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男主病娇偏执的古言小说推荐?
(已完结)女扮男装二十一载,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他却逼我代替他心上人去和亲。
不料,和亲队伍半路遭到劫掠,我伤到脑袋,失忆了。
被死对头太监救下,他骗我说,我是他的妻。
那日寒山寺下,有人欲要砍杀我那太监夫君,我当即红了眼,拔下簪子刺过去,「狗贼受死,放开我夫君!」
那人不敢置信地捂着伤口,深情款款地唤我,「孤的阿毓,你还活着?快来孤身边。」
我吓得慌忙抱住太监夫君,指天发誓,「阿白,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红杏出墙!」
那人闻言,目眦尽裂,一口血咳出。
1、
太子薛烨宣我进宫时,我正躺在床上咳血,不得不起身束胸,穿衣正冠。
宫女领我进了偏殿,便速速退下了。
透过屏风,我看见薛烨正将贵妃困在榻上,口呼娇娇儿。
贵妃人比花娇,面色潮红地嗔怒:「放肆!本宫是你母妃,你怎能以下犯上,罔顾人lun。」
薛烨将她的纤纤玉足握在手里,轻声诱哄,「娇娇莫要再激怒孤了,否则可讨不了好果子吃。」
「死相——」贵妃轻轻捶打着他。
……
我知道,薛烨是故意让我看见这一幕的。
他在报复我,报复我的忤逆之心。
真jian啊他,他如今竟还觉着,我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愤怒。
可笑至极!
不一会儿,里间便传来女子的娇呼声,和男子的低/吼声。
我无意欣赏他们的颠/鸾/倒/凤,便自行离开了。
这皇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脏呐。
贵妃只比薛烨大三岁,虽母族强大,但无子嗣傍身,而皇帝年老体弱,早已不能满足她的为母之心了。
她在薛烨十五岁那年,向皇帝求了恩典,将人养在名下。
说起来,这主意还是我出给薛烨的,让他伺机引起贵妃注意,好让人家收他作儿子。
薛烨的生母是皇帝的乳娘,在生下他后便自尽了,他出身低下,从小受尽冷遇。
我初见他时,他正衣不蔽体地躲在狗洞里,大口吞咽着从御膳房偷来的馒头。
若非父亲心善,向皇帝进言,他怕是早已被太监们玩弄致死。
后来他搬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来澹台府与我一道读书习字,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被他撞破女儿身份,实是偶然。
澹台家虽说祖上有从龙之功,乃京都一等的钟鸣鼎食之家,但奈何七代单传,父亲也只得我这一个孩儿。
为保祖宗百年基业,他铤而走险,将我扮做男孩教养。
大抵是做贼心虚,他向来禁止我触碰任何女子之物,生怕惹人怀疑。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男子要学要做的,我一样也不能少。
十三岁那年,我实在忍不住,偷穿了婢女香芸的衣服。
又拿了她的针线包,躲在屋子里,学着表亲姊妹们的模样,一针一线地绣起了帕子。
却被父亲发现,他当场撕烂了帕子,烧了我屋里藏的所有女儿家的东西,上完家法后,又罚我去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不许任何人求情送饭。
薛烨得知后,在怀里揣了一只烧鸡,半夜翻墙进了祠堂。
偏偏此时我来了葵水,被他撞破。
震惊之余,他发誓,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
澹台家一贯中立,可我却有了私心,助薛烨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大放异彩。
只因我永远记得那年月夜下,十五六岁的少年,满头大汗,殷切地捧着一只烧鸡,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真诚与善良,仿佛将他的整个世界送到我面前来。
他时常对我说,「阿毓,我会一直护你左右,在我面前,你无需禁锢自己。」
可惜人心等闲易变。
如今也是他亲手拿着这个秘密,逼我替嫁和亲蛮夷。
2、
薛烨一脸餍足,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我已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吃完了三壶茶和四盘糕点,平心而论,宫里御厨的手艺属实上乘,可惜以后尝不到了。
