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哪些让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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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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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嫁给将军当续弦,成婚第二日他出征,她遭受非议生下双胎

嫁给将军当续弦,成婚第二日,他头也不回,驾马出征。

四年后,她牵着一对双生子,在将军府迎接他。

01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大将军霍永旭是个痴情人。

青梅竹马的林家大小姐病重,他依然遵循儿时婚约,娶了人过门。

据说,林家大小姐连拜堂都支撑不起身子,是贴身丫鬟举着一只母鸡,与霍永旭完的婚。

林家大小姐病重,卧病在床,在成婚的第三天,连回门礼都没完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香消玉殒。

至此之后,霍永旭便为林家大小姐守起了寡,别说再娶,就是纳妾也是一口拒绝。

这一拖就拖了三年之久,按照霍永旭自己说的“三年孝期”,也算过去,老将军便开始操心他的婚事。

而霍永旭仍板着一张脸,满脸不愿:“儿子心中,放不下雅清。”

林大小姐,便是他口中的雅清。

老将军气急:“你与雅清的情谊无人可替,我也知晓。可是,斯人已逝,你得往前看,你不能因一个雅清,而让我们老霍家绝后啊!”

“爹的话有些言重了,儿子只是需要些时间,等儿子心中放下了雅清,自然会再娶。”

霍永旭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底里却也不敢确定,自己还要多久才能从失去往日爱人的阴影中走出来。

知子莫若父,老将军把霍永旭看得透透的,丝毫不做退让,厉声道:

“别给我耍心眼子,你若想接下去攻打匈奴的差事,就必须先成婚,给霍家留下一儿半女,不然免谈。”

匈奴人开始作祟,皇上将差事安排给了将军府,却让老将军自行决定派谁出征。

霍永旭一听,立马不淡定了:“爹!你不能因为我暂时不想娶妻,就这样为难我,为难自己啊。你都一把年纪了,不让我去出征,难不成还要自己去不成?”

老将军年轻时伤了筋骨,前些年有复发的趋势,已经有三四年没真正上过战场。

老将军冷哼:“所以啊,你要是真有孝心,就娶了媳妇,再去出征。不然,你就待在家中,我这把老骨头去杀敌。”

霍永旭是出了名的孝子,他没办法,总不能任着老爹胡闹,况且,不让他带兵,还不如杀了他呢。

就这样,霍永旭被迫在众多画像中,随手挑了个女子,全程冷脸,举手投足都是不耐烦:“就她了,三日后完婚。”

战场不等人,他不想拖,便将成婚当个任务。

虽然时间紧迫,但老将军也没说什么,总归是让他点了头,好过一直拒绝。

要说,这霍永旭也是个手气好的,随手一扯,便将这有着长安第一美人称号的云浅浅给挑了出来。

云浅浅的身世不算出彩,却是个清白的门第,祖祖辈辈都是私塾先生,祖上还当过太子太傅。

媒婆花娘见亲事谈拢,笑得花枝乱颤,声声保证:“老将军放心,我呀,定速速将事情办妥,包您满意。”

说完,她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老将军立即会意,找来了管家,看了一眼花娘,吩咐道:“你去库房取五十两银子,给花娘做打点。”

花娘嘿嘿一笑,眼睛都亮起了光。

老将军大方道:“等亲事办妥,再赏你五十两辛苦费。”

“诶呦,老将军大气啊。”花娘恨不得当晚就把云浅浅送来将军府与霍永旭完婚。

02

三日后,婚礼如期举行。

云浅浅知道自己是要给霍永旭当续弦,并没有多少委屈。

从前,她听闻霍永旭为了完成林小姐生前心愿,不顾一切与林小姐成婚的事迹,觉得霍永旭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霍永旭能为了林小姐这么些年不娶,可见他重承诺,念旧情,是个正直且坚持的男子。

爹娘来征询她意见的时候,她只问了一句:“可是霍少将军亲自选的浅浅?”

他们都说:“是这么说的。”

于是,云浅浅便以为,霍永旭当真已经放下了那位已逝的林大小姐,想续弦过日子了。

只可惜,新婚之夜,她的一切幻想都被打破。

霍永旭推门进来,挑了她的红盖头,命人将合欢酒倒上,还说:“倒满一些,多喝两杯。”

刚开始,云浅浅疑惑:“何故要多喝两杯?”

