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理智清醒,从感情及时抽身的文?
我走后的第二天,齐樾霖立了他的长嫂为皇后。
他曾经将我养在身边整整三年。
就因为我与他的长嫂有五分相像。
如今,他如愿得到了他长嫂。
我以为他总不会再想困住我。
我拼了命逃出来,可他却依旧不肯放过我。
他低声,“阿茴,听话,跟我回去,不然,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我笑笑,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吗?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吗?”
1
齐樾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混在一群流民中去往边关。
满身尘土,衣衫破烂。
他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只抬手掀了帘子一角。
轿子华丽,以及高贵的他,与这满眼的风沙,格格不入。
我窥见他那一双锐利又阴沉的眼,便不敢再抬头。
他如今是天子,我藏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他说会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如果我不听他的话的。
他说得出做得到。
我乖乖听话,绕到前头上车。
他探身过来拉我,摸到我满手的灰尘,却没有收回手。
他浸湿了手帕后抱过我,慢慢擦去我脸上的尘土,边关的风烈,我的面颊早已被吹得起皮出血。
尽管疼,我却不敢出声。
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到边关了。
只差一步。
齐樾霖带我回了宫,给我安排了新的院子。
当晚,他便来了。
我刚洗完澡,见到他进来,主动上前帮他解腰带。
他弯腰一把抱起我,将这段时间我不听话的惩罚都发泄在了床上。
他如此急切,让我误以为是他对我的思念。
其实并不是,我不过是他长嫂温韵柔的替身。
可是现如今,温韵柔已然成了他的皇后。
他光明正大将我带回宫中,就不怕惹温韵柔不高兴吗?
温韵柔确实很不高兴。
但是她生气并不是因为齐樾霖把我带回了宫,而是因为太医说,我怀孕了。
我并不信太医的话。
我都有偷偷吃避子汤的。
我不想给齐樾霖生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齐樾霖匆匆赶来,连朝服都还没有换下。
他身材高大,轻轻松松将我捞起来抱进怀里,说话时的热气落在我的脖间。
我瑟瑟发抖。
他语气缓慢,“阿茴,以后乖乖吃饭,还是太瘦了。”
我紧紧捏住他的衣袖,因为唇齿太用力,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说:“我一个大周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些北齐的强盗生孩子。”
齐樾霖立时大喝:“放肆!”
2
大周早没了,大周被北齐灭了。
我是个亡国了的公主。
齐樾霖的大哥北齐皇帝齐承远领兵破了大周的城门,几乎屠尽了城中所有的官员士兵。
战火一路烧到皇城的时候,我母后命人将我扮成农家女,让我从城墙下的狗洞里钻出去逃命。
我混迹在逃亡的百姓中,才出城门却被齐樾霖的军队拦了下来。
他领着破城的另一路北齐军队,是齐承远的后军保障。
大周亡国,北齐的兵个个气焰嚣张,见到女人便要围起来调戏。
我吓得四处闪躲,却还是被个士兵拉住了胳膊。
还没来得及挣扎,那士兵太阳穴上突然被射了一箭,瞪大双眼在我面前直直倒了下去。
我吓得全身颤抖,朝前看去时便见齐樾霖手里的弓将将好收回。
他高坐在大马上,束发绒衣,俊朗深沉,面上沾着点点血渍,是我们大周士兵的血。
他目光冷冷扫过所有人,“但凡我北齐的兵,不守军规者,杀!”