他说,贵妃身娇体弱,受不得那苦寒之地,且蛮夷凶狠无状,最是把女人当货物买卖,贵妃玉体金安,是万万不能去的。
他又说,阿毓你向来聪慧机敏,你若去蛮夷,必能安然而退。
让一国贵妃去和亲,这听起来十分荒谬,但确实是皇帝能做出来的事,即便是贵妃娘家死谏,也不能动摇皇帝分毫。
皇帝他太想要长生不老了,整日躲在炼丹房里,和一群故弄玄虚的道士们讲经论道。
蛮夷可汗朝觐时,看上了风姿动人的贵妃,便献上了一样宝物,言称有起死回生,永葆青春之效。
薛烨不愿心上人去受苦受难,便想李代桃僵,找人替嫁。
他选中了我。
一个有致命把柄在他手中,又能替他去边关做内应的人。
替嫁和亲,这般愚弄羞辱蛮夷,落单的新娘子,怕是要被活活扒掉一层皮。
薛烨他啊,可真是往死里磋磨了我,最懂得如何踩断我一身傲骨。
从前我们也是好过的,他曾许我凤冠霞帔,也说要白首齐眉,但不知从何时,我们却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是从他有意娶旁人为太子妃时?
还是他恐我权力过大,有功高震主之嫌?
上个月,关于处置政敌一事,我坚持流放主谋便罢,他却暗中灭其满门,连襁褓幼儿都未放过,再嫁祸给贤名在外的三皇子。
偏偏此时,又有人神秘送来一封信与我,揭发了他与贵妃的奸情。
政见不合,感情上,他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
我们两人彻底闹翻。
此时我已经心生退意,想要辞官归隐。早些年父亲老来得子,爵位后继有人,他也曾言明对我不起,劝我及早脱身,以免泥足深陷,招来杀身之祸。
薛烨不同意,认为我是在弃他而去。
他恨我背叛了他,便要发了狠地报复我。
这和亲便是第一回手段。
他料准了我不能拒绝。
毕竟我身后有整个澹台家族,一旦女扮男装的事情被暴露出来,别说皇室震怒,昔日政敌也必会奋力反扑,联合起来将澹台家撕成碎片。
我闭了闭眼,努力将胸中的情绪压下,冷声道:「微臣遵命。」
「阿毓,你放心,等你拿到蛮夷的布防图,孤定能接你回来。」他一脸柔情,抬手便要扶住我双肩。
却被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殿下,微臣身体不适,便先告退了。」
他脸色微恙,很快又如春风般笑开,「孤倒忘了,阿毓身中蛊毒,需得解药月月压制。」
「这蛊毒从何而来,殿下想必心知肚明,」我退后一步,假意笑道,「还望您看在以往情面上,放过澹台家一回。」
「你在怀疑孤?」他立时冷了脸,沉沉的目光犹如实质,似乎要将我看穿,
我低了头,只恭敬道,「不敢,殿下若无事,臣便回去了,也好为和亲早做准备。」
这蛊毒,是贵妃做的手脚,即便不是他授意,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怕我去了塞外会脱离他的掌控,便使了这法子来控制我。
如今想来,他分明将我视为他的私有物,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有用时待我如珠似宝,无用时便可弃如敝屣。
他可以扔了,甚至毁了我,但决不允许我这只鸟儿率先逃离他的五指山。
与其说爱我,倒不如说最爱他自己。
「阿毓,你别想着逃跑,」他缓缓俯身靠近,语气森森地在我耳边低笑,「孤说过,你是我的,哪怕是天涯海角,孤也会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你跑不掉的。」
我不置一词,转身离开了。
3、
宫道寂寂,路过抄手游廊时,一少女正迎面走来,云鬓高挽,一身鹅黄色春衫,娉娉袅袅的如空谷幽兰,清丽脱俗。
我识得她,她是镇国公的独女——王绾,王家满门将士,子弟世代从军,在军中威望极高。
薛烨欲要娶她作正妻,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走过来,朝我柔柔一礼,「见过左相大人。」
我拱手作揖,「姑娘想来便是才名远播的王家小姐了,澹台这厢有礼了。」
她又浅浅还我一礼。
瞧她,多好的一位姑娘啊,薛烨那厮根本配不上她。
我心中正思考如何救这姑娘于苦海,却见她欲语还休,霞飞于颊,双眸灿若星辰,如脉脉春水一般望过来。
她羞怯地朝我递了个香囊,语气却很豪爽,「自家做的不值钱玩意儿,左相大人若不喜欢,便丢的远远的。」
说罢,她飞快地施礼告退。
我拿着手中香囊,有些哭笑不得。
她……她竟喜欢我!
