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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狩猎,我救下贵人,因此昏迷多日。
醒来后,却听见长姐却因救驾有功,被赐婚太子。
长姐人淡如菊,不欲解释,含「屈」当了侧妃。
进宫觐见,长姐一身华服,高高在上:「我不欲相争,但天意如此不可违,妹妹还是早做打算。」
我笑:「姐姐,谁告诉你,我救的是太子?」
1、
嫡姐入宫当日,昏迷几日的我终于醒了过来。
听闻我醒来的消息,母亲带着几个膀大腰粗的仆妇匆匆赶来。
一进屋,便大喝道:「还不跪下!」
「你可知,你翻了什么大错!」
我被仆妇从床上压着起身,一脸惶惶:「女儿刚醒,竟不知翻了什么错,让母亲如此动怒。」
母亲坐在一旁,冷眼看我:「你可知你救的是谁?」
我面上怯弱道:「是位贵人。」
母亲冷笑:「确实是贵人,是当今太子!」
「你一睡不起,倒是省事,赐婚的旨意落到我们家,才知道你做了这么大的事!」
「你昏迷着,旨意无人能接,眼看着要触犯天怒,好在你长姐明事理,站出来替你认了,含屈当了侧妃。
不然以她的人品样貌,何愁找不到一门好亲事?」
母亲不禁哭喊:「可怜我的鸢儿,为了你,竟要委屈去当一个侧妃。」
我心底几乎笑出声来。
崔家虽然是清流,可一无世家底蕴,二无金银钱财,不过是穷酸文臣,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我瞧着母亲那眼角眉梢压也压不住的喜色,便知道她对这门亲事极为满意。
母亲疾言厉色:「你长姐心善,如今已经入宫当了侧妃娘娘,救了我们一大家子的命。」
「日后入宫觐见,仔细你的嘴皮子,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2.
婢女心疼的扶住我:「小姐,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夫人待您未免太过苛刻了。」
长姐是心尖宠,次女是泥边草。
我淡淡一笑,从地上起身:「无事。」
病好后,我带着侍女去给母亲请安。
兴许崔雪鸢在宫中过得不错,母亲对我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正好你来了,刚还聊到你的亲事呢,雪芙,你看看,其中可有你中意的?」
母亲慈眉善目,递了本名帖给我。
我细细看去,有年事已高的上峰,丧妻未娶的官员,人品不谈,可都无一例外都身居高位。
母亲理所当然:「你姐姐如今在宫中,日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过。」
「你们即为姐妹,自然要互相扶持。」
「日后你姐姐诞下皇子,还能没有你的好日子?」
我低眉顺眼:「女儿知道了。」
母亲心满意足,挥了挥手,让我退下。
路过花窗时,我停下脚步。
里边母亲语含笑意,跟仆妇念着长姐的来信:「你看如今,雪鸢在宫中多受宠。」
「好在当初给雪芙灌了药,让她昏迷不醒,不然按着她那掐尖的性子,怕是又要闹着抢她姐姐的好亲事。」
「乡下老虔婆教出来的货色,总比不得我一手带大的雪鸢。」
3.
崔家婆母不和,我三岁时,母亲同祖母起了争执。
祖母气的要回乡下老宅,放了狠话,要带一个孙女回去教养,替母亲尽孝。
我娘不舍得长姐,狠下心来:「要带,就带雪芙走。」
于是我便被送到老宅,由祖母抚养。
祖母离世,我被从老宅送回家中时,府上已没了我的位置。
母亲见我回来,满脸嫌弃:「怎的这时候送回来?」
母亲不喜,爹爹不理。
仆妇也跟着踩高捧低,只当没有我这个二小姐。
饭食被克扣,
崔雪鸢见着我被仆妇欺负时,我流着泪,向这个姐姐求救。
她却淡淡看我:「都是主子,他们为何不欺负我?只欺负你?」
「你从乡下回府,身上毛病那么多,家里的仆妇也是为了你好,教你规矩,你却心生怨怼。」
仆妇夸她深明大义:「还是大小姐明事理,不愧是夫人一手教出来的。」
「不像这个,一身的毛病,连奴婢是为她好都不晓得呢,还要倒打一耙,若不是遇见大小姐了,那奴婢们真是满口冤屈无地说。」
有了崔雪鸢撑腰,那些仆妇更加有恃无恐。
4.
年岁渐长,爹爹见我跟崔雪鸢到了年纪,便送我两人去学堂念书。
崔雪鸢入了学堂,只和我泾渭分明。
结业考试上,夫子拿出难得的孤本,作为头名贺礼。
我早心慕已久。
日日挑灯夜读。
崔雪鸢听了,淡淡嗤笑:「我这妹妹这般争名夺利,失了读书的心性,只想着临时抱佛脚,难有什么出息?」
策论出来,我夺得魁首。
学堂上,崔雪鸢神色淡淡:「原就想着妹妹喜欢,若我得了,也会让给妹妹,妹妹这般掐尖要强,得了也好。」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本就是我用功得来的,姐姐想让,也得考了头名才是。」
崔雪鸢脸色暗了半响。
话传到母亲耳中。
母亲拧着我的肉,逼着我交出孤本,向嫡姐致歉。
「你长姐难不成真考不过你?不过就是让着你,偏你不知所谓,沾沾自喜!」
崔雪鸢眉羽微蹙:「母亲,若是妹妹不愿,你又何苦逼她,不过一本孤本,我难道会放在心上?」
「若是因此闹得姐妹失和,妹妹心生怨气,我宁愿将这本孤本拱手相让。」
她人淡如菊,不屑相争。
倒显得我斤斤计较,咄咄逼人。
我被压着交出孤本,低着头,向崔雪鸢道歉。
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不过我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罢了。
5.
入宫当天,母亲对我耳提吊命。
「收收你的性子,若是进了宫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带累了你姐姐,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只喏喏:「知道了,母亲。」
皇城巍峨,入了宫,母亲脸上也多了几分虚色,亦步亦趋的跟着宦官身后。
忽然前面停住。
明黄色的轿撵从身前而过。
上首传来低沉男声。
「这是哪家的亲眷?」
宦官掐尖的嗓音回道。
「回圣上,是太子侧妃的娘家人得了恩典,入宫相聚。」
天子在上,我娘两股兢兢,不敢多言。
上首的人却像是来了兴致:「哦?抬起头来。」
我微微抬眼,脑中一震。
眼前的人,分明是我在秋狩湖边,救下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