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篇突然自己是恶毒女配怎么办?不要魂穿,就是原本的,不要那种一转变了别人就是坏人,或者都喜欢她?
「已完结」我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揣着君尧的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只冷冷丢下一句,“可是后悔了?”
我的世界已经黑暗了,没办法回答他。
于是上天给了我两次重生的机会。
可我不太争气,次次都死相难看。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
靠!
01.
我刚睁开眼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危险气息袭来。
还好我反应快,就地一滚,躲过了致命一击。再回头一看,刚才所在的地方,石壁上已经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你有病啊!”
我恼怒地看向肇事者,哪知一眼望去,气势顿时矮了一半。
天幕之下,那人一袭黑衣,满脸的阴冷锐意,四目相对,眸光更是寒意泠泠。此刻他手握一把寒气森然的剑,正笔直地指着我鼻尖。
“你是谁?”
他人冷,声音更冷。
都说刀剑无眼,迫于眼下形势,我很快认怂了。
“如果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
那人抿着他削薄的唇,深沉莫测地盯着我。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我看着他俊秀沉凉的脸,只能尴尬道:“我真的只是路过……公子贵姓啊?”
“你不认识我?”
他眉梢都挑了起来,可锐利的眸光却丝毫未减。
我讪讪一笑,“也……也可以认识一下。”
这人虽然盛气凌人了些,冷酷桀骜了些,但一张脸却长得惊为天人。
就连他清瘦孤拔的身型,也全都长在了我的心坎上。
我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是他不记得我罢了。
他是君尧,大梁异姓王陇西王世子,我的未婚夫。
这是我第四次重生了,所有的剧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数日前,他为了救我的堂姐摔下了断崖,撞坏了脑袋。
撞坏就撞坏吧,偏偏除了我,谁都记得。
我怀疑他是为了逃婚,故意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为了戳破他的谎言,让他尽快娶我过门,对围猎毫无兴趣的我,破天荒地骑上了宝驹,出现在京郊皇家狩猎场。
君尧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想要堵住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架不住我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君尧身边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忠廉。
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拿钱办事的那个人,忒不靠谱了些。
我一脚踩入陷阱的时候,就知道要糟,滚下峡谷还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于是有了我与君尧峡谷相见的第一世。
第一世,他假装失忆,我懵懂无知,信以为真,拿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以为只要对他够好,就能够融化他冰冷的心。
但他是真的不喜欢我,他心里的人是我堂姐。
彼时,我的一颗真心早就陷了进去,郁郁难平的时候,心里生了邪念,设计陷害堂姐不成,反而沾了一身腥,最后死于报应,连腹中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第二世,他依然假装失忆,我果断跟他分道扬镳了。
然而分道扬镳之后没多久,我还是被迫嫁去了陇西王府。
君尧依旧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去捂一颗不属于我的心。
婚后,我时时与他争吵,处处与他作对,为了能与他和离,我都没有空去针对堂姐,可我还是死了。我被喂下毒汤时,才明白他要的不是和离,而是丧偶。
于是又有了第三世。
依旧是在这片峡谷内,我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回他竟没再装失忆,甚至还想同我搭话,我却对他避退三舍。
为了能够退婚,我以死相逼,万般艰难之下,终于得偿所愿。
我以为,只要离他远远的,剧情就可以改写,我也可以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可我还是死了,死于劫匪的乱刀之下。
临死前,我甚至还看到了君尧那混蛋的半片衣角。
……
这是第四次了。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循环中。
如果可以,我真想原地自刎。
02.
君尧的剑还指着我,那双望着我的眼,也仿佛要结冰了一样。
“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只不过我是从上面路过的……”
我伸出手,指了指峡谷上方又陡又急的斜坡,那里完整地保留了,我一路滚落下来时造出的痕迹。
从这个角度看去,我被勾破的裙角碎布都还挂在半残的树杈上,随风起舞,独自美丽……
君尧一阵沉默。
他审视了我片刻,突然把剑一收,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的样子,转身就走。
然而下一瞬,他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望着君尧那张如同精玉雕琢,近乎完美的侧脸,我心里不由失望。
一切都如同前面的三世,剧情雷同,连台词都没有改动过半句。
救他或者不救他都会走向死胡同。
我所有的不幸,似乎都因他而起。如果,我现在杀了他,又会怎样?