霍永旭对上她明媚的容颜,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艳,只是他脑中又闪过林雅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便很快恢复了冷脸,沉着声道:

“这就加了些催情的物件,多喝两杯,一会儿你不至于太痛苦。而我,也不至于下不去手。”

云浅浅没反应过来,霍永旭又说:“你能不能如我爹的愿,给老霍家留下一儿半女,就看今夜了。”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云浅浅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霍永旭一听她喊他夫君,马上就怒了:“别乱喊!夫君可不是你想叫就叫的,我心中,只有雅清才配喊我夫君。”

云浅浅颜色煞白,她知道他口中的“雅清”是他的原配,是长安城里口口相传的“佳话”,只是……

她愣愣的,有些慌乱:“少将军,还没放下先夫人吗?”

“放下?要不是我爹非要我娶妻生子才肯将兵权给我,我怎会着急成亲?”霍永旭一想到这个心情就更差劲了。

他将酒递给云浅浅,几乎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赶紧将酒喝了。”

云浅浅尽管委屈彷徨,但也深知自己抗拒不了,便接过了酒,与他交杯而饮……

不多时,酒劲儿上来,两人都出现了些燥热之感。

霍永旭一咬牙,扯了腰间束带,褪去外衣,只留一件里衣。

云浅浅见他如此,瞬间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想些乱七八遭的事情了,一双杏眸注视着霍永旭。

而她那直勾勾又带着微醺的眼神,落在霍永旭的眼中,像极了某种勾引,直叫他口干舌燥。

反正迟早都是要圆房的,霍永旭也不再多等,将云浅浅扑倒在床……

他的动作毫不怜香惜玉,完全就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发泄行为,云浅浅痛苦而无助,一抹清泪隐匿在枕边。

这一个晚上,云浅浅几乎没有睡过一刻,霍永旭穿上衣物离开时,她扯着嗓子问:“少将军要去哪儿?”

她有一种预感,仿佛霍永旭这一离开,便不会再回来。

霍永旭本不愿多言,但听见她沙哑的声音,还是顿住了脚,道:“婚事已成,我自是要得了兵权,去打匈奴。”

云浅浅就这样,目送着霍永旭的背影,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的视线之中,两行清泪,不自控地落下。

新婚的第二日清晨,霍永旭就出征匈奴了,长安城中的人,议论纷纷。

老将军只得让老夫人来安慰云浅浅,告诉她别多想,匈奴来犯,迫在眉睫,一切等霍永旭回来再说。

云浅浅心中戚戚然,却仍努力扯出一个笑,问:“娘可知,少将军,何时回来?”

老夫人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其辞:“等战事告捷,自然回来。”

云浅浅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不再多言。

03

两个月之后,云浅浅开始食欲不振,被诊出了喜脉。

其实,每半个月都有府医来给她诊脉,只是一直未有好消息,多两次之后,大家也不抱什么期待了,没想到越不期待,倒是越会得到。

老夫人比云浅浅激动:“可确定了,真是喜脉?”

“老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老夫人尽可放心。之前诊不出来,许是少夫人心中郁结,至脉象虚软,有些难诊。”府医摸了摸胡子,笑着道。

老夫人乐乐呵呵地给大家封赏,云浅浅因着孩子的到来,也逐渐有了些慰藉。

至少,有了孩子陪伴,她往后的日子,不至于太难熬。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浅浅啊,你如今有了身子,得更加多多注意身子,别去想些不开心的事儿了,知不知道。”

“嗯,浅浅知道的。”云浅浅点了点头,也劝解自己,别想太多。

将军府上下,开始什么事儿都紧着云浅浅,这莫大的殊荣,引来了不少人的眼红,却无人敢非议。

只是,到了云浅浅有孕六个月之时,有些不好的流言就开始散布。

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霍永旭的,云浅浅很可能在婚前就已经失贞。而霍永旭之所以新婚第二日清晨就出征,就是因为知道了云浅浅是不白之身,被气着了……

老夫人听了这些话,起初会呵斥:“什么舌根都要嚼,舌头不要就割了喂狗去。”

后来听得多了,老夫人也有了些疑心,悄悄派人去打听云浅浅从前可有与哪个外男较亲近。

云浅浅知道之后,只觉得心寒,她摸着自己那比寻常妇人要大上一圈的孕肚,十分不解:

“就因为我的肚子大了些,他们就要这样污蔑我?”