这副小女儿家的神情姿态,我太过熟悉,每当有姑娘向我表露心迹时,亦是这般模样。
世人皆赞我澹台毓是当世少有的俊秀之才,品行、才学、家世、样貌,皆是一顶一的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体弱多病,身子骨太过纤细。
我也以此为由,婉拒了不少说亲之事,现下还是孑然一身。
王绾是个好姑娘,当觅得良人,而非被薛烨随意利用糟践……
「哟,今天这是什么风啊,把澹台大人都吹到这司礼监门口来了。」一道尖细的嗓音忽然由远及近,打破了我的沉思。
语气含讥带诮,像是裹着冰渣子。
我抬头一看,竟不知不觉走到司礼监这儿来了。
来人长身玉立,容貌俊美,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被一众太监锦衣卫们簇拥着而来。
满园春色盎然,也压不住他一身煞气。
他是当朝大太监梅修白,享批红之权,掌东西两厂,统领锦衣卫,可谓权势滔天。
胸前突然隐隐作痛,我心中暗道不好。
葵水将至……
而梅修白显然来者不善。
……
我与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结过梁子。
当年状元及第,我身披红袍,打马游街之时,有少女投掷香囊,马儿受惊,我不幸跌入水中,被他所救。
他在水中抱住我,戏谑地捏了捏我的脸,「瞧这状元郎细皮嫩肉的,莫不是个女人。」
我那时被湖水冻的头昏脑涨,险些溺水而死,心中更是惶惶不安,生怕被人瞧出身份。
当下听得这话,想也不想地扇了他两巴掌。
这可惹恼了他。
他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睚眦必报的主。
于是将我带去青楼,丢进了一间密室,又喂了一碗烈性药。
他则懒洋洋坐在一旁,笑容宛如恶鬼,「自、己、来。」
我躲在被子里哭闹了整整一夜,他也笑眯眯地欣赏了整整一夜。
可谓是变态至极。
诏狱里的十大酷刑,有七样是他捣鼓出来的。
薛烨也曾想拉拢他,却狠狠遭到嫌弃,他笑薛不过是池底的臭鱼烂虾,竟也妄想乘风化龙,染指高位。
薛烨最恨别人嘲笑他的出身,又极其渴望权力,梅修白不仅笑了,还把持着朝政大权。
可谓是处处戳在薛烨的肺管子上。
他发誓定要将梅修白扒坟鞭尸,挫骨扬灰。
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薛烨,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与梅修白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
在官拜左相后,我更是毫无忌惮地骂他「阉贼」,他则反呛我为「桃相」,表面是说我颜若桃花,毫无男子气概,实则暗指我与薛烨不清不白,有分桃断袖之嫌。
谣言愈演愈烈,连沉迷炼丹的皇帝都有所耳闻,颇有微词。
薛烨则趁机向王家表明心迹,意欲请旨赐婚,可惜被梅修白搅黄了,于是他又转头来哄我是为拉拢王家,顺带洗脱龙阳嫌疑。
梅修白嘲笑我为他人做嫁衣,我充耳不闻。
「督主大人若无事,澹台便先走一步了。」眼下胸疼得如此厉害,我得尽快离去。
他眯眼打量了一下我手中的香囊,眼波流转间是一片诡谲难辨。
竟然莫名有些捉奸的意味。
4、
我转身要走,怎料他会武功,漂移几步,便反手将我压在了宫墙上,抢走了我手里的东西。
我伸手就要去抢回来。
他手上却一用力,香囊顷刻间被捏成了碎片。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怒目而视。
他恶劣一笑,眼神凉薄,「澹台大人果真风流,竟然连兄弟之妻也不肯放过。」
「早知如此,本座倒不如当初成全了太子殿下,让他抱得美人归,也好过你们兄弟二人相争一女。」
我挣扎无果,只能厉声驳斥:「督主慎言!我与王小姐清清白白,王小姐更是名门闺秀,不曾与太子有过牵连,督主不要随意污人清白。」
「清白啊——」他忽然低头咬住我的耳尖,轻佻至极,「这东西你还有吗?」
我疼的抬手就要去打他,双手却被他反剪在背后,不得动弹。
远处的太监和锦衣卫们,皆是垂头低眉,眼观心,鼻观口,仿佛什么也没瞧见。
「梅修白,你放开我!」我抬脚就要踢他,下半身却也被他用双腿巧妙地压住。
「听说太子有意换人替嫁和亲,不知这人选……」他的气息绕到另一边来,利齿咬住了另一只耳朵。
他今日又在发什么大疯!