我忙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到。
可还是迟了一步,齐樾霖用他手中的马鞭指着我,似笑非笑,“阿茴,别来无恙啊。”
我转身便跑,却被石头绊脚,狠狠摔在了地上。
抬起头时看到了一双沾满血迹的军靴,它的主人用手中冰冷的马鞭勾起我的下颚,“公主殿下,别急,我带你回宫去。”
齐樾霖拽起我,将我抱上他的马,他把我箍在身前,策马狂奔,一路又将我带回了皇城下。
快马颠簸,颠得我胃里泛恶心。
“可惜啊,公主,我们还是来晚了。”
他勒马停下,扣住我的下颚让我抬起头,他眼角的血滴进眼里,带着嗜血的疯狂。
视线里,城门上,我的父皇和母后,以及二哥三哥皆被吊在城门下。
风一来,他们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一条条被晒干了的鱼。
他们脚下,是成片成片大周士兵的尸体,血流汇聚成河,染红了护城河里的水。
齐承远站在城楼上,摇晃着他们北齐的军旗,庆祝胜利。
我控制不住哭喊出声,身体朝马下扑去,呼吸像是要断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却又清清楚楚感受着心里的难受。
齐樾霖抱紧我,捂住我的嘴,将我牢牢固定在他怀里。
他贴着我的耳,阴冷警告,“阮雁茴,不想死就乖乖躲在我怀里。”
铁甲坚硬冰冷,贴在面颊上没有一丝温度。
就像齐樾霖的心一样。
他把我留在了身边,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过是他侵略路上一时兴起抓来的玩物罢了。
他也确实把我当成玩物。
夜夜将我留在身旁,夜夜叫我陪他承欢。
期初我以为他是因为我是大周的公主,这般折辱我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一直到那次我看到坐在齐承远身边的温韵柔。
她跟我长得像极了。
齐樾霖一向冰冷的眼瞧着她时竟然有着光。
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将我当做她的替身。
他这个北齐的王爷,居然一直爱慕着自己的皇嫂。
3
温韵柔还是主动来找我了。
她如今是齐樾霖的皇后。
齐樾霖初登基,后宫除了温韵柔便只有我。
如果我比她先怀孕,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嫡子。
她肯定不会允许。
我也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我想错了。
她来找我,并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她的眉眼其实要比我柔和,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裙衫,看上去便更加叫人觉得亲切。
之前我骂他们北齐的人是强盗,齐樾霖大怒,他把我困在这座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温韵柔给我带了不少补品,“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都挑了些。”
她又说:“你要是觉得苦闷,我陪你去后花园里走走?”
我原本不想去的,但是她特意来了,我便点了头。
深秋季节,院里一片枯黄。
温韵柔如今是皇后,端得是姐姐的架势。
她甚至宽慰我,“陛下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你如今也是苦命人,何必要跟陛下倔……”
她轻声细语,我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沿路而走,一直安安静静走到湖边,随后,跳了下去。
温韵柔吓得惊呼,身后跟着的宫女也是一片混乱。
她让人下来捞我,但是宫女们都不会游泳,一个个也都不敢下来。
我会游泳,但是我铁了心不上岸。
湖水冰冷,冻得我渐渐麻木。
齐樾霖赶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和拿下要下来救我的太监们僵持。
我威胁他们,“敢下来,我就立马沉下去!”
齐樾霖脸上是怒意和着急,纵身一跃快速游过来拽起我就往岸边游。
我冷得全身发抖,双唇都合不上。
齐樾霖从头到脚都湿了,湖水顺着他的身形往下淌。
他眉间紧锁,胸膛快速起伏,紧紧盯着我,“就那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之前是因为被锁在院子里找不到机会。
我低着头,默认。
到底还是有了滑胎的迹象。
有了这一次,齐樾霖把我看得更紧了。
其实我也没办法出去,回来后我就一直在发烧,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半睡半醒。
又开始做梦,梦里是我父皇和母后。
父皇说:“我们阿茴的夫君,父皇以后一定要挑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在桌旁找漂亮的糕点吃,“我谁也不嫁。”
母后笑着轻斥我,“胡说,女儿家长大了怎么能不成婚呢?”
“我就不嫁,我要跟着大哥去边关杀贼人!”
大哥突然从门外大笑着进来,他一身戎装意气风发,“我们阿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见到他回来,起身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哥,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了!”