陪嫁丫鬟小雨心疼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奴婢清楚得很,可莫要为了些不实的言论让自己不痛快啊。”

好在,这些谣言,在云浅浅足月生下双生子之后,不攻自破。

她怀了双生子,孕肚要比寻常的妇人大些,本就正常。再加上她生产的日子也能对上,大家也就渐渐闭上了嘴。

老夫人见状,为自己曾生出的怀疑而感到羞愧,对云浅浅也越发上心了,想着好好弥补她。

两个孩子小小一团,还看不出来更像谁一些,只不过那眉头的形状,倒是与霍永旭小时候别无二致。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真可爱啊,这小模样儿,跟永旭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云浅浅一听霍永旭,脸色僵了疆。

老将军察觉到,赶紧用手肘子碰了碰老夫人的腰,转移话题道:“这给孩子寻的奶娘,可就一个啊,你得速速再找一个合适的呀。”

“诶呦~你瞧瞧,我给忘了这茬了,我这就去安排,还有小衣服和小金锁,都得多备一份嘞。”老夫人着急忙慌,开始去张罗了。

老将军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屋子。

云浅浅摇着小床,看着两个小肉团子,苦中回甘:“真乖呢,要好好长大哦。”

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云浅浅也将心思专注到了孩子们的身上,将军府的人都尊敬她,她也没什么不顺。

一晃眼,就四年过去。

听闻,匈奴人终于被击退,霍永旭大获全胜,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04

这日傍晚时分,大军入城,霍永旭在旗鼓宣天之中,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云浅浅牵着两个孩子,在将军府的门口迎接他,心情复杂。

老将军摸着已经泛白的胡子,笑得满脸褶子,满口都是自豪:“不愧是我的儿子啊,我就知道他定能治得了那帮匈奴人。”

老夫人在一旁吐槽:“这从前也不知是谁,总是说永旭打仗拖拖拉拉,一打便是一年又一年。”

“啧,你这老婆子,怎么净爱拆人台呢?”老将军板起脸来,故作生气。

云浅浅看着两个长辈斗嘴,提不起半点兴致,只是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霍永旭到达将军府门口,翻身下马,一身铠甲威风凛凛。

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拉着云浅浅要去找霍永旭。

大宝仰着脑袋,问:“那就是爹爹吗?爹爹看着好厉害呢。”

小宝也是两眼亮晶晶,直接一声清脆的大喊:“爹爹!”

所有人都因这一声“爹爹”,将目光聚集到了他们母子的身上。

霍永旭闻声望去,就见云浅浅牵着两个张牙舞爪的孩子,站在老夫人的身侧,由于视线遮挡,他只能看见她的侧颜。

下一刻,云浅浅拗不过两个孩子,只好撒了手,而孩子直接屁颠屁颠地冲向了霍永旭。

霍永旭见一腿一个的挂件小人儿,有片刻怔愣,随即僵硬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云浅浅有孕到生产,将军府曾经给霍永旭送过信件,霍永旭知道自己有了一对双生子,心中早已幻想过无数次见到他们的场景。

只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他蹲下身,一手一个,将孩子抱起,抬眸望向站在原地的云浅浅,而云浅浅也注视着他。

只不过,他望过去的那一刻,云浅浅迅速移开了视线。

老将军和老夫人上前,一阵嘘寒问暖,霍永旭怀中抱着孩子,目光时不时扫向云浅浅,心不在焉。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臂膀,双目微红:“回来就好,四年不见,娘都要想你想发疯了。”

“女人就是叽叽歪歪,快别在外头站着了,赶紧回屋去,永旭一身风尘仆仆的,也收拾收拾。”老将军看不下去。

紧接着,老夫人和老将军各自抱走了一个孩子,霍永旭的怀中一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去,已经不见云浅浅的身影。

云浅浅先一步回了后院。

小雨疑惑:“夫人,将军回来,怎么您不是很欢喜啊?”

“回不回来,于我和他的关系而言,想必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云浅浅不知道霍永旭心中有没有把先夫人林雅清放下,她想,大概率是没有的。

小雨更疑惑:“既然无甚改变,那夫人为何还要忧愁?与先前一样过活不就可以了?”

云浅浅为霍家生了两个嫡子,地位自是不可撼动,前两年,老夫人也已经将中馈之权交给了她,让她执掌。

如今这将军府上的一切事由,都由云浅浅经手管理,她是主母,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我只是难过,难过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每日事无巨细紧着的孩子,竟如此轻易就被只见了第一面的人吸引了去。”

云浅浅脑子里反复闪过父子三人抱在一起的画面,鼻尖更是酸楚。

小雨不再说话了,不知该如何安慰。

05

夜里,孩子们睡下后,云浅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一踏入房门,便看见坐在床边,等候她多时的霍永旭。

“回来了?”霍永旭与她对视一眼,见她穿得单薄,皱了皱眉。

他道:“如今已入秋,夜里风大,穿这么少,不怕染上风寒?”