一念起,我死寂了的心,快速跳了一下。
03.
太阳越升越高了,林间树荫斑驳。
我捡起君尧掉落的佩剑,在他漂亮的脖颈间比划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倒不是对他还有什么恋顾,只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缜密,怕事情败露后引来陇西王府的报复。
但就这样放过他,又很不甘心。
思前想后……我含恨对自己下了狠手。
太子沈翕带人找过来时,我正苍白柔弱且无助地躺在血泊中,面对刚刚苏醒过来的君尧声泪俱下。
“君世子既然心有所属,大可求到圣驾前,两家商议退婚,日后还能往来。可你假装失忆,诱我前来,还伤我至此……”
“我的存在,就如此令世子厌恶吗?”
太子大吃一惊,一边捂紧我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怒斥君尧的荒唐放肆。
我拭着伤心(痛苦)的眼泪,靠在太子沈翕的怀里,哭(疼)得近乎晕厥。
暗下里,却在悄悄观察君尧的反应。
君尧的脸色是种说不出的深沉。
他低垂着头,双眼正盯着被我硬塞在他手里的带血长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一阵暗爽,无论他在想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他与沈翕对立许久,这回肯定会被死死拿捏。
沈翕身为二皇子,非嫡非长,却能稳坐太子之位,手段和心思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君尧,甚至是整个陇西王府这回恐怕是要认栽了。
我将时间算得刚刚好,送了太子这么大一份人情,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04.
承安郡主被陇西世子重伤的消息,不过半日就传遍了皇城。
我阿娘身为大梁的昌平长公主,哪怕平日里再怎么彪悍荒唐,看到我被人抬回公主府时,也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陇西王远在边陲,陇西王妃倒是带着重礼亲自来登门赔礼道歉。
阿娘硬气得很,直接闭门不见。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欣慰。
在过去三段重生的世界里,哪怕我与君尧闹得不可开交,长公主府与陇西王府也从未有过分歧。皇权争斗与儿女情长,后者永远都会为前者牺牲妥协。
所以,哪怕君尧欺我辱我负我,甚至是杀我,只要明面上掩饰得够好,谁又能知道真相是什么……
过去是我的思想不够觉悟,原来只要狠得下心,固封的剧情也就能够撬动。
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可我并没有高兴多久,下人来报,堂姐来了。
堂姐陆宜宁,君尧的心头好,未来的太子妃。
我俩从一出生,就不怎么对付。
她是陆家大房嫡女,父母恩爱,上头有三个哥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侯门贵女。
我虽为长公主之女,受封承安郡主,却是个从小缺爱的。
我阿娘不喜欢我阿爹,顺便也就不怎么喜欢我。
我嫉妒陆宜宁,从小就嫉妒。
更因为君尧,对她的恨意从未停止过。
她不该在这时候撞上来。
05.
“珏儿,你怎会跟阿尧闹到这个地步?”
堂姐人都还没走进来,声音就先到了。
听听,听听……阿尧叫得多亲切,仿佛怕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好似的。
我倚在榻上,手捂在伤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光彩照人地走进来。
“阿尧已经在御前跪了两个时辰了,他身上还有伤,一口水都没有喝,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珏儿,圣上最宠你,你去求求情吧。阿尧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平日里你使着小性子,无伤大雅也就罢了,这回真的过了。”
“再说了,陇西王也就阿尧这么一个独子,他若真的出事了,岂不是让圣上为难?”
“珏儿,你懂事些,别再闹了……”
我一直都知道堂姐能言善辩,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道口渴不口渴。
堂姐又说:“你且梳洗一番,随我一道进宫吧。”
刚来就急着要走……看样子是不稀罕我这屋里的茶水了。
“原来阿姐不是来探望我的啊。”
我在榻上躺得四平八稳,可语气却不怎么平稳,主要是伤口疼的。
堂姐愣了一瞬,“你怎么了?”
这话就问得很离谱了。
我这么大一个人躺在这里,新鲜的伤口因为差点止不住血,被包得格外显眼。
她竟然都看不见……
我该不该提醒她去看看眼疾?
