膊撒娇,“哥哥,钱钱。”

她七十斤,一米五八笑起来像动漫里的瓷娃娃,每当她撒娇的时候,别说霍彬奕,连我都会多给她转两万块钱零花。

然而她的房间里找不出来任何与文字相关的东西,没有书也没有笔记本。

只有化妆台上一张和霍彬奕的合影,年代久远的已经是他们小时候的事了。

曲清颜拉着我讲过,这是她去霍家的第一天,缠着漂亮哥哥一起照的。

那会霍彬奕已经是个小大人了,青涩的脸颊即便摆着臭脸也难掩帅气,曲清颜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

曲清颜的房间里找不到东西,我又去了霍彬奕的书房,连保险柜里的合同我都翻了,依旧一无所获。

凌晨三点,我捧着手机上网搜索,“如何查到老公出轨的蛛丝马迹。”

网友们的答案五花八门,但是很好,都不适合我们这种家庭。

霍彬奕在各大酒店都有预留的房间,他去住也不会有档案留存的。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给霍彬奕发去信息,“老公,你今晚还回来吗?”

我无比清醒地明白,我就是想要通过他对我的在乎来作为他没出轨的证据,我潜意识里是不接受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我的小姑子。

但我同样清楚,他一定不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彻夜照顾曲清颜,不眠不休。

我陷入了痛苦的漩涡。

没想到的是,五分钟后我收到了霍彬奕的回复,简简单单一个“回”字,和他本人一样冷漠。

这丝冷漠竟然让我欣喜若狂。

镜子里的我撑着脑袋,一双明亮的眸子透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单纯感。

可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最是明白这种纯净和身上情趣内衣能带给男人怎样的冲击。

我大方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只为了让他一推开门就看见我,好不容易小姑子不在家,正好玩点刺激的。

一直等到凌晨五点,房子外面没有任何车子开进来的声音,我睡着的时候,眼泪滴在了霍彬奕的那个“回”字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推我肩膀,睁开眼,霍彬奕那张魅孤傲的脸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毯子无意间从身上滑落漏出精心包装过的自己,我笑着和他打招呼,“老公,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下面吃?”

我和他已经好久都没发生关系了,如果是一个常年没有性生活的人看见我穿成这样又说着这么有歧义的话,怎么能把持得住!

“昨天有事。”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伸手把我抱起来往楼上走。

我知道他口中说的有事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被曲清颜绊住了脚步,可此时我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是抱着我,我就很轻易地来了感觉,在他怀里乱哄着。

我亲吻着他的喉结,半是撒娇,半是蛊惑的开口,“老公,要我。”

但是他却没有跟我做。

“穿上点,别冻着。”

他把我放到卧室的床上留下这样一句转身就进了浴室。

我身体里瞬间涌进了巨大的空虚,有多动情,就有多羞耻。

如果他真的出轨了,他可以激情到把曲清颜做进医院,却不愿意碰我这个正牌妻子。

窒息感几乎淹没了我。

十分钟的时间,情潮早已褪去,浴室的水却还没停。

我隔着浴室门和他对话,“烟烟怎么样?用不用我去照顾她?”

“不用,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去陪她。”

“你不用上班吗?要不然我去照顾也是一样的。”

浴室哗哗的水声挡不住他的执着,“安心,她现在离不开我!”

我倚在门边笑出了眼泪,是离不开还是导致曲清颜受伤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第2章 他的秘密

我视线落在霍彬奕搭在床边的裤子上,松垮的裤腰扭曲成了一张哭泣的脸,黑色的手机滑出一角比泪痣还要让人感觉悲伤。

婚姻生活里,我觉得爱和隐私都很重要,我们彼此留个人有空间,从来不会碰触对方的手机。

可是今天我连他书房都翻了,是不是也不差这点。

我抽出手机,迅速钻进被窝里,连带着把头也蒙了起来。

我紧张。

都说没有人能从伴侣的手机里活着出来,我既害怕查到他和曲清颜的苟且,也害怕什么都查不到让我变成疑神疑鬼的样子。

想到他平日里喜欢佩戴的那串佛珠,我牙齿都在打颤。

霍彬奕,你要紧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

不知道是手抖还是紧张按错,我密码输了几次都不对。

直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密码不正确,请30秒后重试。

我到底是天真了,我能打开他的保险柜,却打不开他的手机。

我伴随着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有我能想到的密码,口干舌燥咽着并不存在的唾液,一秒一秒等着时间倒数。

5-4-3-2-

头顶的被子忽然被人掀开。

“你在干什么?”

霍彬奕赤裸着的上半身还在滴水,八块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下半身围着一条灰色浴巾,神秘的人鱼线延伸到令我遐想的地方......

我第一次没有心情欣赏美男出浴,我的注意力全在他掀被子的动作上。

显然他也没想到我会双手捧着他的手机,他蹙眉看我,动作也定格住了。

“老公。”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有一种小偷被抓现行的罪恶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打破此时的尴尬。

他喉结滚了滚,眼里翻腾着怒意,喊我全名,“安心!”

他伸手拿手机我却以为他想打我下意识就躲,不知道是我俩谁按了快门键,“咔嚓”一声不合时宜地响彻在房间里。

屏幕里我顶着一头乱发,眼里蓄满泪水,脸色苍白得像是要死了。

这是昨天晚上还站在镜子前觉得自己是妲己,能把他勾掉三魂七魄的那个我?

霍彬奕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声音里也带着揶揄,“这是什么?记录你第一次为我穿情趣内衣?”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全部走光的身子,害羞地扑进他怀里,“对不起。”

我跪在床上,用力揽着他的腰身,仰着脸几乎是祈求地对他说,“老公,要我。”

二十六年的时光里,我人生二十年都离不开霍彬奕这个名字。

从第一次远远地看见他,我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少女的心思细腻,我沉浸在单恋的幻想里无法自拔。

我不想我生命中的信仰崩塌,我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我也想他全心全意爱我。

霍彬奕抬手抚摸着我的头顶,冷硬的下颚线条有了弧度,“这段时间我要陪着烟烟,等过段时间,可以考虑带你出去玩玩。”

我试探问他,“烟烟怎么受伤的啊?怎么大晚上的去了医院?”