若不是知道他心不在自己,云浅浅都要被他满脸的关心给哄骗了去。

她向前走了两步,没关房门,礼貌而疏离:“将军来找我,有何要紧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霍永旭来找云浅浅,确实是有事,但是听云浅浅这样说,他莫名地不痛快。

云浅浅垂下眸,就站在那儿,不说话。

霍永旭冷哼了一声,道:“娘说,如今府上的财政大权,在你手上,我来找你要千两银子。”

“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不知将军要来做什么?”云浅浅心中惊了惊,下意识就要了解用途。

霍永旭也不瞒着她,皱了皱眉,缓缓道来:“当年,雅清将父母托付于我,我没来得及尽孝,他们已于一年前相继去世。

当时是邻居好心安置的他们,荒郊野岭,实在荒凉。

如今我时间充裕,想为他们建一处陵墓,雅清生前过得苦,最放不下的便是父母,我不想让她死了不能瞑目。”

云浅浅听了,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不知是手疼,还是心更疼。

秋风萧瑟,凉意渐起。她听自己干巴巴地道:“将军去请示娘吧,娘同意了,我便让库房取银子。”

“娘说了财政大权在你手上!”霍永旭从床上站起身来,朝云浅浅不耐地吼了一声。

云浅浅不卑不亢:“财政大权虽在我手上,但是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府中凡是大支出,都是要先请示娘那边的。”

怕他以为自己故意刁难,她补充道:“只要娘那边点头,我定立即将银子取给将军。”

霍永旭胸膛起伏,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最后甩手离开。

第二日一早,云浅浅便听了小话,说是霍永旭刚被老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没一会儿便去了书房,拿了两幅字画,交到管家手上,让他去典当。

云浅浅心中明了,定是霍永旭去跟老夫人说了要为林雅清父母修建陵墓的事情,老夫人不同意。

霍永旭拿不到银子,自然要自己再想办法,得到银子。

他的书房里,有几幅珍藏多年的字画,都出自名家之手,很是珍贵。

小雨为云浅浅抱不平:“先夫人都没了那么多年了,将军他再痴情,也该往前看了,都娶了夫人了,他还这样为了先夫人大动干戈,把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一点都不公平!”

云浅浅涂好唇脂,看着镜中略带憔悴的自己,目光幽深,语义不明:“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世间,若事事公平,就不会有纷争了。”

她没有去干预霍永旭为林雅清父母修建陵墓的事情,毕竟,只要用的不是将军府库房里的银子,就与她无关。

几日过去,云浅浅还是过着如往常一样的生活,全然不去在意霍永旭每日宿在哪里。

霍永旭觉得自己被无视,非常气恼,堵了云浅浅的路,问她究竟什么意思。

云浅浅迷茫:“我要问将军什么意思才对,将军早劝诫过我,娶我不过是为霍家留下一儿半女。

如今孩儿已经三岁,我已完成任务。将军不拿我当夫人,为何又要在意我对将军的关心多还是少?

与将军形同陌路,不正是将军所求吗?”

云浅浅一字一句,句句扎心,霍永旭无法反驳,只能沉着脸,甩手离开。

06

可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霍永旭这四年来,时常都会想起与云浅浅新婚的那一夜,温香软玉,好不快活。

有时候他也很矛盾,他心中明明放不下死去的林雅清,可身子却又惦念着云浅浅的滋味……

“该死!”霍永旭暗骂一声,将自己的龌龊心思归纳为男子的劣根性。

他为自己的三心二意而羞愧,于是想着为林雅清父母修建一处好一些的陵墓,以做宽慰。

但当他将事情告诉老夫人,老夫人立即将他臭骂一顿:“你个逆子!我本以为,你已经放下过往,真心要过日子,可你一回来就要为林雅清的父母修建陵墓,你怎么对得起浅浅?你知不知道,浅浅守你这四年有多不容易?”

他听完四年来许多事迹,知道云浅浅曾身处的困境和不易,也生了弥补之心,想着修好林雅清父母的陵墓之后,就彻底放下过去,与云浅浅好好过日子。

他想,既然都娶了云浅浅为妻了,云浅浅也为他生下了一对双生子,那他便试着接受她吧。

可是没想到,云浅浅居然对他这种态度。

霍永旭觉得面子过不去,一气之下离开了将军府,搬去和军营的弟兄们一起吃住了起来。

这日夜里,将士们把酒言欢,都喝得有些醉了,便开始有些没把门,什么荤话都往外说。

有将士前日刚办了酒席,这两日正是新婚,说起荤话来,更是抑扬顿挫。

“我这两日,可是半刻都不想离开媳妇。”

“开了荤的男人,根本刹不住。”

“想起那滋味来,我就来劲儿。”

“……”

霍永旭半醉半醒,越听越浑身燥热,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与云浅浅的新婚夜。

时间隔得有些久了,许多细节都起不来了,但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夜他有多疯狂。

那天黎明,他要狠心离开之时,甚至有过一瞬的犹豫,只不过被他压制住……

耳边再次响起将士们的荤话,霍永旭仰头将酒坛子举起,酒水下肚,他却没完全醉。

他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反而多了几分清醒。

云浅浅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想怎么着,都是合乎常理的,何须隐忍至此?