「这事跟你们太监有什么关系。」我偏了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口水。
他扣住我的脑袋,迫使我仰起头来,利齿又咬上我的耳垂,「澹台大人这耳朵真是生的好,若是坠上耳铛,必是美不胜收。」
答非所问,胡搅蛮缠。
他分明是来羞辱我。
「没想到督主竟也好男风,可惜力不从心,难以一展雄风了。」我当真被他气糊涂了,已经口不择言起来。
以往我和他见面,从来都是剑拔弩张,不置对方于死地绝不罢休。
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使得都是手段算计,何时这般动手动脚过!
「本座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瞧得上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但像澹台大人这样的,刚刚好。」
我也不甘示弱地冷笑,「堂堂督主,若愿意雌伏在我身下,我也勉强可接受。」
他倒也不恼,手指抚上我的嘴角,脸轻轻贴过来,发丝打在我的脸上,又被他用手拨开。
「倒可以先试试。」他的鼻尖戳在了我的脸上,红唇越靠越近。
他……他要做什么!
我心中瞬间惊恐,再顾不得其他,挣扎地更加剧烈。
一股热流忽然缓缓从下身涌出。
「你……」他抬起头来,鼻尖微微翁动,神色猛然一变,凌厉如刀,「你受伤了?」
10-17更
这人是狗鼻子吗。
我冷脸不语,心中默默思量着脱身之法。
春衣单薄,且我今日身着浅色衣裳,此处距离宫外马车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再纠缠下去,怕是还未出宫,就已血染长衫。
梅修白这厮,果然只会坏我正事!
「嗯?怎么不说话?」他冰凉的手指沿着我的颈侧一路向下,像毒蛇一样寸寸滑过肌肤。
最终搭上我的衣领,五指蓄力。
他装模作样地在我耳边叹气,「为了澹台大人的安危着想,本座不介意受累一些,扒了你的衣服来仔细检查一番。」
「不必!」我断然拒绝。
又咬了咬舌尖,故作平静道,「不过小伤而已,便不劳督主挂心了,不如早些放开我,我也好回府诊治。」
「何必这么麻烦,这宫里的太医,难道还比不上你府上的郎中?」他压在我背后的那只手,尾指一圈又一圈扫过我的手心。
「不用!」我垂下眼,讪笑着打圆场,「府上郎中更熟悉我的病症。」
绝不能见太医,否则什么秘密也藏不住了。
手心突然传来一股钝痛。
是他在用手指扣挖我的指缝。
双手被缚,我只能握紧拳头,不让他的手指再伸进来,他转而又用尾指轻轻抚摸我的手背。
这死太监……
「瞧你,脸白的厉害,手也冰的吓人,」他眼风如刀,一点点审视我的表情,「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身下血流潺潺,腹痛如绞,我实在忍无可忍地低吼,「梅修白,你疯够了没有!有病就尽快找太医去看,别大白天的在这里发疯,像个市井妇人一样逞口舌之快!」
「有本事咱们朝堂见真章!」
闻言,他慢慢敛了笑容,毒蛇似的盯着我瞧,周身逐渐升腾起阴冷如鬼的气息,将我笼罩起来。
身上越来越冷。
我简直是昏了头了,何必这时候招惹他。
「我……」
「不识好歹!本座真是瞎了眼了。」不等我说完,他却先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身体猛地失去了支撑,我因腹痛只能无力靠在墙上,冷汗直流。
