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国内出不了顶级数学家?
他是数学界的顶级天才,全世界能与他比肩的数学家不超过30人。
他研究的问题是三角形的内角和并不一定等于180度。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人类了解宇宙本来面貌的钥匙。
他自嘲自己的研究在用灵魂与魔鬼在做交易。
他就是许晨阳,毕业于北大数学系,成名于美国麻省理工。
在弃美回到北大任教6年后,他却突然再次回到麻省理工担任了终身教授。
在出国之前,他给国内学术界留下了三句令人深思的警言。
那么,许晨阳到底走过了一条怎样的天才成长之路?
他既然已经毅然放弃国外的大好机会,选择了报效祖国,那为什么又吃了回头草?
他留下的三句警言又是什么呢?
1、『 打太极的半吊子天才 』
许晨阳是80后,出生于1981年,重庆人,是个聪明孩子,但也总带着一些不着调的顽劣。
有多顽劣呢?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对『 权威 』有一种天生的 『 怀疑 』和抗拒,具体表现形式就是经常和老师对着干。
中学时,他上的是成都九中,也就是现在的树德中学。
这是一所很牛、很牛的学校。
在校友名录中有全国首富,有国家院士,有原四川省副省长,还有北京制片厂的厂长。
这些国家的中流砥柱活跃在祖国建设的各条战线上。
能考上九中的都是幸运儿里的翘楚。
不但意味着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国家顶级学府的大门,还意味着未来将有不错的事业前途,不必终日为那些『 柴米油盐 』而殚精竭虑。
但凡在九中上学的学子,无不是头悬梁,锥刺股,日日学而不怠。
可许晨阳却是学校建校以来难得一见的『 奇葩 』。
在课堂上,他有时会反问老师:
『 你为什么总要偏向女生?』
本来他家离学校挺远的,上学需要起早贪黑。
父母为了让儿子能保持体力,专心学习,特意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骑车上学也就25分钟的路程。
这事是个双刃剑。
但凡普通学校里总迟到的学生,如果没有意外,都是住得离学校近的。
就是因为近,所以学生才能多睡会,然后,就睡过头了。
许晨阳也脱不开这个俗套,所以经常会被校长在校门口逮住并数落一顿。
不过,他从来没把赶不上早自习当回事,相对于学校和家庭的严格管束,他更向往自由的飞翔。
所以,他会跟别人打架,会偷着抽烟,有时跟老爹闹了矛盾,还会离家出走,在马路上转悠大半天。
可是吧,老师和老爹还真拿他没办法,为什么?
是放弃了吗?
不是。
是因为许晨阳的学习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出色,成绩是令大多数同学都捶胸顿足的优秀。
他常年盘踞在能考入北大、清华的年级名次队列之中。
他的数学成绩好到不听课,不写作业,还能逢考必得满分的程度。
最后,数学老师忍无可忍,撤掉了他数学课代表的职务。
原因无他,因为他这么吊了郎当的学习态度影响太差。
因为不用写作业,许晨阳比其他同学能有更多的时间来享受自己的兴趣爱好。
成名之后,他听的都是巴赫、贝多芬谱写的古典交响乐。
而在高中时,他最爱的却是摇滚。
除此之外,许晨阳很喜欢看书,尤其是哲学和艺术类的。
离学校不近不远的胡同里有一个书店。
他总是在课余时间,当然偶尔也会在上课时间来这里畅游知识的海洋。
用他自己的话讲,那些书是令人肃然起敬的。
在他毕业之后,他已经成为九中的一个传奇。
教过他的老师总会这样训斥他的学弟、学妹:
『 看看你们读的是什么课外书?看看人家许晨阳,像你们这么大时,人家在看黑格尔!』
不过,在读黑格尔的时候,许晨阳还是没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那时的他还没把数学当成自己终身的事业。
只不过学校在组织数学竞赛班的时候,他觉得好玩,就去试了试,发现里面的题还不如踢足球有意思。
1999年,他参加了第一次全国数学竞赛,成绩应该很出色,要不怎么能入选国家队。
后来,他给年轻的后辈们答疑解惑时曾经提到过这段经历。
有后辈问他『 刷题 』有用没用。
许晨阳说如果是刷自己已经很熟悉的题,那就没意义了。
在国家队时,一个月有差不多10次小考和1次大考。
考来考去,他觉得很无聊,干脆就不上课,跑到大学里跟人练习太极拳去了。
和通过国家队被保送到北大数学系相比,许晨阳认为自己在国家队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
大家都有相同的爱好,比如除了数学,还有物理。
也正是有了这些朋友,许晨阳才决定沿着数学这条未知的路走下去。
所以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小同学们一定要和有正能量的小同学交朋友。
1999年,没在国际奥数比赛取得过金牌的许晨阳照样被直送到了北大数学系。