但我谨慎的迟疑了。
毕竟在过去的那几世,她也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挑起我的火气,总能被她引得凶相毕露,她委屈落泪,最后都成了我的不是。
望着她那张明若珠玉,状似无辜的脸,我被长剑捅过的地方又阵阵疼起来。
可疼着疼着,我突然就悟了。
不就是拼演技嘛,一回生二回熟,我可以的!
“阿姐你往这里瞅瞅。”我指了指还在隐隐浸血的伤处,“这伤口看着挺吓人的,御医缝合的时候手都在抖呢,也就是我命硬,换个人估计就交待过去了。”
“珏儿,阿尧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咦——!原来阿姐知道是他伤的我啊?”
堂姐眉宇轻蹙,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复杂。
我抿唇一笑,“就算他是故意的也没关系,正所谓一剑断恩情嘛,这一剑下去,痛是痛了点,也好叫我幡然醒悟。”
“阿姐,你有所不知。今日我被太子哥哥抱出峡谷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好温柔,比起君世子,太子哥哥好像更适合我呢。”
话落,堂姐的脸瞬间忽青忽白,变得无比精彩。
但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阿娘领着沈翕突然出现在窗外,她目光闲闲地看着我们姐妹俩,意味深长道:
“你温柔的太子哥哥奉旨给你送赏赐来了。”
“……”
06.
堂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不假,但她此时与沈翕尚未定亲。
她能插足我与君尧之间,我自然也能插足她与沈翕之间!
反正终究都是要死,不如让自己死得舒心一点。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不见沈翕是何种表情,但阿娘显然有些意动了。
她找了个借口将堂姐带走,却堂而皇之把沈翕留下了。
沈翕掀开帐幄,黑眸同我对上时,眼尾正带着笑意。
“珏儿想进东宫?”
饶是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该脸红了。
但我没有!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谁不让我称心,我就不让谁如意!
我的嘴巴甚至比我的脑子都要快。
我故作天真地问:“太子哥哥介不介意我与君世子定过亲?”
论长相,沈翕五官俊逸,是兰枝玉树般的存在。他并不比君尧逊色,却偏偏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一世,我已经不想好好做个人了。
沈翕在我这儿东拉西扯说了好大一会儿的话,却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但他走的时候,心情似乎不错。
报复了君尧,恶心了堂姐,哪怕应付沈翕应付得有些心累,我也很高兴。
这种感觉太爽,让我兴奋得半宿都没有睡着……
夜深人静,月上梢头。
我酝酿了好久的睡意,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彻底散了。
我恼怒地瞪向窗棂,岂料一团黑影突然从外面翻了进来。
室内的灯烛早已燃尽,但那人掀窗时,明媚的月光足够照清他的面孔。
是君尧!
我对他实在太了解了,不可能会认错。
大半夜的他潜进公主府……怎么也称不上光明磊落吧!
“来人!”
我当机立断,出声喊人。
可君尧的速度也快,几乎就在我出声的瞬间,他已经摸到了床边,捂住了我的嘴。
7
“别喊,我有话问你。”
一股檀香味扑鼻而入,君尧刻意压低了声音,听着就像是呢喃一般,勾人耳膜,挑人心扉。曾经的我或许会在这样的声音里沉溺迷失,但今夜我无比清醒。
我很生气,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君世子夜闯长公主府,此举恐怕不妥吧。”
柔亮的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君尧的脸色有些奇怪。
他说:“你的伤如何了?”
哦,原来秋后算账来了。
我冷哼一声:“何必假惺惺!没错,我是算计了你,但那又如何?你让本郡主成为这京都最大的笑话时,就该想到今日了!”
“是我的不对,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别!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我们有婚约,怕什么。”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讽刺道:“君世子不是不记得我了吗?看来我这一剑捅得还挺值得,连君世子的失忆症都治好了呢。”
君尧沉默了一瞬。
“你我的婚事……”
“你我还有什么婚事?”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种笑话就不要再讲了。”
三天前,本该是两家商定好的下聘之日。
我始终记得自己天还未亮就开始梳妆打扮,满心的期待与欢喜,却久等不到陇西王府的人前来,他在那天为救堂姐重伤失忆的消息倒是传得人尽皆知。
骄傲如我,却愿意为他放下身段,顶着满城的流言蜚语跑去狩猎场,又费尽心思去寻他。
结果他拿着剑,冷漠地指着我问:你是谁?