“没什么,老毛病。”

霍彬奕向来冷厉笃定的眼眸中,我竟然看见了一丝躲闪。

我有些失望,知道是他不想告诉我。

“那出去玩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我问得小心翼翼。

我和霍彬奕连蜜月都是带着曲清颜一起去的。

我和他结婚后,曲清颜好像生了一场挺严重的病,那会儿他们全家都很紧张,具体病因没有告诉我。

当时为了彰显我这个嫂子的大度,也为了在婆家面前刷好感,我同意了他们让曲清颜跟着我们出国养病的要求。

当时她还没成年,对我这个嫂子也诸多警惕,只想要霍彬奕陪着。

我念在她生病,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我和霍彬奕再也没有过单独旅行。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和霍彬奕的婚姻到底有多不健康,两个人的生活一直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霍聿衡在犹豫。

“我们两个出国重新补个蜜月吧,我们该要个孩子了,妈很着急。”我加重筹码。

霍彬奕也许是想到了曾经对我的亏欠,也许想到了他妈妈给他灌的补药,他眉头皱起又舒展,终于点了头。

“想去哪个国家?”

他帮我捋着颈间的发丝,弄得我心里又疼又痒,爱恨交织不过如此。

我撑了个笑脸,学着曲清颜欣喜讨好的模样说道,“第一站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地点,京市,海苑别墅,我们这张床上!”

我一跃而起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了他,双腿也不老实地缠在了他的腰上。

他回吻了我,双手小心托在我的臀部上,我们双双倒进了大床里。

干柴终于被我这熊熊烈火点燃。

他来势汹涌,身上的轻薄的衣衫像蝴蝶一般碎到了空中。

他双手抓住我的脚踝,正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哥哥!”

一条消息显示在通知栏。

脚踝上的力道变大,抓得我有点疼了,他显然也是看见了。

[图片]

[图片]

[图片]

“哥哥,我好看吗?快夸我哟!”

“你还没洗完澡吗?什么时候回来呀?”

曲清颜向来热情开朗,连发消息都像是冲锋枪一样说个不停。

霍彬奕松开了我,我没让他走,双腿勾住他的腰。

“别走,我们继续好不好?”

我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极尽所能地撩拨着他。

他声音都沙哑了,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没感觉了。”

我痛得松了腿,看他系上浴巾去了楼下衣帽间。

在这个家里,我和曲清颜的定位不一样,她是全家宠大的孩子,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我这个霍太太就必须行事妥帖,温柔贤惠要“识大体”。

以往他要是这样说,我必定听话躺着一个人继续品尝空虚寂寞的味道。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如果不证明点什么,是不可能停止生长的。

我着急地赤着脚追出去,却没想到在衣帽间里竟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第3章 孤单手术台

霍彬奕手机立在摆放手表的柜子上,夹在两个表盒之间,他一手扶着柜面,另外一只手在身下快速抽动着。

和他距离不远处的地上,是他踢掉的灰色浴巾,即便他身子被挡住了大半,也不难猜想他在做什么。

衣帽间里很快传来暧昧的声响,性感得要命。

我脚趾扣在木质的地板上,冷意瞬间爬满全身,像被施了魔法,我的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了。

他很快抽了几张纸巾,我以为他结束了,却没想到他又开启了新的一轮。

直到现在,我心里才有了切实的痛感,他的手臂每滑动一次,都是在我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曲清颜几张照片就能把我的老公从我的床上叫下去,他宁可对着照片一次又一次地要,都不肯要我这个躺在床上的大活人吗?

这一瞬间,我头脑被一道声音震得发麻——霍彬奕出轨了!

他的举动把我的整个世界都击碎了,被最爱的人背叛,被他践踏的尊严,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证实。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笑着,眼泪却还是会掉下来。

我没去打扰他,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我把房间门关死,大哭了两声然后迅速洗脸,化妆,我要赶在他的前面去医院找曲清颜。

法院不会因为男人对着照片打飞机而多分财产给我,我必须得先找到更多实质性的证据。

病房里,曲清颜正在玩手机,她看我进来,脸上瞬间变换了几种颜色,比红绿灯都精彩。

“安心,你怎么来啦!”

她从来不叫我嫂子,以前觉得关系亲近没什么,可现在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我淡笑着走过去在她病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听你哥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和嫂子说说。”

我刻意强调了嫂子两个字,如果霍彬奕那里是密不透风的铁桶,曲清颜这里就将是我的突破口。

曲清颜脸色红了红,我猜她是没脸和我提及那么私密的事情,她脸颊在我掌心蹭了蹭,撒娇神功再现江湖。

“哎呀,哥哥真讨厌,说了不要告诉家里人,我就怕你担心。”

她嘻嘻笑着继续卖萌,小手捂着心口对我撒娇,“安心,我这里痛痛,想吃苹果。”

我来医院,本来是想找霍彬奕出轨的证据,对于这个小姑子,我也并不想再给什么好脸色。

可当她这样和我说话,想着往日的那些情分,心口是止不住的疼。

毕竟朝夕相处四年,我对曲清颜是用了心思疼爱的,我把她当成亲妹妹,只要有我的,必然也都有她的。

她去我房间逛一圈,任何她想要的,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送给她,再说吃的穿的就更不可能苛待她。

可就是我这样交付真心的两个人,一起在我身上扎了刀子,还是在我眼皮底下。

我居然眼盲心瞎了这么多年。

我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刀子,如果在苹果和曲清颜两个中间选择捅一个,我要选自己,我太傻了。

“嘻嘻,安心对我最好啦。”

她看我准备给她削苹果还鼓励着我,然后拿起手机举过来给我看,“你看我刚才拍的照片好看不?”

照片里她在美颜滤镜的加持下气色红润,穿着病号服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了,反而更像是现在年轻人很流行的那种Cosplay.

“好看,我们烟烟怎么拍照都好看。”

我随口应着。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一张展示着拍照成果,嘴里还念念有词,“哥哥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敷衍我,你看他,我把照片发给他看,就给我回了个‘恩’。”

霍彬奕向来冷淡,可他对待曲清颜,可以说是耐心十足,他能做到句句有回应。

【我好看吗?】

【恩】

【哥哥你怎么还不过来?】

【马上】

【那你说哪张最好看?】

【第二张】

.....