真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慧眼识珠,不拘一格地为国家推荐了如此大才。
可信心满满的许晨阳进入大学校园后,却发现真正的数学和自己曾经认为的完全是两码事。
2、『 迷茫的数学家 』
和出家修行的北大数学系天才柳智宇不同,作为师兄,许晨阳发现大学数学并不是简单而琐碎的计算,而是让自己看到了一个浩瀚无穷的未知宇宙。
他后来对后辈们解释过中学数学和大学数学之间的区别。
中学学的数学是精美的艺术品,大学之后学的数学则全是挑战。
因为在微积分之前学习的中学数学基本都是1000多年前研究出来的成果,已经非常精细和成熟。
微积分呢,差不多是300年前的研究成果。
在微积分之后的数学,才是在逐步探索宇宙的奥秘。
对于奥数,许晨阳认为那只是在科技竞赛中大伙研究怎么用皮筋把纸飞机射得更高、更远、而大学数学则是要研究怎么把火箭发射出银河系。
所以,许晨阳比柳智宇幸运,他顿悟了,他突破了数学天才成长为数学家的那道玻璃天花板。
从此,他在北大上本科和读硕士研究生算是一帆风顺,没遇到什么令自己兴奋的挑战。
直到有一天,他在图书馆看到了一本20年前的 『 古老 』数学著作。
约么是在2004年的时候,23岁的许晨阳在北大图书管理『 刨 』出来一本现代代数几何学的专注。
作者是日本数学大咖森重文和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大咖亚诺什·科拉尔。
在这本书里,两位大咖提出了一种叫『 双有理映射 』的理论,这个理论是研究啥的呢?
是研究高维度空间的,而且把停滞了50年的双有理几何学的研究推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过,他们在这高度又停下来了。
物理学上已经确认了时间和空间的弯曲问题,但要研究明白这个问题,就必须把弯曲的时间和空间重新『 拍平 』才行。
许晨阳后来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通过代数几何学完成『 拍平 』的工作。
再说得具体点,那就是在普通人的认知范围内,三角形的内角和都是180度,但这只是在我们的三维空间里可以成立的理论。
如果这个三角形『 凸 』出来,或者『 凹 』进去,进入『 高维 』空间,那内角和就不再是180度了。
这点和空间和时间的弯曲大体相似。
这里插一句的是,爱因斯坦在研究广义相对论的时候,也是要找他的朋友希腊数学家卡拉塞奥多里斯,请教数学模型的问题。
好了,就在许晨阳看到这本『 奇书 』的时候,他确定了人生的奋斗方向——研究双有理几何。
直到目前,世界上能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人也没超过30位。
带着挑战未知的激情,许晨阳揣着北大数学硕士的学位证,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见到了『 奇书 』作者之一的科拉尔,并拜这位素以严厉而闻名的教授为师,开始了自己的读博生涯。
在博二那年,许晨阳证明了科拉尔在20年的那个猜想是正确的。
但转眼,他就陷入了无尽的虚空。
凭借自己的研究成果,加上科拉尔的青睐,在读博的最后一年间,许晨阳只要搞定一些难度不高的研究课题,便可以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再然后,手握科拉尔的推荐信,他找个顶级学术机构搞一搞博士后研究,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可许晨阳不是这样的人,碌碌无为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为了突破自己的天花板,他开始了每天『 25小时 』的生活。
不是昼伏夜出,就是早睡早起,凡人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为了一种『 麻烦 』。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的状态可以用灵魂出窍来形容。
很多时候,在凌晨两点的普林斯顿大学的某个茶室里,许晨阳都会和10几名博士研究生散坐在各个角,落眉头紧锁,现场的气氛极其凝重。
就这样,他足足思索了一年的时间,然而,一点进展都没有。
刚刚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许晨阳看那些功成名就后就活在『 舒适区 』的教授很不顺眼。
这些人只会研究一些早有答案的问题。
他对此嗤之以鼻。
但眼看就面临博士毕业,许晨阳也不得不干起来和这群教授类似的活儿。
为了拿到学位,他转头去研究一些很容易出成果的课题,虽然没啥创造性,但也同样费体力和脑力。
当看见自己得出的结论和当初的预感高度一致时,许晨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