这样想着,霍永旭就醉醺醺地回到了将军府,直奔云浅浅的房间。

房门突然被撞开,云浅浅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吓得够呛。

“你是谁?”

房间内烛火未燃,只留几缕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霍永旭背对着光,让云浅浅看不清面庞。

霍永旭沉默不言,缓缓朝她走近。

云浅浅闻见酒气,高大的身影逼近,她顿时一慌,要下床逃走。

不料,被霍永旭抓住手腕,一个拉扯,落入他的怀中。

而因着这一个旋转,也让他暴露在月光之下,云浅浅瞧见眼前人是霍永旭,皱眉挣扎,怒斥:“将军醉了酒,闹到我这里来,居心何在?”

“我想睡你。”霍永旭搂紧她的腰,弯腰凑近她的脸,直言不讳。

“……”云浅浅傻了,一双杏眸皆是不可置信。她挣脱不开束缚,有些着急,便口不择言:

“你若是耐不住寂寞,多得是消遣的地方,何故要来羞辱我?再不济,等明日,我去给你寻上四五个小妾……”

“哼,你倒是大方得很。”霍永旭语气阴沉,手中力道没有半分削减。

两人僵持片刻,霍永旭直接将她扛起,摔在了床上,冷声道:“可怎么办呢?我不要什么小妾,就想要你!”

云浅浅被摔懵了一瞬,心中大骇。

千钧一发之际,她奋力朝着霍永旭的下身一踢,一声闷哼之后,霍永旭痛苦地弯下腰,咬牙切齿:“云浅浅,你竟敢如此对我!”

云浅浅可管不了那么多,抓紧时机,赶紧溜下床,逃出了房门,去了两个孩子睡的房间。

奶娘被吓醒,问:“夫人怎么这样慌张?”

云浅浅调整呼吸,说道:“方才做了噩梦,心绪不宁,今夜便来这里陪孩子们睡吧。”

就这样,云浅浅逃过一劫。

可是,起了心思的狼,又怎么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的猎物呢?

云浅浅想不到,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更直接的强取豪夺。

07

在被云浅浅拒绝之后,霍永旭并没有打算放弃,日子还长,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和尚。

于是,他默默在心中想着解决之法。

他想和云浅浅修复关系,便厚着脸皮,将之前的矛盾当做不曾发生过,并开始主动对云浅浅进行讨好。

这日午后,云浅浅在孩子们的房中做着些针线活,想要给两个孩子做两顶虎头帽。

突然,大宝奔向房门,嚷嚷着:“爹爹来了,要爹爹抱!”

小宝也学着哥哥瞪着小腿跑上前……

云浅浅心中一个咯噔,一不小心针尖刺破了指尖,不太疼,但她眉头紧皱。

自从那晚上,霍永旭醉酒想要碰她未果之后,她就有意躲着霍永旭,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涉。

但说到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五。霍永旭好几次主动在她面前晃悠,她不是感觉不到。

霍永旭牵着两个孩子进屋,见云浅浅专注地在捣腾女红,便笑言:“没想到,夫人倒是心灵手巧。”

云浅浅猛地一听他喊自己夫人,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她没看他,干巴巴地道:“将军还是不要喊我夫人的好,府上人喊是规矩,将军喊倒是奇怪。”

霍永旭挑眉,不以为意:“怎么奇怪?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不能喊夫人?”

云浅浅面无表情:“将军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您心里,不是只有林大小姐,才配的上夫人之称吗?”

就知道云浅浅要翻些旧账,霍永旭冷哼一声,让两个奶娘将孩子们带走。

云浅浅见人都走了,顿时有些紧张,霍永旭看出来了,勾唇邪魅一笑:“怎么?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啊?”