我想了想自己和霍彬奕的对话框,可能他给我的回复加在一起都没有曲清颜的十分之一多。

“你哥哥忙。”

我有些心不在焉。

“嘶......”

“安心,你怎么来了!”

“哥哥!你来啦!”

我从没想过,一间密闭空间的病房里会同时响起这么多的声音。

霍彬奕走近立在光影里的那一刻,我眼泪砸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手腕猛然一紧,霍彬奕探身过来把我扯出病房。

肩膀撞在门边的墙壁上,我咬牙忍着疼。

他低头挽着袖口,说话缓慢却很严肃,“说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来看看烟烟,不来我总是不放心,既然你过来了我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说了是老毛病,过几天就好。”

他不让我看,自己却日夜守着,不是心虚吗?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过来,你在掩......”

“哥哥!”

病房内响起了震天的哭喊。

我看见霍彬奕的身子像被电了一下,条件反射就要往病房跑,原来是曲清颜削着我没给她削完的苹果不小心割到了手。

我连忙扯住他袖口,“老公,那我先走......”

霍彬奕打断我,“好了,我们的事回家再说,没看见烟烟受伤了吗!”

他焦急的神情让我有片刻的恍惚,一时之间忘了松手。

他用力一扯,我整个大拇指指甲被他袖扣掀开,痛得我站不稳,跌坐到地上。

可他的视线里只有曲清颜。

我看着他为了别的女人忙碌的背影,看到了我这二十年的倾慕之情在一点点瓦解。

我抱着满手的血转身离开,狠狠地关门把他们的声音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给自己挂了号,护士说外科医生都被叫到楼上VIP病房了,让我等一等。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

可是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要继续等吗?

后来医生说指甲连着甲床,让我拔甲,“也算个小手术了,叫家人过来吧。”

我瞅了瞅,指甲连着肉丝,血糊糊很像需要做手术的样子。

如果霍彬奕看见会心疼吗?

可是他就在医院里,却不接我的电话。

“没事医生,我自己可以。”

我自己一个人进了手术室,看着医生拿着大针头在我手指周围打了一圈麻药,愣是一声没吭。

他用很赞赏的目光看着我,“打这个很疼的,很多大男人都忍不住,刚才给一个小姑娘包扎一个小伤口,哎哟,那哭的,拼命往她男朋友身上贴,不过有一说一,她男朋友不错,心疼得不得了。”

我很平静地说,“如果我老公在这里我也会哭的。”

医生怕我紧张故意和我开玩笑,“那我们等等,等到你老公来。”

我摇头,“我老公可能就是你口中那个不错的男朋友。”


第4章 白月光的杀伤力

我以前很喜欢看狗血电视剧,大概明白一些所谓白月光可以带给男人的杀伤力。

所谓白月光,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他们两个之间因为世俗的原因注定没法在一起,霍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丢不起那个人。

霍彬奕要是真喜欢曲清颜,大概她拉的屎他都会觉得是香的,我怎么争得过。

接下来的手术沉默且顺利,我出来后坐在二楼等着叫号取药。

我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给我的脑子好好杀了个毒,然后无比清醒地给霍彬奕发了消息,“如果我和曲清颜,让你二选一,你选谁?”

只要他说选曲清颜,我就大方放手祝他们幸福。

我知道我这条信息发得很冲动,可是如果我不在冲动的时候下决定,我要怎么说服自己把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让给别人?

我握着手机苦苦地等,可消息就像是雨滴落入大海,连点水花都没激起半分。

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我忍不住回了曲清颜的病房。

病房里霍彬奕把果叉扎进切好的苹果里,递给曲清颜,眼中是我没见过的温情。

我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再晚点,没准能直接看见他们出轨的证据,我也不需要纠结了。

我把霍彬奕叫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与我针锋相对的冷漠。

“有什么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在医院里说?”

“我在等你回信息。”

我说得很坚定。

霍彬奕伸手去裤兜里摸手机,看完脸颊上被舌尖顶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什么意思?”

他丝毫没有被我戳中心事的慌张和不安,在他足够坦然的目光下,心虚的那个人竟然变成了我。

他语气懒懒的,“我为什么要选?发什么神经?”

甚至恣意地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想点发现是在医院里才放下。

他淡漠的眼神看我,手腕上的佛珠被他摘下在手里把玩,等我答案。

此时此刻,医院的灯光一定把我的脸打得惨白,我困顿的表情出现在他瞳孔里,尴尬的无处遁形。

连我笃定地觉得他已经精神出轨这件事都变得模糊,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两秒,然后抓住我的手腕横在我们之间,“没必要故意把手弄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生病了,我在医院多陪陪她,怎么了?”

什么?他以为我是故意把手割坏的?

我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一刻麻药好像不起作用了,十指连心,痛得我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语气也开始变差,“别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无理取闹,她只是我妹妹,你不要想太多!”

我被他的言论堵得哑口无言,他还是外表翩翩的模样,可惜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他习惯性地发号施令,“回去吧,没事别来医院。”

“好,我走!”我就当霍彬奕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脚步后退两步转身就跑,“以后你想怎么陪她就怎么陪她。”

霍彬奕没来追我,我听见病房的门开启又关上,“哥哥,你们吵架了吗......”

——

我回了家,打开门,王姨立即迎了上来,帮我拿过拖鞋接走手里的包。

她注意到我缠着纱布的手,关心地问我,“太太,您是受伤了吗?用不用我叫医生过来。”

被关心得猝不及防,我鼻子忽然涌起大片的酸意,害我轻而易举红了眼眶。

我结婚四年的老公,甚至比不上花钱雇佣的月薪一万五的做饭阿姨。

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没错了。

“王姨,我刚从医院回来,今天不用做饭了,你下班吧。”

家里的家政阿姨都不是住家的,按时来按时走,除了生活必须的打扫,做饭,我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人,而现在,我很疲惫,需要独处。

王姨急了,“那怎么行,要不我收拾一下卫生再下班,我不能白拿你的工资。”

其实家里有专门清理卫生的阿姨,但想到王姨平日里很实在肯干的样子,我也就随她去了。

我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她忙碌的背影上发了会呆,很快注意到她身边聚拢起一堆不属于我的东西。

小玩偶、亮色的卡通发夹、可爱的盲盒手办,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卡通卡片。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住了四年的房子是如此割裂。

我喜欢暖色调,喜欢整洁,喜欢阳光毫无遮挡地照进家里的每个角落,可各个角落早已融入了曲清颜的痕迹。

我不喜欢别人侵占我的私密空间,可曲清颜在家里一住就住了四年。

“放着吧王姨。”

“啊?”