普林斯顿的数学系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翘楚。
没有意外,许晨阳拿到了数学博士学位。
在和老爹通电话的时候,他告诉老爹不要来美国,因为自己根本没兴趣参加毕业典礼,甚至连博士服都没领。
论文答辩完的转天,他直接飞到欧洲玩了一圈,所以,他手里从来都没有博士生的毕业照。
在他眼里,这样的照片简直就是自己在侮辱自己。
放完假之后,许晨阳在麻省理工轻轻松松地拿到了博士后研究的岗位。
还顺便买了几本金融学的书。
此时,他在琢磨:『 如果数学研究不下去了,我是不是要改个行?』
3、『 用灵魂与魔鬼做交易的人 』
1998年,许晨阳在全国奥数训练营里认识了刘若川。
2008年,两人在拿到了数学博士学位,一起陷入了困顿。
虽然兄弟两人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法国,但9个小时的时差并没有成为他们一起发牢骚的障碍。
许晨阳说如果自己在读了2个博士后之后,再找不到教职工作,就转行。
刘若川说:『 如果数学不抛弃自己,自己也不会抛弃数学 』
后来,许晨阳又碰见了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同学。
那位同学已经转行干对冲基金了。
他告诉许晨阳:『 离开数学后,就是一条单行路,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许晨阳也找过自己的导师科拉尔,希望导师能帮助自己的研究获得突破。
但导师告诉他:『 你的方向是错的,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解答不出来。』
许晨阳终于从博士阶段的梦魇中惊醒了,在麻省理工做博士后研究的时候,他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也有时间来反思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觉得自己过去太钻牛角尖了。
按他的话说:自己在博士后的时候,终于成了学术上的成年人。
从此,他的研究突破不断,成果斐然。
2012年,在结束博士后生涯时,他收到了很多美国著名大学的入职邀请。
不过,许晨阳毅然选择响应国家的『 青年千人计划 』,回到母校,成为北大国数研究中心的第一位终身数学家教授。
中心位于北大校园里、一个静谧的四合院中。
在这,许晨阳可以拿着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静静地坐几个小时。
也就是在这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中,他在已经停滞了有10年之久的双有理几何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按他说话讲:魔鬼给了数学家一个可以解答任何问题的工具,那就是代数。
而数学家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把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这个灵魂就是几何。
在北大的几年中,许晨阳获得了国家『 杰青 』基金的资助,成为北大的『 长江学者 』。
获得了国际数学界的拉马努金奖,获得了有中国『 诺贝尔奖 』之称的未来科学大奖。
但在2017年,36岁的许晨阳却宣布将离开已经工作了6年的北大,到麻省理工担任教授。
在被问到为何要离开时,他说出了三大原因。
第一、在国内学术界,论资排辈的现象十分严重。
年轻人即使成绩斐然,但想要发展,也会受到资历的限制。
第二、国内的学术环境过于浮躁,急功近利。
年轻人很难塌下心来进行基础学科的理论研究。
第三、国内学术界的抄袭和造假现象比较严重。
2018年,许晨阳到麻省理工数学系任教。
因为年龄的限制,他错过了国际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兹奖。
但在2021年,他成为了第一位获得科尔代数奖的中国人。
该奖设立于1928年,是美国代数领域和数论领域最高奖,每3年才颁发一次,影响力不输于任何一项数学国际大奖。
关于许晨阳的离开,怎么说呢?
他确实提到了我国学术界的顽疾。
在他之前,在他之后,已经有不少年轻学者选择了到国外发展。
如果这样的『 软件 』问题不解决,我国在基础科学领域的发展必然会受到影响。
而许晨阳到美国后,能在一个更好的学术环境中取得更多的成果,这对世界和我国的贡献同样是重大的,也可以算是国际对我国在科研领域的一种认可。
总之,祝许教授在新的征途上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只要心中有祖国,在哪奋斗,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