云浅浅强装镇定:“光天化日之下,想来将军正人君子,也不会胡来。”

霍永旭却凑近她,目光幽深,缓缓地吐字:“外人评价,不过虚名,我从不在意。我何时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嘶~”云浅浅一个不小心,再次刺破了指尖,朱红浮现于指尖,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霍永旭不顾她的挣扎,捏住了她受伤的食指,贴心为她抹去血红,难得温柔:“别紧张,我确实恨不得立即办了你,但是我不屑强迫女人。”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玉簪,为她别在发间,警告道:“我送你的,别让我瞧见你取了下来。”

云浅浅一动不敢动。霍永旭捏住她的下巴,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道:“果真不负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号,我挺赚的。”

他俯下腰身,想借机偷香,却被云浅浅侧头躲了过去。

他没有再继续,而是松开了云浅浅,并告诉她:

“从前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也会做些弥补,可我的耐心有限,如今我仍有愧疚之心,纵容你的傲慢和骄纵,等过了这阵子你还如此态度,就说不过去了。”

霍永旭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在明里暗里告诫云浅浅,做事要知分寸,不可闹得太过。

没等云浅浅回应些什么,霍永旭便转身离开。

08

云浅浅独自坐在房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到霍永旭会来道歉,但他的道歉非但没有让她收获半分感动,反而生了更多厌恶。

往日种种重新浮现于眼前,她落下一抹清泪,当即做了决定,要给霍永旭纳两房小妾。

霍永旭分明不爱她,却突然来纠缠她,不过是把她当做了消遣的玩物罢了。

府上多几位美人,或许他的注意力就不会再停留在她身上了吧。

这样想着,云浅浅便开始着手去办。

而霍永旭那边,他坚持每日在云浅浅面前晃悠,关心她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换来的都是云浅浅的敷衍和冷待。

三四日之后,霍永旭面子有些挂不住,不想再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可是又耐不住对云浅浅的那份心思。

这天,他又跑去军营和将士们饮酒,一群大男人,吃饱喝足,不是聊国家大事,就是聊温香软玉。

眼见着关于女人的话题聊开之后,霍永旭没头没尾一句:“若对方兴致不高,你们该当如何?”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想调侃又不敢调侃,半晌之后,一个稍微胆大的将士提醒道:“那就用些手段,让她有兴致。”

“如何?”霍永旭放下酒壶,一脸洗耳恭听的认真样儿。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开始给他支招……

第二日夜里,霍永旭犹豫着要不要用将士们给他支的招,去对付云浅浅,就从管家口中得知,云浅浅给他纳了两房小妾,已经安置好。

霍永旭气血上涌,气得咬牙切齿:“她倒是识大体得很。”

他眯了眯眼,对管家吩咐道:“你去准备一壶酒来,夫人如此为本将军着想,本将军得好好谢谢她。”

半刻钟之后,霍永旭提着一壶酒,闯入了云浅浅的房中。

云浅浅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门栓,脸色一白,怕他又发什么酒疯。

不过,他倒是规矩,往桌子前一坐,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陪我喝一杯。”

云浅浅不动,他又道:“为了感谢你给我纳了两房妾室,我专门提了酒来,你若是拒绝,可不好。”

听着他语气中的威胁,云浅浅感觉不到半分谢意。未免他发疯做出什么事情来,云浅浅起身添了衣物,检查一切妥当后,才缓缓走了过去。

霍永旭也没催她,等着她慢慢悠悠地来。

“此酒乃陈年佳酿,你尝尝?”霍永旭倒好酒,推到云浅浅面前。

云浅浅是个能喝的,一杯酒倒也不会怎么样,这样想着,她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道:

“将军的心意,我领了,妾室已入府,将军该早早去瞧她们,莫要让佳人受了冷落才好。”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霍永旭怎会听不明白?

只见他勾唇一笑,道:“不急,时辰还早着,等我办了正事儿,再去她们那儿。”

云浅浅以为他要走了,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将军有正事儿要办,那还是不要耽误的好。”

霍永旭站起身,走到门口,却没有踏出去,而是将门重新关上,自己留在了屋里。

云浅浅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她下意识要冲向房门,可刚一站起来,脑子就一昏,手脚更是软绵无力……

“你!你居然给我下药?”云浅浅扶着桌子,满脸不可置信。

霍永旭仍站在门那处,无半点着急之色,离药效真正发作,还有一会儿时辰,他要云浅浅受不住,自己来缠他。

云浅浅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意识却越加混沌,身子还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热……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主动纠缠霍永旭,抱着他求他不要走,最后两人在床上难舍难分。

清晨醒来,她身子疲软,腰肢酸痛,而身侧躺着霍永旭。他们都未着寸缕。

云浅浅如遭雷劈,她知道,昨夜的梦,不是梦。

霍永旭醒来,入眼的便是双目无神,伤心欲绝的云浅浅,他皱眉:“与我同房,就如此令你委屈?”

云浅浅不发一言,霍永旭说过他不会强迫她,却光明正大地给她下药,她真是看错了他。

心如死灰,莫过于此吧。

09

这日之后,霍永旭来云浅浅的房中来得更为勤快,那两房妾室,被他无情地驱赶出府。

他的理由是:“本将军的夫人已是长安第一美人,你们身姿容貌皆不如她,要本将军如何选择你们?”