王姨被我搞得很懵,手里还捏着亮闪闪的卡片转头无措地看着我。

我笑笑解释道,“去杂物室,我把行李箱拿出来,帮我收拾行李。”

该走的人不是曲清颜,是我。

她小心看我的脸色,“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这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也不能吵架咱们就走啊,要走也应该是先生走。”

我被她的说词逗笑,“我走了,给你发薪水的就是霍彬奕了,你还这样编排他?”

“那您也把我带走。”

王姨是我亲自从人才市场里挑来的,和我亲近我并不意外,“等我安顿好,就接你走,吃惯了你做的饭,别人我还不习惯。”

最后王姨用她丰满的屁股坐在我行李箱上才勉强拉上拉链,我伸手去接她没松,和我暗暗较着劲。

“松手吧,别以为你刚刚给霍彬奕打电话我不知道。”

我追过去是想告诉王姨拿我最大号的行李箱,没想到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她打电话说太太不吃晚饭,还要收拾行李走,结果不超三秒被挂了电话。

我猜霍彬奕顶多能说两个字,“随她。”

王姨松了手,果然被我说中了。

“王姨,你先继续在这摸鱼,也不用做什么好饭,替我多赚霍彬奕点钱,最好赚到他破产。”

我对王姨许下美好祝福,算是我和她的告别。

王姨突然朝我眨了眨眼睛,这是挤不出眼泪硬挤?

倒也不至于。

我摆摆手,转头走得太着急竟然撞到了一堵墙......


第5章 没跟我做委屈哭了?

我揉着额头,泪花都撞出来了,一抬眼才发现,我撞的哪里是墙,明明是霍彬奕硬邦邦的胸膛。

“一亿个王姨把你喂成猪我都破不了产。”

霍彬奕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可一瞬间的嫌弃还是被我抓住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再有钱王姨的薪水不还是我结算的。

我抓着箱子的扶手,不再看他一眼,绕过他就走。

霍彬奕面无表情地把我拦下,一脚踢在我行李箱的底部,对着不远处的王姨指挥道,“把太太东西放回原位。”

王姨赶紧追着滑走的行李箱溜之大吉。

我没有责怪王姨的不讲义气,也没有被霍彬奕抓包的尴尬,这个房子里唯一抬不起头的人不应该是我。

“好狗不挡道。”

这算是我和霍彬奕认识以来,说过的最硬气的话。

他没有回答我,突然半蹲下来,在我不明所以的两秒钟内,我双脚腾空了,他居然把我扛起来了!

我挣扎乱踢,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我愣了一下,张嘴反抗地咬在他肩膀上。

牙齿的疼痛伴随着心中难以名状的酸涩感瞬间蔓延开,金豆子不争气地掉了一路。

他不让我走,是享受在道德边缘正妻和外遇同时存在的试探,还是爱上了那种紧张又刺激的偷腥欲?

我企图用这种恶毒的想法来缓解我心里的痛苦,却无济于事。

他把我丢到床上,身子紧跟着压了下来,在我脸上胡乱地亲吻,却只吻到了苦涩的眼泪。

“别碰我!”

他今天已经自己解决过了,再真枪实弹来上一发不怕精尽人亡?

我都没和他连着两次做过,说实话我都快忘了做那事是什么感觉了。

他有些意外,拿正眼看我,“早上没跟我做委屈哭了?”

“不是!”我反驳他,“我不想跟你过了,我要离婚。”

当离婚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疼很难过,但是并没有,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几年一味讨好的日子我过够了也累了,好像在潜意识里,我也在等这一天。

我就说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他始终对我冷漠。

原来早就偷偷心有所属。

霍彬奕脸上的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薄凉,“就因为烟烟受伤我多陪了陪她,你就要跟我闹离婚?安心,你要作也得把控在一个我能容忍的限度里。”

我平静且沉默地看着他,终是叹了口气,“霍彬奕,你是有妻子的人,你懂什么叫分寸感吗?”

“你跟我谈分寸?相亲的时候直接就跟我表白,你有女人的分寸感?再说烟烟是我妹妹,我和她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你觉得有问题,那你反思一下是不是你的原因。”

我错愕地张开嘴,怎么也没想到霍彬奕竟然会把我主动表白这件事拿出来说。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宴会上做为“别人家的孩子”上台演奏。

那会我们京市整个圈子里,提到霍家这位少爷,谁不用优秀来形容他。

也就是那会,我学会了一个词语,一眼万年。

我还记得当时我就在我的QQ空间里更新了一条说说,仅自己可见——霍彬奕,他是我的一眼万年。

而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地只做朋友呢?

接下来我和他的每一次偶遇,都是我的蓄谋已久,对外我都会调侃我和他只是家族联姻,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为了和他联姻,做了多少努力......

“你既然觉得我这么不堪,那我们分开正好。”我寡淡地笑了笑,“你给我弹一首我们婚礼上的求婚曲,我净身出户分文不要,怎么样?”

时隔四年,再听这首《爱的致意》心境已经完全变了样。

霍彬奕坐在客厅中央的钢琴前,他指尖微动,指腹在琴键上摩擦,浪漫的小夜曲旋律便响彻在整栋别墅里。

婚礼时,霍彬奕为我弹琴,我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幸福,而现在,他再弹起这首曲子,也是为了幸福,为了我和他各自的、没有彼此未来的幸福。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撒在他身上的阳光余晖太耀眼,还是他本身就足够闪耀,我被晃得湿了眼眶。

我要离开!

我后退了两步,我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了。

刚转身,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滚烫到......我甚至有种他很需要我的错觉。

我拒绝了他两次,可执着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更执着,我稍稍松懈,就被他抱着坐到了钢琴上。

很大的一声嗡鸣,提醒王姨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就跑了。

家里的客厅,有种在公开场合的刺激感但也同样私密,我被他引领着在钢琴上弹奏,只是音符并不美妙。

曲子才刚刚开始演奏,我难过并不配合,音调有轻有重,有短促有绵长......

