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庶女的地位是不是被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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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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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夫君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要纳她为妾。

但她是爹娘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初见那日,她拉着我的手说:“我最讨厌雌竞了,姐姐贴贴。”

可她不知,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信了她的话,倾心相处,倾囊相授。

她却利用系统偷我天赋,抢我人生,最终才华惊世,誉满九省。

而我众叛亲离,人人厌弃。

临死前,她狠狠踩住我的脸,得意地说系统女主才是永远的赢家,而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庶女。

我淡然一笑。

看来我的真正身份,是时候公布了。

1

我是镇守北域的定王独女,九省明珠,受尽宠爱。

周岁礼,是长公主千里迢迢赶来,亲临祝愿。

及笄时,更得皇上赐宴,万民同贺。

就连将来所嫁之人,也是千挑万选,慎重至极。

但我只心悦于贺正臣。

他是忠义侯之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因早年家中不幸,惨遭灭门横祸,才自幼寄养在定王府,与我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所以及笄后,我不断地央求父王,向皇上请旨赐婚。

他们原是不同意的,但终是拗不过我,多番上书陈情,才得陛下允准。

但贺正臣不想委屈了我。

成亲后,他便留下一纸书信,去赴京赶考了。

信中,他字字藏锋,力透纸背,立誓必将金榜题名。

回来后,定以魁首之位作聘,十里红妆迎我入京。

字里行间,尽是绵绵情意。

我满心欢喜,也满心期待,接手了侯府仅剩的破败产业,想尽办法,才一点一点地起死回生。

父王也在一次巨大亏损后,把王府的全部事务交给了我打理。

我费尽心思将两者合并,相辅相成,把所有生意都经营的风生水起,为无数百姓提供了谋生之路。

但我没有一日不盼着贺正臣快些回来。

可再见那日,他高头大马,声威显赫,身边却带着一个弱柳扶风的美貌女子。

定王府前,人群之中。

我望着他渐行渐近,脸上的喜色还未及绽开,便对上了他冷漠疏离的目光。

他说我是假明珠,那女子才是真千金,是父王的亲生女儿。

她手腕上的胎记与我相同。

御赐的长命锁,也分毫不差。

就连当年将我寻回时,因太过激动而没有检查的细微刻痕,都一模一样。

母亲颤抖着手拿着两个长命锁,细细对比。

只一眼,便紧紧抱住了她,泪如雨下,嘴里不断哽咽着“我苦命的女儿。”

2

近半年来,真假千金的话本流传甚广,层出不穷。

不是影射皇上流落民间的公主,便是暗喻齐王遗留渔村的爱女,亦或直指丞相新寻回的掌珠……

偏偏这些落难小姐,虽未曾受教于世家贵族,却个个出落得貌美惊人,才情绝世。

不仅能出口成章,更随手皆胜国策。

而原来的名门闺秀,却全部性情大变,丑态百出。

不是嫉妒发疯,便是恶毒害人,甚至跟低贱的马奴私奔。

最终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连性命都难以保住。

但她却是不一样的。

她怯怯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臣哥哥带我回来,姐姐不会生气吧?”

“父王为我恢复郡主身份,姐姐不会怪我吧?”

“母亲让我住进为姐姐特意打造的云霄阁,姐姐不会误会吧?”

我摇摇头,表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这才大松一口气,拉着我的手,满脸单纯地说:

“姐姐真好,我最讨厌雌竞了,姐姐贴贴。”

可我却只觉得心惊。

因为眼前的场景,和我之前的梦境,全部重叠在了一起。

梦里,我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不想落得像其他假千金那样的下场,便主动奉还了郡主的封号与朝服,自请去做外使掌柜。

她知道后,极力劝我别走。

父王和母亲也是垂泪挽留,说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北域的郡主,除了他们多了一个女儿,我多了一个妹妹,其它一切照旧。