两位妾室羞愤离府……

可是,霍永旭表忠心的行为,并没有俘获云浅浅的心,他对她的强取豪夺,真的令她反感至极。

但面对云浅浅的日渐疏离,霍永旭并不感到重视,只当是云浅浅在闹小脾气,他如今心在她身上,便是面对她的冷脸,也是心甘情愿地宠着。

就这样,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眼瞧着过了一个多月,云浅浅对他仍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他这才有些急了。

他发现,云浅浅除了对他不搭理之外,对两个孩子也不似从前亲近,整个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很疲倦的模样。

他寻来大夫为她看诊,大夫说:“夫人这是心中郁结,多想些欢喜的事儿,多到外头走走,方能缓解。”

于是乎,霍永旭开始安排了起来,要带云浅浅到城郊的枫叶林去赏景,带她散散心。

云浅浅拒绝:“我不喜枫叶,满是萧条之感,还是不去了。”

可霍永旭却当她只是不喜欢与他一起出行,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上了马车,并道:“大夫说了,你整日在府中憋闷,对身子不好。”

云浅浅很想反驳他,她在府中待了四年都没事儿,如今他回来,她却待不得了,原因在哪里,显而易见不是吗?

只是,话到嘴边,她没说出口。

她有些累,身体累,心也累。

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马夫和小雨。

刚到枫叶林,还没看几眼景色,管事便追了过来,有急事找霍永旭。

两人走到一边说事儿,但四周寂静,云浅浅还是隐约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管事说:“为先夫人父母修建陵墓的地方,有几个流浪汉在闹事儿,占着地盘不肯让开,摆明了要银子。”

霍永旭道:“给他们几两银子打发了不行吗?”

管家为难:“他们狮子大开口,咱们的几个人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有一个流浪汉伤得很重,怕是活不了了,这事儿被几个百姓看见,闹得不好看,非说将军府仗势欺人,等着您过去处理呢。”

霍永旭皱眉,回身往云浅浅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管家:“你先过去,我随后便到。”

云浅浅站在一颗大的枫树下,抬眸看着几片枫叶在空中几经辗转,最后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雨为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往一旁走了走,道:“夫人远离些风口,免得染了风寒。”

霍永旭走了过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怕是不能在此陪你。来都来了,你在此处散散心,等我处理完事情,回来接你。”

云浅浅不点头,也不摇头,霍永旭当她默认。

他们来时,只有一辆马车,霍永旭不可能步行去处理事情,便把马夫留下,让他守护云浅浅,自己驾着马车离开。

几片乌云翻涌,风吹起落叶,他没有想到,他这一走,彻底斩断了与云浅浅那浅薄的情缘。

10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云浅浅无心再欣赏风景,便想着找处地方歇脚。

景观之地,不远处便有亭子可休息。

三个人往亭子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阵喧哗,五六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拦了他们的去路。

马夫脸色一惊,大喊:“大胆狂徒,可知我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猖狂?”

小雨也道:“我们可是将军府的人,这可是我们霍将军的夫人,你们还不速速让开!”

“将军夫人?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小美人长得挺俊,小爷有福了。”

“看这穿戴,倒是个富贵人家,把身上财物拿出来!”

几个人气势汹汹,云浅浅知道他们三个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便想给钱消灾,赶紧吩咐小雨和马夫:“把身上银两给他们。”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见他们上道,大喊道:“识趣点!”

银子到手,几个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那目光更肆无忌惮地在云浅浅身上游走。

云浅浅的心突突地跳,却不得不强装从容:“若是不够,你们将我们送回将军府,我可以再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可她说完这话之后,并没有得到放过,反而像是触怒了几个人。

“你当真是那霍将军的夫人?”

“那倒是巧了,哥几个就跟他有仇,瞧见我脸上这道疤了没有,他砍的!”

“找那挨千刀的报不了仇,那我们就找他夫人!”

几个人凶神恶煞,说的话也真,马夫慌了,腿都开始发软。

小雨也怕,却仍挡在云浅浅身前。

云浅浅正想着脱身之法,几个人就突然冲了过来,将马夫推倒在地,马夫的脑袋撞在树根上,晕了过去。

几个男人逼近云浅浅和小雨,小雨捡起地上石头,要云浅浅赶紧跑。

可是哪里说跑就能跑的,小雨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就被制服,云浅浅也被按倒在地。

几个人欲对云浅浅行不轨,云浅浅挣扎之下被踹了肚子,一阵疼痛之后,有什么东西从下腹流了出来。

“大哥!有血!好多血!”