曾经的那个我,是鬼迷了心窍吧,竟不知道我跟他的缘分原来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非得一头撞在南墙上,头破血流了才懂得疼。
“你要退婚?”君尧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带着莫明的急切。
我从枕下摸出了半块墨玉扔在了他身上。
“拿去请旨吧!”
这墨玉光滑细腻,通透清润,凑成一整块是双鲤八卦形状,是当初圣上赐婚时一并赐下的。我和君尧各持了半块,如今谁也不必再拥有了。
我以为拿到这半块墨玉,君尧应该高兴才是。
哪知,他脸色大变,一把捉住我的手,“这半块墨玉一直在你身上?”
他的力气很大,感觉手都要被他捏断了。
我恼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御赐的定亲信物,不在我身上,难道会长腿跑掉?”
君尧神色复杂地盯着我,好半响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
带着体温的玉,触感温润。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举起来对着月光比了又比,错愕不已。
君尧起身,主动去点了灯烛,再凑到我面前。
我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玉,不解地问:“这御赐之物不是只有一对吗,什么时候多了半块?”
“……我也想知道。”
8
君尧是黑着脸走的。
走前他告诉了我装失忆的原因,竟是因为收到了半块墨玉和一封悔婚信。
他说陇西王府已经做好了迎娶我入门的准备,突然收到悔婚信令他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语气诚恳,又有多出来的半块墨玉为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我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
「王府庙小,我想当太子妃了。」
委曲求全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意思。
对他的感情也早已在一次次的轮回中葬送了,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岂是他区区几句,不清不楚的解释就能抚平的?
翌日一早,阿娘就替我入宫谢恩去了。
身为监国长公主,阿娘也曾手握权柄,日理万机,但在圣上亲政之后,她就直接放下朝政大权,活得恣意又潇洒。
但长公主的权力与威严却从未因此失去过。
短短半日的工夫,我与君尧的婚约就不作数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即将入住东宫,成为准太子妃。
听到消息时,我有些愣怔。
我与阿娘并不亲近,她也很少管我的事情,这一回倒是破天荒管得很彻底。
因为她的插手,事情顺利得让我感觉仿佛是在做梦。
但事实就是如此。
消息传开后,我那早已与阿娘离了心,搬回陆家的阿爹匆匆上门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把堂姐也捎上了。
「你大伯父早有意向将宜宁嫁给太子,你如今横插一脚,让宜宁怎么办?」
我望着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人影的亲爹,惊讶道:「明明是圣上赐的婚,怎么能说是我横插一脚?」
「你若没有这个想法,圣上怎么会赐婚!」阿爹似乎气得不轻,「你竟跟你娘学了十成十,从来只顾自己高兴,不管别人死活。」
我沉默着将目光挪到堂姐身上。
她双眼红肿,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认认真真哭过的。
看来只有伤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是真的疼啊。
「珏儿,我知道你只是在跟阿尧赌气,你若嫁进东宫是不会幸福的,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你好好求求圣上,让他收回圣旨,好吗?」
「阿姐这是什么话。是我上回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放弃君尧选择太子,我是真心的,幸福不幸福都是过出来的。太子哥哥那样温柔,待我也挺好,我很期待嫁给他。」
「珏儿……」
「再说圣上能收回圣旨一次,却绝不可能有第二次,阿姐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另寻一门亲事去吧。」
堂姐似乎没料到我能把话说得这样绝,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阿爹也惊了,冲着我一声怒喝:「陆珏!」
我淡淡劝道:「阿爹若觉得我不配做您的女儿,我也可以改姓沈。您说得没错,我的确很像阿娘,因为我是她生的啊。」
「……」
9
我气走阿爹这件事情被阿娘知道后,她赏了我一对金如意钗,又花了大价钱在京都一裙难求的成衣阁里,给我订制了十套时下最流行的流仙裙。
她这波高调任性的操作,让我一时风光无两。