他被我撞得后退一步,牢牢接住我,摸着我的头,“我们阿茴长大了,变漂亮了。”
我用力抱着他,还是那一句,“大哥,我好想你啊……”
但是怀里的身体却突然空了,我四处寻找,父皇和母后也都不见了。
我不停叫喊,明亮的大殿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我怎么跑都跑不出去,跑到精疲力竭,蹲下身来抱住自己,“阿茴会听话的,你们不要抛下阿茴,阿茴好怕……”
我从黑暗中惊醒,睁眼看到的居然是温韵柔。
她用手擦去我眼角滑下来的泪,轻叹着说:“我知道你想去边关找你大哥的尸首。”
她侧身拿过一旁的药碗,吹凉后用勺子喂到我嘴边。
“你给陛下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我助你离开。”
4
我上一次逃跑去边关,就是想去找我大哥。
他是大周的太子爷,他也是我大周最厉害的年轻将军。
他十岁便跟着大周的老将军出征,常年驻守在大周的边关,都说有他在,大周便可平安无事。
他在大周百姓的眼里,是天神,是未来的君王。
每一次他从边关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新奇的玩意儿,还会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玩骑马。
每一次都是母后训斥我后他才会小心翼翼把我放下来。
后来长大了,都不爱做游戏了,他就会纵容我半夜偷偷带我去城楼看星星,纵着我偷偷尝桃花醉,第二天被母后抓了他又会笑着帮我揽下所有的处罚。
大周被灭,他驻守的边关是第一道防线,边关被破,我军节节败退。
我找母亲问来的消息里一直没有说大哥已经阵亡了,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大哥的尸首。
大周被灭后我只有两个念想。
第一个我已经完成了,如今我只想去找我大哥。
我配合太医服药,又乖乖吃饭,身体恢复了很多。
连伺候我的宫女都说我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但是我那么乖,齐樾霖却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我。
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遣宫女给他带话,说我身体不适,吐得厉害,但是来得居然是额头跑出汗来的太医。
我绝食,不吃饭,宫女又跑去跟他说。
他还是没有来。
夜里我被饿醒,居然感受到后背有温热的胸膛。
我一动,齐樾霖也就醒了。
他眸光清明,并不像是熟睡的状态。
我坐起来,低着头,小声说:“我……饿了。”
他面无表情看了我一会儿,问:“绝食什么滋味儿?”
我抿着唇,俯身过去趴抱在他胸前。
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我很好骗是吗?这一回又想干什么?”
我跟他示好,他心里有着提防,上一次逃跑前我也这样特别听话。
但是这一次,我酸着鼻子跟他说:“我只是想见你……”
他指尖顿了顿,仰头搂紧我,将我压在身下用力亲我。
我搂住他的脖子,配合他。
在这里,我只能依靠他。
跟他倔,我确实没有一点好处。
5
肚子慢慢大起来,天气也越来越冷。
整日被关在院子里,我脾气也越发差起来。
大概齐樾霖终于也觉得我已经被闷出怨气来了。
因为前一天我跟近身伺候的宫女摔了汤碗,“天天都是这些吃食,天天都是这些人,你们不腻我还腻了呢!”
再前几日,我晚上睡着睡着莫名其妙就哭了。
齐樾霖被我吵醒,抱着我哄了好一会儿。
“下月是我生辰,要不带你去看看热闹?”
他原本是不打算办寿宴的,至他登基以来,这个皇宫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得叫所有人都时时刻刻噤若寒蝉。
齐樾霖跟他大哥不一样,他大哥是勇猛豁达之人,而他,冷漠又阴狠,叫谁都摸不透。
母后从前告诉我,男子都是表面清高。
齐樾霖果然也是喜欢软性子的女人。
寿宴之日很快便道,齐樾霖新帝登基,不少国家的使臣闻讯前来祝贺。
如今的北齐,将大周的疆土扩充到了一起,是地域版图最大的一个国家。
齐樾霖自小便善谋善断,北齐在他的治理下,日渐强盛。
温韵柔作为皇后,坐在齐樾霖下首。
看到带着面罩安静坐在齐樾霖另一边的我,一直拧着眉慢慢舒展了开来。
按照惯例,各国使臣一一献礼入座,随后是各级官员。
齐樾霖端坐在龙椅上,偶有言语。
节目环节,舞姬们一出场便引得现场频频叫好,我盯着那领舞的舞姬看得目不转睛。
只见她水袖翻飞,或近或远,身段玲珑腰肢柔软,随着鼓点而起,她一步步朝前,手中的水袖突然朝着齐樾霖的方向甩出。
我只觉眼角处有银光一闪,一把匕首顺着舞姬手中的水袖霎时飞出。
可那匕首并不是朝着齐樾霖而去,竟然是直直射向温韵柔。
齐樾霖反应迅速,随着温韵柔的惊呼声,那匕首被齐樾霖挥落在地,站在殿前的舞姬也被他一脚踢飞。
身手的太监大声喊着,“护驾!护驾!”