看到云浅浅身下一滩血红,几个人松开了她,面色突变,咬牙切齿:“还以为撞了大运,没想到居然是个孕妇!扫兴!”

云浅浅疼得面白如纸,小雨吓哭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大汉,扑向了云浅浅。

“夫人,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呀!”

云浅浅说不出话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腹中抽离,她的心渐渐凉了下去,她多希望,霍永旭能在此刻出现,救他们于水火。

可是,那只是奢望罢了。

几个大汉不死心,见小雨姿色不错,就将小雨抬走,小雨挣扎无果,哭诉无门……

云浅浅眼睁睁地看着小雨,被几个大汉撕了衣物,在一声声叫喊中,渐渐失去了生息。

多绝望啊!云浅浅这一生,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幕,永远无法忘记小雨最后的那一个眼神。

小雨没了,以那样一种屈辱的方式离开。

云浅浅在枫叶林躺了很久,才等来霍永旭的身影。

他那么震惊,那么悲痛,那么悔恨,可是云浅浅却觉得,他那么虚伪。她,厌恶极了他。

分明是他将她们带来这片枫叶林,却头也不回地留下她们,让她们置身于危险……

云浅浅小产,在病榻上了无生气。

霍永旭告诉她,他给小雨找了个好的地段,好好下葬了,也给小雨的家人送去了赔偿。

霍永旭还告诉她,那几个犯案的人,已经被捉拿归案,他们本就是曾经越狱的逃犯,此次捉拿,不会让他们有活的机会。

云浅浅听着,心中无波无澜。

她任由霍永旭握住她的手,却说出让霍永旭不悦的话。她淡淡开口:“我们,和离吧。”

四周寂静无声,霍永旭愣了许久,云浅浅没有再重复,她知道他听见了。

“你先休息,别胡思乱想。”霍永旭几乎落荒而逃。

他不会同意和离。

等到云浅浅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老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看她,虽不曾明说,但不难听出,老夫人在劝她,能不能为了孩子,不闹到和离那一步。

云浅浅知道,老夫人是霍永旭的说客。

她看着两个孩子,红了眼眶。从前,她以为,孩子是她的救赎,可如今,她才明白,救赎也是有代价的。

大宝哭惨了,嚷嚷着:“娘亲别不要我。”

小宝也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忍心呢?云浅浅的心很痛。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跟霍永旭共处一室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不和离了,就不和离了吧。”

云浅浅声音很淡,像飘在空中的浮萍,让人心疼。

她说:“那请娘,到崇山寺上,为我求一处住所,可好?”

老夫人只以为她要去为小雨超度,便点了点头,去让人安排。霍永旭知道后,亲自送她到了崇山寺。

崇山寺上,有不少沙门尼,云浅浅与她们同吃同住。

霍永旭多次想上山去,和云浅浅一起住在崇山寺,却被云浅浅拒绝:“将军莫要折腾了,两个孩子还要你照顾。”

听云浅浅这样说,霍永旭这才收起了心思,认真道:“那我允你再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便接你回府。”

云浅浅未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入了崇山寺的门。

一个月后,心绪不宁的霍永旭来到崇山寺,要接云浅浅回家。

而主持却告诉他:“世间已无云浅浅。”

云浅浅半个月前,已经下定决心,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道号“无悔”。

霍永旭在崇山寺门口站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再见到云浅浅一面,最后,一个小沙弥送来一枚玉簪,递给他。

玉簪入眼帘,霍永旭悲痛地闭上眼,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石阶上。

多年后,沙门尼“无悔”站在崇山寺的桃树下,感受小雨润无声,身侧有施主经过,施主说:

“长安城有一痴情将军,名唤霍永旭,半月前战死沙场,死前手握一枚玉簪,簪上刻字,爱妻,浅浅。”

无悔侧眸,与施主对视。

施主容颜已老,双目含泪,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染了血的玉簪递给她,试探道:“浅浅,可否再唤一声娘?”

无悔落泪,张了张嘴,始终未答。

她们站了许久,最后,无悔接过了那枚玉簪,道:“老夫人,请回吧。府上人该担忧了。”

最后,寺门缓缓合上,一人在内,一人在外,巴掌大的缝隙之中,老夫人看见“无悔”张嘴,一声“娘”清晰入耳。

“无悔”与“云浅浅”的身影重合,是她,又不是她。老夫人带着泪,释然一笑。

崇山寺的门彻底合上,红尘世间,再无云浅浅。唯有崇山寺沙门尼,无悔。无悔与君绝,无悔入佛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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