他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
我想要拦住他,弯着腰随手乱抓,却貌似扯住了他的腰带。
手中顿时像拿了个烫手山芋。
他身形一顿,居高临下地望过来,递来探询的目光。
「可否麻烦督主,派人将我的婢女香芸领进来,」我硬着头皮开口,手却不愿意放开,「我旧疾复发,必要她带上红丸。」
红丸是我和香芸约定的暗号。
但是没有梅修白的允许,这司礼监的人,是绝不会听我差遣的。
「本座凭什么要帮你?」他饶有兴致地俯身,视线与我平齐,笑如狐狸。
「方才冒犯了督主,澹台向您赔罪。」我软着声音,语气尽量和善。
他弹了弹我抓住腰带的手,意有所指地发问,「旧疾复发?那香芸,是你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
「是。」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周遭阴狠的气息忽然散去,他猛地将我打横一抱,大步朝司礼监走去,朝后吩咐道,「去,把她那个婢女接过来。」
「你要做什么?」我慌忙掐住他胳膊,寒意从背后直窜上脑门。
难道他想趁我病,要我命?
「本座见澹台大人身体虚弱,若是袖手旁观,岂非让旁人骂本座冷血无情。」
呵,京都世家骂你的人还少吗?就差刨你祖坟了。
他将我抱进了一间静谧的屋子,竟然放在了榻上。
我立马坐立难安,唯恐脏了衣服。
他盯着我捂住肚子的手,略微一沉吟,「本座还有事在身,便不招待你了。」
他走了没一会,有太监送来一桶热水和一碗红糖水。
「这是做什么?」我顿时有些警觉。
「督主说了,左相大人最是爱洁,方才您沾了一身脏污,必是要清洗一番的,这热水便是留给您梳洗的。」
「至于红糖水,是厨房来不及做其他的,奴才便擅作主张,弄了些红糖姜茶给您暖暖身子,好安抚病痛。」
我松了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
不一会儿,香芸气喘吁吁地进来了,手里拿着包袱,「大人,东西带来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关上门,就着地上的热水,换了月事带和衣服。
出来时,我本想去例行道谢一下,没想到太监告诉我,梅修白刚刚去见皇帝了。
正好,省的我再见他了。
回府之后,我狠狠洗了三遍澡,才确认身上没再浸染那死太监的梅香,至于衣服,早让人一把火烧了。
5
见过自己给自己办葬礼的吗。
我大概是本朝第一人了。
前夜澹台府上奏,左相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薛烨想要断我后路,不允许我再以澹台毓的身份出现,而左相之位,也要拱手让人。
此举正中我下怀。
眼下,我女子打扮,轻覆面纱,躲在一旁看来来往往吊唁的人。
除了同窗好友,亦有昔日政敌,和皇室派来的人。
我竟不知我这般受人尊崇。
看久了也忒没意思,我转身要回房。
这女裙可真不好穿,繁琐复杂,长长的拖在地上,走一步绊三步,我只能小步小步地挪动,走的像个王八一样。
男子便不用受这些烦恼。
路过假山,有女子在低声哭泣,哭声顺着风传过来。
我透过缝隙一瞧,竟是王绾姑娘。
她莫不是在哭我?