身为我新晋的未婚夫,沈翕也没有闲着,各种珠宝首饰,珍奇玩物不要钱似的,一件件送进我的梳妆阁。
从未如此受过重视的我,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半个月后,我的伤终于养好了。
适逢中秋,圣上在宫中摆了中秋宴,朝臣携家眷入宫。
我一袭清爽流仙裙,却配着满头金灿灿首饰,好不好看都是次要的,主要就想突显四个字:有钱,受宠。
这份沉甸甸的庸俗果然格外引人注目,也格外惹人嫌弃。
阿娘不愿与我同席,直接将我撵到了沈翕身侧。
沈翕端坐席间,起先还挺镇定,渐渐地……握着酒杯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
「太子哥哥想笑就笑吧。」
沈翕果然崩不住,轻笑出声,「珏儿,你左耳边的金簪快要掉了。」
我抬手摸了摸,手被扎了不说,还摸不准他说的是哪根金簪。
「我来吧。」
沈翕含着笑意,替我将簪子扶正。
我冲着他「娇羞」一笑。
「太子哥哥送的首饰,每一件我都很喜欢,只恨自己的这颗头不够大,还有许多摆在家中,戴不上好可惜。」
我矫作的声音不算大,却恰到好处地让四周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君尧的位置离得并不远,我视线刚好扫到了他。
他俊美的脸上笼着一层低冷的戾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稍远一点的女席间,隐隐有茶水打翻的声音。
我抬眼望去,只来得及看见堂姐匆匆起身而去的背影。
哇哦,又是不做人的一天。
我突然明白为何阿爹离开后,阿娘搂着男宠也可以过得很潇洒。
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不必理别人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爽。
我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不料刚从恭房出来,就被人给劫了。
挣扎之中,我苦心佩戴的珠钗金簪掉了一地。
我气不过,张嘴狠狠咬了那人一口。
君尧疼得冷气直抽,钳制我的手臂却依然如钢铁般坚固。
「你……离沈翕远点,他并非表面那样温和无害。」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我的硬气,在君尧的武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堵住了我的嘴,扛着我上蹿下跳,终于在一处僻静又隐蔽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一面暗恼那帮干吃皇粮不干事的守卫,一面又心惊君尧对皇宫的地形布防如此熟悉。
只是不待我深想,就被一阵啜泣声吸引了注意力。
「珏儿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会同她争什么。可是……宜宁也想在殿下身侧陪伴一生,哪怕是妾,宜宁也是愿意的。」
「……」
10
我被君尧扛在肩上,看了好大一出苦情戏。
堂姐与沈翕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是我活活地拆散了他们,真是罪过啊。
沈翕是温柔的,可拒绝堂姐时却很干脆。
「孤此生,有珏儿一人足矣。今夜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这一瞬,我有些愣怔。
我会利用沈翕并非一时冲动,只是知道他的东宫以后还会有个很受宠的良娣。
顶了太子妃头衔的我,只想恶心那些想恶心的人,并不想去改变其他人的命运。短短几息的工夫,我已经在考虑着如何让良娣顺理成章进宫了。
沈翕和堂姐一前一后离开后,君尧终于放开了对我的束缚。
他的脸色比先前在宴席间还要难看。
「沈翕发现了我们,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君世子闹够了没有?」
「珏儿,你信我。」
珏儿?呵呵。
印象里,君尧从未如此亲昵地喊过我。
外人面前,他总是端着架子喊我世子妃,只有在动怒斥责我的时候,才会黑着脸喊声陆珏。
今夜倒是稀罕了。
是知道了心爱的女人,给别人做妾也不愿意嫁给他,所以受了刺激?
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过完中秋,就该是我与太子哥哥的大婚了,他会是我的夫君,我会信的也只有我的夫君。」
说完这句,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刚回到宴席上,沈翕的手就朝我摊开了,上面赫然躺着几根眼熟的金钗。
「珏儿去了哪里,连发饰掉了都不知道?」
我不想节外生枝,便故意惊讶道:「哎呀,我还找了好久呢,原来是被太子哥哥捡去了。」
沈翕用他那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看着我,微微一笑,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
「下次小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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