我因担心父母多年不管事,而王府的商产、财政、庶务、以及一应杂事都极为繁复,非短期能够掌握,便暂时留了下来,悉心教导。

可偏心就像咳嗽,无法掩藏。

他们疼她爱她,更愧对于她。

融进日常点滴,便是百倍千倍的纵容和宠溺。

当下时兴的衣服样式,都是先送到她那里挑选,才给我过目。

属臣进献的奇珍异宝,皆由她把玩尽兴,我才略有耳闻。

就连贺正臣舍命猎而来的虎皮与鹤氅,也尽数送进了云霄阁。

那原是我费尽心思设计的院落,如今已变成了她的居所。

她住进去的第三天,只咳嗽了几声,母亲便说是风水不好,全部砸了重建。

与我一起长大的仆婢,也以借调人手为由,遣到了她那里伺候。

甚至我的名字祝月明,也因着她的一句喜欢,直接成了她的。

而我则改成了星隐。

月明星隐,鸠离鹊巢,万不能遮掩她半分风华。

以前,是我全权处理府务,掌管财政,所有管家和商户掌柜都期向我汇报,检查账目。

那是我在王府资产亏损凋敝之时接手,经过三年的梳理与经营,苦苦熬出来的心血。

但她只观摩片刻,便想出了名为“阿拉伯数字”的记账法。

快速便捷,惊艳众人。

于是我用心总结出来的经验,被尽数舍弃,而她的建议,全城风靡。

我最引以为傲的诗书才情,也完全被她比了下去。

斗诗大会上,每次我的诗句到了嘴边,最后都哑然无声。

她却侃侃而谈,出口便是佳作。

在场的世家公子、上榜秀才、和各个诗词大家,皆是且惊且喜,眸中闪烁着狂热的光亮。

再望向我的眼神里,却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曾经,人人都夸我才貌双全,文武兼优,总能想出别人想不到的点子。

但如今,一个想法刚在脑子里冒出来,她就已经比我先开口。

便于灌溉的水力风车,润养护肤的清洁胰皂,还有积蓄太阳光热的赭石……

奇思妙想,源源不断。

于是,人人赞她博学多才,秀外慧中。

摇头叹我,今非昔比,技不如人。

自幼,我在天赋之上,学神农验千针,尝百草,施诊多年,才苦修出高超医术,终于在师父的名下,赢得了小医仙称号。

她一来,不用看病问诊,只需直饮圣水,便可妙手回春,消疼止痛。

渐渐,医仙之名,便成了她独有的赞誉,连师父都没了位置。

即便她一直推辞,说不敢受领。

人前,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问我:“大家如此过奖,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人后,便是另一幅面孔:“哦,不该叫你姐姐的,毕竟野种不知出生年月,难分大小。”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一个名为系统的人,暗中帮她。

因为商户对账时,她说:“系统,对她使用读心术,看看哪个账本有问题。”

苦思诗词时,她说:“系统,诗词歌赋太难背,把她变成我的嘴替。”

开方抓药时,她说:“系统,把她药汁里的有效成分提炼出来,让她天天熬夜煎的药都白费。再把特效药做成饮料,加点罂粟粉进去,不怕他们不回来找我。”

“……”

林林总总,时时刻刻,她总是怡然自得地与人交谈。

可这些,只有我能听见。

于是不过短短半月,她便获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人人称赞她聪慧温婉,贤良淑德,集世间所有美好于一身,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而我的形象,则由原来的才貌双全,德才兼备,变成了嫉妒,恶毒,面目全非。

如果我没有做过那场梦,怕是会真信了她的鬼话,不设半点心防。

被她当做垫脚石,一步一步踩着,名扬九省,誉满天下。

但现在,我已经会抢着走剧情了。

一把回握住她的手,我笑盈盈地开口:

“妹妹一路辛苦了,我的云霄阁才刚刚建成,刚好给妹妹入住。”

当然,我不会告诉她,那房梁不稳,半夜坍塌,将有倾盆大雨落下。

“还有这些丫鬟仆婢,都是侍奉我多年的,也可以帮助妹妹早日熟悉王府。”

不过,这么多人中,出一两个卧底,也是很正常的吧?