可他兴致很高,拉着我从琴头吻到琴尾不依不饶。

刚要进入正题,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只有老宅才会打家里的电话,霍彬奕不得不停下。

我趴在钢琴上微微喘息,稍微一动就有声响,直到霍彬奕接完电话,我都没敢挪动半分。

他把我从钢琴上抱了下来,轻轻吻我脸颊,“妈让我们回去。”

“我不去了吧,反正我们也要分开。”

“想离婚还愿意被我搞?”

“我也不想委屈自己,你最起码比外面的鸭子干净点,还是免费的。”我口是心非地说。

我没再故意讨好,霍彬奕也笑得冷漠,“你提我们结婚曲不就是为了让我想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吗?我默许你对我使小心思你还敢跟我闹?”

“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净身出户才给我弹琴。”

他睨着我,用宠溺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傻,就算我们离婚,我要是不想,你也分不到一分钱。”

他对我耐心有限,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脸,“我爸妈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爸身体不好,不管你有什么委屈,不许让他们看出来!”

“那正好回去告诉他们我们要离婚的事。”

我承认我有赌气的成分,他爸妈待我极好,即便我和霍彬奕闹得再不愉快,我也不可能影响老人。

可霍彬奕自小母亲就去世了,爸爸把他拉扯大,他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我就是故意气他才这样说。

霍彬奕以为我说的是真的,抬手用食指戳我头皮,“你敢提一个字试试。”


第6章 试探

他不爱我。

我听他说完这句话后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好像看清楚了某些事情后,我处处都能发现他不爱我的证据,他对我再无半点耐心。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穿他,片刻又别过脸,不想再探究,我也没了期待。

霍彬奕见我没动,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走,当我意识到他要领我去的地方是衣帽间时,我顿时很抗拒。

想到他早上在那里做了那种事情,我便再也不想踏进去。

霍彬奕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开口,“安心,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回家?”

我低头在我身上看了一眼,原本熨烫板正的衣服出了褶皱,都是他刚才弄的,确实不能再穿了。

我和霍彬奕的事情说到底还没有妥善的解决,确实不应该现在就让他父母知道,去还是要去。

我这样劝自己做出妥协,“你去随便给我挑一件出来吧。”

“你还指挥上我了?”他阴阳怪气地反问我。

我看着他很平静地问,“连帮我挑一套衣服都不行吗?”

我没享受过他的服侍,婚后生活也是我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都要分开了,我总要想办法弥补一下自己。

不多时一套月白旗袍盖在了我的头顶,拒绝掉了他近乎无情的话,“下不为例,别人的太太可没有这待遇。”

太太没有这个待遇,但是曲清颜有。

他照顾他的继妹都是亲力亲为,到我这里就变成了恩赐。

可是在普通家庭里,丈夫给妻子打洗脚水的都有,挑件衣服又算是什么呢。

我扯下头顶的衣服,转身回了楼上卧室,霍彬奕没有跟上来,显然他更喜欢衣帽间。

旗袍丝绸面料,上面绘有精致的月亮和花朵,穿在身上走动,宛如置身于花海,轻盈飘逸。

我站在镜前欣赏我的身体曲线,我不像曲清颜那样瘦小幼稚,26岁的我正是女人最美的阶段,这种展现女人美感的衣服确实很适合我。

我简单地用簪子挽起一头长发,配上一把同色系的团扇就下了楼。

霍彬奕西装笔挺神色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后他站起身抬头看我。

他五官端正到无法挑剔,组合在一起更能衬托他浑然天成的贵气,只静静地立在那里就能吸引我全部的目光。

与我不同的是他眼中没有任何对于我的惊艳,他手上很随意地盘着串佛珠,“首饰也不带一件,我妈怕是要以为霍家要破产了!”

他说完就丢下我去院子里开车。

霍彬奕的父母对我都很好,想到如果霍彬奕会因为这种事吃瘪,我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其实我只是不想进衣帽间罢了。

我默默跟上,拉开车门后他制止了我,“你坐后面。”

“为什么?”

“先去趟医院,烟烟身体不舒服,让她坐前面。”

我手指很用力地扣在车门上,直到骨节泛白,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短短几秒钟,我的世界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我把自己震碎了,堆在后座里。

有人死在废墟之下,有人踩着废墟上的石子、碎片肆意欢呼。

曲清颜恢复得不错,除了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不过霍彬奕全程扶着,若不是知情者,也不会想太多。

原本沉闷的空气瞬间多了些喧闹。

我闭眼假寐曲清颜也不放过我,拽着我和霍彬奕一直陪她说话。

“哥哥,你和安心来接我,我真的好高兴,希望以后你们去哪里玩或者吃什么好吃的也要带着我,我们一家人每天都要像今天一样开心。”

我没回话,霍彬奕也没什么声音,曲清颜又问了一遍,“哥哥,好不好嘛?”

“好。”

得到了霍彬奕的回答还不够,她又扭过头来问我,肆意撒娇,“安心安心安心安心......”

“好。”

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可不要再吵架了。”

从前我打趣她是磨人的小妖精,现在只觉得她手段高超。

以她哥哥为中心,以我为半径,以嘤嘤嘤为辅助,以让我看清楚他们之间的互动为目的。

她成功了。

到了老宅,霍夫人曲风摇给我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便拉着我进了厨房。

看到我手受伤了,她抓起来在嘴边帮我吹了吹,小心问我,“怎么搞的,疼不疼啊?”