还真是。
「可怜左相大人,年纪轻轻的就……」她哭的梨花带雨。
她身旁的三皇子满眼关切,柔声细语地安慰,「许是天妒英才,王小姐不妨节哀顺变。」
「你说的倒是轻巧,死的不是你心上人罢了。」她气的一跺脚,跑开了。
三皇子眼神难掩落寞,苦笑一声,「我的心上人,不就是你吗?」
随即他也追了上去。
我暗自好笑,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可怜三皇子,竟被我给耽误了。
倒不如帮他们一把,也好过被薛烨那厮得逞。
我招来香芸,让她待会给三皇子制造点麻烦,看看王小姐的反应,若是她真无半点动容,那大抵是不成了。
香芸领命而去。
我继续慢吞吞地往回走。
「啧啧,瞧本座抓到了什么,一只做坏事的小野猫。」有人突然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伸手便将我捞进了山洞里。
熟悉的梅香刹那袭来,我心中一惊,正要喊人,却被他捂住了嘴。
梅修白,他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死」了,他以吊唁为名,猫哭耗子假慈悲来了。
他将我抵在山壁上,那双钩子似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逡巡,表情似笑非笑。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手里捏紧荷包,洞里视线昏暗,想来他应该认不出我。
「你是哪家的婢女?」
我闻言一喜,他果然没认出我。
我刻意压低声音,夹着嗓子道:「奴婢,奴婢是澹台府上的。」
「这样啊,」他抬手便掀开了我的面纱,笑眯眯道:「你家左相大人难道没告诉过你,做坏事,可是要受罚的。」
吻落下来,面纱也随之落下来,盖在我和他的脸上。
我悄悄摸出了荷包里的迷药。
一吻毕,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飞快地退后两步,当即散开迷药,捂住口鼻,扭头就跑。
他轻点脚尖,如鬼魅一般飘到我面前,死死揽住我的腰,压在怀里继续亲。
这迷药居然对他无用!
我气得拔下簪子,朝他喉咙刺去,却被他挥手打落。
他的手顺势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便不敢再动,只能咬紧牙关抵御他的进犯,以免他一个不高兴掐死我。
毕竟我现在可不是澹台毓,只是不知姓名的低微婢女。
梅修白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我杀了,也无人敢置喙,更遑论这人迹罕至的假山。
他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一用力,我便被迫张开了嘴。
我的呼吸瞬间被他掠夺殆尽。
我气得简直要一口血呕出。
太监都是这般孟浪的吗?是因为憋久了所以能随时随地发q?
宫里是有一些传闻,皆说太监们在那方面变态残忍,对食最是遭罪。
我原是不信,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微微睁开眼,见我正在走神,便狠狠咬了一下,血腥味顿时充斥鼻端。
呸,这人是属狗的吗。
他另一只手顺着脊背,一路向上摸到了我的耳朵,轻轻拨弄了起来。
「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香芸前些日子才给我穿的耳洞,自从坠上耳饰后,一直不见好,昨夜睡觉还被头发缠到,伤口撕裂流血了。
他闻声放开了我。
我闭上眼,暗自平复气息。
忽然,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涂到了我的耳朵上。
我睁开眼,便见他细细地给我涂着药,愉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耳饰忒丑了些,半点不称你。」
我暗自腹诽:多管闲事!
涂完了这只,他又去涂另外一只。
正在这时,洞外有脚步声传来。
我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小姐,小姐,你在这吗?」是香芸,她放低了声音在找我,「太子殿下要见你。」
她话音刚落,我只觉得颈侧一阵刺痛。
梅修白咬住了我的脖子,活像是要撕碎猎物的孤狼,眼神狠厉,「不许出声。」
我只能眼睁睁错失逃跑的机会。
香芸走开了,假山这边又恢复一片静寂。
他又抱着我温存了一会。
「乖啊,」临走时,他揉了揉我的后颈,状似安抚,将药瓶塞在我手里,「小野猫,我们下次再会。」
眨眼之间,他已消失不见。
我愤恨地将药瓶掼在地上,碎片霎时四分五裂地炸开,在一片惑人的药香中,我用力地擦着嘴巴。
梅修白,若是我能从蛮夷活着回来,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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