还有最重要的:“既然身份已经各自归位,名字也该复原,妹妹以后就叫祝月明好了。”

她大概没料想到我是这种反应,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再开口时,连假惺惺的‘姐姐’都忘了称呼,愣愣地问:

“那你叫什么?”

我温柔地回答:“踏月。”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只当做没看见,又抱起脚下疯狂摇尾巴的小狗,热情地塞进她怀里:

“既然卷卷这么喜欢围着你转,就请妹妹代为照顾好了。”

谁对狗毛过敏,我不说。

3

第二天清晨,我一早便赶去看笑话。

她果然被淋成了落汤鸡。

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脸冻得跟茄子似的,喷嚏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打。

狼狈得要命。

我努力压着嘴角,满脸遗憾:

“今日是各大商行汇总的日子,原本还想邀妹妹一同查阅账本,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我能去!”这是难得的夺权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可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巨大的喷嚏,鼻涕四溅,直直喷在了正要给她披衣服的贺正臣脸上。

贺正臣瞬间僵在了那里。

他一向是最爱干净的,脸上既震惊,又不敢相信,更难以接受,整张脸的表情都诡异地扭曲起来。

周围的仆从看见了,齐齐后退了一步,生怕沾到自己身上半点。

但贺正臣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他们又赶紧低头,拼命地往下压着嘴角。

母亲在此时匆匆赶来,一边心疼地大喊着“造孽哟!”,一边急着为祝月明暖手。

祝月明缩在她怀里,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母亲,我没关系的,还是陪姐姐去应酬要紧。”

“什么应酬能比我宝贝女儿的身子要紧?”

母亲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责怪:“你是怎么当姐姐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耐心地解释:“这些掌柜,都是九省十八行的翘楚,各界精英。无论对王府、侯府还是三足鼎立的易首富,都是不可怠慢的贵客。今日带妹妹去,也是为了先打个照面,方便日后多加照拂。”

“说到底,不就是我定王府的奴才而已?”母亲冷哼一声,“岂有主子上赶着见奴才的道理,让他们改日再来!”

我微笑着应声:“好的呢,母亲。”

就在等你这句话。

不出半个时辰,外面便传得沸沸扬扬,定王妃为了让新寻回的爱女安心休养,取消了九省同庆的元殊会。

元殊会起源于百年前,为纪念统一九省十六州的元殊王爷所立,为时三天。

各个码头、盐帮和掌柜报完账后,确认来年项目意向,发放工钱。

然后便是庆贺、祭祀、为来年祈福。

所以取消的消息一传出去,立刻民怨沸腾,怨声载道,祝月明的声望算是毁了一半。

而另一半,会毁在我的手里。

我易容后,男扮女装,邀各大堂主和掌柜的去风雅楼小坐。

将他们打点好了,事就成功了九成。

而风雅楼内,因常年有人奏歌对诗,并桌饮酒,一向是大堂之内,以水墨屏风相隔。

我酒至浓处,向贵宾敬酒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侧屏风。

屏风之后,正是推杯换盏的另一桌,贺正臣赫然在坐。

柔弱无骨的女子,像条妖媚的蛇,旖旎地靠进他的怀中。

他与我四目相视,目色震骇,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

当然,他并没有认出我,而是看见了我身后门口,刚进来的祝月明。

4

她眼中涌上了晶莹的泪,眨眼间便掉了好几颗,伤心欲绝地掩面跑走了。

贺正臣却没有追出去。

因为他怀里的女子,是我安排的。

她割断了他的裤腰带,让他不好起身。

他再动,她便低声警告,若敢追出去就扒了他的裤子。

我看着满脸的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憋笑憋得厉害。

轻咳一声,见众人都已经看过了笑话,便施施然对着前厅也在瞧热闹的歌舞伎子道:

“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完,又遥遥对贺正臣举杯,一饮而尽。

之后贺正臣一连哄了好几天,才稍稍得了她几分好脸色。

我趁着空隙,又做了一番安排,便热心地邀请二人一同去参加元殊会了。

会场中,我任由她看完账本,提出新的记账方法。

甚至直接放权,将接下来的采买和收账,都交给她全权处理。

不出三天,就有人利用移动小数点的漏洞,坑了她几万两的大单。

我在众人对她的责怪声中出现,将所有事情摆平。

她不得不低头给我认错,暗地里气得直跺脚,抱怨系统:

“你怎么那么蠢!连移动小数点的方法都不知道!”