我抽回手,单单想到心口就已经很疼了。

病房里的事情我不愿多说,搪塞过去见她宝贝兮兮地端来一碗中药。

“妈前几天去北淮市玩,那有一家很出名的中医院,妈特意给你开来调养身子的。”

她把碗推过来,目光热切地看着我的肚子,“趁热喝。”

霍夫人时不时就会给我和霍彬奕搞点补药,看得出她是很想抱孙子了,可一个人怎么生孩子,我也不能无性繁殖。

虽然这样想,我还是捏着鼻子把中药灌了下去,一粒话梅被她适时塞进了我的嘴巴。

“真乖。”霍夫人笑眯眯地鼓励我,“把这碗给阿珩端过去,我给他那个臭小子不买我的账。”

如果说我和霍彬奕这段婚姻,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那天,大约唯有这段亲情会让我无法割舍吧。

“老公,妈给你炖的补药,你趁热喝。”

我端着托盘走到霍彬奕身边蹲下,装作害羞小声开口,“可能爸妈想抱孙子了。”

房间里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都很震惊,毕竟以前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始终会保有一份女人的娇羞,从不会这样直白。

霍兴业嘿嘿一笑,“没有没有,生不生孩子得按你们小两口节奏来,就是那个老沈头,整天在我们钓鱼的群里晒娃,心心你说他是不是讨厌!”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就开始剧烈的咳。

前半生为了霍氏打拼,把身子都熬坏了,否则也不能早早退下来过上了钓鱼修养的生活。

但是随着他身体情况的恶化,他的精力全都用在了跑医院上,没了兴趣爱好,就只能盯着家里的香火。

我帮他拍着后背哄了老人几句,霍彬奕抿唇,满意我没提离婚的事,眼里带了点笑意,把药一饮而尽。

我探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样就不苦了。”

我余光看见曲清颜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在不知情者面前,我不会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如果有人先受不了露出马脚,那不怪我。

离真相越近,我越害怕,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试探的欲望......


第7章 欲求不满影响夫妻和谐

霍夫人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时她去房间取了一对儿帝王绿翡翠耳饰送我。

我很乖巧地拿着耳饰不停夸赞,直到曲清颜脸色沉重下来的时候把它们摆在了曲清颜桌前。

大家随着我的动作看到了曲清颜那张隐隐妒忌的脸。

“妈,给烟烟吧,我看她也喜欢,省得她再管我要了。”

霍夫人拍了曲清颜肩膀一下,又把耳饰拿来放到我手里,“不给她,她还小不适合带。”

曲清颜瘪了瘪嘴,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终究没有我想的那么释然。

我爱霍彬奕,爱不会在说出离婚的那一刻立即消失。

因为爱,我第一次妒忌曲清颜。

我把曲清颜气哭了,我以为我赢了一局。

可她身后自然有人撑腰。

装首饰的小盒子被霍彬奕轻而易举拿在手里,丢到曲清颜面前,“妈,你的东西留着传给你女儿吧,心心带我送的就好。”

霍彬奕冷着脸,霍夫人却没发现他是生气了,仍打趣地道,“你这臭小子,心心也是我女儿啊,占有欲还挺强的。”

他对我哪里有什么占有欲,不过是觉得我抢了他妹妹的东西罢了。

曲清颜脸上的眼泪还没干,泪眼婆娑地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安心,这个给你,我没有打算要的。”

我抽了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认真地告诉她,“哥哥给你的你就拿着,只要你想要,他可以把全世界送到你面前,这点东西算什么?”

连她哥哥都是她的,她什么要不得?

我余光撇着霍彬奕,他果然对我礼让的动作很满意。

在他心里,曲清颜永远比我重要吧。

女孩子的不要,就是要,这句话在曲清颜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她很快笑了起来,真像小孩子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着圈地扑进霍彬奕怀里,眨着清澈水灵的眼睛问他,“哥哥,安心说的是真的吗?”

霍彬奕看了我一眼,淡淡哼了一声。

“那你说公主请收下。”

霍彬奕皱眉,“恩?”

曲清颜继续撒娇,“哥哥,你说,公主请收下!”

霍彬奕耐心哄着,重复着曲清颜说的话。

如此温暖祥和的氛围里,我显得格格不入。

指甲在手心扣出月牙,我却感觉不出疼,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安心,别争了。

没用的,争不过。

他们聊作一团,我借口累了上楼,洗完澡坐在镜子前擦保养品的时候,霍夫人敲门进来,手里又拿着一个礼盒。

“妈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但是烟烟从小被宠惯了,你做嫂子得让让她。”

霍夫人保养细致的手掌轻轻抚摸在我的头顶,让我靠在她的怀里。

她知道我受委屈了吗?

可在这两天之前,我并没有觉得委屈过。

丈夫又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说每天都是热恋,最起码也是相敬如宾,公婆带我那么好,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如此幸福的生活,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委屈的吗?

一个巨大的阴谋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对我这么好,是在替谁粉饰太平?

如果他们全家都知道霍彬奕和曲清颜的苟且,那我便只是一个维持他们霍家形象的挡箭牌!

我不动声色收下礼物,又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把她送出了门。

随着对霍彬奕的信任消失,我再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霍彬奕回房间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礼盒被气笑了,“我缺你吃穿了?非要跟她比,什么都要争,一对破耳环,你让她怎么了?”

我抬眼从镜子里看他,不想读懂他眼里的讥讽,“这不是你给烟烟那份了,妈重新给我拿的。”

他态度不好,我也不想再讨好他,说话的语气跟他学得很冰凉。

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他觉得我和曲清颜争什么了,我连男人都要让给她了。

霍彬奕似乎是觉得没面子,俊脸上满是寒霜,我们的视线在镜中汇聚,“去给我拿套睡衣。”

他从牙缝里抛出几个字,一双黑眸紧紧锁住我。

“你说公主请帮我拿睡衣。”

我彻底放飞了自我,满眼笑意地坐在镜子前继续拍拍打打,心里却难过于我的笃定,他一定不会说。

他双手掐腰站在我身后,应该是被我气到了。

我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怎么能哄她就不能哄我?”

如果是以前,从他进门那一刻起,我必然围在他身边老公长老公短,会格外珍惜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可现在我再也不想围着他转了。

“不是不能哄你!”

霍彬奕单手解了领带摔在地上,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抱起丢到了床上,“是我不穿也行!”

他力气太大,我还在空中弹了几下。

不过没飞太久,我的身体就被一股大力压下,深深地陷进床里。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让我沉沦的磁性命令我,“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见他瞳孔里的小人儿逐渐放大,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唇舌卷着淡淡的茶叶香便侵入了我的口腔。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像是你追了二十年的爱豆和粉丝互动的时候,牵了你的手,还吻了你。

你本来应该为他哐哐撞大墙,可惜却发现他已经塌房了。

你的心情无比的失落和惋惜,自己投入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血本无归。

我推开他,抬手抹了下嘴,嫌弃得很明显。

他显然被我这个动作激怒了,眼里喷射出怒火,“没有情趣内衣限制你发挥了?嗯?”