殿里一阵混乱,所有人纷纷站立到后方,那舞姬也一把被进来的护卫军扣了下来。
寂静一片的大殿里,突然响起那舞姬的大笑声。
“阮雁茴!你算什么大周公主?!”
“大周那么多人都死在北齐人的手里你居然还认贼作夫!”
“你是我们大周朝的耻辱!”
她嘴角挂着血,被扣押在地却依旧不肯低头,我从来不知道那么瘦弱的身子可以喊出那么大的声音。
她盯着温韵柔的眼凶狠又狠绝,一副早已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姿态。
她的声音那么响,每一个字都回荡在大殿里,每一个字敲进了我的心里。
阮雁茴是大周朝的耻辱。
我全身发冷,喉咙发紧,耳边舞姬的谩骂声越来越远,我想要追出去,手掌突然被握住,身体被搂紧熟悉的怀抱。
齐樾霖将我定在他的身旁,低声提醒我,“阿茴,你记住,你已经不是大周公主了。”
是啊,我已经不是大周的公主了。
齐樾霖为了护温韵柔周全,让她成了阮雁茴。
世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真正的阮雁茴了。
6
被惊吓过后我又开始发烧。
梦里父皇和母后都被挂在城墙上,一日复一日,腐烂发臭又被风干,没有人敢去给他们收尸。
他们的尸体一直在我梦里飘飘荡荡。
我记得我当时跪在齐樾霖的身边求了好久好久,求他帮忙收尸,可他一直到我哭晕过去都没有答应。
我醒来后城门上的尸体便都不见了。
听下人们说是大周的旧人自发冒着生命危险收走了尸体并入了土。
我还跑去找齐樾霖想要当面问他,却撞见太医正在给他胳膊包扎换药。
他厉声,“谁给你的胆子随随便便进我的书房?”
我扒着门框不敢回话。
他捋下袖口,又是一句,“出去。”
我大着胆子朝里挪了几步。
他冷眼看过来,我立马停住了步子。
最后,他似无奈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了出去。
我主动走过去,想要去看一看他的伤口,刚碰上他的衣袖他便将胳膊抽回了。
“你……怎么受的伤?”我低声问他。
他负手立在我身旁,周身都是冷的,“原来公主殿下也会关心人?”
我被他讽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在他的王府里我不巴着他,我根本没办法活。
所以,他所有的羞辱和讽刺我都咬牙咽下了。
时间久了,齐樾霖大概也觉得没劲,偶尔也会对我温和几分。
跟他相处,我渐渐也学乖了不少,他不喜欢我哭丧着脸,他喜欢我笑,更喜欢我主动粘着他。
后来我才听说宫里头的揉妃平日里最爱笑,我笑起来,跟她更像了。
我欢欢喜喜,齐樾霖对我徒生不少纵容。
日子煎熬,却也快,转眼一年又一年。
很快一年又要到头,我被齐樾霖锁在王府整整三年,他从不让随便让我踏出王府的门一步。
这一日,我听府上的下人说齐承远在早朝时给齐樾霖说了亲。
我来不及听结果便跑去府门口一直候着齐樾霖下朝。
他回来时见到我,微微皱眉,“下雪了不知道?衣服也不多披一件?”