系统的声音有些委屈:“谁能想到古人会这么聪明?!”

之后的斗诗大会,我明知她会让我成为她的嘴替,也依旧与她同去了。

只不过,这次说出来的诗词,却不是我想的,而是用得几位刚刚崭露头角的才子新作。

她洋洋得意地说出来之时,就是她被钉上耻辱柱的时候。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如此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的。

尤其她和系统之间的对话,我又是如何听得的。

当然是因为卷卷了!

在梦里,就是它把读心簪叼出来给我,我才能听见她和系统的对话,早做防范。

5

梦里的我,原是想着父王寿宴后就离开,去找寻我的亲人。

但父王为了给祝月明造势,在自己的寿宴中,大肆邀请名门望族,各界精英,宣布她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女儿。

我不止成了笑话,还被她栽赃,成了暗害她的歹毒之人。

明明她吃的是我面前的芙蓉糕,若是有毒,我该首当其冲。

却无人听我解释,只围在她身侧安慰,说我早知她最爱芙蓉糕,故意一口不吃,就等着她主动上钩,实在用心险恶。

众目睽睽,众口铄金,几乎立刻就要将我的罪名定了下来。

一时间,我如溺海独舟,孤立无援。

而她花团锦簇,掩唇泪语:

“虽然昨日姐姐才不小心给我尝了我会过敏的菜肴,今日又意外在芙蓉糕中藏毒,可我相信,姐姐只是一时起了歪念,并不是真的要害死我。”

话音刚落,无人不赞她善良大度,更凸显我的恶毒。

我恍若未闻,只将一双眼眸落在贺正臣身上: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贺正臣望了我一眼,扬声制止了众人的议论讨伐。

然后,他缓步行至我的身前。

日光下,墨色的鎏金云光锦袍耀眼夺目,他目光如炬,缓缓开口。

“北域定王府,素以仁善闻名,你虽为无名弃婴,却也是父王母亲养育多年,倾注了无数心思感情。”

“他们二老念在过往情分,允你继续留在定王府,你却不知感激,惹起诸多争端,将歹毒心肠用到了月河身上,当真是负恩昧良,暗室欺心,再容你不得!”

说罢,他猛然转身,大步流星走上高台。

秋风猎猎,将他的暗色衣摆扬起,锋利如刀。

至高之处,他眸光凛冽,神色肃冷,自怀中掏出明黄退婚圣旨,逐字宣读。

语罢,顿了顿,又将漠然的目光看向我。

“今日北域所有世家贵族,皆在座上,俱为证人,自此刻起,被驱逐出府,定王府和你断绝关系,我与你的婚约也彻底解除,无论以后荣耀落魄,都再无半分瓜葛。”

万籁俱静,片刻,又响起窃窃私语,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机锋暗藏,心思各异,但掩饰不住的,仍是一张又一张的看笑话嘴脸。

以前,我会伤心欲绝,哭着求他们相信我。

但这次我不会了。

我径自走上主桌,坐上为贵客准备的主位,睥睨所有人。

冷静地问定王夫妇:

“父王母亲,也是如此想法吗?”

二老默不作声,半晌,定王洪声开口:

“我们养育你多年,循循善诱,悉心教导,却依旧难改你恶毒本性,定王府怕是再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自寻去路吧。”

我轻轻点头,我确实是尊大佛,你定王府,也确实是容不下。

我当然要走。

但绝不是担着污名走。

本来打算在祝寿时,与贺礼一同公布我的真实身份。

现在看来,要提前公布了。

完结后续,点下方琏接:

下方琏接,直达完结后续:

zhihu.com/question/6368

当家主母如何聪明地打压妾室?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