“别说了!”

被他提起那天的事,实在让我感觉又羞又恼,我朋友和我说没有男人能逃得过情趣内衣的诱惑,可我还是失败了。

他撑起身子眯眼打量我,“不想要吗?”

“不想!”我态度很坚决。

他只知道我想要,却不懂我为什么想要,他根本不曾想要理解我。

他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还以为我只是贪恋肉体的欢愉。

“我想!”

他手腕上的佛珠被摘下丢到床头柜上,身子又压了下来,“欲求不满会影响夫妻和谐。”


第8章 收到玫瑰花

不知道是不是那碗中药起了作用,霍彬奕今天晚上特别急切,我用尽全力反抗,最终以一拳勾到他下巴上告终。

霍彬奕捏着下巴,嘴都气歪了,“故意的?”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了就打了,他总不可能打回来。

他站起来,对我发着无名孽火,“你别想我再碰你。”

“扣扣扣。”

僵持之际,敲门声切断了房间里不断攀升的尴尬氛围,曲清颜甜腻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哥哥。”

我拢起身上的睡衣坐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问他,“可以不出去吗?”

他清瘦的下颚绷紧,眼里的情绪像潮水般褪去,“真的不懂你在介意什么!”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曲清颜小猫一样喊着,“哥哥,睡了吗?哥哥?”

霍彬奕看了我一眼,习惯性地发号施令,“等我回来你再睡。”

他走了,我跟着下床反锁了房间的门,我不需要他回来。

夜色融融,我独守空房实在睡不着。

我走到霍彬奕的书架前,想要找本书激发一下我的困意,却没想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挺扎眼地夹在书与书的缝隙里。

以前我每次来老宅的时候,眼睛几乎都黏在霍彬奕身上,真就没有机会注意其他的。

这不能称之为日记,更像是一册图画本。

上面没有文字,而是会用一些简单的图案来表示他当天的心情。

哭脸-棒球。

笑脸-钢琴。

我仿佛透过这本日记,看见曾经小小的霍彬奕坐在钢琴前辛勤练习的样子。

我一页一页翻着,看得出来霍彬奕的爸爸为了培养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小的时候几乎都可以说是没有童年,时间全部被各种课外班堆满,我也不例外。

他的生活很规律,甚至心情也平稳,他讨厌棒球始终如一。

我以为整本笔记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便快速翻了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黑色的钢笔痕迹变成了彩色的水彩笔。

我一页一页往回倒,直到有一天,霍彬奕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女孩的头像。

我蓦地顿住,而后心里泛起丝丝疼痛,这天应该就是曲清颜来到霍家的日子吧。

她小时候一定比现在更可爱,她在霍彬奕的心里也一定比我想象的更重要,毕竟她是给霍彬奕灰暗少年时光带来色彩的人啊。

这一刻心中的怨和恨好像都淡了一点,原来我和霍彬奕从前都为自己喜欢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写过日记,只不过我的运气比他稍微能好一点,嫁给了我喜欢的人。

我曾经在书里看过一段话,说爱与死是最接近的,最幸福与最不幸的爱,都与死接近。

这一夜我梦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霍彬奕与曲清颜相识的时候,我试图在梦里寻找我在哪里。

我好像反复轮回在生与死之间,梦醒的时候才确信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天光大亮,身侧是冰凉的,只剩下霍彬奕的佛珠,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上。

洗漱完,我发现房间钥匙孔里插着把钥匙,也就是说霍彬奕明明可以回到卧室,可是他却并没有选择那样做。

即便昨晚他那样神情热辣地和我接吻,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稳定家庭的手段吧。

饭厅里霍兴业在看报纸,我过去喊了声,“爸”。

他笑眯眯地很慈祥地问我,“昨晚睡得好吗?”

他见我点了头才继续道,“彬奕公司有急事,先走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好的爸。”我喝了杯牛奶,补充这一夜流逝的能量,然后问他,“烟烟呢?”

“烟烟也走了,说是找同学玩去了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我心里空荡荡地和他告了别,去找霍夫人的时候,我停在曲清颜的房间门口,再也挪不动脚步。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进去吧,进去后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可我同时也是怕的,怕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打开的瞬间会涌出无数恶魔。

砰-砰-砰,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格外清晰,像战争前激励勇士的鼓点,催促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缓缓抬手,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用力......

“心心啊,你在干什么?”

我僵在原地,手心里全都是汗,是霍夫人的声音。

“妈。”我回头看她,强撑镇定,“烟烟不在吗?怎么这两个人叫我回来然后全都走了把我扔在这里。”

我心跳如雷却不忘关注霍夫人的反应,她摆摆手,脸色坦然,“谁知道呢,那两孩子从小就贪玩,时不时就一起跑没影了,可能又去哪玩去了吧。”

“呵呵。”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这样啊......”

“嗐,管他们呢!”霍夫人把一提中药塞进我手里,“心心,这中药千万别忘了喝,妈妈好不容易求来的,那医生的医术很高明。”

她压低音量悄悄说,“特别是行房事之后喝有奇效!要是怕结束以后太累,就事前喝也是一样的。”

“知道了妈。”我左右看看,比被抓到想要偷进曲清颜房间还要心虚,瞬间羞红了脸。

她用力捏我手嘱咐我一定要按时喝药的样子,和我亲生母亲一般无二,我能感觉得到她真的很重视我,她对我这么好,我甚至还怀疑了她。

我心底蔓延出无限的自责,认真地答应下来,只是等她走了,我靠在墙壁上腿都软了。

我没了继续探索的勇气,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霍彬奕他没走,正站在车边不知道是不是等我。

我看了他一眼就别开视线,装作看不见他准备上司机的车。

但是霍家少爷要是不放行,司机很怂不敢开车。

他打开我的车门,把我从车里拉了下来,又按着我的头,推了我的肚子,我像个皮球一样被他丢进他后座里。

我想去开对面的车门,却摸到了一团黑漆漆东西哗啦哗啦响还香香的。

我把东西转过来,一束玫瑰赫然躺在我的手边。

红彤彤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抹着金粉,一共三十三朵。

霍彬奕漫不经心系上安全带,目不斜视说道,“送你的。”


第9章 我会把离婚协议寄给你

我从没有收到过霍彬奕送的鲜花。

他给他妈妈买过花,给他妹妹买过花,唯独没有给我买过。

我抱着花的双手都在发抖。

我曾经安慰自己说他不是那么浪漫的人,可他明明会买啊!