我急着问他,“你哥给你说了谁家的姑娘?”
他脚步顿住,嘴角勾了勾,“差点把自己冻成冰雕子就为了问我这一句?”
他心情是好的,抱着我直接回了屋。
管不得是青天白日,他便压着我缠绵。
这个时候他也最好说话。
我搂着他的脖颈,“年底的宫宴,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宫,我想再回去看一眼,就一眼,我保证乖乖的。”
这是第一次,我用女人的手段与他逢场作戏,他也上当了,他同意带我进宫。
宫宴上,他让我跟着他,不准乱跑。
“不要以为这里你熟悉就可以玩手段,阿茴,你不要忘了,这里,我也很熟。”
我装作他的小侍女,不然也没有其他身份。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处我都是熟悉的,但是只有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像强盗一样,把大周抢走了。
可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叮嘱我不准乱跑的齐樾霖自己却消失了。
我抬头看向温韵柔的方向,发现她也不见了。
7
我一个小侍女,根本没有人留意。
这里我实在是太熟,几乎不用费力便找好地方换好了衣衫。
我换上了和温韵柔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去找了齐承远。
听闻齐承远很宠爱温韵柔,所以温韵柔主动去找齐承远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又是在暗夜里,所以守门的太监看到我便给我请安,“柔妃娘娘。”
通报过后就让我进去了。
齐承远还坐在案前批章,见我推门头也没有抬,笑得宠溺,“就那么一刻都等不了朕了吗?”
我远远站着,怕走太近会被他识破。
我贴着门,对着他笑,他大概是疑惑我为什么不说话,终于抬了头看过来。
我微微低下头,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慢慢一点一点解扣子,一步一步往里间走。
我知道里头有卧榻,是平日里他休息的地方,里头灯光没有外头亮。
男人果然都喜欢偶尔的情趣,他抛了笔便跟着我走了进来。
灯光昏暗,更是增加了暧昧氛围。
我衣服都已经主动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齐承远踏着地上的衣衫过来抱紧我,直接将我压上榻。
“今日爱妃怎的如此主动?”他说话时的气息落在我的脖颈里,他的气味像是带着血腥味,让我心口压不住恶心。
我用力抱住他,抬手取落了头发的发簪。
屋外突然传来齐樾霖的声音,他要求见齐承远。
但是守门的公公告诉他,“柔妃娘娘在里头呢,王爷,恐怕现在您不太方便进去。”
我想,以齐樾霖的聪明,他能找到这里,一听这公公的话便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了吧。
他果然不顾阻拦,就要冲进来。
齐承远听到声音抬起头,我对准他的心口,在他聆听外头吵闹分神之时用手中的簪子一把刺进了他的心口。
簪子很长,是我特意挑的,我怕他死不透,握紧簪子狠狠在他心口搅动。
血顺着胸口渗出来,占了我满手。
血腥味瞬间冲进鼻腔。
齐承远用所剩的力气大力将我踢出去。
但是他被刺中了心脏,瞬间脱力。
我不顾疼痛,爬过去跪在他旁边,就着他胸口的簪子拔出来又狠狠刺了进去,“大周朝那么多人的命都死在你手里,你杀了我父皇和母后,杀了我的哥哥,你简直死有余辜!”
齐樾霖冲进来的时候我正跟个疯子一样口中念念有词说着报仇的话,身上满是齐承远的血。那簪子几乎都已经被我刺变了形。
他过来抱住我,一脸震惊看着眼前已经死透了的齐承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身后一声尖叫。
那公公被吓得大喊,“柔妃娘娘把陛下杀了!快来人呐!抓……”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齐樾霖当机立断折回去,扣住那公公的脑袋,咔嚓一下拧断了他的脖子。
我笑着看向齐樾霖,说:“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我故意两边传信,诱骗齐樾霖和温韵柔出去,就是为了假扮温韵柔刺杀齐承远。
看到城墙上的尸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报仇。
留在齐樾霖身边的每一日我都在想,要杀了齐承远。