我想把花砸在他后脑上,告诉他太晚了!

可我手臂似是没力气抬起来,终究是不舍得。

直到下车的时候,我始终抱着那束鲜花,从始至终都没松手。

我喜欢,很喜欢。

但是我没有因为一束花便原谅他。

霍彬奕在我进门之前拽住我,“安心,我们谈一下。”

我抱着花面对他站着,我们像两座沉默的石膏像,好像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着突发的状况。

他把我的耐心都耗尽了才开口,“烟烟看出来我们之间的状态不对,不要因为个人的原因影响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你让她怎么想?”

我很想问他,那你在乎我是怎么想的吗?

可他一脸冷漠指责我的样子我和他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我礼貌对他笑笑,“谢谢你的花,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我们先分开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会让我朋友会帮我把离婚协议寄到你公司,记得让秘书帮你查收。”

我没跟他开玩笑,离婚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我推门进房,没想到曲清颜竟然在客厅等着我。

她热情得像一只小狗,看我进来直接冲了出来,要帮我拿拖鞋。

许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她没站稳直接跪倒在我面前。

她捂着屁股皱眉忍痛的时候,霍彬奕正好跟进来,她吐吐舌头,“刚看见你们回来我太激动了,没站稳。”

霍彬奕把手伸了过去,曲清颜触电般要躲,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躲闪,“没事,哥哥,我不疼。”

她自己站起来,给我和霍彬奕都拿了拖鞋。

我脸色不太好,倒也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笑了笑,对她说了声谢谢。

得到我的表扬,曲清颜很开心地给我倒了杯茶水,我没接。

以前的狗血电视剧我很喜欢看,我怕她再使出什么小伎俩,趁我接水的时候再打了杯子烫到自己之类的。

我颠了颠怀里的花,淡淡开口,“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喝。”

我想去找王姨把中药给她,曲清颜却始终缠着我,和我聊天。

这好像是四年来第一次,我和霍彬奕同时出现的时候,曲清颜关注我这么多。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明明是占理的,光明正大的,满怀委屈的,可在曲清颜对我这般示好的情况下,我竟然无法给出体面的回应。

我的冷淡,我的脾气,不管是否发泄出来,我都像是在欺负一个孩子一样,竟然会觉得有种负罪感。

虽然她已经不小了。

我哄着她,“烟烟,我累了,让你哥陪你吧。”

“哦好,那你休息一会我再找你玩。”

我拐去厨房的时候,听到曲清颜在我身后对着霍彬奕说道,“哥哥,我就说安心会喜欢花吧,你看她抱着都不松手呢!怎么样,要不要夸我!”

我喉间一哽,像是被身后的男女掐住了脖子,脸颊瞬间涨得发烫。

我把花丢在走廊里的垃圾桶,手上残留的花味像屎一样熏人,洗手的时候我看见镜子里发红的眼眶,赶紧低下了头。

王姨正好在厨房,我把中药拿给她,“不用做午饭了,给你放几天假,等我安顿好我会把新家的地址给你,我昨天的行李拆了么?”

王姨老实巴交地点头。

也罢,可能连老天爷都在告诉我没有什么需要我带走的东西了,来的时候孑身一人,走的时候也是。

我没理欲言又止的王姨,回房间给我朋友王艺颖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还伴随着敲键盘的声音,“怎么样,攻略你的男主了吗?”

我捂脸,答应她尝试情趣内衣攻势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别提了,有个事问你,离婚协议你那里可以帮忙起草吗?”

“可以啊!钱都从天上掉下来了我还能不接着?你直接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那个要离婚的心碎女人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心碎女人?”

“啊!”她声音夹杂着一丝抱歉,“攻略男神失败后幡然醒悟?”

我手指无意地拨弄着房间里的绿植叶子,陷入了沉思。

幡然醒悟吗?倒也没有。

“一个人总是付出会累的。”更何况他已经背叛我。

精神出轨是有石锤的,不管他和曲清颜是否迈出那一步,不管他们尝没尝过禁果,都不值得我再付出了。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答应下来,“这样的话,我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说让我去工作的事吗?”我答得肯定,“我去。”

王艺颖和我在同一所私立小学认识,一起上的初中,一起上的高中,一起上的大学。

只不过她现在是本市有名的律师,一个女人像男人一样在法庭上大杀四方,而我毕业就结婚,属于恋爱脑晚期了。

她事业有成没忘了我这个不争气的朋友,孜孜不倦地向她律所的合伙人推荐我,“我们何律师一直很赏识你,何思夜,你知道吧?”

我还记得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有多得意,好像她就叫何思夜一样。

他是国内知名大律师,事务所在全国各地有三十多个办公室,京市的事务所更是开在CBD市值最高的写字楼里,是律政界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

我早早就心动了,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在备孕,想给霍彬奕生猴子,我也不能等到现在。

下定决心,我去了霍彬奕的书房,没想到他正在办公。

他冷着脸,“连门都不知道敲?”

“抱歉,不知道你在,我找几本书就走。”

我要把我之前法学书籍找出来温习一下,毕竟四年没从事相关工作了,即便大学的时候战绩再优秀也没用了。

霍彬奕眉心微微动了动,淡淡地抬眼看我,“你要找什么?”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劝自己,人总是一半清醒一半释然,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就没必要闹得面红耳赤歇斯底里。

我手上动作没停,没所谓的道,“我大学时候的法学书。”

律师是一份特别吃基本功的职业,如果连法律条例都背不出来,那就别做梦了。

他略微思考就应该知道我想要做什么,鼠标突然开始点点点,点得我心烦意乱。

我拉着梯子在书架前爬上爬下,故意把书架翻得震天响,再也没有什么淑女可言,来宣泄我心中的不满。

他眼底有着一贯的清冷和漠然,“你要出去抛头露面?我不允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